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云有些反应不过来,电话是4444的?怎么可能是4444的?
他立刻低头在手机上翻找了起来,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上一个通话记录是在今早。
只有4444死亡通话才会没有通话记录。
程牧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此刻大脑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震惊白天竟然也会接到死亡通话,还是该震惊电话对面竟然有人。
还......如此的猥/琐。
程牧云不愿意相信,但他翻来覆去看了看,都无法找到任何通话记录。
电话真的是4444打的,对方也真的就是个猥/琐下/流的男人。
不对,死亡通话只会预知目标死前的情况,不应该会打这种骚扰电话才对,而且仔细向来那个男人的话也有些不对劲。
难道,这个人的死法是被人或者怪物口口致死?
程牧云被自己的猜测弄的眉头一跳,他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少年。
少年正垂眸看着他手中的手机,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打在眼下,形成了漂亮的阴影,他白皙如玉的小脸干净又脆弱,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留下浓昳的痕迹。
程牧云的视线控制不住的落在了对方红唇上,他的唇还是有些泛着肿意,就仿佛是被人玩/弄的熟透了一般。
也就是这张漂亮的小嘴,吐出了那些甜腻到令人心颤的声音。
哪怕根本没有看到这人被玩/弄的画面,程牧云的心脏也莫名的加速,喉结也控制不住的上下动了动。
甚至浑身的血液开始奔涌流窜,朝着某处流去,那巨大的情绪让他指尖都开始颤抖了。
光是想想,他的大脑就要炸了,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少年长相精致昳丽,大抵是从小就在不安和恐惧中长大,也肯定受到过不少的觊觎和伤害,内心恐惧的是这些也正常。
他不能吓到他,他不能跟那几人一样。
程牧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脑海中那些旖旎y乱的画面压下,但那些阴暗的心思却怎么也压不下。
死亡通话的预知从来没有出错过,只要是被预知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如果注定会经历那些事情,那为什么另一个人不能是他。
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让他被口口致死,他这也算是救了他。
阮清并不知道程牧云在想什么,他在说完后,径自拿起了旁边的外伤药。
浴室里是有镜子的,他刚刚在洗澡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的擦伤,其中最严重的还是他唇上的咬痕。
他思考事情或者走神时,总是会无意识的抿唇,导致唇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好转,此时也依旧有些红肿。
阮清将外伤药挤在指尖,接着擦在了自己唇珠的位置,然后缓缓抹开。
大概是怕弄疼自己,阮清擦的很轻很轻。
阮清看不见自己的唇,只是凭借感觉去擦药,但这一切却被程牧云看在眼中。
细白漂亮的指尖沾着透明的液体,在红肿的唇上轻轻晃动,涩/气的令人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明明是正常无比的动作,在眼前这人做起来,就恍若是在做某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刚刚被压下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程牧云的脑海中,让他深邃的眸子控制不住的晦暗了几分。
阮清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但他却能感知到旁边人那忽然危险的视线,他手指微僵了几分,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阮清伤的并不重,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弄伤的,但程牧云就不一样了,他身上到处都是骇人的伤痕,甚至腰上还有一处致命伤。
那是被失了神志的凌启朔砍的,但凡程牧云躲的慢一些,都极有可能会被拦腰斩断。
但程牧云却说的十分轻描淡写,他边说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转身趴在沙发上,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阮清。
“那个,我擦不到后背,你能帮我擦一下吗?”
程牧云背后也有伤,几乎横跨了半个后背,阮清看着眼前骇人的伤口,小脸直接就白了,“好,好的。”
程牧云本就是为了救他受伤的,他帮他擦药显然是应该的。
阮清指尖略带颤抖的将药擦在了程牧云的伤口上,程牧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薄唇也死死抿紧了。
那不是痛的,而是肌肤上那温软的触感导致的。
少年的手指是冰凉的,但皮肤被接触的瞬间仿佛快要燃烧起来,几乎要将程牧云灼伤。
程牧云被折磨的额头上都浸出了汗水,他死死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手上青筋直冒,看起来狰狞又骇人。
不过在外人看来,只会以为他是因为上药痛的。
后背的伤终于上好药了,趴在程牧云忽然就仿佛不行了一般,他虚弱的撑起身体翻了个身,仰躺在了沙发上,声音也带着虚弱和无力。
“我痛的没力气,腰间的伤也麻烦了。”
阮清长长的睫毛轻颤,在沉默了两秒后,只能弯下腰继续给程牧云上药。
背对着人和面对着人是截然不同的,仰躺着的程牧云能清晰的看清楚眼前人的一切,包括他红肿湿/润的红唇,也包括他眼尾潋滟的泪痣。
这个人,不一处不在诱人犯罪。
程牧云淡淡的敛下眸,在他敛眸的同时,正在擦药的阮清忽然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瞬间控制不住的倒在了程牧云身上。
“唔......”程牧云俊美的脸瞬间扭曲,额头上的青筋直接冒了出来。
那不是痛的。
阮清本来就在给他腰间上药,在倒下去时,他的手下意识按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也正好趴在了他某处的旁边。
只要稍微歪一分,他的脸都会碰到他某处。
程牧云目光幽深的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再也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在阮清错愕无错的视线下,某处直直的立了起来,气氛瞬间凝固了。
程牧云满脸爆红,就在他想要解释时,门外传来了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向这里快速靠近。
程牧云神色一变,他拽住阮清的手就将阮清塞入了浴室旁边的衣柜中,自己则快速拿起散落在沙发上的外伤药,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
那模样丝毫不见任何的虚弱。
几秒后,“嘭——!!!”的一声,宾馆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是季南屿那人。
开房时用了程牧云的身份证,人能查到这里并不意外,但程牧云没想到的是这人来的竟然这么快。
程牧云正在给自己腰间擦药,他看着被踹开的门,边说边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敲门吗?”
凌启朔没有理会程牧云,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视线最终落在了程牧云身上,冰冷的语气带着不善。
“贺清呢?”
程牧云不耐烦的开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
“不是你带走的?”季南屿双眼微眯,眼底透露着一丝危险。
程牧云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识他,我带走他干什么?”
“更何况我早就离开噩梦世界了好吧。”
他说着看向了凌启朔,“不信你问他呗,我好奇跟着你们入梦,结果进去就在噩梦世界遇到了他,被他一顿暴打,还差点死在了噩梦世界。”
“早知道就不跟着你们进去凑热闹了。”
程牧云的语气带着一丝后怕,身上的伤也做不了假,季南屿和韩枫看向了凌启朔,凌启朔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时间确实对不上,贺清是在被他带出噩梦后失踪的,程牧云确实早就离开噩梦世界了。
他在这里开房的时间,也确实早于他们离开噩梦世界的时间。
开房时间记录自然是程牧云让工作人员改的,他看向脸色难看的人,十分不爽的开口。
“出去麻烦把门带一下,谢谢。”
人不是程牧云带走的,人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也一刻也不想留下,人转身就离开了宾馆。
在听见人的脚步声走远后,程牧云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他下床打开了衣柜的门,将衣柜里的阮清拉了出来,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了。”
阮清闻言陷入了沉默,他抬眸看了一眼程牧云,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复杂,就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他敢肯定出去就会遇到那人。
那人走的太干脆了,干脆到了令人怀疑的程度,如果不是真的笨的话,八成就是在门外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变态从来只信自己,更别提程牧云的话漏洞百出。
早就出噩梦世界了,不代表早就离开了宿舍。
阮清细白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衣袖,他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看宾馆的构造,最终他带着不安和小心翼翼的开口。
“要不,我们翻窗吧。”
阮清说完顿了一下,接着小声的解释道,“他们还没有走远,我们从正门出去的话说不定会遇上。”
程牧云被阮清对那人避之不及的态度取悦了,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好。”
他们住的宾馆楼层并不高,只有楼而已,对于程牧云来说还算轻松。
他抱着阮清干脆利落的一跃而下,然后下一秒就僵住了,就连搂着他的阮清也不例外。
因为墙下阴影处正站着一个人影。
是......季南屿。
季南屿双手插兜倚着墙,他侧目看着两人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不是没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