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事多看看书吧,穷乡僻壤出智商低的妖。小黑蛇说。

贺明炎一路防瞿星晚到医院。

本想趁小猫头鹰被带进去再拍片子,她借着表现父子情的时机把药丸塞给傅文萧,可贺明炎不松手,跟着进去。

瞿星晚有那么一会都想,算了吧,反正那攀龙附凤的熊孩子也不想要了,嘎了妖丹就嘎了吧,她实在想养宠物,偷它叔叔钱养她的小黑蛇也不是不能忍受。

“傅文萧,你不要害怕哈,只是检查一下,如果肚子里真有个圆溜溜,像这么大——”瞿星晚还大拇指食指掐了个圆比划了一下,“的瘤子就要切掉,没事,不会死的啊。”瞿星晚假装抹眼泪,一副慈父样。

被纸醉金迷迷花眼的傻鸟傅文萧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它扑棱着翅膀从贺明炎手上飞了,满屋子乱窜,就想找到飞出去的口子。

可宠物店的门关得紧紧的,别说这么大个猫头鹰,苍蝇也不好飞出去。

傻东西终于知道急了,也不敢落下,毛都扑棱掉两根,困鸟犹斗啊!

瞿星晚看够了傻儿子的热闹,这才好心朝小猫头鹰招手:“不怕不怕,到爸爸这来,相信爸爸。”

只有爸爸才能救你,熊孩子!

傅文萧小心翼翼飞到她肩膀上,眼珠瞪圆圆的看着爸爸,嘴巴一张一合,差点急得说话。

瞿星晚抱着小猫头鹰假意安抚,其实已经把药丸滚到手心,小猫头鹰跟着它大鵟叔,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脑袋假装埋在主人手心就势把药丸吞了,情绪也假装安定了。

等医生把小猫头鹰再次抱进去拍片,瞿星晚气定神闲不跟了,贺明炎也不跟了,打量瞿星晚。

“你好像在当着我的面耍花样!”

这么敏锐的吗?这就是资本家的血脉吗?

那我必须不能承认,瞿星晚装着傻:“怎么会呢?再说,不就是拍个片么,有什么花招耍的呢?是吧,贺总?”

瞿星晚眼睛也睁得圆,笑得假惺惺的。

贺明炎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暂时没有证据。

笃定的瞿星晚就在宠物医院闲庭散步等结果,贺明炎坐在一旁拿着手机运指如飞,应该是在处理工作,但瞿星晚打开手机登录公司邮箱和工作群却没发现老板有什么指示。

罢了,面对面的,老板还长着嘴,有指示会直接吩咐的。

小猫头鹰的检查结果意料之中的没问题,大概也终于觉悟到资本家的疑心和行动力太强不好糊弄,小猫头鹰这会死扒着爸爸的手,立誓要当爸爸的挂件。

瞿星晚有种终于扳回一城的扬眉吐气感。

坐着老板的车到公司没一会,市场部经理就眉眼开笑带着直播数据来了,叶晓谷的首播成绩相当好看,在线人数最高峰到达了十五万多,超过瞿星晚和猫头鹰误入直播间那天的数量。

贺明炎看了眼,很敷衍地“嗯”了声,随手就把数据报表放在了一边,只说继续让叶晓谷直播一周看看,每天所有数据都要更新传给他。

不是瞿星晚敏感,她总觉得贺明炎对叶晓谷好像很不屑,对,就是不屑。

市场部经理强烈建议公司和叶晓谷重新签订合同,毕竟叶晓谷形象这么好,如果火起来,又没有合约牵制,她可能会被大平台挖走,相当于好玩种下小小的种子,到别的平台结大大的瓜。

贺明炎抬头看市场部经理:“说话就好好说话,唱什么歌?”

瞿星晚在旁听着差点笑场,贺明炎,社畜、冲浪小达人,怪可爱的。

今日无事,贺明炎也没兴趣继续蹲直播,和瞿星晚一起下班了,在电梯里,他忍了又忍,终于在快到一楼时忍不住觊觎小猫头鹰的念头:“我可以带它回家吗?”

瞿星晚看眼蹲在包里的小猫头鹰,这货明显一脸纠结,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贺总,孩子想家了,改天再让它叨扰您。”

回家路上,瞿星晚终于接到修车店的电话,她那辆被追尾的老爷车终于修好了。

他们要是再不打电话来,瞿星晚都要疑心那是不是辆变形金刚了,否则,一个简单的追尾,也就是尾部变形、引擎盖撞到前车变形,要不要修这么久?

瞿星晚决定带着鸟儿去取车,在那儿碰见了尹斐,他也来取车。

“瞿小姐,你的颈椎好些了吗?”尹斐一派和煦春风。

瞿星晚想起了小黑蛇的话“你瞎啊”,不会自己看吗?你看我牵引器拿掉了吗?

“还好。”店员还没来送钥匙,瞿星晚只能和尹斐尬聊。

“我看了那天的直播,瞿小姐有一只很可爱很通人性的猫头鹰啊,真羡慕。”尹斐说。

那你羡慕吧,你们凡人不会拥有这么通人性的鸟的。

“还好。”

“它昨天在直播间吐了,没事吧?”

“没事,吃多而已。”

“只是吃多了?”尹斐一脸不愿相信,“鸟也会吃多撑吐吗?”

“嗯,因为它傻。”

店员终于送来了钥匙,还要客气两句,被瞿星晚一把夺过钥匙,一秒都没耽误就钻进车里,麻溜利索和尹斐说了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瞿星晚瞄了眼后视镜,正好看到尹斐专注目送她小破车离开的样子。

“跑得那么迫不及待吗?”尹斐看着小车消失在视线,玩味笑了笑,正好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玩味的笑变成宠溺的笑。

店员已经非常有眼色地帮他打开车门,尹斐坐进车里,接通了电话,啪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瞿星晚当然得快点跑,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上次来送车就留意了,这儿停了好多看起来很新的跑车。做秘书习惯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从一个店员的所接电话内容推测出这是一处豪车改装厂,各种二代们为了秋名山夺魁争相把车送来改。

可见尹斐这富家公子的背景和爱好,一个喜欢赛车的二代,应该挺疯的!

况且,她的动物本能让她第一眼就不喜欢尹斐。

小猫头鹰也从包里钻出来,蹲在副驾驶:“我也不喜欢这个人,笑起来像个变态。”

“呵,喜新厌旧,攀龙附凤,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父子俩吵吵闹闹到家,瞿星晚倒了碗鸟粮给傅文萧:“胡吃海塞都吐了,吃点干粮清清胃。”

傅文萧不情愿,但见老父亲似笑非笑的脸,立刻屈服了,装模作样开始吃鸟粮,其实是吃进去一颗再吐出来,这一碗吃半天愣是一粒也没少,要是做吃播,它一天吃24小时都不带撑着的。

瞿星晚也懒得理他,熊孩子不想吃,饿两顿就好了,她烦躁的是手背又开始痒,天天脱毛,她思想上受得住疼,她的皮也收不住拉扯啊。

戴况还没找着靠谱妖医,瞿星晚只能暂时按照戴况所教修行。

今晚有月亮,瞿星晚打坐了两个小时,腿都麻了也没感觉到浑身哪根经脉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她问傅文萧平时怎么修行,这货一脸懵表示坐在月亮下,灵气自然就来了呀。

人比人得死,妖比妖——也得死一个。

她是妖中的学渣吗?怎么会这么没天赋!咬牙继续修行到深夜,瞿星晚困得要坐不住了,她打着大大的哈欠:“今天就到——呕!咳咳咳!”

刚消停了一天有没有?怎么又开始倒霉?谁打哈欠嘴里会飞进一个大丸子啊?

丸子咽下去了,瞿星晚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滑过食道进入胃里的过程,哦,现在,它像个浮球一样在胃里起起伏伏。

瞿星晚冲到洗手间抠嗓子眼,想把丸子给吐出来,可是嗓子要都要抠破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也没有丸子。

放谁身上都会暴躁的,瞿星晚也是,她一暴躁,立刻感觉到心口处开始发烫、发烫。

“爸、爸爸、爸,你要死了吗?”跟着飞进来的傅文萧见此场景,吓得结巴了。

一人一鸟都没留意那条狗狗祟祟跟着溜进来的小黑蛇。

“死你爹!”瞿星晚暴躁。

“呜呜呜呜,爸爸你不要死。”

“蠢鸟,闭嘴,她死不了,我给她的引气丸。”小黑蛇终于受不了猫头鹰的可怕哭声,开口说话了。

人和鸟更暴躁了,瞿星晚指挥傅文萧:“傅文萧,吃了它!”

一鸟一蛇在瞿星晚小小的洗手间里打得鸟飞毛蛇掉皮,小黑蛇还边嗷嗷叫边斥责瞿星晚不识好蛇心,凡人有投诚状,它这是投诚丸,它还特意跑回山里趁小叔不在偷的,就是帮瞿星晚引气入体好修行。

“好了,别打了,改天再吃。”瞿星晚终于气消了,回到阳台,月亮还没下去,她按照戴况所教再次尝试,终于有了感觉。

心口的位置,原来像一潭死水的话,现在她能感觉到一股手指那么粗细的溪流在汇入。

小黑蛇和小猫头鹰互相防备着走过来,见瞿星晚一脸惊喜表情,小黑蛇哼了声:“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你们还打我,看我这一身的伤。”

瞿星晚扭头看看,哦豁,牙酸,傅文萧这家伙这么小一只,居然战斗力这么强吗?把一条原本通体乌黑看着比眼镜王蛇还毒的蛇给啄出好几块“补丁”,就像穷寺庙里和尚的破百衲衣,噫,确实有点惨。

小黑蛇将自己盘成一坨便便状,蛇头高高抬起:“呐,打也打了,投诚状也交了,以后不能赶我走了。”

“你小叔到底是谁?为什么让你跟着我?是不是想等我修出妖丹好挖走?说!”瞿星晚收势,逼问小黑蛇。

小黑蛇一言难尽:“我小叔,钟山烛龙的后代,稀罕你的妖丹?”

知识点又超纲了,瞿星晚看傅文萧,傅文萧显然也是个学渣,两脸茫然。

“没事多看看书吧,穷乡僻壤出智商低的妖。”小黑蛇说。

十分钟后,小黑蛇被纱布缠成了一条白棍子,它连扭都扭不动了,吐着蛇信子怒视瞿星晚:“你这个恩将仇报恶心肠的老毒鸟——”

下一秒,瞿星晚用纱布把它嘴也缠上了。

“管你是谁的后代,现在就是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