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泰半边脸红肿起来,嘴角有血丝流出。阑
长孙太后心疼了,可是她依然冷若冰霜的注视着李泰。
“知道母后,为何打你吗?”
“知道母后,为何寸步不离婉儿左右吗?”
“知道婉儿,为何会被钱六和孙琦护送而来吗?”
“青雀,你素来聪慧,这一次,为何这么愚蠢?”
“那是你父皇的女人啊……”
“你怎么敢动那样的心思?”阑
呼!
长孙太后话音落地,李泰整个人都傻掉了。
“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长孙太后一番话,让李泰如雷贯耳,同时也恍然大悟。
梦!
终究是一场梦而已。
既然那个婉儿是父皇的女人。阑
那,就只能是一场梦了。
“母后,儿臣真的知错了,求母后原谅儿臣的无知吧!”
李泰见母后依然冷若冰霜,立即开始磕头模式,地板被他磕的砰砰作响。
长孙太后长舒一口气,她自然心疼自己的儿子。
此事也不能全怪自己的儿子。
李泰正是年轻气盛,火力最旺的年纪,喜欢漂亮的女子,本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喜欢了,不该喜欢的女子而已。阑
更何况,李泰并不之情,如今幡然悔悟,悬崖勒马,一切还都来得及。
毕竟,他和婉儿之间,现在是干干净净,一清二白的。
“青雀,起来吧!”
“别怪母后今日责罚与你,你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比谁都想让你更加快乐。”
“安康城,漂亮的女子多的是,只要你喜欢,尽管多收几个侧室。”
长孙太后,亲手将李泰搀扶起来。
掏出手帕,仔细的为李泰擦拭嘴角的血迹。阑
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件事情,就当作从未曾发生过,以后该请安的时候来请安。”
“青雀,母后相信,你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
李泰郑重的点点头,带着哭腔开口说道。
“母后,儿臣知道,儿臣知道。”
“儿臣多谢母后,没有让儿臣酿成大错。”
此事就算是暂且过去了。阑
至于有没有真的就此结束,还需要时间的证明和考验。
且说,钱六和孙琦一路返航。
走到半路方才想起,太上皇交代多运些炮弹回来。
因为在海岸线上,一时紧张,竟然给忘记了。
二人不得不让,驾驶员原路返航。
再次返回安康城外的海岸线,装了两千枚炮弹后,方才再次返回北大陆。
到达制定地点后,那艘十万吨邮轮,还静静的停靠在海岸线上。阑
二人知道,大军依然还在一路往南征战。
钱六和孙琦,在那个依山而建的部落里,休息了一晚。
当然,是非常舒坦和惬意的一晚。
驻守的百名将士,自己有的吃有的玩,自然不能亏待了好战友。
更何况钱六和孙琦,还是太上皇和魏王殿下身边的亲卫呢。
二人分别左拥右抱一宿后,第二日神清气爽的策马奔腾,沿路直奔南方而去。
远远的一座城堡,浮现在钱六和孙琦眼前。阑
城门楼上高高飘扬的唐字旗。
让二人策马扬鞭,加速往城堡方向而去。
“来者何人?立即止步!”
钱六和孙琦距离城门百步距离,便被城门楼上的士兵,用燧发枪瞄准了。
“我乃太上皇身边亲卫钱六,这位是孙琦。”
“我们二人奉太上皇之命,护送婉儿姑娘返回南大陆,如今返航归来。”
“原来是自己人,二位亲卫,快快请进城。”阑
城门被立即打开。
在守城士兵的指引下,钱六和孙琦,策马直奔皇宫而去。
一路上,道路两旁的房舍里,处处传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声音。
让钱六和孙琦,纷纷激动不已。
好家伙,看来这次将士们的收获,不是一般的大啊。
等给太上皇复命以后。
钱六和孙琦觉得,也是时候展示一下他们的真正技术了。阑
咳咳,虽然这个技术,有点不太正经。
“太上皇,钱六和孙琦回来复命了。”
皇宫里面。
李世民正襟危坐。
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李世民现在的气色,非常之不错。
主要是有了上次肌肉受损的教训,李世民现在非常懂得养生和克制。
更要紧的是,李世民在这里,完全找到了,当年自己君临天下的感觉。阑
那感觉,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
所有人等,都对李世民惟命是从。
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李世民不知道的是,现在所有人都沉迷温柔乡里。
就连他的好女婿薛仁贵,连同李恪和李治,也是甘之若饴。
久久沉迷下去后,便不能自拔。
当所有人开始躺平之后,当然都是惟命是从的。阑
躺平的人,根本不会反抗,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钱六,孙琦,一路辛苦了。”
“此次大胜,虽然你二人未曾参加,但是因为成功护送婉儿姑娘,依然是功不可没。”
听完钱六和孙琦的汇报后,李世民微笑着点点头,开口称赞起来。
“对面宫殿之中,有诸多战利品,你们二人暂且去尽情享乐吧。”
钱六和孙琦,赶紧施礼道谢。
是时候,展示一下他们真正的技术了。阑
“注意身体……”
李世民语重心长的,开口叮嘱道。
“多谢太上皇关心,小的谨遵太上皇口谕。”
二人美滋滋的告退,美滋滋的去寻找美滋滋之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保持一动不动的。
只有李淳风一人,就连王玄策和席君买也都沦陷了。
不是李淳风坐怀不乱。阑
也不是李淳风自恃清高。
而是他李淳风,实在下不去手。
总感觉,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具体是什么坎,李淳风也有些茫然。
因为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可谓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
胜者王,败者寇!
胜者可以任意索取,失败者,只能忍受痛苦和屈辱。阑
看着王玄策和席君买,也整日里沉迷酒色之中。
李淳风仰天长叹,徒叹奈何。
最好的两位朋友都这样了,他还能找谁说话聊天。
以前闲暇时刻,王玄策和席君买,总是来找他谈天论地,愉快地玩耍的。
现在呢?
他俩一同去耍肌肉去了。
昨日里,李淳风刚刚观察过天象,马上就是三日三夜的暴风雪。阑
想要再次远征,暂时是不可能了。
李世民对这样的天象非常满意。
言称,这是上天赐给大军,休养生息的绝好机会。
李淳风对此不敢苟同。
所谓的休养生息的好机会,李淳风可是看到好几次。
守城的士兵,都扶墙走路了。
士兵都扶着墙走路,这就是所谓的休养生息带来的结果。阑
长此以往,兵将不兵啊!
何谈战斗力可言?
陛下的目标宏伟而远大,若是如此下去,如何能实现陛下的目标?
自己身为陛下最为信任的人之一,若是不力谏太上皇的话,岂不是有负圣恩?
李淳风想到这里,便开始提笔研磨。
洋洋洒洒数千言,几乎是一气呵成。
推门而出,李淳风发现,暴风雪已经来了。阑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从天而降。
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洁白无瑕。
冷风一吹,李淳风立即打了一个寒颤。
迎风冒雪,李淳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太上皇的寝宫而去。
来到太上皇寝宫门口,李淳风无奈的摇摇头。
门口竟然连一位亲卫都没有。
大唐军纪,何曾如此涣散过。阑
李世民此时正在酌酒赏月,身旁一对姐妹花,负责斟酒,捶背和揉腿。
这日子,怎他娘的一个爽字了得。
突然间,李世民整个人呆住了。
手里的酒杯,更是被李世民握的紧紧的。
原因无他,这个时候,门口竟然出现一位雪人。
头发白了,衣服白了,眉毛白了,就连胡子也白了。
“门口何人?为何踏雪而来?”阑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李世民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慌张。
只是惊讶,此人倒地是谁。
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喝喝小酒,锻炼锻炼肌肉,它不香吗?
“启奏太上皇,微臣李淳风有事启奏。”
“哦,淳风,快,快进来。”
李世民一挥手,示意一对孪生姐妹退下。
对于李淳风,李世民还是心存感激。阑
若非是他一次次在关键时刻,提醒自己,在自己好大儿的事情上。
自己很有可能,一条道走到黑。
更是因为他保留了,袁天罡的临终遗言,才让李世民明白和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
最终下定决心,立自己的好大儿,为大唐太子。
再后来,李淳风也是南大陆的首批探险者。
正是他一路观测天象,而且将一路的航行路线做了标记,并且记录了几册的沿路各地风土人情。
为后来者,提供了便利的同时,还留下诸多珍贵的资料。阑
李世民看完后,也是大为赞赏。
观音婢更是连续观看了数月之久,赞叹李淳风乃是旷世奇才。
李淳风恭敬的踏足殿内,身上的雪花,未曾拍打一下。
“淳风,赶紧拍拍雪,过来陪寡人小酌一杯。”
李世民微笑着招呼道。
李世民万万没有想到,李淳风不但没有入座。
反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阑
“淳风,何至于此?快快起来,有事坐下商议。”
李淳风这一跪下去,不知为何,李世民感觉有些心慌。
而且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李淳风不仅能观天象,而且更能占卜,窥探天机。
莫非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以至于让李淳风,悲痛成这番模样。
“太上皇,请您看过微臣的手书后,再决定是否让微臣起身吧。”阑
此时此刻的李淳风已经豁出去了,直接将袖筒里的手书取出。
双手托住手书,恭敬的呈上。
李世民走到李淳风面前,接过手书,这厚厚的手书,竟然有五张纸。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李世民,立即走到桌子前,铺展开来手书,仔细查勘起来。
只是一瞬间,李世民便双眼瞪的熘圆。
怒视李淳风,厉声呵斥道。
“李淳风,你莫非不怕死不成?”阑
李世民确实是气坏了,这个李淳风,一开场,就痛斥与他,最好面子的李世民,焉能不怒。
“微臣若是怕死,今日就不会冒雪而来。”
“微臣若是怕死,现在就不会跪地不起。”
“微臣若是怕死,又岂会洋洋洒洒数千言。”
“大丈夫立与天地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若是微臣今日一死,能够让太上皇迷途知返,臣死得其所,也无愧太上皇和陛下,对微臣多年以来的恩宠和厚爱。”
李淳风声泪俱下的一番话,让李世民久久未曾言语。阑
李淳风的忠心,李世民是完全信任的。
可以说,李淳风是最早跟李世民打江山的一批人。
早在秦王府的时候,李淳风便是记室参军了。
虽然李淳风未曾参与玄武门之变,也不能改变李世民登基后,把李淳风立即安排进太史局。
不是李淳风不想参加玄武门之变。
因为当时参加之人,11名将帅,70余名士兵,都是经过众人商议后,严格挑选的。
除出谋划策的文臣外,个个都是以一敌十,武艺高超之辈。阑
身单力薄的李淳风,自然未曾被选中。
李世民注视着李淳风,虽然现在仍然怒火中烧,可是李世民的火气明显小了一些。
李世民不是那种随便杀自己人的帝王,更不是那种,随便便杀有功之臣的帝王。
深吸一口气,李世民继续往下看去。
一页,两页,三页……李世民越看心里的怒火越小了。
毫无疑问,李淳风说的都是事情。
有些事情,自己确实做的过分了。阑
身为主帅,没有尽到主帅的责任,而且让军纪如此涣散。
四页,五页……李世民看到最后一段话,自己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太上皇,臣可以死,只求太上皇能将臣的尸体,送回大唐。”
“臣奉陛下旨意,前来协助众将士,为大唐开疆扩土,臣,未能完成陛下旨意,死而有憾!”
李世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
起身大步走到李淳风面前,亲手将李淳风扶了起来。
“淳风,是寡人不好,你说的都对,寡人做为主帅,不应该被胜利冲昏头脑,更不应该纵容将士们沉迷酒色之中,令军纪散漫,将士虚脱,长此以往,兵将不兵,将也非将!”阑
“淳风,多谢你的力谏,才让寡人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如此之大的错误。”
“诚如淳风手书所言,陛下有宏伟远大的目标,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大唐将士去征服,培养一个好的将士不容易,可是毁掉一个好的将士,却是非常的轻而易举……”
李世民一番话,说的发自肺腑,让李淳风激动的痛哭流涕。
“太上皇,太上皇……微臣有言语过激之处,还请太上皇恕罪。”
李世民伸手,为李淳风拍去身上的积雪。
“淳风,寡人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敢于直谏的忠臣,若非如此,迟早有一日,寡人会悔之晚矣。”
李世民话音落地,对着门口厉声开口说道。阑
“来人……”
结果回应李世民的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是呼啸的风声。
“太上皇,莫要再唤了,微臣来的时候,殿外便未曾见人把守。”
“太上皇,莫要治罪与亲卫,这段时间所有的一切,过去的便过去吧。”
“现在重整军纪,一切还都来得及。”
李淳风越是如此说,李世民越觉得,这段日子里,确实太过分了。
“淳风,辛苦你跑一趟,将诸位将军连同晋王和吴王,一起传来。”阑
“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告诉他们,这是寡人的口谕,必须立刻,马上前来报到。”
李世民话音落地,李淳风立即挺直腰杆,恭敬的施礼说道。
“微臣谨遵太上皇口谕。”
话音落地,李淳风大踏步往外走去。
虽然外面北风劲吹,大雪纷飞。
可是李淳风,浑身此时热血沸腾,李世民没有看到的是,李淳风踏足殿外,再次热泪盈眶。
在这个城堡已经居住了二十余日,诸位将领,晋王和吴王住在何处,李淳风早就了然于胸。阑
李淳风先通知了,晋王和吴王两位殿下。
若是他俩去的最晚,即便李世民不痛斥一顿,也不会给好脸色。
李治和李恪,得知父皇传诏。
虽然心中疑惑,这大雪纷飞的时候,为何传诏?
还是麻熘的整理整理衣襟,纷纷离开各自暂住的宫殿,冒雪往父皇的宫殿而去。
李世民看到最先到来的,是自己的两位皇子,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
可是,看到李恪和李治尽是眼圈乌黑,脸色发青,无精打采的样子,李世民真是既心疼又上火。阑
李恪还好,毕竟已经过了弱冠成年了。
可是李治,才刚刚及冠啊。
“备注,及冠乃是十六岁。”
正所谓,年少不知那个啥贵,老年看着空流泪啊。
“你们俩,你们俩,自己看看现在这副德行。”
“你们还像是大唐的王爷吗?还有点王爷应该有的模样吗?”
“你们现在这个模样,如何治国理政?如何管辖一方?”阑
李世民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桌子被他拍的啪啪作响。
一路气喘吁吁跑来的薛仁贵,未到门口,便感到了大事不妙。
若是搁在以前,这段路,薛仁贵绝对不带大口喘气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最近,确实太虚了。
虚到半夜里,腿肚子都老是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