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冒昧过来打扰你。”话毕,安室透细细反思,觉得自己表现的应该没有问题吧…但是贺茂熏看向他的眼神,奇怪的让他感觉很不自在。“贺茂桑有什么问题吗?”
“……”贺茂熏张张口,手被诸伏景光翻手抓住,从来不会主动勾引她的人,今天破天荒地用大拇指摩擦着她的虎口。一下子,全部的思绪被诸伏景光这个勾人精吸引过去。“没什么问题…”回答降谷零的话都敷敷衍衍的。
“那我们就开始吧。”降谷零找了位子坐下,“既然警察不过来,那就麻烦诸伏警官将这位先生的手铐一下。”明明是眯眼微笑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明显把还没清醒的沧口右海吓到了,“什么!啊…”吓得他连忙起身,可怜他坐的位置在小包间的最里头,想要逃出去起码要翻过四五个人。“夕纯…”缩进墙角的他,带着祈求看向和田夕纯。或许沧口右海还想着,若是和田夕纯能开口,解释说这不过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玩闹,那他就可以…“夕纯…”
很明显和田夕纯撇开脸不看他的样子,让沧口右海的心凉了一半。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诸伏景光拍了拍贺茂熏的手,拿出手铐,朝着沧口右海一步一步走过去。银白的手铐,泛着让沧口右海恐惧的光亮。
“听说你们已经大四了啊,看来是快毕业了。”降谷零撑着脑袋,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接下来就应该实习,然后是找工作了吧。”接收到和田夕纯的点头后,他继续说,“爸爸妈妈把你们培养到这个年纪不容易,没想到快毕业了碰上这种事情,要是搞不好,在信息档案中落下一个小污点,估计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了。唉…真是可惜。”
“那是当然的咯,现在工作难找,有了污点的人,说不定更难找。这学上的吧,脑子坏掉的人不少,拎不清,在这种关键时期…”
“是啊。”工藤新一的话说到一半,被降谷零接过去,他轻咳了一声,把目光全在诸伏景光身上的贺茂熏吸引过来。
“我…我…别…”手铐还没有带上沧口右海的手腕,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效果差不多,诸伏景光将手铐收起来,还很好心地拉了他一把,将人拽回了椅子上。
“差不多了,沧口同学给我们说说看当时的情况吧…”降谷零换了一个方向,看向沧口右海。
到底是还没有接触过社会,只在校园里生活过的孩子。说成年吧,其实心理上完全不成熟。过去的二十年都是平平坦坦度过的,突然遇上这种接触到法律边缘的事情,多少有些慌了。
“这里没有其他警察,唯一的警察现在还在考虑抓不抓你。”降谷零看向还拿着手铐的诸伏景光。会意的诸伏景光点头,后拿着手铐走远了一些,“那我就先听听看沧口同学怎么说吧。”
“……”回复他们的是沧口右海的沉默。他是年轻了些,但不代表是个傻的。这些人嘴上说着只要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会没事,但谁知道呢。估计等他说完了,就会立马把他拷上带走。
“既然沧口同学还是不愿意说,那么我们先来说说和田同学这边的事情吧。”降谷零并没有着急,他就像是全场的掌控者,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中。“那麻烦和田同学将你的疑惑和我说说吗?”
“夕纯…”沧口右海出口喊她,和田夕纯看了看沧口右海,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到了贺茂熏身上。她是在犹豫,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徘徊。因为怀疑沧口右海,所以她找贺茂熏,希望可以把事情搞清楚。但又因为相信他,所以在警察问话的第一时间里没有把这些疑惑告知他们,就算来找贺茂熏,也是偷偷的来…
贺茂熏对她笑了笑,“没关系,就说出来,正好沧口也在这儿,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当场解决好了。”
“夕纯!不要…”沧口右海的额头上布满紧张的汗。扫了他一眼的和田夕纯,还是决定听贺茂熏的,就在她张嘴时,只听扑通一声,沧口右海直直地跪了下来。“我求你了,你要是说了我们…我们…”咬牙…“我们规划的好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正轨上,毕业后就结婚,四年了,你不相信我吗?若是因为这些事情,我们生出了隔阂,以后怎么办,叔叔阿姨怎么想…”
“闭嘴!”和田夕纯的拳头紧握,或许上一秒她还在犹豫,毕竟这是她相处多年且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男友。“安室先生是吧,我和你说。”
“夕纯…”
“我让你闭嘴,没听见吗。”她不喜欢被别人威胁的感觉,沧口右海还想说什么,和田夕纯直接冷了一张脸对上他,“我们这还没结婚呢,你就拿婚姻和我爸妈威胁我,那结了婚还得了。沧口右海我告诉你,现在我和你说清楚,还是希望给我们一个机会,要是错过了…那抱歉…”只能拜拜了…宁可错过一段感情,也不会捡起碎得稀巴烂的爱情当宝贝。“安室先生,我和你说…”噼里啪啦,当时是怎么和贺茂熏说的,现在就是怎么对降谷零说的。甚至,原本对贺茂熏说的时候,还顾及着沧口右海,很多自己觉得不重要的小细节都下意识地忽略了,现在他非要搞得这么难看,和田夕纯也不打算隐瞒了,仔仔细细地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一旁的沧口右海脸色逐渐发白,当和田夕纯说到当她被犯人压在水泥地上同时看到转角的他时,原本被毛利兰好心搀扶到位置上的他,再次起身,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捂住和田夕纯的嘴巴。
“啊!”
诸伏景光的速度比他快。一声惨叫,沧口右海被诸伏景光反手摁在了地上。“啊呀呀,沧口同学,你这是要做什么?是和田同学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稳坐一方,降谷零微笑着看向被压在地上的沧口右海,“还是说,你心虚了?”
“咳咳!”工藤新一轻咳了两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刚刚收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目暮警官告诉我,有一位名叫沧口幸子的十六岁女生遇害了,和之前的手法相同…”
“幸子!啊啊!”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沧口右海像是崩溃了一样,双手压着脑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饶是和他相处了四年的和田夕纯也被吓到了。“幸子…这个幸子…是右海的妹妹吗?那个…”
“幸子…”趴在地上的沧口右海已经泪流满面。
“我想是这么回事吧。”降谷零的目光扫过沧口右海,“虽然说出来可能会让和田同学有些伤心。”
“没事…我…”和田夕纯还没有从沧口幸子的死讯中缓过来。
“沧口右海和某人做了一个交易。交易的物品就是你和田夕纯和他的妹妹沧口幸子,我说的没错吧,安室先生。”工藤新一的一句话,让和田夕纯不敢相信地看向沧口右海,“交易…我…和幸子…”
“没错。”降谷零点头,“犯人掌握了两人的信息,一位是和田同学,一位是沧口幸子。我想犯人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和田夕纯和沧口幸子中只有一个人能活,到底谁活呢…”降谷零看向沧口右海,“就交给你来选择吧。”
“什么!”和田夕纯猛地站起身,“这…这不可能…不是…”
“和田。”贺茂熏跟着站起来,扶住她的双肩,安抚地拍着,“别多想…我们再听听…”
见和田夕纯被安抚下来,降谷零继续说到,“从当时救了你的警察那边了解到,犯人在两人离开住所后便一直跟着,直到期间沧口右海离开你的身边。其中有两个疑点。一是犯人是如何知道你们的住所,提前蹲守,二是当时和你面对面,短暂道别的沧口右海,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就在你们身后,目光恶寒盯着你们的犯人?”原先降谷零只有从跟随者的角度得到的信息,现在得到了和田夕纯这位当事人的信息,所有的信息板块已经全都拼凑起来了,包括当时为了救人,忽略到的小细节。
“我们继续往下走,最让我确定这一点的是听到你说,当被犯人压制在地上的时候,你看到的站在不远处的沧口右海。在这里,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小细节,再仔细想想…”场地换转到始发地,天空下着雨,和田夕纯的眼睛被大雨模糊了,那股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你看到了吗?你确定当时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沧口右海吗?”
被降谷零盯着,和田夕纯的瞳孔放大,只是一瞬间,那些大脑开始忽略的记忆碎片,整合起来…
“我看到了!我看到的是…”颤抖的嘴唇,僵硬的脑袋转向躺在地上的沧口右海,目光落下。
“是拐角的凸面反光镜吧。”降谷零帮她说出来这个事实,“既然是从反光镜中看到的,也就是说,当时沧口右海并没有你的视野范围内,即站在犯人的身后。恰恰相反,沧口右海当时正站在犯人的正前方…”小巷的十字路口…一面路灯下的反光镜…
“这是第三个疑惑,既然沧口右海是站在犯人正前方的拐角处,那为什么当时犯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呢?又或者是,为什么当时救援的警察,没有在拐角处看到沧口右海呢?”若是说一开始是害怕不敢上前营救,那么在看到犯人离开后,看到倒地不起的女朋友,沧口右海都没有站出来扶一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