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走到这来了?他想了想,这是王妃的住所。
他似乎很久没见到她了,自他不许王妃送汤后,她便真的没去找过他。
东院怎么会有陶氏的香味,他迈开步子,踏入东院中,缓缓靠近苏晓的房门。
刚走到门前时,他便再次嗅到那股浓烈的清香。
这味道不会错,陶氏是在里边吗?
淮王脑袋昏沉,脚下飘飘然,他立马推开房门,径直往榻上去。
他什么也没想直接躺在了苏晓身侧,身旁的女子转了个身,恰好将腿压到他的胯-部。
他内心浮动,扭过头去看身旁的人。
怎么会?不是陶氏!那王妃为何也有这股异香?
他垂思片刻,目光还是落到了苏晓的脸上,少女殷红的脸颊,薄如蝉翼的红唇,还有脖颈处的汗渍。
他吞了吞口水,从前怎么不觉得她这么诱人,他又看了两眼,王妃比陶氏确是美上三分。
苏晓热的心烦意乱,她怒“哼”一声,转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淮王: ……
他的脑中流转过许多画面,可每每都会想起,苏晓大婚当夜所说的话,她说外男闯入了她的闺房。
淮王对此很是介意。
直到半炷香后,他的眼总是不可抑制的去看她。
房中充斥着燥人的清香,一会是桂花,一会是茉莉,一会又是玫瑰。
苏晓的耳后红如石榴,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还夹杂着滴滴分明的汗珠。
他不受控制的翻过身,贪婪般觑着她的侧脸。
淮王直起身子,旋身压在被衾上,他纤细的手指抚上苏晓的左脸,红唇闭了闭,俯身贴近她的脸。
距离很近,近到能听到她的呼气声,近到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淮王阖眼,后颈往前近了几分。
“啊——”
苏晓觉得身上似有重物压得她喘不过气,本来她仍在睡梦中,已经适应了鬼压床的感觉,偏偏这份窒息感又重了些。
她感到自己的眼前有一堵墙,挡住了空气,所以强迫自己睁开了眼。
没想到,一抬眼便是淮王满嘴胡茬的脸。
苏晓连忙伸出手,“啪啪”两巴掌打在了淮王的嘴上。
他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又是唇部火辣的痛感。
淮王下意识直起身,一脸茫然看着苏晓。
“你,你怎么在这?”苏晓余光中睨见自己衣裳敞开,连忙捂住胸口道:“赶紧下去,这是我的卧房。你,你,你的房间不在这。”
她想怒骂他,但转念一想,她是淮王的王妃,同榻而卧好像是……
不对不对,想什么呢?不正常!淮王不是只喜欢贞洁女子吗?怎么可能爬上她的床?
“你…”他本想斥责她对夫君的不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因苏晓脸上霎时惊惧,又倏然摇头。
他想了想道:“你好像没搞清楚,这是王府,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宿在哪便宿在哪,还轮不到你来赶本王。”
苏晓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却被他衣裳下的隆-起的阳-锋夺去,她心中一怵,忙合上眼愣在原地。
淮王看到她害臊躲避的眼神,玩心四起,邪魅一笑,身子往苏晓旁边挪了挪。
他对着她的耳根呼出一口气,嗓音沙哑道:“王妃,本王不介意你的过去,身为本王的妻子,是不是也该为本王做些该做的事,比如说,春宵一刻。”
苏晓闻言,颤栗当场,脸色也从绯红瞬间转换成死人白。
她声音发抖,弱弱道:“王,王爷,我…我月信到了,怕…怕是伺候不好…”
“本王不信。”他凑到她的面前,死死盯着她,“王妃好像与平日里不太一样,今日的你,才当是真正的的你。”
苏晓脸上感受到淮王呼出的气,情急之下,她双手一把推开身前的人,急急忙忙跳下床榻,踉跄朝木门跑去。
淮王不紧不慢道:“你敢拒绝本王?你想清楚,出了这扇门你还能是谁?”
她脚下顿然,停在了木门前。
淮王看了看她,转瞬一笑:“对嘛!对夫君摇尾乞怜,这才是女人应该遵守的三从四德。”
苏晓捏紧拳头,心里闪过上百种杀死他的方法。
她从这里走出去确实谁也不是,没了王王妃的身份,她可能饿死,可能会被王后追杀。
但她绝不认同淮王所说的话,女子不该只靠着自己夫君,也不该对夫君摇尾乞怜。
她的那个时代,有很多女人强过男人。
“过来,趴在本王的脚下,臣服于本王!”
苏晓转身,缓慢走到榻前,她看了一眼淮王自信的双眸,在他的注视中蹲下身子。
他在笑,极其变态的笑,仿佛万千臣民跪拜在他的脚下。
苏晓眸色一紧,在淮王得意之时,她愤然起身,一支亮眼的金钗晃过淮王的眼,直直朝着他脖颈的血管扎去。
淮王半开的眸子冷飒一笑,轻易便夺过苏晓握钗的手。
“王妃这是,要学上一次的金钗杀人案,来杀了本王吗?”他双眼俯瞰苏晓倔强坚定的脸,道,“王妃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呐!会反抗的美人,我喜欢。”
苏晓听得反胃,她懒得跟他废话,只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她冷冷道。
淮王哄笑一声,他的黑瞳聚焦,闪耀着如同鹰隼一般,炽热灼人的光。
“原来你讨厌我?难怪大婚之夜说那样的谎话骗我,好让我动不了你是吗?看来你对我下了很多功夫啊!你说说看,现在是不是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他觉得,苏晓甚是有趣,尤其是她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
“我还从没遇见过你这样的,来,躺下,同我说说话。”
他抓住苏晓的手倏然用力,一个侧身便把她按到榻上,又擒住她的双手,万分享受般,迫切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呸!”苏晓瞪着他的同时,朝着他的脸吐出一口唾沫,“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从了你!”
门外,一道泼妇骂街的声音响起。
“苏晓,你竟敢耍我?你的侍女到底是怎么教的?”
苏晓头一次觉得陶氏的声音这么好听,她的心里一直在喊:快进来,踹门,快!
不出她所料,木门再一次受到重创,“嘣”的一声两扇门便随风爆开。
“苏晓你……王爷……你……你们……”陶芙柔一脸的吃惊像。
淮王兴致被搅,扭过头没好气道:“你还不退下!”
陶芙柔咬牙的声音苏晓都听得到,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恶狠狠瞪着苏晓。
“怎么?陶氏你有意见?”淮王见她不打算走,干脆坐直身子冷眼凝视她。
苏晓连忙起身瑟缩在一旁,只等陶芙柔闹起来,她便趁机溜出去。
“芙柔不敢,我这就退下。”
苏晓:……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以陶芙柔的性格,怎么都得上来同她大吵一架才是。
陶芙柔走后,淮王恶趣味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她。
苏晓茫然无措,她以为她计划做的天衣无缝,淮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爬上她的床?
到底该怎么办?同他春宵一刻?不不不,绝对不行!
这回,淮王不再墨迹,他一双大手以及全身用力,将苏晓牢牢困在身-下,他连忙解-开自己的衣裳,寸-丝不-挂,垂下身子。
“小姐不好了!”木门的开合声袭来,小莲喘着气边跑边说,“小姐,西院出事了,杀人书谣传应验了!”
“什么?”苏晓趁着淮王分神之际,顺势推开他翻身下榻。
“小姐,那是谁的衣物?怎么……”小莲看到床下的男人鞋袜,好奇发问。
“你,你看错了,走吧!西院出事了,我们赶紧去看看!”
话罢,苏晓推搡着小莲便出了房门,快步往西院去。
淮王失意般瘫坐在榻上,自嘲出声。
“没想到我也有被女人拒绝的一天,苏晓,你逃不掉的。”
“杀人书,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王府中作恶!”
……
西院。
等苏晓到时,西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秋风狂啸,泛黄的落叶似有人走茶凉,荒芜阴森的寒意。
苏晓怕鬼,她立在西院石拱门外,不敢进去。
“小莲,你,你跟我说说,西院到底怎么了?”
小莲说:“我刚才就想告诉小姐的,可小姐路上就叫我不要说话,所以小莲没机会说。”
“那西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小姐,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就是第一位收到杀人书字条的女子,她遇害了。听打扫西院的侍女们说,那女子还被分了尸,肉块都都剁了下来……”
苏晓打断她的话:“小莲,你别说了,我们走吧!回…回东院。”
“可是那女子死的蹊跷,而且府上还有人怀疑字条是小姐放的,我们来了又不进去,只怕到时候说不清楚。”
小莲又说:“我知道小姐害怕,我刚才就想告诉你,千万别来西院。小姐没给我机会,小莲就想着来了西院也好,至少对西院女子有个交代。”
小莲的脑回路千奇百怪,苏晓无语。
“我跟她们需要交代什么?我要是交代了不就是承认了吗?而且这件事有人怀疑我,不管我怎么说,嫌疑都不可能洗脱,因为人确实死了。而且字条确实在我的翡翠匣子里。”
“那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苏晓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她扭头去看。
淮王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他走到苏晓前边道:“如果不是你就跟本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