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谁是卧底（16）
禾玉的呢喃声观众听到了。
于是,又是一波热烈的讨论，从弹幕热闹到聊天广场，全是相关话题,全是“禾玉”二字。
【有没有分析帝分析一下啊！禾玉到底怎么做到的？他又在做什么？！】
这个话题引发无数人追问。
便有人出来分析——
【很明显,禾玉制造了虚假的万人斩,骗住了乔远，他的目的是逼着乔远自己离开,毕竟，他杀不死乔远。
乔远和他都在等票数够20万,后来够了，乔远还以为自己成功逃生，却没想万人斩是假的,禾玉在虚张声势！而且，我觉得，禾玉肯定不止这一个算计，毕竟,乔远已经要离开了，他却还骗乔远,肯定有其他算计！】
这个分析引得无数人大骂——
“废话！谁不知道禾玉还有其他算计啊,但问题是,他还有什么算计。”
“啊,好想知道的,禾玉，求求你告诉我们吧！”
……
禾玉此刻正抬脚走向另一个方向。
一边走，一边勾起一个笑容,笑得破有深意。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停下,轻声道：“你们是不是好奇我怎么做到的？”
弹幕——
“卧槽！禾玉在和我们说话吗？”
“妈耶，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观众说话，突然有点激动怎么回事？”
“禾玉禾玉！你好聪明啊，我喜欢你！”
“……前面的疯了，他又看不到。”
“对着一个垃圾星人这么热情，真是丢了联邦的脸。”
“啊啊啊，快分析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啊？！”
……
禾玉嘴角笑容不变，他抬手，轻轻推了推无边框眼镜。
侧脸对着光，一张精致的脸360度无死角完美。
哪怕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的人，也必须承认——禾玉十分有魅力。
他更懂得展现魅力。
禾玉歪歪头，声音沙哑低沉，如同在耳畔低语般让人心神荡漾，关于“万人斩”是如何出现的，他娓娓道来——
“上次进来的时候，我很快就发现厄尔利是假的，这不难看出来。只是我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看到厄尔利？于是，我沿着这个方向思考……”
问心战，肯定是和心有关。
禾玉心里想的，与厄尔利有关？
因为愧疚？
不是，禾玉心里清楚，他一点也不愧疚。
因为厄尔利？
也不是，禾玉对厄尔利基本上没有任何情绪，不喜在他死的那一刻，也全部消失。
厄尔利于禾玉而言，就是个不值得再费脑子的符号。
他不可能因为“厄尔利”而看到厄尔利。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但还不太确定。
第一次出去，乔远出来后直接戳穿他，很突然，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在突然间遭受质疑都会或多或少露出马脚。
禾玉不会。
他是一个优秀的演员，表情管理是基础能力。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又堵了一把，赌别人看到的幻象，也会有和卧底相关的！
果然——
凌不臣说他看到锻于晨要杀西雅。
斩特总觉得凌不臣不简单，所以他看到了凌不臣是卧底。
琼说她看到了其他画面，也是虚假的。
锻于晨怀疑万人斩，所以他看到万人斩逼走西雅，嫁祸厄尔利。
于是，禾玉不仅打消了乔远的怀疑，还佐证了自己的猜测。
——看到的，和心中所想、所怀疑的有关。
“所以我想明白了，我不是惦记着厄尔利，我惦记的是——比赛场的本质、NPC的存在，NPC是什么？比赛场里面的生物是什么？死在《顶流选秀》里面的人真的就彻底死了吗？《顶流选秀》是如何通过规则，让他们死的。”
禾玉平静地说出一个又一个，观众们从未想过的问题。
这些问题简直匪夷所思，不像是一个选手会想的。
观众懵逼了。
弹幕再次空白了。
——禾玉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问题？
——厄尔利因为违反规则而死，这不是《顶流选秀》规则吗？
规则就是规则，违反规则就要死。
禾玉……
他竟然去思考为什么违反规则就要死？怎么让他死的？
别人进入选秀系统，进入无限世界，想得难道不是如何过关，如何活下去，他为什么还要想选秀系统，想无限世界，想规则的原理啊！
——这个人，真他妈……想得多。
禾玉再次勾起嘴角，眉眼弯弯，无边框眼镜下的双眸闪动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当然要想啊，就算现在想不明白，我也必须要想。”
一个操控他生死的比赛，不值得研究吗？
禾玉上辈子也算是博览群书，甚至因为演员这个身份，他看了很多IP小说，里面不乏一些穿越、重生、科技、外星人……
里面的主角都会“既来之则安之”，但禾玉不同，他会去思考为什么，探索为什么。
现在他思考的是这场选秀，因为，选秀掌握着他的生死。
而之后，他还会去思考穿越，他为什么成为这个世界的“禾玉”！
——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原因与因果。
观众还在愣神，禾玉却又继续道——
“第四关问心战的幻境规律就推出来了，我想着比赛场，想着NPC，所以‘NPC’出现了，虽然是以厄尔利的外貌出现，但厄尔利死了，我看到的，就是比赛场为我设置的‘NPC’，这样说可以理解吗？”
“所以，只要我们想，幻境就能看到，而乔远上一次能看到，这一次，只要我们走到一起，也就能看到，当然，就算看不到，我也会让他看到。”
禾玉的话音落地，他闭上眼睛，微微皱眉，旁边，一个“万人斩”出现。
“我不知道比赛场会随机给我出现什么幻境，因为，每个人心中想的事情都会很多，哪怕比例不同，念头也会很多。所以，当我想要万人斩出现的时候，我只需要抛开所有杂念，清空脑袋，只想着万人斩，只有万人斩这一个念头，他，就会出现。”
禾玉说完，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现在，听明白了吗？”
清空脑袋，没有杂念，这是很难的，但禾玉能做到。
上辈子沉浸于其他角色中的他就能做到，更别说现在不断提升着智力的禾玉，想要做到，不难。
听明白了吗？
弹幕闻言瞬间刷满——
“听懂是听懂了，但是……我很好奇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啊！！”
“卧槽，卧槽，除了这两个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恨读书少，这个时候只会一句‘卧槽’。”
“……所以，刚刚禾神脑袋里面只想着万人斩吗？我好像又磕到了，这是万人斩的高光时刻啊！”
“前面的，磕什么CP，难道不是应该震惊禾玉的脑袋吗？！”
“我已经跪下了，真的，禾玉总是能把每一关玩出新花样，现在就看他怎么抵抗这一关结束、其他人要票他的结局。”
……
禾玉看不到弹幕了，他也不在意。
他看向旁边的“万人斩”，摇摇头：“可惜时间太短，没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让我实验。也因此，我勉强幻想出来的万人斩还是有些僵硬，也没办法开口。”
他在脑海中疯狂构建画面，构建出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万人斩”模样。
但有形无神，这个“万人斩”非常僵硬，还不能开口，如果是禾玉，只需要第二眼就能看出破绽。
可乔远太心慌了，只顾着看自己的票数，想着如何逃离，没注意看万人斩。
当然，这也是禾玉敢这么下手的原因之一。
上一次进入第四关，禾玉就摸清楚了乔远的性格，他在意外看到真相后，第一时间就出来戳穿禾玉。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他在不知道禾玉还有没有底牌的时候，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做其实有些愚蠢，毕竟，第四关还没结束。
万一禾玉是卧底，还有底牌，乔远就危险了！
而且，当时的乔远面色发白，神情紧张。
——这个人，心态很不稳啊。
——正好可以利用。
禾玉这才有了之后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在逼走乔远的时候，他还要说谎？
禾玉勾唇。
乔远能看到他和“厄尔利”，谁知道还有没有小老鼠偷看到了他和“乔远”？
禾玉就算不面面俱到，也不希望留下任何把柄。
——这一次，他希望还有一双暗处的眼睛看到，这样，后面的几关就好过了。
他一挥手，“万人斩”消失不见。
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
中转站沉默极了。
乔远面无表情看着直播间，旁边，西雅疯狂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她咳嗽一声：“看完了回放，也看了禾玉的分析，还看了我是怎么被禾玉逼出来的……乔远，你还要再看一次吗？”
乔远：“……”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不、用。”
输了就是输了，乔远输得起，但是——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输得这么狼狈啊！！
明明什么底牌都没有，硬生生将他和西雅吓了出来！
明明他们只要细心一点，明明只要心态坚韧一些，他们就能反打禾玉的！
真的太气了。
——输得太亏。
对方明明只有八点战斗力，硬生生把他们这些高手吓了出来，丢人又憋屈。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旁边，西雅还在忍笑。
——哈哈哈，总算不是她一个人丢人了！！
——乔远来陪她了，和她一样丢人。
乔远面无表情看向她：“所以你很高兴吗？亲爱的西雅女士，你可是被一个打火机吓出来的哟。”
西雅：“……”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乔远看着屏幕，禾玉笑容从容淡定，一脸“稳操胜券”的模样。
他咬牙切齿：“我就不相信，你八点战斗力的卧底，真的能把其他人全都送出来！”
西雅：“……我现在怀疑，他能。”
乔远沉默片刻。
大概只有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与禾玉对话的时候，基本上完全被他带走节奏走，他把控着主场，让人失去所有洞察能力，很难不相信他。
这种感觉很复杂，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明白。
他的节奏感、伪装能力，太强。
重来一次，乔远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现真相……
他气呼呼地竖起中指：“我一定会报仇的！”
旁边，西雅点头。
而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禾玉，你给老子（老娘）等着！！”
大名鼎鼎的“复仇者联盟”，在这一刻，正式成立，第一批成员：2。
-
所有人都出来了，无论是在调查第四关线索的，还是在和自己幻境抗争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走出第四关，汇聚在外面。
禾玉还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万人斩在他前面一个。
他一出来，便听到斩特凝重的声音：“乔远晋级了，里面的幻境不伤人，要不他发现了第四关的危险线索，要不就是……卧底又动手了。”
琼深吸一口气：“这个卧底很强啊。”
她和乔远战斗力是一样的，卧底能将乔远逼到淘汰，就也能将她逼到淘汰！
如何能不紧张？
上一关消耗了十万票，这一关她的票数到现在，还差一点才够二十万。
万人斩十分烦躁：“卧底到底是谁啊，能威胁到西雅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威胁到乔远，斩特，是不是你？其他人战斗力都太差了。”
斩特翻了个白眼：“那你也有可能啊，而且就是你跳脚要淘汰厄尔利，现在别想嫁祸给我。”
顿了顿，他说回正题：“如果是这一关的boss干的，那这一关恐怕很难过，如果是卧底干的，那卧底的实力也非同寻常。我、万人斩是战斗力高，琼也是一样，琼能威胁到西雅，乔远又信任你。锻于晨也有可能，作为锻造大师，底牌是很多的。”
说完，他又看向禾玉与凌不臣，微微眯眼：“虽然你们两个战斗力不行，但是——你们太邪门了，完全不能排除嫌疑！”
禾玉反问：“为什么？”
斩特挠挠头：“大概是……斩特的直觉？”
哪怕理智告诉自己，这两人不具备条件，尤其是凌不臣，上一关完全没和自己分开过，但斩特还是忍不住怀疑他们。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就暂时称为——斩特的直觉。
禾玉睨了他一眼，似乎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相当淡定。
凌不臣则是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不是我，我不敢对人出手的。”
锻于晨显然有些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好了，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不管乔远是因为什么淘汰的，卧底还在我们中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他人点点头。
锻于晨：“大家整合信息吧，说说自己这一次看到的、遇到的。”
他的声音平静：“我先说说我自己，进去后，我又看到了一些幻境，但我知道是假的，所以没放在心上，继续沿着各个方向走，一个人都没遇到，之后便听到播报，立刻出来了。”
琼点头：“和我一样，我还碰了碰里面的花草，都是真的，也没有发现其他。”
万人斩声音有些烦躁：“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老子还看到禾玉敢攻击我，还不能还手，气死人。”
【弹幕：“呸！你看到的是禾玉攻击你吗？你看到的分明是禾玉对你笑！！”】
【弹幕：“万人斩这个战斗系直男，看到禾玉对他笑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知道是假的，还和人家说话，说话就说话，还非要嘴硬怼人家，活该单身。”】
【弹幕：“？？？卧槽！这么精彩吗？我被禾玉吸引了注意力，还没去看万人斩直播间，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去看看了！”】
斩特：“我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众人看向禾玉，锻于晨问道：“你呢？你发现了什么？之前你说要进去验证一下，验证明白了吗？”
直接问禾玉，至于凌不臣……
哦，他们又忽视了。
观众也忽视了。
凌不臣：“……”
他摸了摸鼻子，看向禾玉。
禾玉闻言，点点头，拿出自己本子，用唇叼着笔，□□，叼着笔盖，用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验证了，首先一点，这一关肯定有boss，如果只是单纯幻境，将人抽入另一个空间，那么，手上的绳子应该是会消失，而不是断掉。”
没等他们追问，他继续：“断掉，说明boss出手了，幻境恐怕也是它的手段。”
禾玉将本子摊开，对准他们，上面是一张图：“这就是我要验证的东西，根据你们之前提供的信息，以及我两次进入查看到的情况——我们进入点可能不同，溜达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也有细微变化，但我们分明从一个入口进入，怎么走都遇不到，联系不上，很奇怪对不对？”
万人斩等人下意识点头。
他们看着那张素描图，图上是第四关的一个场景，和他们看到的大差不离，应该是禾玉根据自己见到的，画出来的。
他问：“你们看到的，大概也是这样的场景吗？”
其他人点点头。
禾玉笑了，笑容不达眼底：“你们是不是以为里面很大，所以走了很久都遇不到人？但是，我要告诉你们，里面很小，我们恐怕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众人：“！！！”
他们惊呆了。
万人斩：“可是我走了的呀，而且走了很远，还喊叫过，也没人应答。”
琼点点头：“花草也是真的。”
禾玉伸出手，用笔点了点素描图上的花草：“是的，都是真的，花草不会骗人，但是，我们的意识会骗人。”
他笑容不变：“当蒙蔽上我们的意识后，就可以左右我们看到的场景、做的事情。我们走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可实际上，我们一直在周围打转，活动范围很小很小。只是，我们听不到别人，也看不到别人。”
锻于晨皱眉：“依据呢？怎么解决？“
禾玉：“依据就是我的感觉，当你不用耳朵去听，闭上眼睛不去看，将意识屏蔽再去前行，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场景。”
他就是这样，所以走向了乔远。
禾玉没给他们再次提问和继续思考的时间，他的笔敲打在素描图上：“我们无论怎么走，第几次进去，看到的场景有细微区别，但这棵大树，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而且，它在我们所有人视线的最前方。”
他圈出大树：“你们知道锚吗？锚是核心点，是我们唯一可以判断真实与虚幻的点，这棵树，就是我们的锚！”
琼摇摇头，将帽檐抬起来，认真看着禾玉：“我去了大树下，一样的，什么都没有。”
禾玉笑了：“你真的去到了吗？”
“什么意思？”琼皱眉。
“你走向大树的场景，或许就是虚幻的！”
禾玉猛地合上本子，收起来，盖好笔盖，声音轻轻：“这一次，我们进去后，判断出大树的方向，然后按照我说的，闭上眼睛，封住耳朵，屏蔽意识，走向那颗大树吧。”
“你的推断对的？”
禾玉摇头：“不，只有八成。”
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但是，我们没有其他方式了，不是吗？”
众人沉默了。
是的，他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相信禾玉，按照禾玉的安排来。
而他们沉默的原因是——
不信任。
卧底还在。
当他们将意识屏蔽，凭着本能朝着大树走去，谁知道这一段路上会遇到什么？谁知道卧底会不会突然出手？
很危险，所以他们在沉默。
“你们怎么看？”锻于晨问其他人。
凌不臣突然开口：“我听禾玉的。”
众人：“……”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他们一共还有六人，不是五人。
万人斩：“没有其他办法的话，那就只能试试了，不然呢？”
他看向禾玉，冷哼一声：“如果提出这个办法的不是八点战斗力的菜鸡，我肯定怀疑卧底想要弄死我们所有人。”
禾玉摊手，一副“你们随意”的态度。
锻于晨沉默了很久，终于深吸一口气：“我支持，毕竟，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尤金、镇星他们随时可能追来。”
斩特耸肩：“你们都决定了，我也支持吧。”
琼：“总是要冒些风险的，只希望禾玉你说的是真的。”
禾玉推了推眼镜：“我以人格起誓，大树是锚的理论，八成可能是真的，这一关的成功率百分之八十，赌不赌看你们了。”
“走！”
没什么好迟疑的。
——闯任何一关，都会有风险。
于是，在少了一个人后，六人第三次踏入第四关“问心战”。
-
禾玉落地，依旧是熟悉的场景，依旧是那棵翠绿的大树。
他正准备抬脚，突然停下。
禾玉：“出来吧。”
没有动静。
禾玉轻笑：“我还是分得清楚真实与虚假的，所以，出来吧。”
脚步声响起，很轻很轻。
禾玉回头，和来人视线相对。
——锻于晨。
禾玉的神情丝毫没有意外之色，他平静地看着锻于晨，示意他先开口。
锻于晨满脸复杂：“你都不意外吗？”
禾玉挑眉：“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们这支队伍，有脑子的不多，联邦似乎发展战斗力的时候，不太注意智商。”
锻于晨被噎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
他看着禾玉，眼睛微微一眯，声音幽幽——
“禾玉，我都看到了。”
“真实的场景，而非虚幻，你和万人斩联手了。”
禾玉的神情终于变得凝重，不再漫不经心，他看着锻于晨的眼睛，抿了抿唇：“你都知道了？！所以呢？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