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自有婢女打来热水,云倾月和萧景行略微梳洗了一下。
又有人拿来点心食物等,一个看上去像是女官的人微笑着说:“部落里只有一些粗茶淡饭,比不得京中的精致华贵,还请王爷和王妃将就着用些,不要嫌弃。”
云倾月道:“是你们太客气了,替我多谢吉吉木大王。”
“是。”
待婢女退去,云倾月让屋子里另外两个等着伺候他们用饭的人也退下了,然后又关上门,这才觉得一身都放松下来。
“终于可以放松了,这个吉吉木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他对你挺热络,可信吗?”
萧景行道:“利益牵扯而已,谈不上可信不可信,只是他现在指望我支持他统一南疆,不得不站在我这边,若是将来有人夺得了和我一样的权利,也许他立马就会临阵倒戈。”
云倾月眨了眨眼睛。
“意思也就是说,至少目前他不会背叛我们咯。”
萧景行看她一眼,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就你聪明。”
云倾月吐了吐舌头。
两人坐下来,开始吃饭。
云倾月一边吃就一边觉得发愁。
“你说三哥和巫霖到底会去哪里?要说他们出了事,应该也不会,如果他们死了,京中那边必定会有动静传来,可若是活着,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说着,又有些懊恼。
“早知道我就提前跟三哥说一下,约个记号好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眼抓瞎。”
萧景行道:“早先谁也不知道有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真敢做出刺杀这样的事。”
他说着,顿了顿,忽而冷笑。
“我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着他动手,如今他当真动了手,我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好让他白忙活一场是不是?我已经传信去了京中,很快皇兄就会知道这个消息,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好儿子派人刺杀他的亲弟弟,这事他管不管。”
云倾月也觉得有理。
“这事还真要报给皇帝知道,否则后面真发生什么事,咱们也站不住脚。”
她说的发生什么事,当然是指萧景行对萧泽的报复。
她了解萧景行,这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而且不仅仅是他,就连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萧泽。
萧景行点了点头。
两人随意吃了些,没过多久,吉吉木就进来了。
他先是在门口敲了两声,得到一声允诺“进”,这才推开门点头哈腰的走进来。
“不知这里的饭菜可还合王爷和王妃的胃口吗?”
云倾月笑道:“和京中的吃食自然是不同的,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大王有心了。”
吉吉木的一张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
“应该的应该的。”
他说着,看向萧景行。
“王爷让我打听的那两个人,已经有消息了,我的人看到他们其中一个去了郊外,奔着悬崖那边去了,另一个倒是一直在城中打探你们的消息,就是样子有些落迫,要我把他们带过来吗?”
萧景行道:“要。”
于是当天下午。
云襄和巫霖两个人就被领了过来。
刚开始,他们听说云倾月和萧景行在这边还不敢相信,直到真正看到他们两个人,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属下拜见王爷,王妃!”
巫霖当即向他们行礼。
萧景行虚虚一抬,将他扶了起来,而旁边,云襄也满脸担忧的打量着云倾月。
“月儿,你没事吧?这几天你们都去哪儿了?我听说你们掉下悬崖都快吓死了,正准备去崖底下找你们呢,结果就有人说你们来了这儿,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以为他们是骗子。”
云倾月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歇一会儿了慢慢说。”
“嗯。”
一行人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分主宾落卒,吉吉木很有眼力见的没来打扰,还把屋子里几个伺候的婢女给带下去了,给足了他们私人空间。
等所有人都走后,萧景行才道:“听说你们两个都受了伤?”
巫霖摇了摇头。
“属下不要紧,一点皮肉伤而已。”
云倾月道:“就算是皮肉伤也不能马虎,呆会儿让他们派医官给你看看。”
她知道,依巫霖对萧景行的忠诚,在没有找到萧景行之前,他一定没有认真治疗过自己身上的伤。
巫霖见云倾月发话了,一时也不好再坚持,看了萧景行一眼,得到萧景行肯定的目光,这才起身拱手道:“是,属下多谢王妃。”
云倾月让人叫来医官,医官带着巫霖去了隔壁房间治伤。
而这边,云襄再次问起他们这几天的去处,云倾月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当听说萧景行差点被人扣下当压寨夫君的时候,他的表情一时间变得一言难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倾月又问起他的动向。
云襄支支吾吾,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说自己被一个好心人救了,等替萧景行捕捉到金翅蝉,他还要回去还人家的人情。
云倾月顿时有些好奇。
“救你的人是谁?你是我三哥,既然是救命之恩,自然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还,你说出她的身份和地址,回头我和王爷一起去。”
萧景行也颔首,表示赞同。
云襄哪里会让他们同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和欧波姣没什么,可一想到要让云倾月和萧景行同去,他就忍不住打退堂鼓,甚至还有些心虚。
云倾月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道:“这个人我们认识吗?”
云襄闷闷的点了点头。
云倾月眼不打子一转,大概就猜出来了。
“欧姑娘?”
云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云倾月有些无语。
“咱们来镇上这么久,也就和欧姑娘打过交道,你说认识的人,那除了她还会有谁?”
云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哦,瞧我这脑袋笨的。”
云倾月别有深意的笑道:“三哥不是笨,只怕是这会儿心慌意乱,才没有想到吧。”
云襄一僵。
尴尬的抬头看向她,问道:“我……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