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祓除咒灵究竟算什么?”
“啊...抓小偷?逮捕杀人犯?消灭恐怖分子?”禅院郁弥认真地按照咒灵的等级,和警察的职责进行了一定的联想,他的手上还拿着术式相机。
术式相机可以为低级咒灵构筑相片,灌入咒力后撕毁即可造成伤害。
只不过禅院郁弥嫌弃撕相片麻烦,如果不是白天祓除咒灵需要低调,防止被路人报警送入精神病院,他还是更喜欢拿上一把咒具直接上去就是干。
咦,他是不是没资格再吐槽夏油杰等远程咒术师好近战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自从他国中毕业后就来到了东京咒专,学习如何成为一名以祓除咒灵为己任的咒术师。
而在夜蛾正道的入学测试中,这位东京高专的校长,那个时候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询问的便是“为什么要成为一名咒术师”。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总之记不太清了,无非是什么要保护弱者的话吧。
毕竟有其他太过印象深刻的事情占据了当时的记忆,例如某五条家新入学的六眼神子,以一己之力砸开了办公室的墙壁,然后盛情邀请新同学一起出来玩。
唉,夏油杰心想,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跟五条悟走到一块做挚友了呢。
“禅院家族还会教导这些内容的吗?”
禅院郁弥一脚踩碎路边爬过的蝇头,在视野中搜索还有没有咒灵:“怎么可能啊,家族里面大概就只会教导要如何成为强者吧。”
得到过高专认证的准一级以上的咒术师将会进入【炳】小队,目前这支小队有四人,分别是【炳】的首席禅院直哉、禅院甚一、禅院长寿朗、禅院兰太。
这里指的是还在当打之年的咒术师,像禅院扇这样上了年纪的,基本上就进入长老团。
如果禅院郁弥顺利从高专毕业,凭借他的一级咒术师资格、哦不对,过几天就能够在七海建人的认证之下,通过特级咒术师的认证了。
他也能够进入【炳】小队,甚至可以跃居第二个席位,毕竟禅院长寿朗、禅院兰太还只是准一级。
禅院直哉和禅院甚一倒是特一级咒术师,但总监会非常有可能对他的特级资格卡个几周几个月的。
而没有术式的男性禅院族人,则会进入躯俱留队去日夜修炼武艺,成为家族护卫队的一员。
禅院郁弥拿出手机看了眼地图:“我们快到镭钵街了,这里据说是横滨的贫民窟,果然哀嚎的声音也格外多啊。”
夏油杰操控着玉藻前跟在他身后,随手祓除掉一个个不长眼的蝇头,他还没有自虐到连低级咒灵形成的咒灵球都要吃一口。
镭钵街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手拿相机,宛如迷路的观光客,长着一张秀气的脸,在小巷里左拍拍右拍拍。
另一个则穿得像个佛教徒,一路上都是双手拢在袖中。
按理来说,这样两只略有点奇怪但可以确定是肥羊的家伙,放在镭钵街绝对会被打劫至少一次,然而横滨昨天才经历了一场全城的暴动,所以即便是再怎么穷到无路可走的人,今天也都不敢随随便便发出声音。
“咒灵是因为负面情绪而诞生,结果这个国家还在让他的国民幸福度指数与日俱减。”
就不说眼下贫穷带来的诸多问题吧,即便是繁华的大都市东京,也有着不低的命案犯罪率。
而且几年前,还一度有着自杀的热潮,不少日本中年人、青年人都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从泡沫经济中解脱。
“因为没有苦到自己,所以就可以随意忽视掉底层的声音。”禅院郁弥神情平静地走向那只盘踞在杂物库中的二级咒灵,动手前还体贴地转头问了夏油杰一句,“你要吃吗?”
夏油杰:“......不了,谢谢。”
禅院郁弥把咒灵封印进照片,灌入咒力彻底粉碎。
那种阴冷的感觉消散,然而阳光依旧没有照耀进这个昏暗的巷子当中。
他们继续往镭钵街当中走。
横滨缺少咒术师的出差,是有原因的,据说在多年前的异能战争时,有好几名咒术师在祓除咒灵的时候,被误认为是其他组织的异能者而击杀。
非咒术师虽然看不见咒力,但是他们能够看清那些咒术带来的效果啊。
正常人能这么上蹿下跳并且隔空发出冲击波么。
横滨的异能者动乱一直没有停息过,而总监会和异能特务科之间又发生了一些不太友善的矛盾。
前者更接近独立的咒术界,而后者则更像是官方的忠诚打手与工具。
“其实归根结底,是御三家与总监会的技术垄断啦。”禅院郁弥摊摊手,说出的话足以被长老们指责胳膊肘朝外拐。
咒力低下的普通人依靠特制眼镜也能够看见咒灵,而没有术式的人也能够通过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咒具来祓除咒灵。
禅院家的躯俱留队就是最好的例子。
拥有术式的咒术师确实拥有更高的上限,能够祓除更高级别的咒灵,但低级咒灵难道就不需要被重视了吗?
年轻的咒术师坦白道:“我也有私心,我的两个妹妹里,年幼的真依虽然有着术式的才能,但其实她却并没有那么想去做一个咒术师。”
禅院郁弥喜欢看见真希那样勇往直前的女孩子,去打破世俗的偏见、去挑战一切不可能,作为兄长,他也愿意提供自己的帮助。
例如在系统商城里寻找可用的道具,或是收服真人、利用他的无为转变去解除双胞胎的束缚。
他对家主之位没有什么偏好,如果有朝一日能够看见天与咒缚的真希成为家主,给禅院家族一千多年来的传统狠狠扇个大耳巴子,那也很爽。
可他同样喜欢看见真依去追求其他喜欢的东西,她可以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去尝试各种各样的新鲜生活,而不是被迫捆绑在这既定的人生当中。
真依可以去做麻辣教师、也可以去学习艺术,她甚至可以去学习科技成为武器制造商,只要她喜欢。
“但我同样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拥有一个选择的权利,”禅院郁弥认真地说,“被咒灵缠身的人,身体的病痛无法通过医疗技术解决,至少在未来,他们还拥有另一种可能。”
“至少要让他们知晓,伤害自己的是咒灵,可以通过寻找咒术警察来处理问题。”
夏油杰听到这里,他想起自己曾经年幼的时候。
因为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恐怖存在而惶恐不安,还没学会术式的时候,被咒灵追杀,却不能够找到警察求助。
“咒术警察吗?”夏油杰的心中也有了不小的期待,“但是特制眼镜和咒具都非常难得。”
尤其是咒具,高级的咒具几千万起步,他手里这把游云甚至能够价值五亿。
不过当年从咒专叛逃的夏油杰,十八岁的年纪当然不可能赚到大钱,还得多亏了从伏黑甚尔那里继承的武器库丑宝。
夏油杰当时是真的很好奇,号称天与暴君的术师杀手究竟接了多少单子,才能让丑宝的肚子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咒具。
想到这里,他开始撺掇对方:“你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丑宝,里面的咒具是准备无偿捐赠给国家吗?可那些数量应该也不够吧,不如还给我,我去找中间商腾换一些廉价的平替。”
拿质量换数量,至少先让第一批咒术警察的培训业务启动吧。
禅院郁弥警惕地看着他,双手在胸前大大地比了个叉:“丑宝是绝对不会还你的。”
而且他自己就是中间商诶,肯定是拿周边找系统兑换更符合要求的咒具,再找人研究批量生产的办法更好吧。
夏油杰认识的那个中间商不就是孔时雨么,原著剧情里有幸跟伏黑甚尔和夏油杰都达成客户关系的家伙,而他的客户还都死了。
“咒术师也要讲究遗产继承法,我会暂且保管丑宝和其中的咒具,等到之后有机会了再还回去。”
夏油杰疑惑问道:“还给谁?你还认识伏黑甚尔的亲戚吗?”
禅院郁弥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不才在下,就是伏黑甚尔的亲戚。”
夏油杰:???
“你真的不是为了从我这里坑走游云编造的借口吧?”
上一回在琴屋旅馆动手的时候,由于三节棍游云被夏油杰从丑宝肚子里取出,持在手中,侥幸成为了盘星教祖所剩不多的库存之一。
禅院郁弥立刻用一种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的眼神直视对方:“真的呀,伏黑甚尔原名禅院甚尔,是我的......”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是我的二堂哥,从血缘上来讲,他的父亲是我的父亲的亲生大哥。”
夏油杰神情恍惚,如此突然地吃到了一口禅院家族的陈年旧瓜:“所以你这是合法继承?”
禅院郁弥摆手道:“不不不,伏黑甚尔有自己的亲生儿子,等过段时间找机会相见,我会把一切真相跟那位大侄子公开。”
噫,谁能想到号称天与暴君的伏黑甚尔,竟然是他这一辈最先脱单并有了后代的人呢。
禅院甚一,奔四的年龄仍旧单身。
禅院直哉,呵呵。
而自己才刚成年,两个妹妹甚至是刚刚到达上高专的年纪。
夏油杰听禅院郁弥吐槽爆料,总感觉御三家失去了自己神秘的面纱,也只不过是一团世俗的欲望罢了,他随口问道:“那孩子叫什么,伏黑还是禅院?”
禅院郁弥眼神左移:“从事实而言的话,你喊他五条惠也行吧。”
夏油杰瞳孔地震,他屏气凝神,冷静提问:“是我想的那个五条吗?”
“...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