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没有信号,格里菲斯直到下了飞机才看到巴里发来的短信。
温莎就看着他们老板从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变得突然双目含情，看着手机的样子就像是看老婆一样。
“老板？”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员工们都在后面看着呢,收敛点。”他们这次带出来了一个小组的员工,不少人是新人,第一次出差，激动地到处拍照打卡。
“你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温莎,”格里菲斯把短信展示给她看,“巴里说他想我了。”
你们俩可真够腻歪的。温莎翻了个白眼,“恭喜你坠入爱河,但是你如果不走的快点,下一班飞机就要起飞了。”
说着,一把扯过老板的行李箱。
“……那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格里菲斯有些后悔。“巴里才和我刚表白没多久……”
“来不及了老板！”温莎打断他的话,“一周不见面要不了你们的命！”
格里菲斯摇摇头，只能趁着飞机还没起飞和巴里打电话。
巴里似乎还在工作，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
“格里菲斯？”巴里的声音有点喘，“你收到我的短信了？”
“是的巴里，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快回去。”格里菲斯仔细的听了听对面的声音,有些疑惑，“我怎么听见你那边似乎有狗叫？”
“是的格里菲斯,现在我在……我在宠物店帮朋友做零工，帮他们养狗。”巴里把朱利安按进洗澡盆里,抹得到处都是泡泡,“我的意思是最近我的工作比较少。你喜欢狗吗格里菲斯？我们可以试着养一只可爱的狗狗——只属于我们的狗。”
巴里太馋朱利安了,这只聪明漂亮的狗狗为什么就没被他碰上呢。一只能看家护院,还能随叫随到随便撸的狗狗。他忍不住想象夕阳下他和格里菲斯牵着狗，像普通情侣一样，笑着跑过广场惊起一群白鸽。
晚年的时候还能和格里菲斯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边撸狗边喝下午茶，听格里菲斯吹嘘他是怎么凭借自己的努力将公司开遍每一款大陆成为世界首富的……格里菲斯肯定会这么做，然后在太阳晒得草地暖融融的时候告诉格里菲斯，他年轻时也是拯救过世界的人。
格里菲斯愣了愣，巴里是如此的善良有爱心，还会照顾狗狗。他当然想和巴里养一条狗，但他已经有朱利安了。
“抱歉巴里，我不太喜欢狗。”格里菲斯违心地说，“如果你想养一只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个农场放养它，但是在庄园……不行。”
他身上若是有别的狗味，朱利安会生气的。如果他和巴里能走到脱掉马甲坦诚相待的一天，他可以和巴里一起养朱利安。
好吧。巴里抓了抓朱利安的下巴，决定趁着朱利安还在，先撸够本再说。
“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养一只小兔子？一只猫也不错……你觉得我们买个农场怎么样？想养什么就养什么，我家以前就是开农场的，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照顾动物们……”
“格里菲斯！”大老远的，温莎扒着机舱门大声催促格里菲斯，“速度快点！”
“马上来——抱歉巴里，我得赶飞机了，到哥谭再聊。”
农场小屋里，朱利安听见电话断开，用力甩了甩毛，溅了巴里一身水。
“汪！”这家伙的动作没有主人熟练，刚才甚至把水糊到它眼里了。
但至少比绿魔强，他家养了一群小白鼠和奇怪的小动物。
“又开始了，朱利安，你就不能像刚才那样安静点吗？”巴里叹气，“快递员的日子也不好过对不对？怎么给你洗个澡就这么费劲呢。”
如果格里菲斯允许的话，他一定要养只安静听话的狗，至少能让他安生的洗个澡。
“汪。”朱利安一脸无辜的从洗澡盆里跳出来，故意在巴里的大腿旁边蹭了蹭身上的水。
它听到主人说的话了，这家伙竟然想让主人养别的狗。
这架飞往哥谭的飞机上乘客并不多，或许是因为抵达哥谭的时间是晚上，商务舱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人。
加上格里菲斯带来的小组成员，一共也没坐满三分之二。
“我还以为人会很多呢，现在还没到旅游旺季吗？”格里菲斯找到自己的座位，看着窗外快要落下的太阳。
隔着一个走道，对面坐着一个拿着笔记本敲敲打打的年轻人，穿着一套和格里菲斯同样严肃的黑西装，领带打的比普通美国人更标准，前胸口袋里备着一根钢笔，还和格里菲斯一样，身边坐着一个标配打扮的女秘书。
是在和我说话吗？提姆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对上格里菲斯的眼神，友好的笑了笑。“……现在应该算是办公旺季。”哥谭可不是什么适合旅游的好地方。
“是啊，办公旺季。”格里菲斯感慨道，在提姆的注视下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放在小桌板上，“你也是去哥谭出差的？”
“……不，我是回家的。”提姆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突然觉得眼角处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顺着亮光，提姆看到了格里菲斯耳垂上的金色耳环和脖子上反光的金链子。
多么熟悉又浮夸的搭配。
提姆认真打量了格里菲斯片刻：“格莱斯顿先生？”
“啊，被你认出来了。”格里菲斯冲他友好的笑了笑，“没错，我带着我们的员工出差。”
“为了那个贪污了慈善捐款的项目负责人？”提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恰好听说了这件事。”这还是他和布鲁斯熬夜查出来的。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这么回事，”格里菲斯指了指后面坐着的员工，“所以我带来了中心城的新鲜血液。”他和高层讨论过，觉得还是哥谭的风水有问题，他们中心城的慈善项目就进行的好好的。
“那么提前祝你们工作顺利了。”提姆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提摩西·德雷克，目前在韦恩企业工作。”
格里菲斯挑眉：“原来是你德雷克先生，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虽然对外你的养父比你更出名……”
“我希望您指的是花花公子的名声。”提姆开了个玩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阿西娜小姐。”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德雷克先生。”温莎礼貌地说，不忘和格里菲斯解释：“之前在斯塔克的时候我们和德雷克先生合作过——关于老板们的绯闻。那是我负责的项目。”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呢。”格里菲斯向空乘要了一杯红酒，“为了这美妙的缘分，我想我们有理由加强合作……尤其是在你们的地盘做慈善的时候。你们的慈善晚会什么时候举办？”
“如果你想去的话，几乎每月都有。下次在什么时候来着？”提姆问秘书。
“两天后，还是我们公司举办的。”秘书小声提醒他。
“瞧我这记性，都忙忘了。”提姆摸了摸脑门。
飞机缓缓离地，机舱内有些颠簸。
“请务必给我留一个名额，慈善事业怎能少了我呢，我这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格里菲斯扭头大方地说，黄金饰品闪耀着奢侈的光芒。
提姆冲他礼貌的笑了笑。他也想底气十足地说出这种话。
“期待和韦恩企业的合作，祝我们行程顺利，德雷克先生。”颠簸中，格里菲斯冲他遥遥举起酒杯。
“……在没降落前说这种话可不太吉利。”提姆不由小声嘟囔。降落地点可是哥谭。
“你说什么？”格里菲斯没听清，飞机起飞带来的压力差让他耳朵有点痛。
“没什么。”
提姆继续敲打着他的键盘，不一会儿，一个比他敲得更快，按空格更用力的声音从他左手边响起。
“……”他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对面的矿老板盯着电脑屏幕，严肃的像是蝙蝠侠在生日宴会上看见小丑拎着杀手鳄和萤火虫越狱了一样。
“韦恩企业的工作很忙碌吧？”格里菲斯抽空看了一眼提姆，这孩子眼下有和他如出一辙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同道中人。
“是啊，管理一个公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提姆叹了口气，深有感触。
“所以美国需要我们，世界需要我们。”格里菲斯键盘敲得更欢了，“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所有的富豪都是花花公子及时享乐的人物，咱们国家会变成什么样。”
“你说得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就是我早早接下这一切的原因。”提姆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格里菲斯的屏幕，暗暗把手速提高一个档次。
“在我看来，真正该接下这一切的是布鲁斯·韦恩，那可是他家的公司。你有二十岁了吗德雷克先生？”格里菲斯突然问。
“快了，年龄不重要。”提姆找空乘要了杯咖啡，“等到我弟弟长大了，我就解脱了。”
“哦，那还有……好几年呢。”格里菲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张自己的烫金名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陷入了什么家庭斗争或者遗产争夺的漩涡，想要离开韦恩企业出来单干，我们格莱斯特矿业公司欢迎你，我们欢迎您这种勤劳上进的优秀人才。”
“……”提姆面色复杂的接过名片。
“……谢谢，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