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沈星月那边倒是不知道自家父亲在想什么,她让人把文友叫了过来,想问问她交代的事情文友那边办的怎么样了。

文友小跑着进了卧房,给沈星月和苏暮雨问安之后,恭敬的站在那里。

“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沈星月抬眸问道。

“郡主,按照您吩咐的,今日我又派了不少小厮出去盯人,这次不仅是在西市里,在东市那边派去盯梢的人看到了张怀信带着人以您的名义在东市劫掠,一家胭脂铺子还有一家玉器店被他们的人拿了不少的东西,敢怒不敢言。”文友把知道的情况和沈星月汇报了一下。

沈星月凝眉问道:“那店家就没报官吗?”

文友小心翼翼的看了沈星月一眼,像是有话就在嘴边不敢说一样。

沈星月瞪了他一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倒是说啊?”

“不是他们不想报官,是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他们报官之后,京兆尹衙门那边碍于您的威慑,根本没做什么处置,那些人的摊子后来还被您派人砸了,之后那些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您的那些朋友从小商贩那里白拿东西也是常有的事情,小商贩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最后把账都算到了您的头上。”文友应着头皮说完了这些话,他怕惹怒了沈星月,直接俯身跪到了地上。

沈星月瞟了他一眼,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开口道:“跪什么跪?是我以前做人做事都太过差劲,又不是你的错,起来说话。”

文友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赶忙起身,“谢郡主体恤。”

“嗯,也是时候杀鸡给猴看了,不然我这纨绔的坏名声只会越来越差。”沈星月视线看向文友,吩咐道:“你让小厮把昨日还有今日被劫掠的店铺店主一并带去京兆尹衙门那边,我也跟着过去,有的账也是时候该算算了。”

苏暮雨见沈星月面色冷冽,下意识的伸手牵上了沈星月手腕儿,沈星月见苏暮雨在看自己,神色缓和了下来,哄道:“放心,只是去解决几个跳梁小丑,顺便给那些人提提醒,我已经变了,别想再让我替他们做这个京城第一冤大头。”

苏暮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叮嘱道:“那你多带些护卫一起过去,小心些。”

沈星月听苏暮雨这么说,唇边荡开一抹笑意,凑近两步柔声问道:“是在担心我?”

沈星月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暮雨,弄得苏暮雨耳尖微微发红,尤其是文友还没出去呢,这人就这样说。

苏暮雨红着耳尖就要把自己牵着沈星月手腕儿的手移开,沈星月自然也明白了苏暮雨想干嘛,还没等苏暮雨放手呢,她已经伸手附在了苏暮雨手上,不让她把手移开。

沈星月知道苏暮雨在外人面前害羞,扭头瞪了一眼还杵在房里的文友,文友吓得眼皮一跳,“那小的下去办事了。”

说完,文友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卧房,想了想刚刚郡主刚刚瞪自己的眼神文友都一阵后怕,郡主刚刚明显是想和郡主妃温存了,都怪自己没来得及走。

沈星月见文友出去了,又握着苏暮雨的手凑了过去,柔声道:“现在没别人了,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苏暮雨抿着唇角,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去看沈星月。

“说担心我呗。”沈星月故意拉了把凳子凑了过去。

“才没有担心你,我就是随口一提,以前和你厮混的没几个好人。”苏暮雨瞪了沈星月一眼说道。

“真不说?不说我可要抱到腿上好好问问了。”沈星月做势松开了牵着苏暮雨的那只手,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苏暮雨吓了一跳,像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拉着自己的凳子往后滑了两步,和沈星月中间保持了一段距离,她两侧脸颊绯红一片,想起了上次自己被沈星月抱到腿上坐着的经历,一双含水的眸子瞪向沈星月:“想得美,才不让你那样抱。”

沈星月见小猫咪警惕起来了,失笑的摇了摇头,作势要往苏暮雨那边走,“那就要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追得快了。”

苏暮雨两侧脸颊泛红,怕自己真的跑不过沈星月,最后还得像上次那样被沈星月抱坐在腿上,她想了想自己上次的经历,双手捂着脸不敢去看沈星月,掩耳盗铃的低声说了一声:“是担心你。”

苏暮雨说话的声音又低又软,还带了些颤音,活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猫。

说完,苏暮雨只觉得自己脖颈都烧红了,她也不看沈星月,起身跑到了床铺那边,将脸埋进了软被里。

沈星月看着害羞逃跑的小猫咪,心里也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了挠,痒痒的。

她几步走过去,没再逗弄害羞的苏暮雨,柔声道:“你自己先休息,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马上回来,放心,我会注意安全。”

苏暮雨听完这句话,脖颈间都缠上了一抹绯红,她将被子又往下拉了拉,不理沈星月。

沈星月怕自己再逗苏暮雨更得炸毛,轻笑着从床边的架子上拿了大氅,穿好之后快步往门外走去。

苏暮雨听到沈星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听到了一声关门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把头上的软被移开,脸侧和脖颈间的绯红却还未散开。

这人就是欺负自己,白日里就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总想着抱自己坐她腿上,苏暮雨一想到这儿,脸侧的绯红更甚,反正她是看出来了,沈星月就是不正经!

文友和子义已经带了十几个王府护卫等着沈星月了,另外文友也已经派人去请那些被张信怀和田东劫掠过的小商铺店主作为人证。

沈星月上马带着人往京兆尹衙门那边策马而去,京兆尹衙门的府尹掌管京城中的各项事物,还有个公开审理案件的衙门,职位相当于现代世界的首都市长。

很快的,沈星月就带人去到了京兆尹衙门,衙门门口的衙役看到沈星月,如临大敌,其中一个飞速进了衙门里面通报,其余的人也不敢拦着沈星月。

沈星月只是带人走进了升堂的衙门里面,四下打量了一下,见这里面的陈设和她之前看的那些古装剧还真的有点儿像,衙役们却都是战战兢兢。

这里面的人谁不知道沈星月是京城这些纨绔里的大魔王,她父亲是北川唯一的亲王,沈星月本人又颇受女帝庇护,在京城里属于没人敢惹的存在,这煞星去了哪儿,哪儿就没好事儿。

很快的京兆尹如临大敌的在几个衙役的陪同下来到了衙门里面,他看了沈星月一眼,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知道郡主要过来,下官有失远迎,快让人给郡主备座。”

沈星月随意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今日也是临时起意,吴大人不觉得我麻烦就好。”

沈星月说话的时候视线看向吴仁,吴仁竟然有点儿不敢直视沈星月的眼睛,以前他也怕沈星月,但那种怕是怕沈星月胡闹,和现在这种赶感觉完全不同,他总觉得沈星月刚刚看他的眼神不怒自威,很有皇室的气势,吴仁额头隐隐有些冒汗。

近来京城里对于沈星月的传言很多,有的说沈星月转了性子,现下不爱去京城的酒楼、舞馆玩乐了;有的说沈星月在王府里养起了奶牛,日日沉迷给牛喂草;还有的说沈星月因为没娶到喜欢的人因爱生恨,成日里在王府里折磨她新娶回王府的郡主妃,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麻烦,郡主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去办,尽管吩咐便好。”吴仁勉强在脸上扯了一个笑出来。

“是有些事情要做,近日京城里总有些不法的人打着我的名义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招摇撞骗,这其中田东和张怀信最是猖狂,一直到今日,这两人身边的小厮还在东西二市随意抢占他人财务,最重要的是他们抢完了东西,最后还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说是我让人做的,吴大人,像他们这样无端栽赃皇室的人,藐视皇家,是不是该治罪呢?”沈星月视线看向吴仁,问道。

吴仁则是被沈星月说懵了,他根本没想到沈星月是要说这个事儿,毕竟以前那些人也时常会勒索百姓,但碍于沈星月护着那些人,他这个京兆尹愣是什么都不能做,可今日沈星月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把矛头对准她自己的狗腿子们了?

沈星月见他没答话,挑眉提醒道:“吴大人?”

“是是,下官在,郡主所言极是,是下官无能,这就派人把他们二人带过来。”吴仁一边说着自己无能,实际上心里早都乐开花了,他早就受不了这些纨绔了,以前有沈星月罩着他们,自己想惩治也惩治不了那些人,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这可是沈星月让自己处置的。

他吴仁得罪不起郡主和那些高官权贵的公子、小姐,可张信怀和田东这二人的底细他可是知道的,这二人的父亲都是花钱捐的官,都是七品的挂职员外郎,根本没什么实权,自己完全可以拿他们立威,也好让京城里的纨绔们老实一些,怕就怕沈星月别到时候临阵倒戈,又去护着那些纨绔,那到时候自己的脸面可就没地方搁了。

沈星月见吴仁这么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心里有顾虑,轻笑着宽慰道:“吴大人放心,我刚刚说的都是实情,绝对没有诓骗大人的意思,还请放心。”

“是是,下官明白了。”听沈星月这么说,吴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