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您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亲爱的老板。”
打量着格里菲斯衣服上明显的褶皱，以及他不太自然的走路方式，温莎冲他露出一个暧昧至极甚至有些猥琐的笑容：“你们睡过了？”
“没有。”格里菲斯用力坐在柔软的老板椅上,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腰总算是舒服一些了。“但是四舍五入的话,勉强也算是睡过了吧。”
“什么叫做勉强？”温莎挑眉，看着老板整理过但明显没有整理好的头发，“你们在哪儿睡的？”
“电影院。”
“玩得真花。”温莎为他们鼓掌。
格里菲斯抬头仔细打量着温莎的表情：“我们只是在电影院的椅子上睡了一晚上！纯睡觉！别的什么都没做！”他看起来十分懊悔：“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和你喝那么多酒。”
“……我很遗憾老板。”温莎诚恳的说，她就说为什么今天早上老板是歪着脖子进来的。“不过你睡着了，那个小警察也睡着了？”
“没办法,他的工作也很辛苦。”格里菲斯为他辩解,虽然他也不知道在中心城这么好的治安环境下,巴里有什么可忙的，“不过我们约好了明天晚上继续看电影,我们的关系有了飞速进展。”
温莎看着老板洋洋得意的说：“他正式允许我喊他的名字了，而不是距离感十足的艾伦先生。”
就这？温莎想了想，大概这对老板来说就是巨大的进步吧。“恭喜你格里菲斯,那么接下来需要您的助理为您安排接下来的约会事项吗？”
格里菲斯自信地拒绝了她：“不需要亲爱的,我自己能搞定他。”说着，他把笔记本屏幕转给温莎看，上面赫然是一个帖子：中心城约会宝典——你还在为去哪里约会而苦恼吗？
“根据这上面的说明,我有充足的把握在两个星期内拿下他。”格里菲斯展示了他根据这个帖子做出来的计划书,“在不考虑资金情况的前提下,这几个地方能够在两星期内完成打卡目标……”
温莎觉得，她老板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确实需要一份攻略指南。
“但是老板，您有没有发现,这和您的工作计划冲突了？”而且她不认为那个小警察会是一个愿意一心一意和老板约会的人,就算换成斯塔克他们喜欢的封面女郎——她们也吃不消这种高强度的约会计划。
格里菲斯闻言仔细看了看,不满意的合上笔记本，为金钱做出让步。
“好吧，一个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在两周之内拿下格莱斯顿，获得他的信任。】
午餐时间，巴里躲着同事们，看到了蝙蝠侠给他发的短信，紧接着还有一份中心城首富的资料以及格莱斯特公司在哥谭的业务范围——其中重点标记了疑似和企鹅人合作的项目。
好吧，他承认昨天晚上说的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忽悠哈尔就是极限了，也承认他知道摄像头之下就是蝙蝠侠的地盘，但是，但是蝙蝠侠的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巴里咬着后槽牙回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如果你不想，你就会直接拒绝，而不是去找哈尔要认同感。】
巴里沉默的看着蝙蝠侠发来的一行字。
有时候蝙蝠侠的直截了当真的很令人讨厌。
【根据各方面证据显示，企鹅人会在两周内有大动作，格莱斯顿是他的资金来源之一。】
巴里还想再挣扎一下：两周的时间太短了，那个首富只是看上了我的外表，不会过于信任我。
蝙蝠侠看着他的回复，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
【我们会为你创造机会，两周后格莱斯顿会受邀抵达哥谭，或许他需要一个男伴，你可以借此机会打入内部。】
巴里有些奇怪：哥谭是你的地盘。
【你们的首富归你管。】
蝙蝠侠身后，绿灯侠伸着脖子看两人的交流信息，忍不住赞叹道：“干得漂亮，布鲁斯！”
蝙蝠侠耳朵动了动，没吭声。
“但是和企鹅人合作，那个首富的问题很大吗？”绿灯侠又有些犹豫，“万一他是第二个卢瑟，然后发现巴里接近他心怀不轨，我们可能会多一个敌人。”
“没事。”蝙蝠侠简单的解释，昨天晚上他为了调查这个首富熬了一个通宵，根据他调查出来的内容来看，这家伙的资料比这群义警都干净。
可以察觉到格莱斯顿有钱之后在有意识的隐藏信息，但是时间还是太短了，再加上他是个新人，企鹅人和双面人干的都比他利索，尤其是格莱斯特公司在哥谭建立分公司后，公司状况对他这种哥谭地头蛇来说简直比脱衣舞娘都敞亮。
不怪他要和企鹅人双面人合作。蝙蝠侠心想，这样一来至少他还能多一条裤子，而且他的总部远在中心城，就算哥谭分公司里被各方势力插满了钉子，他还能从筛子里漏口汤喝。
或许他不是真心的，但他确实在哥谭做了慈善。
“没事？那我们只需要担心巴里的感情问题就好了。”绿灯侠在后面念叨着，“那可是中心城首富，如果他们两个成了，巴里就是首富夫人，四舍五入咱们联盟就有三个首富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巴里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蝙蝠侠没吭声，哈尔想的倒是挺美，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巴里的感情问题，就格莱斯顿的感情经历来看，他和巴里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就算分手了按照首富惯例也能拿到一笔分手费。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他身边有一个感情经历丰富的助理……
屏幕上刷新出温莎·阿西娜和她三个男友的照片，蝙蝠侠看了看他们，又调出来格莱斯顿的照片仔细看了看。
是他想多了。
两周内搞定一个人。巴里放下手机，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不过既然蝙蝠侠都向他提要求了，看来格莱斯顿先生确实很重要，或者说他的势力和金钱很重要。巴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次任务，如果格莱斯顿是清白的，那么之后他可以找借口和平分手，在其他方面补偿他——比如多关照一下格莱斯特公司的安全；如果格莱斯顿确实做了坏事，那他这样就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
巴里忍不住回忆起昨天晚上格里菲斯乖巧地陪着他看纪录片的样子，他看起来既不像企鹅人那样看阴险又虚伪，也不像卢瑟那样心机极深，顶多有点虚荣的小聪明，这种人能做出来什么坏事呢……
“巴里，上午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同事的声音打断了巴里的思路。
“出来了，我去拿给你。”巴里站起身，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嘿，巴里，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
“让我们再试一次，朱利安。”
农场里，格里菲斯站在飞行器上，手里紧紧攥着缰绳，缰绳的另一头连着朱利安。
他在尝试让朱利安带人。经过之前的两次试探之后，他已经放弃让朱利安自由发挥的想法了。想要招揽天气巫师，他得亲自到场。
天气巫师在中心城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格莱斯特公司目前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他在哥谭的生意陷入了困境，又因鞭长莫及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想要增加收益只有开源节流两种途径。
格里菲斯虽然不缺钱，但是谁会嫌钱多呢，更何况他即将有一笔庞大的开支：谈男朋友。
这个该死的时代就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要钱。格里菲斯给朱利安塞了一块牛肉干。
今天去中心城监狱是一次冒险，假如运作得当，作为格莱斯特，他能多一笔收益，多一分安全——没有人会选择抢劫能带给自己财富的合作伙伴，而作为即将劫狱的一位快递员……
格里菲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快递制服。
他可以借着和无赖帮的交情进入中心城本地的超能力者圈子里。
中心城的超能力者应该不只无赖帮们和闪电侠，就连无赖帮里的成员他也就认识三个。他的父亲老雷克斯曾经告诉他，永远不要小看每个地方的地头蛇，得罪了他们，这群毒蛇们就会在暗中趁你不注意要你的命。
格里菲斯觉得雷克斯大概是故意吓唬他所以有所夸张，但道理还是对的，他打算借此机会打探一下中心城的底细。和哥谭不一样，中心城这个鬼地方，他在网上转了好几天竟然没有遇见情报贩子，这让他不得不亲自出马。
就算他倒霉遇见了闪电侠，他也有理由全身而退。格里菲斯检查了一遍手机，确保网页上打开是暗网的页面。
上面关于天气巫师的悬赏已经增加到了七万，当然这是他干的。
正义善良的超级英雄不应该为难一个养家糊狗的可怜人吧？他只是撬开了监狱的大门，偷偷进去探查天气巫师的行踪呢，可没有把天气巫师放出来。如果天气巫师不小心跑出来了，那可不是他故意的。
宝石一般的纹路顺着手腕爬上格里菲斯的脸颊，隐隐在面罩和墨镜交界处闪烁着透明的光泽。
“走吧，朱利安。”冰冷的声线从格里菲斯面罩下传出，他对朱利安命令道：“目的地：中心城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