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门前晕倒

他登基以后,也非常信任萧景行。

基本上只要是萧景行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甚至还破例封他为摄政王,让他与自己一同持掌江山。

这样的感情,放在以往哪个朝代,都可以被传为一代佳话。

甚至于刚开始的时候,就连他们,也觉得这样很好,两兄弟一起努力,共同将整个国家治理好,不分彼此。

要不是因为朝中各大臣死活不愿意,萧延都恨不得让萧景行搬到宫中,和他一起居住,共同上朝,并称二圣。

可结果呢?

一切都在随着时间悄然改变。

要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大概就是萧景行领军出征,长年驻守边关,在边关安宁以后,再回京的时候开始。

那时候,萧景行已经十八岁了。

当初的黄口小儿,长成了一个英武挺拔的少年,眉眼间的霸气和尊贵,就连他这个皇帝看了都觉得忍不住胆寒。

于是,皇帝慢慢就怕了。

坐了八年的皇位,让他开始迷恋起这个位置所带来的权利、诱惑。

他不想再有任何人能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可是又不敢动萧景行。

所以,他只能在朝中扶持起自己的势力,争取能尽量做到和萧景行抗衡。

哪怕不能抗衡,只是牵制一下他也好。

否则他这个皇帝,就跟个傀儡一样,做与不做有什么区别?

这些事,云倾月以前并不知道。

也是前世活了半辈子,慢慢一点一点的看清的。

其实在她看来,皇帝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萧景行若是有心于皇位,以他的才干和能力,早就把他掀下来,自己坐上去了。

他压根儿就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前世她死以后,萧景行为她报了仇,就服毒随她而去。

若他真的眷恋皇位,又怎会做到如此?

可他无心,不代表皇帝不会怀疑。

想到这里,云倾月默默叹了口气。

萧景行发现了她的走神,手指轻轻在她的手心抠了一下。

“在想什么?”

云倾月抬眸,看向他,然后又摇了摇头。

“没什么。”

萧景行不乐意了。

“你有事瞒着我?”

他故意虎着脸,不高兴的道。

云倾月忍不住笑了,道:“没有瞒着你,只是……皇上这样怀疑你,你还一直帮他,难道你不觉得心寒吗?”

萧景行一愣,没想到她是在想这个。

他轻嗤一声,眉眼间露出独属于这个男人的睥睨和倨傲。

“心寒什么?他若当我是弟弟,我就尊称他一声二哥,他若不当我是弟弟,那我也不认这个哥哥就是了,反正我又不缺这一个亲戚。”

云倾月闻言,忍不住笑了。

能将皇帝的的信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大概也只有萧景行了。

偏生他就是有这个能力,可以睥睨万物,不受任何事物牵制。

云倾月忍不住反手,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皇上重用蒋家,还安排蒋椿进骁骑营,无非就是觉得你和玄策军给他的威胁太大,想要另外扶持一支势力,克制你罢了。”

“不过咱们本来就无心造反,任他怎么平衡克制,也与我们无关,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你说呢?”

萧景行笑了笑,点头,“嗯,你说得对。”

两人聊了一阵,这才,管家匆匆跑进来。

“王爷,王妃,不好了。”

萧景行蹙眉,很不喜欢他这样冒冒失失的样子,好不好看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扰了他和月儿说话。

倒是云倾月神色缓和。

她知道陈管家的为人,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是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跑进来的。

她温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管家道:“云府二小姐,啊不……就是四皇子妃,在咱们府门口晕倒了。”

“什么?”

云倾月挑眉。

紧接着,她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给门房的人下了死命令,晚上谁也不见,想见她就在门口等着,第二天再说。

她原本只是算定了云倾柔会过来,想要晾她一个晚上,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吃了个闭门羹以后,竟然没有回去,而是就在门口等。

这是等了一个晚上?

要知道,这会儿的京城可是冬天,寒冬腊月的天气,再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晚上那雪风吹得呜呜响,等闲人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受不住,更何况是站一个晚了?

云倾柔这是疯了不成?

云倾月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她现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是。”

陈管家带着她走出去。

中见府门口,云倾柔果然躺在那儿,一脸柔弱的样子,身上的斗篷和衣裙都被积雪融化湿透了。

烟儿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哭得正是伤心。

“王妃娘娘,就在这儿。”陈管家说道。

云倾月看着坐在地上的烟儿,和被她抱在怀里的云倾柔。

烟儿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说道:“王妃,您也太狠心了,我们二小姐到底是什么地方对不起您,要您这样磋磨她?”

“先是给她下毒,下完毒又诬陷她杀人,诬陷她杀人不行,现在还以给她解药为借口,让她冒着大雪在您的府门外跪了整整一夜。”

“这可是冬天啊!您这是想要冻死她吗?若您真想要二小姐的命,大可以直说就是了,又何必如此折磨她呢?”

她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云倾月冷笑。

果然,就看到府门外不远的街上,一些行人站在那里,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摄政王府纵然威风,也不可能管得住路人的嘴。

法不责众的道理谁都懂。

所以,云倾柔才想出这一招,这是想让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来陷害她,迫使她不得不给她解药?

云倾月冷冷的笑了。

笑得无比玩味和残忍。

“你说是我罚你们站在这里的是吗?既然如此,这才一夜呢,我若要罚人,一夜怎么够?你们就继续在这儿站在吧,什么时候站到我满意了,我再什么时候帮她治病。”

她说完,理都不再理烟儿,径直转身往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