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另外一辆马车上,李自在正在把玩那个“木头”,这个木头显然是个空心的盒子,只是外面一圈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可以拆开的痕迹。
把玩了一会依旧没有一点进展,李自在不悦地将木盒丢在了一旁。
“什么鬼东西,萧怒不是随便用了一个东西来打发我们吧?”
小火把和陆耀也围着它打量了半晌,最后这木盒落在了小火烛的手中。
然后她就有点走火入魔了……
吃饭的时候要看它,睡觉的时候要抱着它,寸步不离。
陆沉珠本来因为上京城的疫情而有所担心的,但看得到如此可爱的小丫头,那些烦扰便一扫而空了。
“小火烛,快来吃饭了,别玩了。”
小火烛一边叼着胡饼,一边喃喃道:“娘亲,我很快就会找到关键的……我有预感,我马上就能打开它了。”
李自在嗤笑道:“小丫头,能不能马山打开它不知道,但你若再不来吃饭,你屁股要开花倒是真的,你爹要发货咯。”
小火烛连忙把盒子一番,屁颠屁颠下了马车去吃饭。
一起离开的还有另外两个孩子,马车里就只剩下精神不济的逍遥老仙,以及陪伴着他的李自在和于步欢。
李自在嫌弃地把盒子踹远了一点,道:“师兄,你感觉好点了吗?不是都说了那牛痘治疗天花非常好使吗,你非不信,每天熬夜脉案,你下次若再这么不听话,我……我就……”
“你就?”
“我就打你徒弟!”
于步欢:“???”
等等,管他什么事啊?!
逍遥老仙笑着点点头:“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着呢,别老拿孩子撒气。”
“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孩子呢。”
“哈哈哈,无论多大,你和他在我心中,也永远是孩子。”
于步欢:“……”
于步欢梗了梗脖子,索性也下了马车。
唉呀妈呀,溜了溜了。
茶楼里,几个孩子欢快的笑声传了很远,于步欢在茶楼门口静静听了片刻,脸上也露出了欢快的笑来。
就在他准备走进茶楼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小欢。”
于步欢身躯一僵,猛地回头看去,对上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他狠狠揉了揉眼睛,眼前人还没有消失,于步欢的目光一下就模糊了,他飞快冲了上去,张开双手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师兄!!!”于步欢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师兄!!!”
陈树人现在满身都脏兮兮的,被于步欢抱住后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时间好像只有牙齿是白的,“我回来了,让你就等了。”
“不久!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于步欢笑得十分灿烂,一把拉过陈树人道,“刚好师父和师叔也在这里,就知道你回来了,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陈树人身躯一僵,有些窘迫地道:“我这一身脏兮兮的,只怕师父和师叔看到了我,会勃然大怒吧?”
“那师兄你还不赶快去洗个澡?”
陈树人轻咳一声:“师兄的钱财和衣物都在来的路上,送给贫苦的人家了……”
于步欢:“……”
可以,这很师兄。
陈树人和于步欢不同,两人虽然都是逍遥门出来的,但是陈树人救人并不是为了钱,而且绝大部分的时候,他还会自己倒贴钱给病患。
若非要说,菩萨心肠四个字是最最适合陈树人的。
于步欢则简单多了,他救人就是为了自个儿高兴。
今天高兴了,救一个。
明天没钱买花了,救一个。
后天看到人可怜了,可能大发善心救一个。
师兄弟二人是两种极端,但他们都非常尊重彼此的追求、理想和为人处世的准则。
所以两师兄弟就算天差地别,关系还是非常非常好。
“师兄你等等,我去车上给你拿两件衣服。”
“好,有劳小欢了。”
于步欢:“……”
于步欢窘迫道,“师兄,我都多大的人了,快别这么喊我了,丢人。”
陈树人朗笑起来:“无论你多大,都是我的师弟啊。”
于步欢耳廓红了红,飞快到车上去取了衣物,发现师父和师叔虽然嘴里说着要休息,但还是继续拿起脉案研究天花。
所以于步欢没打扰他们,静悄悄就退了出去。
陈树人沐浴更衣之后,又恢复了以往儒雅温润的模样,就像是一汪湖水,清澈见底,让人一看就心情宁静。
“小欢,你先去用膳,我去看看师父和师叔。”
“好的。”
于步欢的确饿了,刚才肚子还打鼓呢,让师兄好一番笑话。
看着于步欢进了茶楼,陈树人才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物,走向马车,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
马车内无人应答。
陈树人也不恼,朗声道:“师父,父亲,我回来了。”
一阵良久的沉默后,马车门突然被推开,李自在睚眦欲裂地看着陈树人。
“你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陈树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李自在,父子二人对峙半晌,还是逍遥老仙开口让陈树人进去。
“多谢师父。”
陈树人爬上了马车,先是跪在地上,敬重地给逍遥老仙磕了几个头,这才笑道:“师父,您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