第5章 五盏酸梅汤

三人面面相觑,姜峰端起保温杯遮住不自在的嘴角,轻咳几声:“什么关系也不会多照顾你的。”

苏棠点头,又恢复了笑脸:“我就是知道您一向正直严格才来参加面试的,谢谢姜导。”

如果姜峰对她多有照顾,她怕“功德簿”算她作弊,到时候所有努力都是白费。

姜峰一噎,随即正色道:“我们这个节目会很辛苦,不是那些摆摆样子就手工的,年轻人都受不了的,你现在考虑退出还来得及。”

“那倒不用,就是不知道您这个节目有剧本吗?”

苏棠干脆也不客气,她这么直接让旁边的副导演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觑着姜峰的神情想着怎么替她找补。

姜峰挑眉,“想要剧本就去演戏,我们节目组不会帮助你们,也不会干预,只是这个节目的记录者。”

苏棠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苏棠起身告辞,顺便还带走了那盒三炮台,也没看见姜导欲言又止。

苏棠出去关上了门,副导演刘彬看见姜峰吹胡子瞪眼地盯着那盒茶叶,强自忍住笑,问他:“姜导,您看李岩那……”

姜峰收起气恼,表情回归严肃:“这么多年了,他什么品行大家都清楚。相信他这些鬼话的人也是愿意相信罢了,这些人有哪个不是和他同流合污的?”

刘彬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别看这孩子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挺随和,其实又倔又直。”

不然也不能得罪李岩。

姜峰想起那盒没给他的三炮台,哼了一声,“才聊了几句你就知道她什么性格了?”

刘彬嘿嘿一笑:“那您都没见过她,不也知道人家小孩儿做的酸萝卜老鸭汤好喝吗?”

姜峰被将了一军,斜睨着刘彬说:“这么有缘你就当她的跟拍摄像吧。”

刘彬脸僵了,他这两年开始做摄像指导了,现在又回到刚入行时候了。跟拍摄像吃力不讨好,累就算了,艺人休息他们都不能休息。

苏棠走出江河娱乐的大楼时已经过了中午,之前几世的经历让苏棠特别怕饿,赶忙在附近买了个汉堡。

刚吃完,姜甜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苏苏你那边完事了吗?视频我剪好了,发你看看,还是去接你?”

苏棠答非所问:“你和姜导都姓姜,是亲戚?”

姜甜甜讪笑:“你都知道啦?只是远房亲戚,他管我爸叫大表哥,一表三千里,你知道的,我就是怕他太难为你……”

“谢谢。”苏棠知道姜甜甜的好意,而且如果亲戚关系真的有用,姜导也就没有“冷面佛”这个外号了。

苏棠突然的客气把姜甜甜弄得不自在,她转移了话题:“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那个,视频我先发你看看,你在哪我去接你。正好我让律师起草了个股权转让合同,你看看。”

“山间野趣”早就被姜甜甜注册了公司,既然父亲全权交给她了,她也不止单纯地想做个农家乐。

苏棠听着她的“宏伟建设”又想先租地搞养殖和种植,再加工成农副产品,到时候农家乐就是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苏棠也是技术入股的股东了。

她修行中人,视钱财如粪土,可这个世道没钱也行不通。

苏棠没拒绝姜甜甜的好意,直接说:“去‘山野’吗,我直接打车去吧,咱们那里见。”

姜甜甜同意,“正好我先回去看一下小年年怎么样了,哦就是晴姐儿子。小家伙挺乖的,昨天不是跟你说他生病了吗,晴姐这两天也挺憔悴的。哎,照顾小孩真累,还好小年年懂事听话。”

“对了苏苏,你觉得许冬晴厨艺怎么样?我当初看她人老实又可怜,才招了她。说实话现在没什么生意还好说,以后山野火了,她要是太笨教不出来,我也只能和她商量商量做点别的。”

苏棠想起了许冬晴昨天的表现,手脚麻利嘴又严,是那种会默默在一旁看着学习的人。

其实她基本功是过关的,山野以后走高端私人聚会的路线,最忌讳的就是大嘴巴,这也算是她的优点了。

听到苏棠客观的分析,姜甜甜松了口气,“你不知道找个厨师有多难,外面那些个什么酒店退下来的老头子一个个傲得很,我爸还行,换了我根本压不住。能稳定的话,我回头再问问她,帮年年找个幼儿园,让她一心扑工作,嘿嘿。”

苏棠笑了一声,“姜甜甜你这资本家嘴脸已经录出来了。”

挂了电话,苏棠打了辆车去山野,上车就开始看姜甜甜发给她的视频。

不愧是专业的博主,姜甜甜把光影调得特别好,她还能看见清亮汤汁扬起时的稠密感、嫩绿菜叶上的水珠,还有饱满米粒上的油光都刚刚好。

苏棠满意地给姜甜甜比了个赞,就把这段视频发在了微博上,上一条还是那碗炸酱面,到现在都有人在下面评论。

苏棠发完就退出了界面,快到山野时,司机忽然问她:“丫头你知道这儿哪有卖面条儿的吗?就是那种加了盐碱的面条。”

司机是北城本地人,但也刚开出租车,对于这边的郊区也还不熟悉。

觉醒前的苏棠和姜甜甜聚会都是来这边的,告诉他附近村子里的一个小店。

司机谢过她,和她聊了起来:“嘿,我家小姑奶奶今天放假回家,点名要吃我做的炸酱面。我就纳闷儿了,平时我一给她做就说我糊弄她,怎么今天就非吃不可了?”

“哦对了,她还给我发了张炸酱面的照片。”正好等红灯,司机还专门找出那张照片给苏棠看,“看着是不错啊,我听说是一个明星做的。不过咱这儿谁不说是自家的炸酱面香啊。”

苏棠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正是她之前发的炸酱面,笑笑没接茬,悄悄打开功德簿看了一眼——0.6%,又涨了。

这些都是炸酱面换的功德?那她以后别干别的做炸酱面就好了。

山间野趣到了,苏棠付钱下车。她刚走,司机的电话就响了。

“哟小姑奶奶,我这刚拉一乘客,顺道儿给您买面条去。”

“什么?不吃炸酱面了,要吃酸萝卜老鸭汤?”

苏棠到山野的时候,姜甜甜早就到了,是许年给她开的门。

“您是苏棠姐姐吗?”看到苏棠点头后,许年转身对着身后喊,“小姜阿姨,苏棠姐姐来啦!”

姜甜甜从厨房冲出来,“你小子别太偏心,怎么苏苏就是姐姐,我就是阿姨了!”

苏棠很满意,笑眯眯地把许年拉到身后:“小孩子一般都说实话,不像大人还拿一盒茶叶送礼说顺路带的。”

姜甜甜讪笑:“你不是说你不生气了吗?”

她看见苏棠手里提的礼盒,惊讶:“你没送啊?”

苏棠把礼盒塞进她的手里,“我怕你在里面塞贵重物品还打开看了一下,有一袋桂圆都发霉了。”

姜甜甜急忙打开看,苏棠则是蹲下问许年:“你病好点了吗?”

许年比其他同龄孩子显得瘦小,小脸已经红润许多,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打湿了。

他瓮声瓮气地对苏棠说:“谢谢苏棠姐姐。本来昨晚还发烧的,妈妈给我吃了你教她做的老鸭汤,晚上我再也没有发烧了,睡了一整夜。今天妈妈还把剩下的汤给我煮面吃了,我已经全好了!”

苏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总算明白这忽然涨的功德值是因为什么了。

“你妈妈呢?”

姜甜甜从一堆纸盒里抬起头:“在厨房收拾呢,你今天要做什么?我机器已经架好了,趁着天光还在,我们赶紧拍一条。”

苏棠点头,和许冬晴找齐了食材厨具,摆好了位置,姜甜甜架着摄像机正准备拍,外面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闺女你快来看看,我钓到的这条草鱼肯定有七斤了!”

“坏了!”姜甜甜看向苏棠,“我忘了我爸这次跟我一起来了。”

姜甜甜送完苏棠直接回了家,在家待了没还没多久就又要出去。姜军见女儿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早出晚归,不敢相信她真的是为了那个小小的农家乐在忙活。

“那可是你老爸一辈子的梦想,你可别给它霍霍了。”姜军虽然因为身体原因,被妻子女儿劝得撒手不管,他哪能放心的下。

于是,姜军就非要跟着姜甜甜来看看。

结果来了就拿着他的装备,一头扎进小溪边钓鱼去了。

姜军提着一条大鱼站在厨房门外的时候,看见苏棠愣了一下:“小棠也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苏棠和许冬晴跟姜军打了招呼,姜甜甜看了眼天光对着许年说:“年年管好你爷爷,别让他进画面就行。”

苏棠接过那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问许冬晴,“晴姐,你会处理吗?”

许冬晴点头,穿好了围裙拿着刀,动作麻利地一刀拍在了鱼头上。

鱼被拍懵了,其他人也看愣住了。

苏棠站在许冬晴身边,口中念着《往生咒》。

姜甜甜虽然也被吓了一跳,还是本能地架起摄像机,找好角度拍摄。

她们商量过,让许冬晴也入镜,这样苏棠和山间野趣就可以联动,到时候人们也不会只是冲着苏棠的厨艺来。

许年正认真看着妈妈给鱼去鳞剔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惊叹地张大嘴巴,原来妈妈做饭是这么帅的吗!

许年正感叹,就被一双带着鱼腥味的粗糙大手捂住了眼睛。

他努力拉下姜军的手,趴在姜军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爷爷,妈妈和小姨们正在拍视频,是要放到网上给咱们家做宣传的!”

刚才姜甜甜让他一碗水端平,许年只好两个都叫小姨姨了。

姜军惊讶,他还以为是女儿又要弄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结果还真是为了宣传自家的农家乐?

他也凑到许年耳边问:“年年,跟爷爷说说,这能行吗?”

许年转过头,小手指压在嘴上,示意他安静。

刚才小姜姨姨已经朝他们这边飞眼刀,姜爷爷说话声音太大了!

姜军不懂年轻人这些网啊鱼啊的东西,但他能看出来,苏棠这丫头什么时候厨艺变得这么好了?

今天人多,苏棠只做几样主菜,许冬晴在旁边学习,等拍摄完了,许冬晴做几个家常小菜就等着后期剪辑了。

苏棠今天本来就想做一道荷叶粉蒸肉,荷叶是她刚从荷塘里摘的鲜荷叶;五花肉也是新鲜的,提前改刀腌制好,就连裹在肉上的碎米粉都用得今年上好的新米。

这道菜倒是一道费工夫的精细菜,粳米籼米各半,洗净晒干;还得和各种香料用小火煸炒至泛黄,再磨成粗粉。

山间野趣讲究的就是回归本味,厨房都是精致的复古风,苏棠干脆也找来一盘石磨,小巧秀气,素手轻推,那些炒米就被磨成了粗粉。

腌好的肉条在粗米粉上滚上一圈,酱色的肉块身上就裹满了细碎的小珍珠,颤巍巍地一个挨着一个、整齐地排在荷叶上,荷叶包好后放在笼屉上蒸。

苏棠和别人做法不太一样,等时间一到,她又找来几张洗净汆烫裁剪好的小荷叶,分别包裹住每块粉蒸肉,再放进笼屉蒸一会儿。

这个时候她又让许冬晴用那条草鱼做了鱼丸。草鱼刺多又密,手工刮鱼丸费时费力,她干脆让许冬晴倒进料理机里打成鱼蓉。

“一会可以试一次用马鲛鱼做手打鱼丸,海鱼味道会更鲜一点。毕竟‘山食鹧鸪獐,海食马鲛鲳’嘛。”

苏棠一手空握住一团调拌好的鱼蓉,虎口用力一挤,一个白胖胖圆滚滚的鱼肉圆子就掉进锅里。苏棠速度加快,一个个肚子鼓鼓的白胖鱼圆排着队跳进了冷水锅里。

苏棠拍视频的时候还不忘提点许冬晴,手上动作也不停,可就连许年都看出来她似乎对这样的工作强度游刃有余,像是在享受似的。

许年和姜军是第一次看苏棠拍摄,也没看到上一个视频的成片,两个人紧张得就差屏住呼吸了。

明明知道后期可以剪辑,但两个人生怕她出错。

见苏棠和许冬晴一问一答地聊天,许年和姜军也被这轻松气氛感染,姜军甚至还拿出手机,想拍一段小视频,一会儿和一桌在菜一起发朋友圈。

笼屉里蒸着荷叶粉蒸肉,另一个炉灶上正做着莼菜鱼丸汤,苏棠又用昨天的剩米饭和牛上脑炒了个时蔬牛肉炒饭,是个许年的。

苏棠让许冬晴炒几个快手菜,等莼菜鱼丸汤好了,她才在那个灶上放上一口大锅。

竹编笸箩上摆着各种像药材一样的东西,姜甜甜一眼就看出其中有一种是药铺卖的乌梅。

看来苏棠是要做酸梅汤了。

酸梅汤一熬就是七八个小时,然后还得冰镇半天,看来今天是喝不上了。

姜甜甜眼巴巴地看着那锅酸梅汤,咽下了口水。

她最煎熬了,一会儿汤水上色她要来拍一下,等汤汁浓稠、汤底通红还得来拍。

姜甜甜都能想象得到,盛夏小院里,午后树荫下,她坐着摇椅摇着蒲扇,旁边放着一盏白瓷小杯,里面是梅红浓稠的酸梅汤,再放几块晶亮清凉的冰块,谁都没她惬意啊!

自从昨天的酸萝卜老鸭汤之后,她再也没怀疑苏棠的厨艺了。

“粉蒸肉好了。”

苏棠的一巴掌把她从幻想中拍了出来,姜甜甜幽怨地看了眼苏棠,只好认命地接着拍摄。

笼屉盖子还没揭开,油脂被荷叶浸透的清香就钻进鼻子里,几双眼睛都盯着苏棠一双素手上,还有两部机器——姜甜甜的摄像机和姜军的手机。

苏棠揭开笼屉的盖子,碧绿荷叶包裹着肉条,挤挤挨挨地排在小蒸笼里。

等所有的菜都上了桌,姜军先不让大家入座,拿起手机好好拍了一通,边拍还边说:“没想到啊小棠,你竟然有这手艺!不行你来给山野当行政主厨吧!”

姜甜甜无语,“就您这个小破院儿,还行政主厨呢,别逗了。您差不多得了啊,别耽误我们这正经拍摄。”

姜军这才想起来许年说这是给山间野趣拍宣传片呢,连忙让在一边,还不忘拉了下本来就站在远处的许年,自以为小声地说:“别耽误你姨姨们挣钱,挣了钱让你姨姨给你买大汽车。”

姜甜甜心里赞叹苏棠不仅做饭好吃,还是个艺术家啊,瞧瞧这摆拍,这颜色搭配,淡雅清爽,简直是视觉盛宴。

她刚放下摄像机,正准备招呼大家入座吃饭时,小院里忽然来人了。

苏棠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上午还在严肃地问她为什么要来这个节目。

姜峰不请自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倒是没姜峰那么严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就是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姜军喜最烦装模作样的人。他正准备轰人,被姜甜甜拦下。

姜甜甜和苏棠对视一眼,就明白了苏棠的意思。

这里是姜家的地方,姜峰显然是用她表叔的身份来的,苏棠不好上前开口。

姜甜甜迎上前,问姜峰:“叔叔,您怎么来了?”

姜峰眼睛还觑着葡萄架下那一桌菜,脸色却正经,请过那位:“这是星空传媒的李总,是来找苏棠的。”

这下大家都诧异了。

姜甜甜忍不住问:“就是那个,新晋影帝谢临闲的星空公司?就是那个大IP大咖们都在你们手里的那个星空公司?”

连许年都开始嫌弃姜甜甜了,姜军简直没眼看,他把姜甜甜拉在身后,问姜峰:“什么事儿啊?”

姜峰倒是不客气,绕过姜军向葡萄架下走,“那个,正好我们也没有吃,我刚看到你朋友圈才知道你在这儿……”

姜军想发火,被姜甜甜按下,几个人请李总过去一起吃晚饭。

本来以为大家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李总笑眯眯地说了一声:“盛情难却,打扰了。”

之后就一屁股坐在姜峰旁边了。

姜军和许年并排站在一边,同仇敌忾地看着两个来抢饭的人。

“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的饭啊!”

许年仰头,“姜爷爷,您刚才不是还觉得苏棠姨姨不行吗,怎么又拿手机发朋友圈了?”

许年说完,被许冬晴拍了一下,才缩了缩小脑袋。

不过他告状效果很好,姜甜甜责备又无奈地看着自家老爸,姜军也只能讪笑。

几人落座后,姜军忍不住先问了:“这个李总,您找小棠什么事,要签她吗?”

他也算是苏棠的长辈,理应帮她开这个口。

李总看了眼桌上的鱼圆汤和荷叶粉蒸肉,倒是比姜峰定力强些,看向苏棠笑着说:“苏小姐,您的经济全约都在贵公司吗?”

苏棠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李总了然,早就猜到了。没什么人气的小艺人一般都会被公司把控住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他对苏棠说,“那您考不考虑一部分合约签到我公司呢,比如商务约和影视约。你知道我们公司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贵公司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去谈。”

苏棠还在思考,姜甜甜忍不住问:“你们要苏棠商务约干嘛,她现在身上唯一一个代言还到期了。”

李总会心一笑,拿出手机找出苏棠的微博,“你们还不知道吧,苏小姐这一条微博已经火了,下面有家卖酸萝卜的商家蹭流量,已经卖脱销了。”

姜甜甜知道苏棠之前那张炸酱面照片的影响力,视频应该比照片番一倍的评论和点赞。

她和苏棠都打开手机,吃惊地看着那个数字,姜甜甜不敢相信:“苏、苏苏……你涨了五、五十万粉,就因为这一条视频?”

姜甜甜嘴都合不上,被姜军嫌弃:“稳重点,你看看人家小棠。”

苏棠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惊讶。

因为她现在看到不是手机界面,是“功德簿”,进度条已经到2.1%了,果然视频比照片有用!

李总笑咪咪地说:“这下您该知道自己很有价值了吧。”

他说着轻轻吸了口气,看着那碧青的荷叶,不由自主地抿住唇——这闻起来可真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要控制字数,但是有些情节不能分割,所以有时候可能两天更一章,但是是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