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初次英灵召唤
迦勒底的情况已经说明得差不多了，众人很快就把谈话的重点放在了海棠未来他们所在的异世界横滨上。
结合海棠未来在那群青年那里得到的情报和马修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横滨是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所在地这一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了。
“根据迦勒底的资料，历届圣杯战争的确都在日本举行。不过我们原本的世界线上，横滨从来没有举办过圣杯战争。而且1975年也并没有圣杯战争的记录。”达·芬奇说着，转向了海棠未来，“海棠小姐，你那里有任何和这次圣杯战争有关的记录吗？”
海棠未来淡定摇头：“并没有。”
奥尔加玛丽开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坐标线为什么跟原本世界不同，原因很可能就在这次圣杯战争上。就算圣杯战争不是原因，从这个方向调查总能查到一些东西。”
如果不知道这是文野的世界，海棠未来大概也会根据现有情报这么猜测。但是，如果这是文豪野犬的世界，那么刚才的猜测就不成立了。毕竟从本质上，这个世界就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
“恐怕……”海棠未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恐怕在这个异世界的这个时间点上出现圣杯战争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海棠小姐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奥尔加玛丽问道。不光是奥尔加玛丽，所有人都对海棠未来的话感到疑惑不解。
“在我详细说明之前，达·芬奇亲，你能用迦勒底的资料库查找两个日本人的资料吗？”
“可以。告诉我名字。”
“一个是日本近代有名的作家，夏目漱石。《我是猫》的作者。另一个是教育家福泽谕吉，提出了‘人上人不造’的理念。”
“稍等。”达·芬奇立刻在电脑上查找这两个就算是他也略有耳闻的名人，“不知道海棠小姐具体想要什么样的资料，我就念一下这两人的基本信息吧。夏目漱石，生于1867年2月9日，于1916年12月9日去世。本名夏目金之助，笔名漱石取自“漱石枕流”。生于江户，是家中末子。1984年到2004年间，他的头像被印在日元1000元的纸币上。
福泽谕吉。1835年1月10日-1901年2月3日。大阪人。日本进到著名启蒙思想家。明治时期接触的教育家。日本著名私立大学庆应义塾大学的创立者。被称为“日本近代教育之父”。1984年至2019年头像被印在万元纸币上。海棠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海棠未来摇头：“不，这些就足够了。无论是1901年去世的福泽谕吉先生还是1916年去世的夏目先生，他们本应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马修听明白了海棠未来的意思：“御主你是说这两个人现在也依然活着？”
奥尔加玛丽开口：“这两人现在也都超过一百五十岁了啊。是跟真祖什么的扯上了关系吗？”
“不。从刚才我与送我来海棠家的五个青年的对话中得知，这个世界的夏目漱石现在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跟那群青年是朋友关系。而本应年纪更大的福泽谕吉，现在刚满五岁，正在海棠家的剑道馆里学习剑道。”
只有两个人好像说服力不够。但是现在文野年轻一代全没出生，别说是年轻一代，港口MafiaBOSS森鸥外比福泽小五岁，估计连他都没出生或者刚出生。而反派里……那个异能是白鲸的老爷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完全想不起来了啊。
“也许只是同名？”罗曼医生少见地提出了很好的假设。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海棠未来开口，”我猜如果在这个异世界查找这两个人。无论是文豪夏目还是教育家福泽都不存在。我们可以找海棠家的人确认一下千元和万元的纸币。”
奥尔加玛丽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随即想到这里是1985年的日本，根本没有WiFi这种东西。于是马修主动去找刚才招待他们的海棠夫人打听信息。果然纸币上印着的是其他人。而以书局起家的海棠夫人也完全没有听说过姓夏目的近现代作家。《我是猫》就更无从得知了。
失忆后的海棠未来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有未来视的人设，所以不敢贸然提及这些历史上本该是作家的人在这里几乎没人写作，而他们的作品变成了他们的异能。这种设定如果不是在二次元就很难立刻被人接受。
于是海棠未来琢磨着开口：“不光是历史人物的问题，这个世界还有一点让我很在意。我想马修也应该隐隐约约有些察觉了吧。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和几个跟魔术完全没有关系的青年一起，却遭到了火系魔术的攻击。这个异世界的横滨似乎根本没人在乎魔术师的避世原则。”
因为马修去询问了纸币的事而重新回到客厅里的海棠夫人很上道地解释：“我在前人的手记上的确见过魔术需要保持神秘性之类的记录，但是现在几乎没有人提起这种事了。毕竟现在社会是异能者的天下嘛。所以无论有什么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事，大家理所当然会认为是异能者做的。所以魔术的神秘性就算不刻意隐瞒也没有人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虽然听上去像是诡辩，但是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最后，这个话题被终于接受了这个世界设定的奥尔加玛丽以这句话终结了。
“海棠。”今晚就没怎么出声的梅林突然在脑子里叫了海棠未来的名字，“有个问题我有点感兴趣。帮我问问海棠夫人，异世界的横滨有亚瑟王传奇这个故事吗？”
海棠未来依言问了海棠夫人，意料之外地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不光是海棠未来，玛丽所长和马修也同样觉得不可置信。因为之前海棠未来提出的人物都是近现代人物，所以大家下意识都觉得横滨的问题出在了近现代。但是如果连神话传说一类的都不同的话，只能说明这两个世界本源就不尽相同。
“就是阿瓦隆的故事啊？卡美洛？圆桌骑士？石中剑？”
然而无论海棠未来几人怎么问，海棠夫人都回答她从没听说过这个故事。
“耶和华？上帝？”海棠未来换了一个思路。
终于听到了一个她知道的神话，海棠夫人立刻回答：“这个我倒是知道。上帝七天创世什么的。虽然不信教，但是我年轻的时候也读过《圣经》。”
奥尔加玛丽也反应过来了，问了另一个神话体系：“奥丁？”
“北欧神话。”
“宙斯？”
“希腊神话。”
问了一圈，大体上异世界横滨和海棠未来他们本来的世界是一致的，只是有一些传说故事跟他们记忆中有些差异。但是问了一大圈，完全没有的也只有亚瑟王传奇。
“很有趣的异世界。”梅林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不是在海棠未来的脑子里，而是在屏幕里。
迦勒底。
梅林顶着达·芬奇轻松的“欢迎回来”和罗曼医生突然炸毛的“梅林诈尸了”中再次回到了分//身里。
“刚才我有尝试再做一个分身进入御主所在的横滨。但是无论怎么实验都失败了。恐怕是因为这个横滨是‘梅林不存在’的世界吧。不光是我没法进入横滨，千里眼也没办法看到离御主太远的东西。这个世界在排斥我。”
达·芬奇眨眨眼：“这么说，就算备用电源准备好了梅林你也很难有机会通过灵子转移到横滨吧？那么海棠小姐不就真的要召唤其他从者了吗？”
梅林挑眉：“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虽然刚才我没法进入横滨，但好歹还是成功送了一点东西过去。御主要好好使用啊。”
梅林刚说完，横滨海棠家的客厅里半空中忽然飘起了花瓣。颜色鲜艳的花瓣中，一个金色的方形物体掉落下来，砸到了正趴在海棠未来腿上的凯西帕鲁格头顶。被砸得有点蒙的凯西帕鲁格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炸毛。等它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海棠未来欣喜的声音。
“呼符！”
“因为意外被御主召唤，我稍微研究了一下迦勒底的英灵召唤机制。这是我借鉴了迦勒底的研究自己做的，改动了一些细节。”
玛丽所长拿过梅林的呼符看了看：“很精巧的设计。魔术刻印密度比迦勒底现有工艺大，因此从体积上来看更加小巧方便携带。不过，除了这一点我可不认为迦勒底做的呼符在功能性上不如你。”
说着，玛丽所长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张呼符：“我这里还有一张呼符。跟召唤出达·芬奇的呼符属于同一批次。机会难得，海棠你就试试看两张呼符有什么区别吧。”
梅林回答：“我拭目以待。”
海棠未来接过玛丽所长递过来的另一张呼符，不是很明白奥尔加玛丽突如其来的胜负心。
达·芬奇的声音适时地传来：“从刚才海棠小姐提议召唤新从者的时候，我就做好了玩笑变成现实的准备。我已经扫描了横滨的灵力分布。海棠家有那棵楠树的前院就是整座城市里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之一。海棠小姐可以在那里尝试召唤。”
众人，包括对英灵召唤很感兴趣的海棠夫人，一起来到了海棠家的前院。
马修架好了加拉哈德留下来的盾牌，一时间众人都感觉到了清风徐来，楠树上的铃铛和树叶都随着风轻轻发出声响。
“灵力已经开始往盾牌上聚集了。”罗曼医生说，“可以召唤了。”
海棠未来上前一步来到了盾牌前面，看着手上一大一小两张呼符，吸了一口气。两张呼符就是两个希望啊。第一次真身召唤英灵，说不定有新人保护。总之，拜托来点好运吧。
“海棠，先用迦勒底的呼符。”奥尔加玛丽的胜负心依然旺盛。
反正都要用的，海棠未来倒是也不介意先后顺序，于是把梅林制作的附和先交给了马修，上前弯腰把呼符放在了盾牌中央。海棠未来的手一接触到盾牌，盾牌突然就发出了淡绿色的类似于萤火虫的光芒。
“手放在呼符上，连接魔术回路注入你的魔力。等光扩散到了整个盾牌之后再松手。”梅林的提示再次在海棠未来脑子里响起。
正在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海棠未来立刻照着办。整个盾牌都亮起来之后，海棠未来松开手站直身体。在海棠未来松手的一瞬间，原本小小一张的呼符突然在笼罩着它的绿光中一边旋转一边极速变大。
海棠未来看的啧啧称奇，居然还有特效。
很快，原本呼符上的纹路在旋转中消失了，一个熟悉的牌背图案出现在了呼符上。
“是Berserker！”海棠未来开口。
“原来这个图案代表的是狂阶吗？”在场除了海棠未来都是第一次围观抽卡、不，围观英灵召唤。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
呼符终于停止了转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秉住了呼吸。在呼符停止之后，海棠未来发现呼符并非是像游戏里的那样翻转过来，而是像门一样地打开了。随着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色皮肤，身穿黄金铠甲的高大身影。
海棠未来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她双眼发光地盯着大流士三世，金卡在向我招手啊。【注1】
“嗷！表哥你来了！”
所有围观群众：……？？？
虽然被召唤出来但是并没有召唤语音的大流士三世：……？？？
“御主你认识这位英灵？”已经感受过一次海棠未来乱认亲戚冲击波的梅林第一个反应过来。
海棠未来在喊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情绪太过外放，于是立刻收敛了表情：“这位是古代波斯王，阿契美尼德王朝最后的波斯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宿敌，大流士三世。”
大流士三世虽然不说话，但是对着海棠未来比了个大拇指。
听起来像是个很厉害的从者呢。
奥尔加玛丽点点头表示满意，再次开口：“那么海棠进行第二次召唤吧。”
海棠未来点点头，从马修手里接过第二张呼符放在了盾牌上。绿光再次亮起。
“这算是什么卡池啊？看起来多半是剧情卡池，也不知道能不能出限定从者。不过有没有限定都无所谓了。拜托了，来张稀有度最高的卡吧。阿门，哈利路亚，阿弥陀佛。”海棠未来在心里默念着，放开了手。
海棠未来在放开手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异样。她的魔力并没有在手离开呼符之后立刻原路返回体内，而是在她周身游走了一圈之后才重新安分下来。呼符和刚才一样迅速扩大，但是这一次牌背却没有显示出任何图案。一直到呼符停止转动变成门的时候上面都是一片空白。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其他人也差不多了解了召唤套路，开门前就能根据门上的图案判断职阶。
“为什么是空白的门？召唤失败了吗？”罗曼医生自以为小声的自言自语说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只有海棠未来知道并没有失败。门后面的确是有什么人回应了她的召唤，但是这种感觉又跟刚才召唤大流士三世的时候完全不同。
终于，在众人的疑惑中，门再次缓缓打开了。然而首先看到的并不是从者，而是自门里透出来的冷色系滤镜光芒。
在众人适应了突如其来的滤镜光芒之后，终于看到了光芒笼罩着的一个身影。不同于大流士三世好好地站在门之彼端，新召唤出来的从者一身黑衣，却跳着芭蕾一字马，以一手水平伸直一手持黑色雨伞的姿势从门里……由高及低飞了出来？
只见对方出了门轻盈落地，脚尖踩地原地依照惯性转了一个圈，顺便收回了伞，挂在左手手臂上。
转完圈后，来人面对海棠未来的方向站定，单手推了推黑框眼镜。在眼镜复位之后，仿佛无意般地之间轻轻碰触到了左眼下角的泪痣和梳理整齐的发梢。风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吹起来的，不同于刚才的和煦清风，这一次风力稍微有所增加，和煦之余仿佛多了一层所向披靡的意味。楠树的树叶相互摩擦和铃铛发出的声响融合在一起，仿佛是来自时光彼岸的古老歌谣。
一时间，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唯有风过叶动铃响，与冷光滤镜一起，跟从门里出来的人自成一个世界。
“不、是、吧……”海棠未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
在海棠未来旁边听到了她感叹的马修终于从这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怪异震撼中回过神来：“御主？”
海棠未来脸朝着马修的方向移动，但是目光却一直锁定在来人身上：“马修……我好像召唤出来了一个神奇的存在……”
“御主你也认识这位先生吗？”
仿佛是回答马修的话，又仿佛是在向众人做自我介绍，黑衣青年淡然开口：“在下坂本，有何贵干？”
注1：B站FGO直播区有个up主叫丸子，是大流士三世厨，日常叫大流士表哥。自创表哥玄学：表哥之后两发十连必有金卡。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写到大佬出场，我好像爆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