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发带、鞋袜,木笔简单整理了一下个人形象推门而去。
清晨的风和阳光都很温和,因为生病晕晕沉沉的木笔成功在前往不卜卢的路上撞到了因为加班同样晕晕沉沉的甘雨。
纷纷扬扬的文件漫天飘散,木笔一头扎进了甘雨的怀里。
“木笔?!”甘雨第一时间把这个小家伙抱起来,被木笔烈焰花般灼热的皮肤的皮肤吓了一跳:“好烫,生病了吗?”
“嗯?是甘雨姐姐啊。”木笔无意识地蹭了两下像是在撒娇而后扬起脸来看甘雨。
与她经常看见的样子不一样,甘雨没有穿她休闲飘逸的常服反常地穿着精干的职业装,一幅平光眼镜挡住了甘雨罕见的颇有压迫力的目光。
比较典型的有交际类工作的装扮。
木笔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脱水,声音嘶哑粗糙:“是有一点。”
“我送你去不卜卢。”甘雨想了想打算把人横抱起来。
“不用!”木笔挣扎了两下,“甘雨姐姐不是还有工作吗,我自己去没问题的!”
“工作的事等会再说,送你也不需要花太多时间。”甘雨不由分说地环住木笔的腰,细心地勾了一下顺着少女腰线下滑的神之眼。
正在此时,少年干净的嗓音传来:“不如交给在下吧。”
循着声音看去,枫原万叶拣好甘雨散落的文件站在晨光里与光融为一体,背后就是冉冉升起的朝阳。这让他看起来很有几分救世主的模样。
他在木笔眼里也确实就是救世主。
“没错甘雨姐姐,我和万叶去就好了,你先去工作吧。”木笔被甘雨抱在怀里,没有着力点的腿晃一晃示意甘雨放她下去。
“那好吧…”
木笔自己都这样说了甘雨也不好拒绝,只是她完全没有要让木笔落地的意思而是珍而重之地把少女转交给万叶:“我先去北国银行了,等会去看你。”
“木笔就拜托你了。”她接过文件整理了一下,细高跟的声响和甘雨的身影一起渐行渐远,白色的裙摆荡漾出急匆匆的味道。
“北国银行啊,也是,这次的事情很多都是愚人众搞的鬼。”木笔迷茫地感受到万叶调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势,好让她能够更好地依靠在万叶身上,“万叶?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看不出来,万叶力气还挺大的。
“那可不行。”万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木笔贴着万叶的胸膛能感受到胸腔的振动。
是不是…太近了一点,连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烧得迷迷糊糊的木笔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看起来非常好拐卖,依旧用饱含水汽湿漉漉的眼睛去看万叶,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在下可是答应了要把你送到不卜卢。”
“啊?我能自己走的。”我只是发烧了,不是残废了没必要抱着我走,真的!
可能是生病了,木笔觉得和万叶接触的地方温度在极速上升几近发烫,再被他一路抱过去可能就要闷熟了。
“那可不一定。你都能一头撞上甘雨小姐了,下次说不准还会撞到谁呢。”万叶声音里充满了戏谑,木笔抬头想要辩驳不料一下子撞上了万叶的下巴。
“疼。”木笔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
“嗓子不舒服就少说话。”万叶也被突如其来的碰撞痛到了。
木笔安静下来,也没有再试图让万叶放她下来,只是缩着脖子试图装鸵鸟,少年的怀抱和胸前用途不明的毛茸茸装饰物蒸得她脸颊绯红。
仿佛这样就没人能认出她了。
于是整条街的早八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那位稻妻来的小伙子抱着凝光身边的少女穿过了小半个璃月港——还是公主抱。
不卜卢的阿桂自然也是早八人的一员。他日常早早地开了店守在柜台后面等顾客上面。今天在他之后第一个进店的是采药归来的七七小朋友,第二个是进来看了一眼又出去的白老板。
枫原万叶抱着木笔爬了一整坡楼梯,正好和白术同时跨过不卜卢的门槛。
“这不是木笔吗,药又吃完了?”白术快走两步站到柜台后面,假装站在这里的一直是他这个老板而不是阿桂。
刚被万叶放下来,脸上热气尚存的木笔咳了一声。
“发热,咳嗽,咽喉疼痛。”白术总结了一下症状,“还有别的吗。”
木笔蔫蔫地纠正:“没有咳嗽。”
“那你咳什么。”通体雪白的长生顺着白术的脖子绕一圈,细细密密的鳞片流转着淡淡的火彩。长生用细长的蛇尾碰了碰木笔的额头,过高的温度激得这条变温动物立马收回尾巴。
“我咳两声不行吗。”木笔下意识辩驳,喉咙里再次泛出鲜血的腥甜。
长生人性化地白她一眼,蛇脸上写满了鄙视之色:“喉咙不舒服就少说话。”
在万叶嘴里全是关心和温柔的话怎么到你这里就只剩下嘲讽了啊。木笔瞪了长生一眼,完全没有想过和一条蛇置气是一件多么小孩子气的事。
药材大多需要储存在阴凉的地方,这让不卜卢采光不太行,只敢在柜台上点一截蜡烛用贝壳样的灯罩罩住作为照明。
“眼白都快要烧红了。”白术在晦暗的光线里凑近木笔检查了一下少女的状态:“还是老样子啊…阿桂,这次给她准备一份药材,丸剂照旧。”
空气里响起小木匣子开关摩擦的声音,木笔闻言张了张嘴先要说些什么,就被白术看穿了心思:“让你身边这位帮你煎。”
说完白术偏头看一眼万叶,木笔依旧保持着依靠后者的姿态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
万叶应下来:“好。”
明明是话题中心但似乎意见完全不重要木笔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缺德,但木笔算是不卜卢的常客了,这一点从白术的熟稔语气可以窥见一二。
万叶伸手拢了拢靠在自己肩头少女的腰,洁白的裙摆像是一朵失去水分而软绵绵的绢花。不知道温迪送给她的那朵塞西莉亚现在在哪?这样无厘头的想法突然占据了万叶思维的一角。
沉默寡言的阿桂想了想,选择把药放到了万叶手上,又摸出了一块桂花糖塞进药里。
——这是他用来对付怕苦哭着不肯吃药的小朋友的小手段。
居然会怕苦吗。万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声音里染上了一层笑意:“谢谢。”
于是同一天的不同时刻,早起的另一批人亲眼见证了稻妻来的小伙子抱着凝光身边的少女穿过了小半个璃月港——还是公主抱。
之后才听到八卦的木笔试图解释一下,但乐子人们通常更原因相信他们所认为的版本——通常也是最有乐子的版本。
可怜木笔的解释成了他们磕cp的反向证明,解释就是掩饰。
作者有话要说:我流白术,坐等背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