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身体抱恙,让我们来指挥远征军前往荆棘狮子领清缴魔鬼的使者以及诅咒?有点不对劲!”审判大主教神色里带着凝重。
“从前天开始,教宗就没有再露面了。”戒律大主教也是回忆了一下。
二人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陷阱,否则的话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权利下放给他们两个人。
为了远征军的权利,当初教宗都对他们俩进行物理毁灭。
现在怎么可能会放弃,而且还是放弃的这么干脆。
要说这里面没有阴谋,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
“会不会这一次远征有问题?”审判大主教神色里带着凝重。
二人之间虽然有争斗,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以合作为主,否则单单只有一个人,是无法抵抗教宗的大势。
“你想放弃了?”戒律大主教眉头一挑,他有些摸不清对方在想些什么。
“如果让你统领远征军,有把握吗?”审判大主教就是想着放弃,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这一方面上,他还是极为的敏锐,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及时的交出护教骑士团,事实证明,当年的决定非常的正确,如果没有及时交出的话,他的坟头草可能都换了好几茬。
在自保上,他做的非常的好。
此话一出,戒律大主教也是神色带上了复杂,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有这么个想法,按照他的推测,原本应该是两个人龙争虎斗一番,最后各种阴谋算计后这才瓜分了远征军的权利。
未曾想,对方直接放弃。
“我自然是有把握,只是你确定要让我独自统领远征军?”戒律大主教也是试探性的问道。
他还是不太相信对方的说法,毕竟放弃这么一个权利,所需要的决心是非常大的,要知道如果猜对了对方也就能活命,可要是猜错了,未来他这位戒律大主教就会成为一个傀儡。
教宗好歹还有护教骑士团在手上,哪怕说无法抵抗远征军,但是在晨曦圣城之内,他也得给对方面子。
什么都没有的戒律大主教,那就彻底没戏。
“嗯,我还准备请辞戒律大主教的身份,退出戒律所,回到故乡成为一名普通的牧师。”戒律大主教突兀的说道。
“什么?!”审判大主教神色里带着震惊,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直接放弃权势回去,一点都不符合对方的性格,随后收敛了一番这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发现,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戒律大主教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他却有些心惊肉跳。
他能够爬到如今的这个地位,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贵族身份和能力,另一方则是因为他超乎常人的直觉,自从魔力潮汐的到来,这个直觉越来越强大了。
原因他也找到了,是因为自己祖上的巫师血脉只带着不俗的感知能力,甚至能够感受到祸福,哪怕说因为没有完全觉醒无法发挥出全部的作用,不过就算只能发挥出一丝丝,他都能够感觉到某种不知名的危机正在靠近。
“就因为觉得奇怪,你就打算退隐了?”审判主教其实可以假惺惺的安慰,只是此时太过于震惊了,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二人在争权夺利上已经针锋相对和互相合作了好多年。
“没错,戒律所也送给你了,今天我就走,就带上我这些年的积蓄和护卫人员。”戒律大主教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心头浮现了一股阴霾。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需要考虑一下,毕竟这.”审判大主教委婉的表示要不然你再等等。
只是他这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反正权利留在那里了,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既然决定要走,戒律大主教也是把话都说开了。
“等等,你这么坚决,确定什么都没有发现吗?”审判大主教神色有些古怪,他甚至都怀疑这是在以退为进,要不然刚刚还谈的好好的,结果没两句你就要跑路。
“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戒律大主教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这件事他也确实是临时起意,并非是深思熟虑。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并不适合继续在晨曦圣城这么一个权利中心里摸爬滚打。
特别是他的几个子嗣,也并不怎么成器。
还时不时的就给他惹事,这让他也有点头大,既然如此,还不如带回乡下去。
他作为贵族,自然是有着领地了,回去之后也能够安稳的生活,哪怕是领地距离繁华的中心比较远,不过作为养老还是非常的合适。
这一次,审判大主教没有再劝,对于对方这一反常的行为,他也是心下里疑惑。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审判大主教神色里带着一丝兴奋。
好在他也没有被冲昏了头脑,这件事还需要再观望观望,至少也得等到戒律大主教请辞之后离开晨曦圣城时才能够确定。
“只是不知道教宗知道了戒律大主教的请辞,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欢喜?还是感慨?”
他不知道,戒律大主教根本就没打算去跟教宗请辞,在对方的直觉里,每一次想到教宗,都会觉得古怪,因此自然是觉得教宗有问题,要不然的话,他跑什么。
涉及到自己的老命这件事上,确实是得谨慎一点。
“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蒙蔽我,让我放松警惕而提前下手。”审判大主教也没有完全相信,毕竟这可是远征军的权利。
再说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只有他们知道,出了房间之后就不作数,谁都不会承认说过这些话。
万一是对方的阴谋,也不是不可能。
“还是得谨慎一点才行,我得立刻行动起来,否则真是骗我的话,那岂不是被对方占据了先机。”
多疑是必然的,否则他早就被人给背刺死了。
手底下的主教大部分都是能互相跳槽的,随时随地都能够因为利益而背叛,贵族嘛,都是这样子。
另一边,戒律大主教洛伦特神色里带着匆忙的离开,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教宗所在的至高议会所。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后精神上分外的疲劳,给他一种透支了的感觉。
当然,在透支的感觉之前,他的直觉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妙,那种被窥视感和恶意以及死亡的错觉。
这比当年教宗对他进行清算时还要可怕,至少当初的死亡感官没有这么强烈。
‘教宗成功觉醒魔力血脉成为了巫师?还是他和某个巫师结为了盟友?’戒律大主教洛伦特心中猜测着。
至于说被巫师控制了,这种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在他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人敢对一位拥有王爵爵位的贵族和教会教宗下手,权利的巅峰存在是至高无上的。
洛伦特意识到时代变了,但是却没意识到变的有多可怕。
他对于巫师的认知也仅限于纸面上,那些个觉醒了魔力血脉的普通人所能够造成的威胁,也就跟戏法差不多。
最多也就是荆棘狮子领问题可能大了一点,但是也决计挡不住远征军的铁蹄。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在做法上他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说因此而失了权势。
权势就算是再好,那也得要有命享受。
在远离了至高议会所后,那股心悸感也总算是消失了。
‘对方应该是看见了我,也有可能是发现了我的想法,得尽快离开才行。’洛伦特神色里带着无奈。
乘坐着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还未等踏进庄园,就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他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来。
“不对劲,十分的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洛伦特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
“老爷,不进去吗?”驾车的仆人有些疑惑。
“不进去,你进去把人全都喊出来。”洛伦特没敢抬脚,他虽然觉得不对劲,可是却没能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仆人虽然疑惑,却也是应答了一句后就进了庄园。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那名仆人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幸好,幸好!”洛伦特神色里带着庆幸,当即自己驾驶着马车准备离开。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进去了,也什么都救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调遣远征军过来,而不是傻乎乎的冲进去,这么做只会搭上自己。
戒律大主教必然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甚至如果没有成功调查出结果的话,也能够让远征军护送自己回到领地。
妻儿没了固然让他心疼,然而和自己的命比起来,那就是一文不值。
再说了,在领地里,他还有儿子的存在,就算是儿子都死光了,他还有私生子,完全不用担心没有子嗣的问题。
这才让他毫不犹豫的转身逃离。
可惜,他想要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他驾驶着马车行驶一百米后,发现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翠绿之中,泥土、云彩乃至是花草树木,都成了翡翠的模样。
名为恐惧的情绪不断的涌上了心头。
“巫巫师!”超自然的存在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巫师的这个群体。
“错了呢,可不是什么巫师。”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
声音酥麻的让洛伦特骨头都乱了,除了让他有一种熟悉的古怪感外,都挺好的。
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令他眼熟的人渐渐从翡翠的倒影里走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谁,哪怕变化很大。
“希斯顿,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洛伦特眼珠子都瞪大了,眼前这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性,正是他的儿子,希斯顿·月花银狼。
“当然是因为我投入了祂之中了,我亲爱的父亲。”
瞬息之间,希斯顿就出现在了洛伦特的身旁,二人勾肩搭背着,就跟哥俩差不多,当然,前提是得忽略掉希斯顿是个美女而洛伦特是个老头子。
“你真的太敏锐了,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破绽,居然都能够让你看出来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跟着布鲁克一起前往翡翠之树领,我也不用过来灭口。”希斯顿的话语里带着前后矛盾。
洛伦特心里不由得一凉,果然有问题,自己这是跑晚了。
“所以,我也要成为你们的一员?”洛伦特自然知道翡翠之树领就是荆棘狮子领,他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走,因为没有意义,对方既然已经现身并动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
“是的,你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希斯顿好奇的问道。
“如果有准备的话,我就不会回来了。”洛伦特平静的说道,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儿子希斯顿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那真是无趣。”希斯顿神色里带着遗憾。
洛伦特却猜出来了对方的想法,无非就是想看自己失态,比如无能狂怒或者是惊恐的求饶之类的。
不过洛伦特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对于他而言,既然都要死了,又何必恐惧对方。
“你们也不是无敌的,如果真是无敌,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让我想想,你们在忌惮什么人?”洛伦特脑海里开始转动,想着找到些什么。
“并没有哦,只是这么做比较轻松一点点。”希斯顿依然是那一副魅惑的模样。
“是吗?那可能是我猜错了。”洛伦特看着手上出现的绿色手环,他知道,这是自己被同化的开始,毕竟他压根就没有带手环的习惯,更何况还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手环。
至于说对方在忌惮什么人,他也很快就放弃了思考,因为这没有意义,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算是他知道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下场。
“你可真无趣,教宗比你有趣得多了。”希斯顿并不打算跟鲁斯特对待教宗一样对待洛伦特,两个人虽说同属于翡翠之树·绿殇的一部分,却总归不是同一个个体,性格方面还是有差异,就如同树上的叶子纹理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