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风解决完章女士这边的事,先一步随章老回了书房。
还剩下另外一桩事没解决。
是二十三年前早夭的那个孩子如今被葬在何处,只有将孩子的下落算出,才能彻底解了章女士的心结。
算出葬在何处并不难,但需要的东西比较繁杂。
那孩子的生辰八字、章女士的血、章女士的生辰八字。
这三样东西是现成的,除此之外只需要灵力。
章老想到刚刚大师用灵力已经写了庇护安危的符纸给章女士贴身佩戴,如今还要寻他那可怜的小外孙。
怕是要消耗不少修为,立刻让管家寻来几块上等的玉石,放在托盘上一并带来。
“大师,如果需要消耗玉石,可以用这些。如果不够,我再让人去拿。”因为有先前需要消耗玉石的事在前,章老这次提前备了不少。
郝吉鑫赞赏看了眼章老,果然是成大事者,这想的就是周全,都不用他开口。
谢清风也没客气,寻已故多年的遗骸虽然不难,但需要消耗大量灵力,不过这些玉石也足够了。
谢清风很快算出方位,提笔写下具体的坐标方位,是一处墓园,离B市不近,甚至墓碑上写的名字也是陌生人,是昌文雄随意买通当时刚好已故的一个小孩的父母,将小外孙的骨灰一同埋了进去。
章女士听到的时候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没有名字,和无主孤魂有什么区别?
章老也咬着牙:“你放心,这事绝不会饶了他们三个。还有那个带何女士来的章家小辈,以后断绝和他们家所有的生意往来。”
章夏丕还不知道这位何女士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但一晚上跟着父母见了不少大老板也没能让他的心安下来。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直到管家带人让他们过去一趟,随后等待他们的是直接被赶出了章家。
书房里。
章老挥退管家等人,将备好的厚礼以及刚刚让管家打印出的一份临时股份转让合同递上去:“本来是想邀请大师来做客,谁知反而麻烦了大师这么多事。这些是一些薄礼,希望大师不要推辞。”
厚礼一共有三份,两份是章老备下的,另外一份是章女士备下的。
礼物都不薄,除了没有密码的银行卡外,就是上好的玉石,每一件都价值千万。
是这段时间章老从各处寻来的上等品。
本意是想交好谢大师,没曾想这些礼物却不及今晚谢大师对章家的恩情。
光是小女的命就是他无法偿还的。
所以他又临时加了一份章氏企业的股份转让,不多,只有2%,却价值好几亿。
谢清风看到厚礼还在情理之中,等看到那份转让股份协议,眉头皱了起来。
郝吉鑫只瞥了眼,震惊张大了嘴:卧槽,章老就是章老,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好几亿?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怕是章家那些人能疯了吧?
景玺也看到了,瞥了眼章老,没说话。
谢清风将厚礼收了下来:“这份股份转让我不能收。”
章老怕他担心后续问题,解释道:“这是从我自己的股份转出去的,那些小辈不敢说什么。”
谢清风摇头:“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我只收我付出多少的酬劳,多了不收。这些足够了。”他指了指玉石和厚礼。
章老望着大师沉静淡漠的眉眼,但态度坚决,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张嘴想劝,对上大师皱着的眉头,甚至露出烦躁之意时,心下一动,不敢再提这事。
他当时动了给股份的心思是想报答大师,但显然大师压根不在意这些,也不稀罕。
反而大师真的接受了,的确身家上亿,但同时,以后与章家捆绑在一起,章家那些小辈一旦知晓生出忌惮,反而给大师平添麻烦。
章老连忙道歉:“大师,是我莽撞了,以后不会再提了。”
谢清风眉头这才舒展开,他刚刚甚至已经考虑以后不接章家的活。
动不动就给股份,太吓人了。
景玺心情不错,他家国师想要这些东西,他都能给得起,要别人的作甚?
章老对谢清风愈发敬重佩服,毕竟面对这种诱惑甚至能够坦然拒绝,这等气度,绝对是常人无法匹及的。
章女士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谢清风和章老等人再下去时,来宾还不知其间发生的事。
谢清风三人随着章老才楼上下去。
刚要出声分开去别处的时候,一行人被人拦住去路。
谢清风站在章老身侧,对于突如其来出现的人,他抬了抬眼,本来不以为意,却在瞧见来人是谁时,意外挑了下眉。
谢父端着一杯香槟,陪着笑略微弯着腰从一侧蹿出来,看到章老皱着眉不喜看着他,笑容更加谄媚:“章老先生,我是来自C市的……”
章老对于这张陌生的面孔不感兴趣,怕打扰大师,直接出声打断:“有事吗?”
一旁的管家上前,做好随时将人请出去的打算。
谢父赶紧将来意说了一遍,想见一见谢大师,说了一番好话不说,将章老和那位谢大师夸得天生有地上无的。
章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想暴露谢清风,免得被人打扰:“谢大师没时间。”
说完瞥了眼管家。
管家立刻带人迎上去,隔绝了谢父又急忙想追上去的动作。
直到一行人走远了,管家几人才放开。
谢父落了个没脸,却一直陪着笑等人走远了,才变了脸色:“这大家族的规矩这么多,只是引荐一下,给个联系方式也行啊。”
嘀嘀咕咕半天,发现不少宾客瞧过来打量的目光,他搓了一把脸,有些不开心,平时都是别人捧着他,结果到了这里,却是什么都不是。
瞪了眼旁边哑巴似的谢母和谢维声:“你们刚刚怎么不帮我说话?你还想不想发展谢氏了?还想不想救你弟弟了?”
谢维声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章老一行人,直到看不到身影,才收回目光,嘲讽瞧着谢父,没说话。
谢父被大儿子这么盯着,莫名脸有些热,恼羞成怒:“你这什么眼神?我这低头哈腰的为了谁?”
谢维声:“为了谁?为了你自己,为了谢维欢。但总归不是我。”
谢父气急:“你总是说我不关心你,对维欢比你好,他就是比你贴心,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谢维声却突然笑着开口,答非所问:“你说你刚刚那副模样要是让我那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谢父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及谢清风,那个敢跟他断绝关系的混账!“他看到?他能来得了这个地方?”
谢维声眼神愈发嘲讽:“你刚刚没看到吗?”
谢父皱眉,总觉得这个大儿子怪怪的:“看到什么?”
谢维声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我刚刚看到郝吉鑫了。”
谢父和谢母都是一愣:“??”郝家那个孩子?最近和谢清风混在一起的那个?可怎么可能?
谢维声凑近一些,脸上的笑意扩大:“看来你们是真的对自己的亲骨肉一点都不关心啊。刚刚章老旁边站着一直静静看着你卑躬屈膝、舔着脸却被人打断像是丧家之犬被赶走的年轻人,很像我那抱错的亲弟弟呢。”
“什么?怎么可能?”谢父本来听到谢维声敢这么形容自己气得涨红了脸,听到最后却是脸色苍白。
他一向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让那个混账瞧见自己那副样子?
他以后还怎么横的起来?他哪里还有脸?
可他压根没有印象,但此刻想起来,那身形的确有些像,可他又记不起来那个混账到底什么模样。
谢父很快又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他什么都不是,怎么可能有本事来章家?但如果……他是跟着郝吉鑫过来的呢?
也许是看错了……
只是等宴会差不多要结束时,他们一家三人被查出没有邀请函被赶出去时,一辆车从身边经过,驾驶座的车窗没关上,他抬眼看去。
刚好和看过来的司机对了一下眼,竟然真的是郝家那个小子。
谢父腿一软:他刚刚那样子,真的可能被那混账看到了?他还有什么脸?
同一时刻车上,郝吉鑫一脚油门越过去,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师,你瞧见了吗?他刚刚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哈哈哈,他平时在外人模狗样的,见到章老,竟然那副样子……啧啧,要是让他知道大师如今成了章家的座上宾,怕是要气晕过去吧?”
想到那个场景,郝吉鑫再想到断绝关系那天的场景,只觉得解恨。
活该谢家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把谢维欢那种人当宝,如今都是他们谢家的“福报”啊。
谢清风嗯了声,他刚刚看到了,尤其是谢维声看过来的目光,显然认出了他。
不过谢家对他而言和陌生人没区别。
与其关心别人,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谢清风偏头看向正不知想什么的景玺,凑近压低声音问道:“钱已经够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陪你去名寰娱乐?”
正在琢磨怎么这两天单独去一趟公司撒钱投资祝总给国师挣身家的景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