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第50章第50章

张行简算着时间。

漏更过一个时辰,沈青梧无力地倒在榻上,宛如烂泥。

张行简伏在床上要扶她,她闭着眼,浑身又是汗又是泥,味道真不太好闻。

张行简:“沈将军?”

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张行简抓过她脉搏探她脉象,放心地发现她果然像她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已经将毒祛除了体内。除了这毒估计确实不是很厉害的缘故,沈青梧自己的能力也不枉多让。

张行简眉眼低敛:“沈将军,你还能起来吗?”

她闭着眼哼了两声,意兴阑珊,张行简听不出她这两声是什么意思——表明她还活着?

张行简唤她半天她不动,他只好道声“得罪”,弯下腰把她抱起来。

他倒是从来没用这种抱寻常女子的横抱方式来把身量这么长的女子抱入怀中,不免一阵调整姿势。

他听到沈青梧肚子的咕咕声,她闭着眼嘴里在嘀咕什么。

张行简弯身凑过来:“将军想说什么?”

沈青梧刚祛毒完,浑身无力。

她能察觉张行简在忙活无用的事,脑子里已经将他骂了千百遍。

于是,凑到沈青梧耳边的张行简,听到沈青梧咬牙切齿:“我说我饿死了!张月鹿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在这个时候折磨我,想把我饿死?”

张行简默然。

他莞尔:“沈将军,我要想弄死你,岂会用这种手段?”

他解释自己的行为:“沈将军,你如今……形象实在有些糟糕。在下帮你打理打理,将军放心,在下不会饿死你的。”

他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犹豫一下,伸手去解她的衣领。

沈青梧睁开眼。

她根本没力气,可她盯着他的眼神,仍如林中恶豹一样——你动我一下试试?

张行简无奈:“在下只是想帮你洗浴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沈青梧怀疑地看着他。

张行简曲着的手指轻轻解开她的衣带,让她里头被汗水浸湿的层层里衫见了光。

为她褪衣时,他摸到她颈上挂着的玉佩。

温度温热,时刻不忘。那是博容给的。

张行简偏过脸不看她,只淡声:“在下与沈将军坦然相见也不是第一次,此时纵然不和礼法,非常时刻,也请将军见谅。”

他抱着衣衫松开的沈青梧下地,向那他已经重新加了热水的浴桶走过去。

他态度闲然,根本不在意沈青梧那想杀了他的眼神。

待沈青梧被他褪干净衣服、被他放入浴桶。热气拂来,她昏昏沉沉间,才吃惊地意识到,他真的要给她洗浴。

沈青梧挑眉:他倒是真放得开。

张行简没什么放不开的。

他起初是有些犹豫,还试图不多看她赤身的样子一眼。

但他不看她,怎么给她洗浴?何况她这一头长发都脏成这样了……沈青梧不在意,张行简却早已忍耐不了。

他的目光,落到浴桶,落到沈青梧肌肉紧实的窄瘦肩膀上。

浇了热水,她背对着他靠坐在浴桶中。湿漉漉一片,很有些美感。

沈青梧呻、吟。

张行简低伏过去,他一边往她身上浇水,一边轻声问:“怎么?”

他从木桶外靠近,挨近她唇角。她一扭头,在他脸上狠狠咬一口。

张行简吃痛,却耐下。

索性她此时没多少力气,不过是警告他。

她很快松了口,睫毛湿润得如同下了雨的屋檐角,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目光迷离而得意地瞪着张行简。

张行简看着她。

他眼睛漆黑万分,明幽万分。

沈青梧再找不到更好看的一双眼睛了。

沈青梧心里“咚”一下,觉得张行简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儿、有点儿……

她没想清楚,张行简已经收了那种眼神。

张行简笑问:“咬我做什么?”

沈青梧:“饿死了!”

张行简挑眉。

沈青梧:“渴死了!”

张行简弯眸笑。

沈青梧怀疑他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张行简道:“那将军先漱漱口。”

沈青梧不耐烦,她在军中时邋遢得从来不是一天两天,哪次浑身疲惫地奔回来,不是如恶狼般直扑美食。张行简却要她漱口……

张行简温声:“你落到我手中,半点不由你,只好按照在下的规矩来了。”

他望着她笑:“沈将军放心,你再忍耐一会儿,在下不会饿着你的。”

他起身离开,半晌真的端来了一杯盐水,要她漱口。

沈青梧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确实被他折腾得有些没脾气。

沈将军能屈能伸,被他端着水漱了几次口,她想将盐水喝下去,他却掐着她咽喉,不让她咽。

沈青梧忍。

她潮湿的长发贴着脸、散在肩背上,褪去了平日的英武,此时看着也有几分女儿家的轻弱可怜,眼巴巴地等着张行简。

不过沈青梧心里在想:待我好了……

张行简睫毛一掀,他揉搓几下,将她脸上的泥擦干净、血拭干净,沈青梧那脸蛋终于清秀漂亮起来了,张行简满意了:“这样才好。”

他在沈青梧愤愤不平的瞪视下,凑过去,唇贴上她的唇。

酥麻感到舌尖。

沈青梧眼睛一下子睁大。

张行简微笑:“沈将军先忍一忍。”

热气熏腾下,沈青梧面颊染上红霞,被他柔软的唇舌勾得飘飘然,神智越发不清。

她想她不是不能忍……他的这种安慰方式,让她勉强原谅他。

沈青梧很快又抑郁起来:他勾起了她的兴趣,她却有心无力。

热乎乎的湿润的漫长的亲吻,不只让木桶中的沈青梧看着更加虚弱,连张行简也有些心动。但他素来能忍,不达目的不罢休,这点儿安抚她的手段,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目的——

他是一定要把沈青梧收拾干净的。

他不能再忍受臭烘烘的沈青梧扑到自己身上了。

张行简用这种方式,洗干净了沈青梧的身体,也一缕缕为她清洗了头发。

沈青梧觉得自己被他折腾得脱层皮,奄奄一息地躺在浴桶中喘气,他身上的衣衫也被她使坏地弄上许多水,未必不狼狈。

张行简最后用大巾子裹住她,把她从浴桶中抱出来,回到床上。

他就着这半干半湿的衣袍,端着几盘糕点上床,来喂那饥肠辘辘的沈青梧。

沈青梧早已迫不及待。

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他。她那种眼神……让张行简微笑。

他能看出她对自己的身体不缺兴趣。

如此仗着沈青梧不想动而欺负她,张行简觉得挺有趣的。

--

不得不说,张行简再一次展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很会照顾人。

他这种出身的贵族郎君,大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都照顾不好,谈何照顾他人。

但张行简把沈青梧照顾得非常好。

他未必熟练这些帮人洗浴、洗发、擦身子、喂食物喂水的活计,但他并不排斥,甚至很有兴趣。

他起初笨拙,喂水都要呛到沈青梧,后来已经是沈青梧一个眼神,他都能判断出她是要吃还是要喝,或者要他亲一亲。

当然,他又不肯主动亲她了。

面对她的眼神,他只是露出颇觉有趣的笑。

他逗弄她——

故意俯身,却又不亲她。与她呼吸寸息之距,只故意勾她,却说一本正经的闲话。

张行简的恶劣可见一斑。

沈青梧不知道是被他气晕的,还是被他喂饱喝足,主动睡去了。

最终,张行简拥着怀里这个干净清爽的娘子,低头看她,她呼吸已经十分绵长了。

她终于摆脱困境。

而他也终于不再担心她了。

张行简轻轻吐口气,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疲累。

他懒得再起身换房间,反正旁人对他俩关系早已有无数猜测。张行简干脆就这么抱着沈青梧,与她躺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

他半睡半醒间在想:希望梧桐能再考虑考虑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若不好好考虑……他便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

张行简被细密的吻吵醒。

他闭着眼时,便有种时光轮回的恍惚感——因为手腕动作间,感觉到那股抗拒拉扯的力量。

张行简睁开眼,眨眨眼,发现自己两只手上被绑了布条。

月光透过天窗照入。

只着单衣的散着发的沈青梧坐跪于他腰间,从上方俯视他。她刚刚俯身亲过他,眼中还荡着几分傲慢。

张行简一时沉默:这场景熟悉的,让他以为他还在被她囚禁,被她困在一屋中,人身不得自由。

但他的脚并未被绑住。

手上缠着的也仅是布条,没有锁链压迫。

换言之,沈青梧在与他玩游戏。

黑暗中,沈青梧发现他睁开眼,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并不露出吃惊或愤恨的眼神。

沈青梧笑起来:她就喜欢月亮的永远冷静。

沈青梧:“你睡醒了?”

张行简:“嗯?”

他顿一顿,判断她现在的状态:“你还在疯?”

沈青梧不搭理他的话,她手抵着他腰,干脆利落:“能行吗?”

张行简:“现在?”

沈青梧理所当然:“我可以,你可以吗?”

张行简提醒她:“沈将军,你刚解毒,体力应当还没恢复。”

沈青梧冷冰冰:“那你就不应诱我。”

张行简否认:“在下并没有。”

沈青梧哪里管他有没有。

她此人本就固执,睡前有根肉骨头在她面前晃了许久,她吃不到,睡梦中也饿得饥肠辘辘。

她硬生生被饿醒,张行简安然无比地睡在旁边,她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按住他,低头便咬住他喉结,将张行简压了下去。

--

这场情不能说是痛快。

张行简被绑着有心无力,沈青梧因体虚同样有心无力。可她的任性,将两人架在火上一起烤,将两人一起吊得不上不下。

张行简额上浸了汗,手掌颤抖着按在木板上,低声骂她:“混账!”

他道:“给我解开布条。”

沈青梧是有些心虚的。

但她向来争强好胜,哪怕知道自己此时的决策错了,也不愿认输。

她虚弱:“你享受便是。”

张行简仰着颈,呼吸微弱:“在下……确定是在享受吗?”

他下巴一痛,被她咬那么一口。

沈青梧失去力气,从上跌下,趴在他身上,撞得张行简胸骨微痛。

汗水滴到张行简睫毛上。

大汗淋漓的二人心神都有些放空,张行简无奈地笑,她一动不动,也不让他起来。

他轻声催促:“你好了没?”

沈青梧:“你与其这么不停催促,不如多提高提高自己的水平。

“喏,这里不正是小倌馆吗?你连伺候人都做不好……我给你找两本书你去研究一下。”

她拧身间,被张行简扣住,将她按回去。

张行简试图与手上的布条斗争,试图坐起。他扶着她,自己慢慢靠坐起来,手指在她腰上拨动,换她有些痒地躲避。

他慢慢说:“岂敢让将军劳碌?咱们……凑合凑合吧。”

沈青梧眼睛亮璨:“凑合?”

她张臂拥住他颈,与他贴得近一些,好方便他。二人四肢缠得这样紧,湿得像泡在海水中,抖一抖都是一层水。

月光泠泠,她趴在他肩头,微微吸气,学到了新手段:“这种……男子也可以动啊。”

张行简气息很乱,回应得漫不经心。

她侧过脸,与他气息勾上。

--

小倌馆一夜,终究是闹剧成分多一些。

沈青梧清醒后,转脸就不认。

重新恢复沉默寡言的沈青梧,催促张行简收拾干净和她离开。

张行简从来会看人眼色,她不提,他就当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张行简没想到,中午两人回到居住地方用膳时,沈青梧主动提了。

她在饭桌上淡声:“你想要我做什么?”

张行简微怔,不解看她。

沈青梧:“我不是玩不起的人。我在自己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强迫你行鱼水之事,你迫于我的武力不得不配合。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我要你做一件事,便会帮你做一件事——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张行简看着她。

他半晌说:“昨夜的事,是交易吗?”

沈青梧:“不然呢?”

她很平静:“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是交易吗?”

她答应过的话,是从来不反悔的。

她敲敲桌子,催促张行简:“沈青梧不是拿不起的人,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说罢。”

张行简微笑:“在下没什么需求。昨夜的事,在下没有当成交易。”

沈青梧挑眉。

她看着他,说:“不要把关系变得那么复杂。”

张行简:“……”

沈青梧:“你莫不是有其他目的,需要与我打好关系,才如此纵容我?”

张行简无言,静静看她。

他的眼神有些凉,有些复杂。

他最终轻轻地笑一笑,温声:“好吧,在下是有目的——我希望和沈将军打好关系,帮我解决我兄长的事,不要东窗事发,连累我兄长。”

他平静万分地编着理由:“虽然你与博帅关系好,也一马当先要帮博帅。但是于在下来说,你不是张家人,不值得信任。在下需要让沈将军高兴,心甘情愿帮在下。

“昨夜的事,就是这种交易。沈将军不必另外做什么了。”

沈青梧了然。

她点头:“你放心,我必然帮博帅。”

他敷衍地笑一下,低下视线许久不说话。

接下来的用餐,张行简都心不在焉。沈青梧没多关心他,他总是这副样子,又不是第一天。

她快速吃完她的饭,抱着碗筷就要去灶房。

她出门前,张行简叫住她。

张行简说话很慢,似在思考:“沈将军,在下当年拒绝你,你是不是特别不高兴?”

沈青梧回头,迷茫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当年。

沈青梧抓一下散到脸上的发,道:“还好吧。”

至少现在,她没什么感觉。

张行简盯着她:“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完全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在下?”

张行简又问:“你发的誓,说过的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不容反悔,不容更改,不容补救?”

沈青梧并不擅长剖析那么细腻的情绪。

她都没听懂张行简第一句问的是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她不想表现得自己十分蠢,连他的话都听不懂。

沈青梧冷冷冰冰地回答第二句:“我本来就一言九鼎,不然怎么能让你与我合作,能让你信任?你不觉得我十分可信吗?”

张行简看着她,微微笑:“是,沈将军确实值得信赖。

“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他低下目光,心想她连谈好的条件都要交易清楚,生怕欠了他,占他便宜。

他曾经千方百计地与沈青梧保持距离。

而今他有些动摇的时候……沈青梧让他意识到,他确实不该动摇。

他果然应该离开了。

--

沈青梧从灶房回来,冬天的水太凉,她洗碗洗得心浮气躁。

她回来的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哄张行简去给两人洗碗。唔,她可以帮他做些事啊。

沈青梧推门,见张行简坐在桌前,翻看几页纸。他温雅如秋月,坐于陋室,也如坐于明阁。

沈青梧欣赏一会儿他的好看,走过去从后探身,见他在查看她带回来的信件——从博老三那里偷来的信。

趁张行简看信功夫,沈青梧咳嗽一声,说起冬日水太凉了。

张行简侧过脸,瞥她一眼。

沈青梧:“我这么好的武功,不是用来洗碗的。我手要是裂了,握剑握弓不准了,如果遇到危险,很可能害到我和你。而你没有这种烦恼——有我在,你根本不用动手杀敌,你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

张行简打断她那绞尽脑汁的絮叨:“你将碗筷放着,在下一会儿洗便是。”

沈青梧不占他便宜。

她道:“你洗一日,我洗一日。”

张行简:“无妨。在下本也无所事事,日日洗也无谓。”

他这么好说话,沈青梧开始觉得自己欺负他了。她道:“你有什么……”

张行简温和打断:“有什么需要你帮忙做的事对吗?暂时没有,你先欠着,在下有需求了再说。”

沈青梧:“……我不喜欢欠债。”

张行简痛快非常:“那沈将军便自己洗碗碟吧。”

沈青梧抿唇。

她考虑很久,张行简把信都看完了,才听她说:“好,那我就先欠着。日后你有需求,我会偿还。你放心,我不会忘掉的。”

张行简微笑。

他笑得很冷淡,很疏离。沈青梧勉强意识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沈青梧探头:“信上写的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

张行简默默看她一眼。

他不高兴的是信?

沈青梧:“拿到信后,博老三那伙人追着我不放,我就知道信件很重要了。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还给他们,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看出信上写什么,快告诉我。”

张行简心神便放回到信上,告诉她:“也没什么,信以博老三的口吻,在和另一个人聊话。这封信是告诉对方,他们已经找到了张行简……即是在下。博老三请对方放心,他们会除掉张行简,不会让张行简活着回东京。”

沈青梧:“博老三要杀你!这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

张行简:“还好。”

长林等人都在的事,他没打算告诉沈青梧。

沈青梧:“那博老三这信是给谁写的?”

张行简:“孔业吧。”

沈青梧明白了:“孔相是吧……就是那个一直和你作对的人。博老三居然和这个人走到一起了!天啊!”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那孔相不是知道博帅的身份作假了吗?孔相拉拢博老三,就是要对付博帅对不对?博帅是不是会被拉下来,再当不成益州大帅了?”

张行简低着头:“看起来是这样。”

沈青梧:“我不会让孔相得手的。”

她催问:“这几封信都写的这些吗?”

张行简:“嗯……还有几封信写的一些吃喝问候的事,没什么有用信息……不过,这几封信让我觉得很奇怪。”

但奇怪在哪里,他一时想不出来。

张行简端详着这些信思考,一抬头,见沈青梧摩拳擦掌,将墙上悬挂的弓背上,又往腰间别剑。

张行简默然看她。

他问:“你要做什么?”

沈青梧:“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我不耐烦与你玩过家家游戏了。博容处境很危险,我要上山,抓到那个博老三。绝不能让博老三和孔相继续往来。”

张行简轻声:“可是博老三如今想杀的人,不是在下吗?”

沈青梧:“可是博容处境更糟糕呀。”

张行简沉默。

沈青梧做决定:“我要去找博容。”

她思考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很久不听到张行简声音。她需要他帮自己想主意,便回头疑惑看他。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既然为博容而来,他自然与自己目的相同,自然和自己一样着急帮博容。

她回头,见张行简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张行简:“你去找博帅,那在下呢?”

他笑一笑,笑意不达眼:“沈将军,你是要与在下分道扬镳吗?”

沈青梧莫名:“你自然与我一起呀。”

她道:“别想摆脱我!”

张行简道:“带着我去找你……仰慕的人?是不是不合适呢?”

张行简诚心问:“沈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十分倾慕博帅呢?你于情感一向迟钝,不知在下可有帮到你认清?”

沈青梧:“……”

她终于发现他的态度平静中,带着那么几分古怪的阴阳怪气。

让她想想,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