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说完,她看易水不语。
他又说:“不能说吗?”
易水:“不是不能说。”
顾倾城忙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易水:“回太太,我不知道。”
顾倾城:“……”
易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房间。
顾倾城无语。
她认为易水知道原因,结果易水搞的还以为会告诉自己,结果来了一句不知道。
她轻叹一声气,可能是吃药的缘故,困意袭来闭上眼睛。
夜深沉。
霍司乘心绪不宁,无法入眠。
他闭上眼会想到顾倾城在自己怀里娇美的模样,睁开眼又想到顾倾城为了齐少泽深深伤了他。
终究,他来到顾倾城房门外。
一位中年女护理站在门口,法语恭敬道:“请问有什么吩咐?”
霍司乘迟疑了一会,一口流利的法语问:“她吃药了吗?晚餐吃了吗?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她睡了吗?”
女护理面对霍司乘一连串疑问,愣了愣应道:“太太吃了药,但她说没胃口拒绝吃晚餐。太太说头疼,也已经睡着了。”
霍司乘听到这话,他犹豫了一会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亮着昏暗的夜灯,床上的顾倾城脸色苍白如纸,连睡着眉头都紧皱着,小脸满是痛楚。
他疼惜不已,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安心睡吧。”他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手,声音轻柔的安抚,“我会守着你。”
或许顾倾城真听到了霍司乘的话,她眉头慢慢舒展,睡得很沉。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偷溜进房间内。
顾倾城纤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睁开一双惺忪的双眼。
今天的她身体舒服多了,虽然她还有些头晕还是下了床。
女护理手里捧着新衣服走进房内,毕恭毕敬道:“太太,我给你换衣服。”
顾倾城:“我要先洗个澡。”
女护理:“我给太太放洗澡水,请太太稍等。”
顾倾城泡了一个澡,洗去一身的倦意。
她看到衣服时看向女护理,“霍司乘给你的衣服?”
女护理摇头,“回太太,易水让我送进来的。”
“易水?”顾倾城惊讶,又轻笑一声,“不是易水,是霍司乘。”
她这么肯定霍司乘,是因为送来的这件衣服月白色手工刺绣铃兰百合花瓣,极美的长裙。
霍司乘知道她喜欢这两种花,在万梅山庄家里衣柜里面都是他派人给她手工定制的衣服。
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换了衣服,走向客厅。
看他给她送衣服的份上,她去哄哄他。
“司乘哥哥。”雷妮拉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人家想你了,你肯定也想我。”
顾倾城站在二楼,一眼看去,看到一位外国女人满脸欣喜若狂对霍司乘撒娇。
一瞬间,她心里酸溜溜的。
吃醋。
她吃醋了!
霍司乘真的是个狗男人!
不!
是个死渣男。
一个季思思就算了。
他还和外国女人搞一起。
司乘哥哥——听听这称呼,听听这外国女人叫的那叫一个销魂!
狗男人!
死渣男!
不对。
她正在吃醋的时候,想到霍宣的小身影,看着这位外国女人眼中带着复杂。
这女人不会是霍宣的亲生妈妈吧?
她一想到这里,心里的醋意少了许多。
若是霍宣的亲妈,至少和霍司乘相爱过,她尊重他们的爱情。
看来她不用安抚他了,自有他的白月光安慰他。
她作为多余的一人,自觉地回到自己房间。
此时,厅内霍司乘在雷妮拉碰到自己时,声音低沉森寒,“滚!”
雷妮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她绞着手指,好生委屈:“司乘哥哥,人家只是担心你。”
霍司乘看都不看雷妮拉,声音森冷:“戴蒙,你想继续合作,就让你妹妹收敛点,否则合作不用谈,我也不会对你们客气。”
戴蒙一把将妹妹雷妮拉拽到身边,低声安抚:“我说了司乘心情不好,你非要上赶着惹他做什么?男人都喜欢女人温柔似水,你要淑女,要温柔,要体贴,乖乖坐在边上,这样司乘才会喜欢你。”
雷妮拉认识霍司乘多年,她为了他什么模样都试过,他都不屑看她一眼。
但她也没办法,从小她就喜欢他。
为了让霍司乘喜欢她,她只能听哥哥的话乖坐一旁,双眼含情的望着霍司乘。
“司乘,今天心情好点了吗?”戴蒙坐下问霍司乘,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霍司乘端着面前咖啡,高贵优雅,不言一语。
“霍少。”此时,易水推着轮椅走到霍司乘面前,“哈利总裁已在会客厅。”
戴蒙看到轮椅时,没有半点意外,似是早知道霍司乘坐在轮椅上。
雷妮拉也是不意外霍司乘坐轮椅,她反而主动站起来娇声娇气应道:“司乘哥哥,人家扶你。”
戴蒙知道妹妹雷妮拉肯定又要被霍司乘呵斥,率先拽住她。
“干什么。”他无奈,“司乘自己可以。”
雷妮拉噘着嘴,瞪了破坏她碰霍司乘的哥哥戴蒙一眼。
“戴蒙,哈利就是这次地产的合作商。”霍司乘看向戴蒙,“你跟我去见他。”
“好。”戴蒙应声,又看向雷妮拉,“乖,别闹事。等我和司乘谈好生意,哥会邀请司乘出去吃饭,到时候我给你营造二人世界。”
雷妮拉一听二人世界,满心欢喜点头。
霍司乘坐在轮椅上和戴蒙一同去会客厅。
戴蒙看着霍司乘坐轮椅言道:“司乘,你还要坐轮椅多少年?依你现在的实力,不用再和小时候那样担心有生命危险。你可以光明正大现身,用不着坐轮椅,轮椅上始终做什么都不方便。”
霍司乘凤眸带着一丝复杂,“我自有我的顾虑。”
戴蒙没有再说话,跟着霍司乘进了会客厅。
此刻,在客厅的雷妮拉无聊,又想到霍司乘一会谈生意肯定要说很多话,就去厨房准备榨果汁,到时候给霍司乘润喉。
她进厨房看到一位中年女人做好了饭菜,正准备端离,她眉头拧着,“你是谁?”
女护理看到雷妮拉时恭敬道:“我是先生请来的护理。”
雷妮拉双手环抱,没了先前见到霍司乘时才有的温柔优雅。
她怒目,带着尖锐怒斥:“你胡说!司乘哥哥家里只有男佣人,他绝对不允许女人进他家门。”
说着,她眉眼间又带着骄傲的自信:“我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进他家门的女人。”
“还有,你说你是护理,司乘哥哥岂会让你这个老女人碰他!”她言语尖酸刻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斥责:“说,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