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鬼的东西,或者是给了鬼东西,都可以与鬼产生某种类似于婚契的特殊联系。
只要鬼想。
就和《第一高中》拿了宋钰的符纸一样。
而只要与鬼缔结了这种关系,就会逐渐失去人类的身份,也会失去通关的资格。
所以在厕所的时候,系统才阻止了阮清给纸。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祁沐然会将人从安全的地方带出来,然后送给了鬼王。
没错,是送。
他将人藏起来然后去引开鬼王的这种行为,与送没什么两样。
偏偏祁沐然开着直播的,他根本没办法插手。
因为只要玩家开着直播,游戏主系统就能监控玩家的一切行为。
所以系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沐然将人带走,眼睁睁看着他把人送给了鬼王。
如果阮清是在清醒状态下还好些,他还能靠自己想到解决办法,可偏偏又被乔诺那个傻子喂了药物。
系统幽幽的叹了口气,最终打开了虚拟面板,快速输入了一句话,然后发送了出去。
下一秒,第一大学某个角落的乔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乔诺因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老师所说的鬼王,本来就有些烦躁,听到短信的声音就更加的烦躁了。
大晚上的不是电话就是短信,是不是有病?
......
阮清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在碰他,他有些困倦的睁开眼睛。
但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是一间卧室,房间布置的十分的温馨,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站在阮清床前的是个20岁左右的男人,穿着非常正式的着装,胸前还带着一朵玫瑰花。
俊美又矜贵,宛若王子一般。
男人看着因为被吵醒委屈的宛如被欺负的小奶猫的少年,轻笑了一声,直接坐到了床边。
接着温柔的抚了抚阮清的脸,语气宠溺的开口,“好啦,老婆,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
“等婚礼结束再睡吧。”
婚......礼?
阮清揉眼睛的手顿了一下,谁和谁的婚礼?
......好像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礼。
他和祁哥哥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
因为祁哥哥比他大几岁,所以祁哥哥一直很照顾他,小时候还不顾自己受伤的赶走欺负他的坏蛋。
所以他从小就暗恋着祁哥哥,希望长大能嫁给祁哥哥。
好在祁哥哥也喜欢他。
在他告白后,祁哥哥开心的同意了,他和祁哥哥终于在一起了。
而今天就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礼。
阮清意识完全清醒后,朝面前的男人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幸福又灿烂的笑容,“祁哥哥,早上好!”
男人看着少年的笑容怔了一下。
少年有多怕鬼‘他’是知道的,怕到看到可怕的画面都会晕过去。
所以只要‘他’一出现,看见的全是少年哭起来的样子。
少年害怕的哭起来的样子很美,哭的惹人怜惜,哭的让人把持不住。
但却抵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
干净又纯粹,昳丽至极。
宛若在水墨黑白的世界注入了艳丽的色彩一般,整个世界都沦为了背景。
哪怕是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见他。
少年召唤了‘他’,就该是属于‘他’的。
也只会是‘他’的。
所有觊觎少年的人都该死。
男人掩下眼底的阴冷寒意,温柔的揉了揉少年的头,“早,不过从今天开始应该叫老公了哦。”
都要举行婚礼了,自然是合法的夫夫了,叫老公天经地义。
但是‘老公’两个字阮清怎么也叫不出口,他害羞的抿了抿唇,“不要,我就喜欢叫你祁哥哥。”
“而且现在还没举行仪式呢。”
“好好好,那举行完再叫。”男人看着床上明显是害羞了的少年,并没有生气,反而宠溺的笑了笑,“时间不早了,要我抱你起来吗?”
“要。”阮清直接伸出了手,漂亮的眸子里也全是对男人的依赖和爱慕。
就仿佛在朝眼前的人撒娇一般,也仿佛男人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男人看着床上朝‘他’伸手的少年,心脏都仿佛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那是一种兴奋到极致了的错觉。
确实只是错觉而已,‘他’已不是人类了,心脏又怎么可能会跳动。
更何况‘他’的心脏还没有找回来,只不过是靠幻境让少年以为‘他’有心跳而已。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感觉到了‘他’消失了的心脏回到了第一大学了。
‘他’会将它找回来的。
男人轻松的就少年抱了起来,带着他去洗漱,将人照顾的十分的周到。
周到的就像是敬业的仆人一般。
但和仆人不同的是,‘他’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为少年做一切,并且甘之如饴。
那是男人作为人类时都没能体会过的情绪,好似拥有了全世界般的幸福。
如果死亡就是为了等着少年的到来,也没什么不好。
‘他’似乎应该感激死亡。
男人一直以来的怨恨和不甘,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阮清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视线,他身上穿着和男人差不多的西装礼服,在旁边的全身镜前照了照,整理着衣服。
照了快半分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忽然阮清的视线顿了一下。
......镜子里为什么只有他的影子?
明明他和祁哥哥站在一起的来着。
可镜子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阮清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这才发现男人并没有站在他身边了,而是在床边整理他的床铺。
那个位置已经不属于会照到镜子的距离和角度了。
毕竟落地镜面对的并不是床那边。
阮清收回了视线,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着一丝茫然。
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说起来有些奇怪。
明明是嫁给他一直深爱着的祁哥哥,他却没有感到幸福和高兴,反而是有些不安和心慌。
就仿佛是在害怕一样。
害怕?
他为什么要害怕?他又在害怕什么?
明明嫁给祁哥哥应该开心才对......
阮清拿起领带看向了床边的男人,“祁哥哥,我总是系不好,你可以给我系一下吗?”
一般情况下,让人帮忙系领带都会拿着领带走过去。
但是阮清没有,他依旧停留在镜子面前。
似乎是在等着男人过来。
男人见状立马走了过来,宠溺的笑了笑,“你啊,离开了我可怎么办。”
阮清余光扫了一眼镜子里两人的影子,将手中的领带递了过去,朝男人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就不离开呀。”
男人闻言,看着少年的目光幽深了几分,“好。”
‘他’的少年在对‘他’说他不离开。
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情话会比这更动听了。
不过少年若是知道‘他’不是人后,大概就会哭着晕过去了吧。
就像上次那样。
男人扫了一眼镜子里浑身血迹的人影,‘他’不会给他机会发现的。
只要‘他’将自己的身体找回来,‘他’就不会再是这副让少年害怕的模样了。
男人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恢复了那副矜贵温润的模样,拿着领带替少年系上。
阮清抬头看向了给他系领带的男人,精致的眉眼微弯,“好看吗?”
男人目光幽深的看着宛如玫瑰花般瑰丽的少年,“好看。”
男人说完甚至还点了点头,仿佛在加深这句话的可信度一般。
少年漂亮极了,漂亮到无法形容。
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穿在他身上,就好似是误入人间的神明一样。
清冷又高贵,高贵到不容一丝侵犯。
但却因为他凤眼尾微微翘起,再加上左眼角的泪痣,让他多了几分艳丽和荼蘼,
也多了几分媚意和......勾人。
让人想要肆意欺辱他,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对他为所欲为。
没有人能拒绝亵渎高高在上的神明。
男人的目光更加幽深了几分,他看着对着镜子照的少年,忍不住的伸出了手,从少年的身后将少年拥入了怀中。
阮清有些疑惑的侧头。
就在他准备说‘怎么了’时,下巴被男人直接禁锢住,接着他就感受到了唇上属于男人的温度。
阮清直接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避开。
但是男人却没有给他机会,手上微微用力将人翻的面向了‘他’,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不再是轻舔,而是再次捏着阮清的白皙的下巴,趁机侵入牙关,在他唇边肆意厮磨。
阮清想要将人推开,但手伸到一半却顿住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抗拒?
明明之前更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过了,而且今天还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礼。
他们做这种事情明明就是天经地义。
他这种症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恐婚?
他要是现在推开祁哥哥,祁哥哥会伤心的吧......
阮清僵硬的身体放松了几分,乖乖的任男人亲吻。
下一秒阮清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脸直接就红了,甚至是羞的都抬不起头来了,“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忍不了。”男人的声音被他压的很低,低到只有阮清能听到。
大抵就是因为压的很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磁性,也带着丝丝缕缕的撩拨,让人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少年太乖了,乖的‘他’真的忍不了。
现在离天亮还有很久,‘他’有足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