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计算的没错,改装过后的蝙蝠车确实没能追上他们。
哥谭今晚是一个罕见的，没有雾霾和小雨的好天气，只是天空依然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星光。
他操纵着科尼赛克安静的从公路上滑到酒店楼下,轻盈的像一只亮橙色的幽灵。
“刚才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见格里菲斯的脸色恢复正常了，巴里接着问。
“……我很好奇,亲爱的。”格里菲斯暗中心疼他新买的轮胎,“如果我刚才说‘不’的话，你会不会一脚油门踩下去？”
“当然不会,我又没有疯。”
“我看你离发疯差不了多远了。”格里菲斯小声嘀咕,“既然你对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情那么在意，那么……好吧。虽然我不觉得口头上的重新开始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巴里想了想：“我再去开一间房？”
格里菲斯瞪着他。
巴里没忍住笑了出来，凑过去抓住格里菲斯的领口,轻轻在他嘴角想要落下一个吻。
格里菲斯抱着胳膊躲了过去,他还在记恨着巴里刚才犹豫的事：“我得提醒你,艾伦先生，我这种人可是很难追的，你的这点小花招我见过很多次了。”
他按着巴里的肩膀把他推开：“我知道你刚才心虚的很，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坦诚的机会……”
巴里为格里菲斯的敏锐感到惊讶。
“……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问？”巴里微笑着看着他，“我可没有一个变种人家庭，如果你还在对我的食量表示怀疑，我得说你确实想错了，那真的不是基因突变带来的超能力。”
“我说的不是这个。”得到了巴里感情上的支持,格里菲斯底气十足，“既然你决定要重新开始,那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隐瞒和秘密才对,轮到你坦诚了巴里,既然你想追我，那就体现一点诚意。”
确定车已经锁好了，巴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你在怀疑什么？”
“你是一个警察，巴里。”格里菲斯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之前的事就算了，这次你得向我保证，你不是为了搜查什么证据才来接近我。”
巴里飞快的看向他，难道他之前表现的真的有那么明显？“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保证？”
“我发誓。”
那就够了。格里菲斯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决定给巴里留点面子：“格莱斯特公司里的商业间谍有很多，隐藏的极深，再加上我和温莎之前都在斯塔克工业工作，想尽办法接近斯塔克的人也有不少，耳闻目染我们都有了一些经验。所以在这些方面我们抓的比较严——会平等的怀疑身边每一个人。”
巴里识趣的没有问怀疑的结果。既然他现在还是格里菲斯的男朋友，那证明结果还不算太坏。
“那么你呢，格里菲斯？”礼尚往来，他也试探道，“除了变种人，你是不是有事也在瞒着我？”
格里菲斯心里咯噔一声：“你为什么这么问？”
好啊，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巴里挑起一边眉毛：“根据常理判断，人们有了超出常人的力量之后就会产生野心，比如有人想要依靠这种力量控制别人，有人想要站出来成为守护神。你加入那个兄弟会了吗？”
格里菲斯震惊：“中心城还有加入兄弟会的渠道？”
“当然没有，我只是问问。”表情像是真的，看来格里菲斯还没有加入，“我也不建议你加入他们，兄弟会里的那些变种人都有些偏激。”
宝石的纹路再次从格里菲斯的皮肤表面浮现，格里菲斯凝视着自己晶莹剔透的手指，认真地说，“你忘了一件事，巴里。野心一直是和实力挂钩的，我恰巧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你觉得我的超能力能控制谁或帮助谁吗？”
巴里不知道，脑子里思考着用什么借口才能给格里菲斯检测一下具体的数据。根据格里菲斯对自己超能力的掌控熟练度，他总觉得不只是石化这么简单。
“我想不出来，或许它是有点用处，但顶多能在我没钱的时候让我能在广场喷泉上s大卫的雕像靠行为艺术赚点小钱。可能等到我有了超人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之后，我会愿意像你说的那样，表现自己？”
巴里：“所以你没有另一种身份？”
“当然没有。”格里菲斯心虚的说，一时间以为巴里调查出了什么，但是仔细想了想，这几天他一直小心谨慎，绝不可能。“你觉得我有？”
“你总是深夜加班。”巴里不信任的看着他。
“你加班的次数不比我少。”
“有钱人总是有不为人知的另一张面孔。”
“你也说了，不为人知，你怎么知道会有？”
“我在警局工作，格里菲斯，总是能得到一些消息。”巴里皱着眉，忧心忡忡的说，“越是有钱，越是肆意妄为，还常常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巴里，你是不是对有钱人有什么偏见？这是不可取的。”
“这是经验之谈……”
一双冰冷的手贴上他的脸颊，打断了他未能说出口的话，“可是我有你盯着呢，我亲爱的巴里，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吗？我能逃脱得了法律，难道还能逃过你？”
看着格里菲斯在黑夜里隐隐发光的绿色眼睛，巴里的心脏打破了跳动节奏。神使鬼差的，巴里伸手盖住格里菲斯的眼睛。
“……你是不是还有心灵操控的超能力？”
“如果有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应该滚在一起了。”
巴里面红耳赤的推开格里菲斯，继续刚才的话题，“金并，汉默，卢瑟，科波特这些人都——”
“你为什么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格里菲斯不满的抱怨，“□□、失败者、超人反对者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中心城的首富，至少该和斯塔克和韦恩一起比较吧？”
“你以为他们俩就遵纪守法？”
“他们怎么了？”格里菲斯惊讶，“斯塔克就算了，韦恩，他不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吗？”
巴里自知失言，懊恼的闭上了嘴。
“你的意思是，韦恩他也有两副面孔，以往的花花公子只是他维持出来的表象……？”格里菲斯心里一慌，他们公司还和韦恩集团有合作呢，如果对韦恩集团的形象作出了误判，说不定会吃大亏。
“我是说，韦恩他并不想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好，遵纪守法专注慈善……”巴里努力挣扎着，他都已经得罪过他一次了，布鲁斯应该不会在意他再来第二次吧？“超速飙车，肇事逃逸，损害公物这些事他也是都干过的。”
至于非法入侵，故意伤害，窃取隐私，非法持有重型武器这些罪名，为了格里菲斯的身心健康，他还是不说为好。
巴里突然意识到，和韦恩比起来，格里菲斯那点小秘密似乎根本不算什么，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之前的担忧也消失不少。
果然世界的美好需要比较之后才能体现出来。
格里菲斯恍然，听巴里这么一说，这还挺像一个花花公子能干出来的事。
“真是令人意外，不过你是了解我的，巴里，我可不会那么做。”格里菲斯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轻轻蹭着他的下巴。
巴里跟着他笑了起来，“所以你发誓没有另一个我不知道的身份？”
格里菲斯抬头亲吻他的嘴唇：“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巴里垂眼瞅着他：你心虚了。
似乎是为了表明忠心和对巴里的信任，第二天和科波特的会面，格里菲斯特地带上了巴里。
冰山餐厅的大堂里，温莎嘟嘟囔囔的踩着高跟鞋，提着晚礼裙跟在两人后面。
“三个人一起来，这算是什么事啊！”她小声抱怨，觉得自己抹了发胶的头发是那么的亮眼，引来了几乎所有人注视的目光。
前面两个男人挽着胳膊走在一起，穿着一看就是同一个系列的礼服，硬生生的把科波特的慈善晚会走出了婚礼现场的感觉。温莎放慢脚步和他们拉开距离。
几个哥谭老牌家族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新来的面孔，很快根据格里菲斯耳饰领带夹手链和金丝墨镜意识到来的人是谁，表情变得十分诡异。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科波特面色如常的迎了上来，按规矩礼貌的和格里菲斯寒暄一阵，接着把话头抛向格里菲斯身边的巴里。
“我的老朋友，亲爱的格里菲斯，你今天带来了一位男伴？”他开玩笑的自嘲道，“你可提醒我了，等结束后我就把模版改了，在美国这片土地上不该限定同伴的性别才对。”这也是一个梯子，如果他带来的不是男伴，可以借此解释一下。
格里菲斯冲科波特眨了眨眼睛：“谢谢你科波特先生，这是我的男朋友，巴里·艾伦。”
“哇哦。”科波特愣了愣，他没有错过对方男伴那种审视又警惕的目光，“恭喜你格里菲斯，我的情报真是落后了，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说着，他热络的朝巴里搭话，心里飞快回忆着哪个家族的姓氏是艾伦。
无缘无故找一个男朋友还分享自己的人脉？科波特不认为格莱斯顿会有这么傻。
“艾伦先生在那里高就啊？”科波特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巴里温柔的笑了笑，谦虚地说：“一点小活，和格里菲斯和科波特先生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在中心城警局上班，是局里的优秀警员呢。”格里菲斯飞快补充道，生怕科波特说出来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冰山餐厅安静了两秒。
科波特脸上的笑容不变，吹捧道：“真是一份稳定的，美好的工作，我去过中心城，那真是一个和平安详的城市，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最后两句他是盯着格里菲斯说的，眼神中传递出一股杀气。
科波特：你个挨千刀的敢泡人家就算了，还敢把警察带到我的地盘！
格里菲斯：你又没说不行，这又不是哥谭的警察。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背着巴里隐晦的搓了搓。
接收到格里菲斯的手势，科波特脸上的笑容诚恳了几分。
看在钱的份上，他不和年轻人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