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有一个共同点,嗅觉敏锐,擅长趋吉避凶,不会让自己陷于险境之中。
这是它们的本能…
所以,在听见"天道"的询问后,白骨大圣没吱声,假装没听到,直接将脑袋转向了别处。
它很清楚,这话茬不能接,稍不留神,就会有覆灭的风险,尽管它十分笃定,能够断人大道的凶徒,绝对在李二的阵营中,不是刀王,就是那个神弓王,也有可能是那些金仙境的仙将。
这肯定是错不了。
然而,在"天道"跟"李二"这样的大能者面前,说错话,随时都有可能会脑袋搬家,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这些大人物,都习惯看结果,而不是陪你一起研究过程是怎么样,"凶徒"若不是这个刀王,难不成还想让天道,陪你一个个的查找下去,就算祂愿意,李二会答应么?
好歹是人族之皇。
天威不弱!
又岂会容忍"天道"在他头上拉屎撒尿?
一次就算了,倘若三番五次的折腾,泥菩萨都有几分火气呢,何况,如今的天道,也仅仅是开启了几分灵智,依旧受限于规则,还远远达不到可以玩弄规则的地步。
占理,那还好说。
不占理,祂自己也会很麻烦,毕竟,这姓"李"的人皇也不是什么善茬。
“白骨,姥爷问你话呢。”猪魔慢吞吞的道。
“?”
白骨大圣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凶煞的望向猪魔,拳头更是捏得"啪"、"啪"、"啪"的直响,指骨都快碎了,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草泥马在撒丫子的狂奔一样,怒火滔天,满是血丝的传音,道:“猪魔,你敢害我?”
“害你什么?”猪魔"哼"了一声,眼神玩味的,道:“还想坐山观虎斗呢?想占便宜,又害怕出头被报复,怎么,灵山那个老秃驴,就是这样教你的?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想抽身出去,让我们承受圣唐怒火,那就别怪本王现在就走人,反正这场好戏,是你们灵山先挑起的。”
白骨大圣哑口无言。
愤怒不已,又没办法反驳。
说起来,这几头教祖级的大妖,也算间接救了它。
要不然,以那两个佛圣的心性,仅凭它背叛灵山这一点,就指定要将它杀鸡儆猴。
说来也巧,就在它准备带人逃出灵山,跟那两个佛圣撕破脸皮,摊牌的时候。
这几头半圣找上了门,说开之后,才有了这次的联袂出手。
“白…骨尊者,答应它。”一个沉稳的声音,在白骨大圣的心底骤然响起,道:“贫僧知道你的顾虑,老师说过,不管斩人大道的,是不是这位圣唐刀王,都不重要,只要人在李皇的阵营中,"天道"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人找出来,至于李皇的威胁,有贫僧在,定然会护你周全的。”
“混沌金…”
白骨大圣的瞳孔微缩,似乎没有想到,这位也来了,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绪也冷静下来。
在灵山呆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眼瞎,自然清楚,这位尽管没成圣,可身为佛圣弟子,实力也是深不可测,再加上一身的宝物,起码不会比这几头教祖弱。
而它本身也跟圣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护自己周全?
有了这位的保证,它也放心不少。
可依旧对猪魔怨念滔天,暗中将它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遍,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天地间第一头猪妖,哪来的祖宗?
它自己就是祖宗了,骂咧了片刻,也不再迟疑,而是硬着头皮看向"天道"嗡声回应,道:“姥爷,就是此人,在三重天界断了我好几个兄弟的大道。”
“白骨,你没有看错吧?”猪魔老神在在的道。
我看尼玛…
白骨大圣勃然大怒,眼珠子都通红起来,心里狂骂,这猪魔真特么不是个东西,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将自己摘出去,错了,它的锅,没错,那厮也有功劳,这如何能忍?
好歹也是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妖,没等猪魔继续开口,就见它对着头顶的天道,躬了躬身子,道:“姥爷,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还不敢断定,猪…魔它们,也在此撩的手上吃了大亏,相信也能够认出对方。”
“害我是吧?”猪魔斜眼望着它,也不吱声,只是暗戳戳的将这笔账记下了,李二什么都它不怕,就怕惹得天道的不快,这才费尽心思将自己摘出去。
却不想,又被白骨这厮。
一句话牵扯了进来。
这让它恼怒无比,偏又没办法反驳,要说自己认不出,等"天道"将沈青殊给揪出来,所有功劳,岂不是没有自己的事了?还怎么跟天道拉近关系?
反观天道,似乎没在意白骨大圣的话,而是冷眼看向李二,磕了磕眼皮淡淡的,道:“李皇,让你麾下的这人,将"大道"展现出来吧,我也想看一看,荒古的规则长何样,竟然让这方天地的生灵,不屑这三千大道,近万小道。”
沈青殊一脸懵逼。
这才注意到,头顶上还有张模糊的脸,看得他毛骨悚然,呆滞了半天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脑袋里只有几个疑问,这是谁?要做什么?
盯着本王做什么?
“刀王,将你的大道,呈现出来…”李二阴沉着脸,寒声说道。
“哦!”沈青殊木讷的点点头,也不废话,心神一动,直接将"刀道"呈现了出来,刹那间,一把足足有近千米长的刀意,在他的身后凝聚出来。
锋利无比。
还带着滔天的战意。
“嗡、嗡…”
刀意在轻震,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似乎在细细的感悟着,刀意中蕴含的东西,它们也不是叶修,自然不可能一眼就看穿大道。
沈青殊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嘴唇,道:“陛下…”
“守陵加两个月。”李二冷着脸道。
这算啥?
自己只不过是叫了一声,沈青殊傻眼了,听到前面的"幽禁"变成"守陵"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如死灰了。
现在还凭空多了两个月,这让他委屈得想哭出来。
望向神弓王,动着嘴唇,似乎想问他,这几十年的仙王是怎么当下来的,伴君如伴虎,就一点不心塞?还有他老子,那个憨货,是怎么忍耐这几十年的?
他想学学经验…
但是一想到,自己只要一开口,八成又要被加好几个月,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虽然憨了点,但也不是傻子。
哪个正常人,会没事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