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斥离
人族和星灵族的战争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星灵族本就因星主会末星神帝导致内部分裂严重，尤其是星主会取得胜利后，更是让不少天帝、圣皇直接离开了星灵族境内，流浪星界。
剩下的一些天帝，对星主会也只是表面信服，让他们做任何事都是阳奉阴违。
如果给星主会足够的时间，他们自然能将这些阳奉阴违的天帝、圣皇们一一收拾，可架不住星主会溃败的太快。
在这种情况下，当人族大举来攻时，大部分天帝们选择了袖手旁观，任由星主会的天帝、圣皇们沦为帝羲等人的剑下亡魂。
当然了，也有一些天帝出于种族大义站出来，不计前嫌的和星主会并肩作战。
但这种天帝终究只是少数。
如果能够看到希望，不少天帝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倒是不介意下场，可现在的情况是……
元气大伤的星灵族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人族入侵。
在这种情况下，星灵族节节溃败。
尚才中期，就有星灵族的天帝、圣皇们主动投效人族，愿带着自己的家族、宗门，依附人族。
就像黄金帝王一族等族群一样，成为人族的附属势力。
考虑到李牝超脱在即，原本有些激进的人族稍稍改变了方略，接受了这些天帝、圣皇的投效。
这样一来，剩下那些看不到胜利希望的天帝、圣皇自然更加没有了和人族死磕下去的心思。
无论如何，先保住性命、传承再说。
一时间，这场战争就像滚雪球一样，人族优势越来越大，到了后期，更是摧枯拉朽般席卷了整个星灵族境内。
无数星灵族人望风而降，喜迎王师。
这一幕，李牝并没有看到。
在人族的优势已经巨大到形成碾压之势时，他已经将目光从星灵族战场上收回。
为了让他这位星界第一高手再保持一段时间的威慑力，经过和帝羲、太乙、神武，包括幽荧等人在内的一番商议后，他选择了悄然离开星界。
而以他此刻拥有的实力，能做到这一点，也不是难事。
……
在离众星神庭有一段距离的一片星界核心带。
借沙莎之力驾驶着流光飞舟的李牝显现出身形。
他一伸手，流光飞舟迅速缩小，被他收入体内。
“原本进入星界只打算领悟一下真灵的，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
李牝道了一声。
他进入星界的初衷……
确实是为了借星界的环境领悟真灵。
只不过随后他生出了和异族高手交锋的心思，稍稍停的久了一些。
等凝聚出真灵后，又喜闻万族争霸赛。
这等和万族天骄共竞宇宙霸主宝座的盛事，他自然不能错过了。
万族争霸赛之后，又有金阙至尊天帝之约、神帝之战……
等神帝之战打完后，出于对星界中人族环境的担忧，他又耽误了一段时间。
不知不觉就熬到了现在。
好在……
该离开了。
神帝都已经难以提起他的兴趣，但拥有大量至高、主宰，乃至无上的物质宇宙，却有更广阔的舞台在等着他。
以往他太过弱小，一辈子的活动空间都只局限于一片星渊，甚至一座星域，和至高、主宰、无上们根本碰不上面。
但现在……
渊墟不再是阻挡他前行的难题。
他将有充分的实力能遨游整个宇宙。
在整个宇宙范围内……
要寻找这种层级的存在，倒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
毕竟整个宇宙所有的至高、主宰、无上们加起来，说上千可能有些偏多，但成百却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
“星界。”
李牝渐渐放开了大道之光的伪装。
一时间，完全属于他的力量开始自身上弥漫而出。
几乎在这股大道之力涌现的刹那，星界迅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伴随着归墟之力的涌动，一股强烈的排斥之力开始席卷上他的身躯，似乎要将他抛出星界。
显然，这一次星界吸取教训了，连用归墟之力侵蚀的方式来试探都免了。
不过，在这股排斥之力充斥他全身时，他亦是迅速的祭出了大道之光。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百米迅速衍化出特有的规则之力，不断和星界的排斥之力对抗，竟是犹如顽石一般，生生止住了自己被排斥出去的身影。
这种行为似乎将星界激怒。
“轰隆隆！”
伴随着周边虚空的震颤，更为狂暴的压力弥漫上了李牝以大道之光撑开的这数百米空间。
如果说先前核心层的压力相当于将一个普通人丢到数千米的海底，那么，此刻，无疑相当于丢到了地底。
源源不断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渗透而来，朝着李牝撑开的这片空间层层碾压。
但他撑开的大道之光却犹如海啸面前的礁石，任由这股排斥之力不断拍击，却始终奈何不得其半分。
尤其是……
当他运转轮回规则，确保大道之光所化的这片区域生生不息时，竟是直接抗住了星界的排斥之力。
虽然大道之力的消耗几乎超出了轮回之光的恒定……
但，他确实是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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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星界力量的极限了？”
李牝神色中有些异样。
星界的力量……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弱一些。
他已经将虚数空间法传出去了。
如果星界这么弱，以后其他修行了虚数空间法的人，岂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这样即便他为星界重新制定了秩序，那些修行虚数空间法，领悟了轮回之力的存在也能随意干涉星界，将一些原本应该被抛飞出去的星神“拉”回来。
“这一点，得改正一下。”
李牝将这个发现记了下来。
改善星界环境，得从各方各面下手。
星界本身的独立自主性也很重要。
“或许，我该将星界和宇宙本身的规则绑定到一起，从今往后，对抗星界就是对抗整个宇宙……这样一来，除非彻底达到恒定无限的超脱境界，否则的话，任谁都无法插手星界之事分毫，哪怕再多的至高，也不例外。”
李牝道。
目前，只要集齐几十位至高之力就能改写星界规则。
但至高的力量终究也来自宇宙，如果星界的力量和宇宙的规则融为一体，至高们对抗星界就是对抗宇宙，到时候哪怕全宇宙的至高们一起出手，充其量也只是和星界拼得个同归于尽。
眼见他和星界对抗引发的动静越来越大，牵引的归墟之力越来越多，如果维持这种状态持续个十纪八纪，星界的运转平衡都会被他打破。
一旦平衡被打破，整个星界都会有崩塌的风险。
就像行星的引力平衡被扰乱坠向恒星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李牝不得不收敛自己和星界之力的对抗，任由星界之力席卷上他的身躯，将他排斥出去。
排斥的过程中，他静静感受着四周物质、能量、时间、空间的运转。
这些规则在此刻的他面前，全然没有了任何秘密。
“任何所谓的危险都只是相对存在，曾经令无数六阶传奇、神圣畏之如虎的星界归墟……也不过是一处有点小风浪的小河流罢了。”
李牝心中感慨。
随着四周的变化渐渐平息，物质、能量、时间、空间的规则突然从一处集齐严谨、凝聚的环境中，落入一片无比宽松的环境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场景，亦是由混沌混乱，变成了一片井然有序的星空。
这片星空中，他能清晰的看到物质和能量以一种泾渭分明的姿态存在。
也能看到一处处空间荡漾的涟漪井然有序的运转。
更能看到时间仿佛触手可及一般向前流淌，记录着眼前一切的经历。
这些……
“是我们在凡人时期无比向往的无垠星空。”
李牝道了一声。
能量无处不在。
凝结成物质，化为卫星、行星，乃至恒星、中子星。
空间的井然有序，亦是为一次次对空间的蜷缩、穿梭提供基础。
当然了，想要蜷缩空间进行空间穿梭需要花费不少力气，至少对寻常的传奇、神圣们来说很难做到。
所以
他们选择了通过星门进行赶路。
但这些对现在的李牝而言……
都不是问题。
“沙莎，确定我现在的位置。”
李牝道了一声。
他超脱星界时，自是将沙莎一部分权限也带了过来。
“位置确定中……请稍候……您现在处于蓝伦星渊、海皇星域、白月群星中的贝玉星系，具体坐标为……”
沙莎很快进行了汇报。
“替我联络道源至高。”
李牝道了一声。
他打算见了道源至高，就去时光之海，见一见那位无上存在。
“已为您联络道源至高……不过，在这之前，起源陛下，您或许应该收敛一下身上的波动了。”
沙莎提醒着。
“收敛身上的波动……”
李牝一怔。
紧接着，突然将目光望向了周边。
在从星界进入物质界时，他就清晰的觉得，入目之地，井然有序，空间、时间，可以随意拨弄，物质形态的卫星、行星、恒星，在他面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就像是一个个小光团。
吹一口气就能覆灭几十个。
但他却忘了，恒星的光辉，足以照亮一个恒星系，其引力直径，更是数以光年计。
他之所以觉得可以燃烧几万纪的恒星犹如道道星火……
不是因为恒星弱，而是此刻的他……
太强了。
“我的能级……”
李牝看着自己。
维持着他自己没感觉没什么不对劲的神体形态，可这种形态……
哪怕他从一座河系中经过，什么都不做，仅仅路过，都能粉碎数以亿计的行星、恒星，摧毁那些恒星上数不胜数的文明，和庞大到难以计量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