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禅院真依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伏黑甚尔说的话:“我们又不是隔壁加茂家,还有什么正室、侧室和外室,讲究的都是一夫一妻制,如果郁弥哥真的喜欢你,肯定会把你带回家的!”
伏黑甚尔无赖地回答:“一夫一妻制,指有一个老公和一个老婆,没毛病啊。”
幸好自己还没有完全复活,不然自己的腰间就要被掐青了。
不对,应该说让香取奈绪掐得太过辛苦了。
真希更加冷静,她把被对方的脑回路带偏的真依拉到自己的身后,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镜框,声线冷淡:“如果真是住在这里,何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彻头彻尾的鼠辈,不敢露脸?”
伏黑甚尔“哦”了一声,快速回答道:“因为你哥、我的金主,不希望我英俊的外表被外人看见,只有他有资格看我的脸——”
他略微停顿一秒,压低声音,带着点勾引人的磁性笑意:“还有我的身体。”
香取奈绪忍无可忍,听说自己丈夫做过一段时间小白脸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阿娜达各种无下限,又是另外一回事。
同样装扮得像个神秘人的女性抬手,就是往同伴的翘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香取奈绪叱责了一句:“阿娜达,对面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注意言辞。”
太18+,万一FBI敲门警告怎么办。
再说了,香取奈绪也不是不喜欢伏黑甚尔这种熟练卖弄男色的模样,等夫妻两个人的时候再...就行了。
被亲亲老婆教训了的伏黑甚尔撇撇嘴,嘁,不守男德的事还是得怪禅院家。
真希已经反应过来,她示意妹妹靠后,自己抽出随身携带的咒具,郑重地警告道:“既然你们声称是大哥的客人,那么请束手就擒,我会打电话向郁弥哥确认。”
“如果确定是我误会了两位,到时候一定向你们道歉。”
伏黑甚尔的目光落到那把眼熟的咒具上,这不是他的私产,但确实自己在离开禅院家之前用过的咒具,后来放回祭库。
而这类咒具有个特点,就是特供躯俱留队的成员使用。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思索,再一次打量着姐妹俩的外表。
“你们是禅院扇的那对双胞胎女儿?”
伏黑甚尔去执行星浆体任务之前,禅院扇那对女儿的年纪还没有到展露术式的年纪,再加之大家族对于这方面也比较在意,更不会轻易流露出相关的讯息。
然而伏黑甚尔自己就是天与咒缚,心中立即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因此,面对真希持着咒具的的举动,他反倒立刻选择了赤手空拳迎上去。
即便秽土体限制了一部分伏黑甚尔的实力,但是完全体的天与咒缚所具有的身体素质,仍然足以令他将刚刚入学咒专没多久的禅院真希,几招之内击飞到远处。
“怎么可能?”
真希不可思议地抬头看过去,她迅速地起身拿着咒具挡在身前,神情戒备。
伏黑甚尔注意到她衣服上那枚咒专学生特有的纽扣,嗤笑了一声:“现在禅院家已经变得如此宽容了吗?连没多少咒力的废物也能够被允许成为咒术师?”
“那又怎么样,”真希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愤怒,或者说这些年来她已经愤怒过足够多的次数,已经在禅院郁弥的帮助下逐渐学会,如何用行动去反对那些人的叽叽喳喳。
“我不仅会成为咒术师,我还会成为禅院家的家主。”
伏黑甚尔的嗤笑声猛地卡壳,他掩藏在墨镜和帽檐下的眉毛狠狠挑起:“直毘人和禅院扇那两个老头会同意?”
真希逐渐疑惑起来,对方为什么对禅院家的成员讲话口吻都是如此的...如数家珍。
“家主说拭目以待,等着我能够做到的那一天。”她轻轻哼了一声。
伏黑甚尔反问道:“那老头会这样说?不是向来看重术式,难道你有十种影法术?”
真希答道:“郁弥哥早就说了,现在已经是现代化高速发展的社会,只凭借术式确立家主的话,家族的发展只会陷入停滞甚至毁灭。”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秒钟,又问道:“禅院扇不可能同意,哪怕你是他的女儿,他也不会认同。”
以他的经验来说,那老东西更有可能亲自动手杀死家族里的耻辱。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那条短疤,那幼年时就被关在咒灵所在的房间里时,留下的短疤。
然后啥也没摸到,指尖只有口罩丝滑的触感。
真希眉头狠狠地拧起,她试图去打量更多的蛛丝马迹,嘴上却依旧在回答对方的问题:“哥哥说了,跟不上时代的人注定消亡于趋势之中。”
“什么意思?”伏黑甚尔没听明白。
真希没有说话,她倒不是信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只是剁了屑爹的四肢圈禁起来的事,怎么好随随便便外传。
她和角落站着的双胞胎妹妹默契地对视一眼,后者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在口袋里按下了紧急联系键,禅院郁弥只要不处于特殊情况,现在一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伏黑甚尔也不是完全愚蠢,他立刻就反应过来真希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些许惊异,心中还有点好笑。
或许,禅院扇这种人注定就是要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沦为被近亲动手的下场。
“要做家主确实需要更多的素质,”伏黑甚尔想起直毘人那只老狐狸,“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永远无法统领一个咒术师家族。”
眨眼之间,全力爆发的伏黑甚尔已经出现在了禅院真希的身后,轻松写意地抓住真希的肩膀,另一只手抢走咒具,然后用刚抢来的武器把少女给砸到客厅的另一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咒具,有些怀念,而后下一秒就是折断它,双手各持有一截断体。
伏黑甚尔看向禅院真希,风轻云淡道:“好的咒具确实有用,但一味地借助这种低级的咒具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发挥,反而会让你自己的身体素质受到局限。”
说话间,两截断裂的咒具被同时甩向对面,一左一右卡着真希的身体两侧插入墙体。
真希却无暇为自己的避开而感到侥幸,她下一个动作仍旧是双手交叉抵在身前,因为紧随其后的是伏黑甚尔高速袭来的一记猛踹。
咔擦——!
米花街五番地的街道上,一声巨响之后,某一条路边的建筑骤然裂开一道墙体,轰然落于地面。
对面波洛咖啡店里头的客人都忍不住向外张望,还有好几个人从咖啡店里冲出来准备看个究竟,为首的人里就有安室透,他清楚地看见有一道人影一同掉落。
他知道这是禅院郁弥的居住点,最近也似乎有两个奇怪的家伙住了进来,但是安室透正代表日本公安和禅院郁弥达成了合作,尚且处于蜜月期,自然不会特别有事没事地去多关注一样。
然而就是这么没在意,对方的家就少了一面墙?!
安室透冲得最前面,从墙体的碎块之间,有一个灰扑扑的少女挣扎着爬出来。
从对方不自然垂落的双手,以及嘴角渗出的血丝可以看出,受伤不轻。
而且安室透印象很深,这是禅院郁弥的亲妹妹。
可以说,跟日本公安的重点保护对象画上了等号。
金发店员紧张地询问:“是有敌人吗?”
他虽然现在没有随身携带热武器,但是波洛咖啡店的吧台有经过小小的改造,虽说不能徒手拿出一个火箭筒,但找出几把手/枪还是可以的。
子弹对于咒术师而言,应该还是有用的吧。
除非敌人是自己也很难看见的咒灵!
“没关系。”
有道熟悉的男声从人群之外传来,带着些许不是熟人察觉不出的恼意,禅院郁弥微微蹙眉,挤进人群中心:“大家散开吧,别聚集在这里。”
“只不过是家里瓦斯爆炸了而已。”
咒术师使用次数最多的借口中,排行榜一的就是“瓦斯爆炸”。
在东京,瓦斯爆炸跟八个蛋预告函的次数几乎不相上下。
真希一看见禅院郁弥,顿时松了口气,她咳了几声,急急忙忙道:“哥,家里有个——”
禅院郁弥点点头:“我知道,等下让真依陪你去看医生。”
他们都清楚医生指的是谁。
真依已经急急忙忙地冲下楼梯,幸好她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发现亲哥已经出现在了真希身边,才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从三楼往下跳。
看见真依冲过来的身形,禅院郁弥安抚道:“没事没事,真依,就是家里瓦斯爆炸了对吗?你陪着姐姐去找硝子医生治疗,家里的事我去处理。”
真依一咬牙,还是没忍住:“哥,你快回去好好处理,那个瓦斯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包养这样一个瓦斯啊?”
禅院郁弥:?
瓦斯是我说的理由,你说的每个词我也都认识,怎么连到一块就变成了我也搞不懂的处境?
真希以前祓除咒灵受过的伤都比现在要重,但自家亲哥面前,有什么不好添油加醋的,她也立刻补充道:“是啊,在家里藏瓦斯也就算了,也不能痴迷到只有你能去看瓦斯的模样啊,现在不就惹祸了吗?”
不是,瓦斯那玩意儿不是无色无味的气体么?
噢噢,禅院郁弥猛地反应过来,他抬手摁下自己额角的青筋,温柔似水地咬牙切齿说道:“看来这瓦斯还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