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要不要拿镜子给你照一照,她哪里哄他了?!
等下,他这什么意思,那天陈霞的语音他听见了?
宋虞眼睁大:“你为什么偷听我聊天?”
傅迟宴理所当然:“你开外放不就是给人听的。”
瞧瞧这一副我听了又如何的样!
算了,看在那条钻石项链的份上,不跟他生气。
宋虞想了想,还是决定确定一下:“路导的电影,是你帮忙的?”
“不然呢?”他瞥她一眼,起身翻折起衬衫袖口,拿碗在水池冲洗:“还是你以为,他看上了宋小姐你的演技。”
“……”
虽然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这不代表可以让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不能含蓄点吗!
宋虞平复了下,别别扭扭,声音不大:“谢谢你啊。”
他抬眼,声音平淡:“什么?”
装什么呢,明明听见了。她转过脸,四目相对:“谢谢你!”
他放下碗,擦净手,偏头看她:“这点诚意?”
宋虞反问:“不然呢?”
他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量。
她今天穿浅紫色连衣裙,鱼尾设计,将腰身勾勒得盈盈一握,纤细的手臂与两条长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大概他眼神是带了那么点意味深长的,宋虞很上道地来了句:“我先去洗个澡?”
傅迟宴不知想到什么,很浅地勾一下唇,径自上楼。
这是什么意思,要还是不要嘛。
宋虞还待在原地揣摩了一下这位大佬的意思,发现实在不懂,毕竟她要是能懂那她不也能去做商业大拿了。
但她还是心情很好地上楼,洗完澡出来,傅迟宴也恰好从外面的浴室盥洗回房,穿身家居的浅灰色睡衣,黑发微湿。
宋虞用余光观他动作,见他掀开被子躺在身侧的位置便没了后话,自己也走到另一边上床,关灯躺下。
大概是今天好消息令她大脑太过兴奋,一时有些难以入睡。宋虞侧躺久了觉得不舒服,又翻身准备平躺。
这张床尺寸很大,她没留意自己的动作会不会碰到傅迟宴,在被子里翻转过来,手臂不经意就碰到了男人的腰侧。
温热的体温传到肌肤上,宋虞正想收回手,男人清淡的嗓音响起:“今天累了,明早有个重要会议,明晚再做。”
……?
她才不是那个意思!
弄得她多急一样,还有你不做就不做,为什么还要说明晚再做,是提前通知她让她明晚做好准备洗白白等着本霸总回来临幸吗?!
宋虞又在心里把他这种流氓行为问候了几遍,才悠悠睡去。
傅迟宴的这句话并没有随着宋虞睡着而消失,第二天天色渐晚,那句话就在宋虞脑子里转来转去。搞得她和陈霞一起视频电话研究剧本,顺便对戏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陈霞语重心长道:“宝贝儿,你这状态完全不行啊。”她看了都说NO,那更别说路导了。
宋虞摇摇脑子,跑去洗了把脸:“再陪我试一次。”
“行。”
这次状态要比上次要好,但还有提升的空间。
又对了半个小时,宋虞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对陈霞道:“今天先这样,挂了啊。”
她把视频挂断,剧本随手放在桌上,先下楼吃点东西,然后又去衣帽间选了半晌睡衣。最后决定那件背后大露背式的,才优哉游哉地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她就在楼下沙发上靠着看电视,时不时刷会手机。
傅迟宴人还在会所里和人谈斯兰亚并购案的事,一席下来,工作谈得差不多,酒也没少喝。
会所离公司很近,偶尔工作到很晚时,傅迟宴有时会选择在总裁办睡下,助理也按例在司机启程前向后询问。
傅迟宴靠在座椅一时没说话,隔了几秒才道:“回华苑。”
宋虞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关掉电视看眼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等到现在傅迟宴竟然还没回来?!
不对,她才没有等他。
宋虞气鼓鼓站起身,夜里有些冷,扯起之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薄披肩搭在身上。
刚走到楼梯口,门口传来密码锁打开的动静。
华苑君庭的安全和私密性都很好,这么晚不会是小偷,那就只有傅迟宴。
傅迟宴刚越过玄关,便看见宋虞站在楼梯口,穿一身墨绿色睡裙,肩上的白色披肩也没弄好,要垂不垂地露出一块小巧圆润的肩头,发丝微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解开西装纽扣敞着,扯了扯领带,坐到沙发,颇有些大爷的气势,声音莫名磁哑:“帮我倒杯水。”
宋虞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倒杯送过去。
她放下杯子准备上楼睡觉,手腕被他拉住,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身侧,披肩也因这动作往下滑了滑,露出大半边肩背。
“你干嘛?”睡一觉醒,她声音也不像平时那么清澈,听起来有些温软。
凑近了她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下意识轻拧眉心,头往后仰了仰:“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傅迟宴微偏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昏昧的光线下,她又这么一副凌乱的慵懒样,他很轻地笑一下:“这么晚没睡,怎么还穿个披肩?”
他目光毫不掩饰,甚至还隐隐透露着对她穿披肩的不满。
傅迟宴平时西装扣系的一丝不苟,戴着眼镜板起脸来真的很高冷疏远。此刻他却领带松散,西装敞开,眉眼间也有几分迷醉的酒意,就莫名有些风流大少爷的气质。
宋虞又把披肩往上拽了拽,“谁说我没睡,你管我,冷不行吗。”
她刚拽上去,就又被男人扯下来,人被揽进怀里,傅迟宴捉住她的下巴,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含带酒意的唇,一个侵略性的深吻。
宋虞懵懵的。
其实他们很少接吻,就连做那事的时候也很少,所以这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除了在床上时的吻。
披肩掉下来,男人毫无缝隙地吻她,温厚的手掌在她背脊轻按,抚动,慢条斯理的,让她浑身都起了一股颤栗。
她有些不太适应,挣扎一下,唇齿间溢出低吟。傅迟宴动作微顿,下一瞬吻得更深,气息滚烫,抱起她的腰一路吻到楼梯处,她腰贴着冰凉的楼梯杆,瑟缩一下,下意识躲开,又立刻被他拖回来继续亲。
深更半夜的,发什么情。
空气稀缺似的,她脑袋都在发晕。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体软成一滩差点跌坐下去,傅迟宴直接将她扛起,来到卧室,她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刚缓口气,傅迟宴随后压来,唇舌相封……
翌日。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入卧房,傅迟宴生物钟一向很准,即使昨晚酒喝多了又折腾到将近凌晨三点,他还是准时醒了。
傅迟宴瞥一眼搭在自己身上的细腕,面无表情拿开。下床站起身,头痛欲裂。
他立在原地按了会额头,走去盥洗室。
宋虞倒是舒舒服服睡到饱,她现在没通告,无事一身轻,只需要好好在家琢磨剧本。而且她明天就要去现场试戏,得好好抓把紧。
精神奕奕地对着镜子试了半天,感觉不好,又去找陈霞视频电话继续对。
陈霞没她那么紧张:“我觉得可以的,你放松点,而且就算出问题,不还有傅总吗,这个角色肯定是你的。”
宋虞没吭声。陈霞想得太简单,傅迟宴对她才没有这么好。显然这次只是傅迟宴帮衬一把给她的机会,需要她自己牢牢把握住,能不能行看她的本事。否则还试什么镜,直接内定好了。
她不敢松懈,一天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到傍晚傅迟宴从公司回来。
凌晨的时候被他不要命似的折腾,宋虞现在看见他就想起后来她说不要了,他又来一次,横冲直撞的丧心病狂色魔样。而且她担心试镜,精神紧绷,也没和他说句话。他一回来就直接进书房继续忙工作,到很晚才出来。
宋虞这会已经躺靠在床头,手里扔攥着剧本。
多亏傅迟宴的好记性,她天天拿着这页台词看,他偶尔无意瞥一眼,已经差不多都记住里面的内容。
见她目光紧紧盯着,眼睛长久不眨显得有些呆滞。他随口说一句:“你是想从里面看出朵花来吗?”
她情绪不太高,“要你管。”
过了一会,宋虞转过头,见他又看起书来,确实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刚刚也许只是大佬对她表达不屑的行为。
她咬牙暗自瞪他一眼,傅迟宴这家伙不去出书真是屈才了,把《炮友的自我修养》发挥到极致,做跟不做两幅面孔。
她吭哧拽起被子躺下去。
没等几分钟,她辗转反侧,心情忐忑地坐直,拿起剧本想再最后对一次戏。但现在这么晚了,她再去找陈霞有些不现实。也不知怎的,脑子一抽,把脸转向身侧的男人:“你帮我对一下台词吧。”
傅迟宴从书本里抬眼,眉峰微挑,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宋虞却从他这眼神里读出:你让我这按秒计时几十万的大佬陪你对台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没错,是她疯了吧。
“算了。”她又把本子放回去,再次躺下,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傅迟宴扫了眼她薄瘦又带着紧张不安的背影,轻哂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你这样老婆可是要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