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第 159 章 番外 直播《论帝王功……

“画此画者,落笔温柔,画风细腻,还选了同一个地点去画,别有巧心,可惜前一幅画画风太过稚嫩了些,倒是后一幅别具风格,一眼便能让人感知到画者的心境,实属难得,不知是当世哪位才子,有此巧思与天赋。”

秦国相对画之一道有些见解,当即就品赏起眼前的画来,前一张他不太满意,但是后一张他是越看越满意。

前一张还有匠气残留,毫无画者自己的魂魄,后一张就能动人心魄,色彩的运用上也有了更加真实大胆的进步,稍微有些眼光的人都能看出,这画者绝对不凡。

能被后世人单独拿出来说,想来在后世是个人物啊。

是谁呢?若是天幕说出来,一定要将此人才招入宫中,皇帝也有些好奇,他和大多数皇帝一样,很喜欢收集天下英才。

好在这次天幕没有多卖关子,直接说了。

“这两幅画,是我们极为熟悉的太史官随笔画之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光是走王霸之道,成就千秋帝王功绩的大帝,还有走史家之路,为后世史家名师,被无数史家学子尊为圣人的太史官司马云书。”

太史官是什么官位?

倒是有太史公一职,但那是前朝的职位,太史公位在丞相之上,到了本朝就被废除了,本朝只有个太史令。

太史令复姓司马,这个司马云书听起来和玉阳是同一时代的人,现在应该还很年轻。

皇帝心中想到这儿,愣了一下,他没记错的,太史令家中好像就一个孙女和玉阳年纪相仿吧?

一个女子,成为史家圣人?

这听起来比沈玉耀当上皇帝,还成了古往今来,无人能出其右的大帝更令人难以置信。

古往今来,文人相轻又心有傲骨,皇帝的位置可以依靠自身武力和权力坐稳,文人心中的“圣人”却只能靠学识,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而且圣人并不是活着的时候能得到的称呼,大多数是留下了千古流传的思想,典籍,由后人将其推上圣人之位。

所以皇帝无法相信真的有一个女子成了圣人了。

和太史令相熟的人,都与皇帝有了同样的猜测,甚至他们比皇帝还强,他们知道司马云书的名字。

但是听到天幕说,他们认识的那个安静的小姑娘,日后会成为名传千古的史家圣人,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啊。

这要不是天幕在天上,不能下来跟他们对峙,他们都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要信口雌黄,编造故事哄骗他们了!

“既然提到了太史官,就不得不提一嘴,在大帝执政时期的女官们了。要说女官,就绝对避不过一幅画,新阳年间十二女官图。”

“又名为,青云阁十二尊。”

与此同时,天幕上显现出青云阁的介绍,相传那是在大帝执政后期,大帝设置的一项功臣荣誉,只要是有功于国家的功臣,就可以将其画像挂入青云阁,受后世敬仰。

一直到千年后,青云阁内的功臣一共只有一百位,而第一批进入青云阁的,便是这新阳年间的十二位女官,也就被称作青云阁十二尊了。

女官,还有青云阁?

文臣们看到那青云阁的介绍,无不心神动荡,心生向往,若是可以,他们也想做个入青云阁,做受万世敬仰的能臣之一。

可是为什么青云阁里第一批进去的会全都是女官?

不过想想,这青云阁就是第一任女帝设置的,她提拔女子,又将女子率先排入青云阁,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文官们宁愿承认女帝的身份,认为她向着女子,也不愿意承认,后世的女官能力卓越,力压一众男子,凭本事入了青云阁。

他们没有亲眼见到就下了定义,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还很陈旧。

就让他们抱着那陈旧的思想一直这么活下去吧,直到他们被埋入地底,名字和身体一同腐朽成泥,思想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此刻,世间无数女子都听到了这段话,看到了这一幕,她们无法冷静,火种就这样突然的落下,点燃了心中的野心。

原来她们可以为官,她们可以做到这一步。

可惜的是,天幕此次要说的是沈玉耀,她的主题一直围绕着沈玉耀,并没有展开一一说明女官们都是谁,若不是司马云书实在是太过特殊,咕不咕也不会将大量的笔墨给她。

或许之后有机会,她会出合集,细数新阳年间的女官们,但现在,她还是要将话题重新拉到沈玉耀身上。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对于那个时代的所有人才们来说,大帝便是伯乐,她慧眼识人,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每一个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天赋,于是她将那些人安排在合适的岗位上,让他们为自己所热爱所擅长的事物,发光发热。”

咕不咕的声音沉稳了许多,和刚开头的时候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说到了她认为应该严肃的地方。

“对于大帝来说,这世上的困难,就像是一条条有去无回的道路,踏上那条路,她不知终点,但她始终会坚定不移的走在最前方,成为后来者的引路人。”

“在她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社会发展欣欣向荣,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行驶,如果说,历史会赋予每一个人使命,那大帝一定是交卷后,得分最高的那位考生,她的使命,她完成的非常完美。”

“从未有人如她一般,也不会再有人如她一般了。”

沉默是今天的主要色彩,那些执掌大权的人,就这样静静听着天上传下的声音,一句接一句的肯定着未来皇帝的一言一行。

画面不停的轮转,上面是大庄人从未见过的盛世之景,沿街商贾小贩叫卖,行人悠然行走,不时停下买上些许新奇的玩意,人人面色红润,衣裳整洁。

一个国家是否强盛,要看的从来不是最顶端的那一撮人,而是位于最低端的贫民。

如果一个国家,连最穷的穷人都能吃饱穿暖住好,那何愁这个国家,不兴盛强大?

皇帝看着沈玉耀的眼神异彩连连,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将皇位传给其他孩子。

太子确实有许多不好,但太子是他最为疼爱的嫡子,他对太子寄予厚望。

可是今天过去,他的想法改变了许多。

不光皇帝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太子和申王也察觉到了,他们不敢相信,两人私底下各种争斗,最后竟然便宜了曾经最疼爱的妹妹?

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心中有万千心绪,最后不约而同的将敌意放在了沈玉耀身上,认定对方是自己登基路上最大的阻碍。

于刚刚穿过来的沈玉耀来说,这种开局不是很友好。

此刻的她面对他人的敌意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各种困难不过是考验,她相信自己能一一解决。

“大帝为皇上没有丝毫的错漏,纵使功绩不抵天下一统的始皇,也能称作千古一帝。但人活在世上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大帝也是如此,她是人不是神,她也有自己的错处。”

“不过有些是她的错,有些却绝对不能怪她,历史已经过去太久,现代有许许多多和史实不符的流言,今日我咕不咕,就来破一破那些不真实的流言。”

本来听天幕说大帝也有错的时候,不少人都松了口气,打算仔细听听,看看能不能做些文章,以此来压一压之后沈玉耀在民间的好名声。

没想到咕不咕这个大帝狂热粉,转头就要开始辟谣了,她还表示大帝有什么错?大帝没有错,所有说大帝不好的话,那都是谣传!

“这天幕未免也太过偏心,有失公允!”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是圣贤,也有错处,怎么能说有错不能怪她呢?”

“这天幕,不辨是非,颠倒黑白!不听也罢!”

有恼羞成怒的家伙,甩袖离开,恨不得躲在完全听不到天幕声音的小黑屋里,抱着他腐朽的思想,呆在里面一辈子。

天幕摆在那里,不会强迫任何人观看,自然也不会跨时空来打辩论战,主打一个爱听不听的态度。

不爱听的到底还是少数,在娱乐活动少有的古代,天幕所说的“未来”,就像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梦境,大多数人很乐意沉浸其中,做一场大梦不醒。

“流言一,弑叔之罪。”

“这是大帝还没有登基时的事情,算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大家都知道,太宗皇帝登基时,为保社稷稳固,其余兄弟皆被高祖赐死,只留下了一人,被封为敬王的皇叔沈岚。”

“在前期,这位敬王兢兢业业,一直是老老实实干活的搬砖打工人一枚,大概是被高祖杀儿的举动吓到了,生怕什么时候太宗皇帝也给他来一下,送他上西天。”

“但是太宗皇帝是个很重感情的皇帝,和庄高祖不太一样,对于唯一剩下的兄弟,太宗皇帝一直是疼爱有加,不曾苛责过半分。”

“人啊,骨子里就是贱,对他不好,随时可能会杀了他的时候,他乖得像只小绵羊,这对他好起来了,他的尾巴就翘到了天上,甚至开始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以至于犯下了弥天大罪。”

皇帝听到这儿,脸阴沉下来,虽然天幕是在骂敬王,但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就是因为他对敬王好,所以敬王有了野心。

这个因果一出来,不正是在说他识人不清骂?

没有一个君王乐意承认自己眼瞎。

“去传敬王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