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警局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
巴里出外勤回来刚进大门就感觉到了,同事们都欢天喜地的，而局长却站在门口，目光阴沉的盯着那几个生面孔。
等等，生面孔？
几个穿着白衬衣黑马甲打扮得像侍者一样的中年人,推着餐车乐呵呵地往里面送。
“发什么呆呢。”局长看见巴里杵在门口,凶了他一句,“还不赶紧回去。”
巴里拎着工具箱好奇的往里看：“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他站在外面都听见同事们的欢呼声了。“还是我们提前下班了？”
“都不是。”局长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个钱多的没处花的慈善家跑到我的地盘上收买人心。”
“那个首富？”最近和他们有交集的有钱人只有一个。
“他给所有人定了点心,你现在回去还能从那些饿死鬼们嘴里抢下点残渣碎末。”局长瞅了那群搬运餐车的人一眼，扬声喊：“还有多少车？”
“最后五辆,还有一辆运输车正在往这边赶。”酒店的侍者推着华丽的空车往外走：“放心,格莱斯顿老板很大方,保证你们都能吃饱。”
“谁稀罕他整的这些幺蛾子！”局长抱着胳膊。
说话间，二楼的窗户开了。
“库福局长，我们给你留了枫糖馅饼——嗨，巴里！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高档酒店的点心味道确实不错，对得起那高昂的价钱。
比警局门口那家三明治店里卖的好吃多了。
但如果让巴里选的话，他还是会买那家便宜的三明治。
克莱默震惊的看着巴里,看着他表情忧虑地飞速往嘴里塞奶油泡芙，一碟子奶油泡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
“出了什么事吗，巴里？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巴里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在想刚才遇到的案子。”
“有些棘手吗？你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噎死一样。”
“哈哈，是有点。和哥谭沾上边的总是要费力一些。”巴里动作自然的把盘子放到另一摞上,转身端走一盘肉松饼走到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刚才他的进食速度没控制好引人注意了,事实上他方才不是在想案子,而是想到了三明治。
一想到三明治他就想起来周末被超能狗抢走的那块,然后就想到他把狗当做超人的糗事——还灯戒的时候他发现哈尔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接着就想到新认识的邻居快递员像扫垃圾一样把他驱逐出农场，因为他的冲动和鲁莽。
这真的是太糟糕了，他给别人留下了坏印象，还差点伤害到一只狗。
想到这里，他嚼肉松饼的力度都大了几分。
格莱斯特矿业公司。
温莎应付完记者后放下电话，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他们果然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对不对？”格里菲斯放下手里的文件，分给助理一个眼神。“我还以为只有纽约和哥谭的记者这么八卦呢。”
温莎翻了个白眼：“寻到爱车后大张旗鼓的给警员加餐——现在全中心城都知道你有多宝贝你那辆车了。”
格里菲斯皱了皱眉，用钢笔狠狠划掉计划表里的几条内容：“如果他们愿意把注意力从我的私生活转移到公司上，他们就会发现我的身价现在已经直逼诺曼·奥斯本，事实上当我超过汉默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来采访我，而不是争相要采访我的车！我又不是阿斯顿马丁的代言人！”
温莎耸了耸肩：“所以你划掉了几条？”
“……好几条。”格里菲斯郁闷的盯着自己的计划表，“我的计划中从没有‘地下情人’这一条。”
“现在你得加上了，如果你不想让那个可怜的小警察曝光在所有媒体的镜头下的话，你就不能太高调。”温莎语气十分惋惜，“不像我，同时睡三个根本没有人在意。”
“定点打卡的计划取消了。”格里菲斯用钢笔尖烦躁的戳着纸，如果他卡着上下班时间去找巴里制造偶遇，要不了多久记者就会发现这件事。
“我们和警局没什么合作项目。”这意味着他找不到借口去警察局和人家交流感情。
“也没有办法让他找过来，除非我要冒着让公司背负罪名的风险。”
“所以您打算怎么做？”温莎看着格里菲斯手里的计划书，“划掉这些还有一页半呢。”
“剩下的都是用来增进情侣感情的。”格里菲斯郁闷地把计划表丢到桌子上。尽管他制作出了完美的追求计划，但他卡在了最关键的第一步。
“这可不行，温莎，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些记者支走，或者说，让他们闭上嘴。”他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突然抬头问助理，“中心城的娱乐媒体有几家？”
“大概有三四家？”温莎愣了愣，“中心城这边的新闻业发展的不如纽约那边的好，规模都不大，剩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媒体……”
“难以置信，温莎，我们差点忘了这个。”格里菲斯激动地坐回老板椅上，自信的指了指落地窗。
老板办公室的位置是格莱斯特大厦风景最好的位置之一，从落地窗向外看能俯视整个中心城的主城区。
“中心城的媒体可不是以前经常和我们打交道的老油条，中心城也没有错综复杂的势力相争，不能用曾经在纽约的经验对付他们。我们现在是格莱斯特公司的首脑，不是斯塔克工业人微言轻的小职员。温莎，找人去收购他们。”
格里菲斯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拉出键盘飞快的敲打起来，“今天晚上咱们俩加个班，八点的时候给我们的公关部开个会。像奥斯本和斯塔克集团，他们经营了这么久都有自己派系的媒体喉舌，但我们没有，短期之内也不可能发展起来。
“所以不只是娱乐媒体，凡是能在中心城有一席之地的媒体，能收购就收购，能拉拢就拉拢，有大财团背景不好动的敲打一下再给他们点甜头，剩下那些不愿意归顺的硬骨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都懂的，照原来的规矩来，但是记住，做的干净点。”
温莎点点头，眼中满是斗志：“明白，不留把柄，毕竟咱们公司根基还浅薄。”
“很好，我希望一个月后中心城再也不会出现令我讨厌的声音，之后格莱斯特矿业公司的宣发活动就交给他们。”
办工桌旁边的打印机吱吱地吐出一张收购计划大纲。
他们又有的忙了。温莎捋了捋仍然浓密的头发，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要在办公室过夜。
“今晚大家都辛苦一下，你去帮留下加班的员工点一下外卖，想吃什么都行，找我报销。”格里菲斯抽空瞟了一眼之前被他划得面目全非的计划书。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些记者就不足为虑。
“然后明天早上七点叫我。”
他还要赶“偶遇”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