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仙踪/文
第43章
“亲爱的,你确定吗?”
无边的沉默过后,纪寻平静地询问出声,但声线被压抑过后的跃跃欲试根本藏不住。
姚凌舟冷漠的视线扫过去。纪寻便懂了什么意思,姚根本不想上他,倒是想弄死他。
“等过会儿再脱,异变肯定要有个过程吧,”纪寻轻笑,漫不经心地说,“不然我现在就光着……算怎么回事儿。”
他抬手用指背蹭了下鼻尖,半阖的眼睫遮挡住了瞳孔深处的黯然。
再抬眸时又是一幅心大如天的笑模样,完全没了最初认知到自己被虺蛇伤到的惊慌。
姚凌舟没再理他,径自朝有一堆柴火的地方走去。大猫不知道刚才躲去了哪儿,兴许是在远处的隐蔽角落久久没再听见打斗动静,便谨慎地探出脑袋,兽瞳里多了条躺在地上的死蛇,它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直直地跃向姚凌舟。
奔跑的身形矫健又优美。
“嗷呜。嗷呜~嗷呜。”大猫跑到姚凌舟身边,劫后余生般地叫,围着主人转圈。
健硕的身体一直蹭姚凌舟的大腿,脑袋就微微仰起蹭姚凌舟的小腹、侧腰,以及后背。
这要是个人在蹭,被蹭的那个便宜早被占光了。
纪寻跟在他们后面,斜倚在一棵树干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大猫的举动,似是在思索怎么才能干掉这个黏人的畜牲。
姚凌舟垂首摸大猫的头,今夜里紧绷的神色终于柔和了些。
片刻后他蹲下,把容易点燃的柴火拿过来,晚上就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
但没有火。姚凌舟抿唇,在心里思索钻木取火怎么弄,纪寻肯定会,可他此时站在一边竟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姚。”纪寻出声道。
姚凌舟回首。单膝点地,手里还拿着些残枝败叶,在那张隽秀漂亮却没什么笑意的面庞上,他的脸部线条显得凌厉又具有攻击性。但在夜色的装饰下,又将那股莫名的攻击力柔和,深刻地印在人心底。
而纪寻无论怎么被柔和,长相的攻击性都不减反增,只有在面对姚凌舟时,才会显出那么一点“乖巧”。
两人视线一上一下地对视,谁也没有很快说话。
最后还是纪寻率先打破寂静把话题进行下去:“……如果我异变后失去人类意识,你就直接杀了我。好吗?”
以问句结尾,语气却十分的陈述。
姚凌舟继续摆弄手里从树上落下而枯败的叶子。
随即,纪寻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调解气氛,笑着说道:“虺蛇的软肋是逆鳞,我的弱点是脑袋和心脏。”
“姚,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姚凌舟音色冷淡,“放心,会杀了你的。”
纪寻唇边的笑意更大,方才那股要人命的沉重消散干净,他似是彻底松了口气,走到姚凌舟身边一起蹲下帮他弄柴火,片刻后想到什么,又忽而问:
“那我死了你会自杀吗?”
“不会。”言罢姚凌舟还很好奇似的,认真道,“如果死一个前男友我就要自杀殉情,那我得死多少次?”
“我又不是傻.逼恋爱脑。”
听到不会两个字,纪寻满意地笑了。他只要姚凌舟能够好好地活着,平安快乐,他可以为了姚凌舟选择生还是死,但不会让自己的生死决定姚凌舟的去留。
可后面的话一脱口,纪寻的面色就凉了下来。
前男友,又是前男友。
姚凌舟有一群的前男友!而他只是他最早、最不足轻重的那一个。
是姚凌舟最初尝试感情时的试验品,所以根本不值一提。
极端的戾气忽而从心底开始蔓延,向四肢百骸延伸,刺激的头脑不清醒,皮.肉发痒,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掐死什么东西。
眼看他脸色难看起来,姚凌舟反而觉得愉悦,像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他方一垂眸,便看见纪寻的胳膊黑了——长出了一层的鳞片。
独属于虺蛇的鳞片。
“闭嘴,别吵。”姚凌舟冷肃出声,“我要去借个火。”
话未落他便闭上眼睛,去用另一双眼睛寻找。
密密麻麻的精神网迅速凝结而成,夜色的无数画面争先恐后地显现而出。
姚凌舟微蹙眉,“拨开”碍事的、没用的精神网片段,朝前走,找到光明的地方。
……
F1基地安全中心。
智者不知道在监狱里具体待了几天,反正这次他没感觉到多无聊,和一名年轻警官混得“风生水起”。
年轻警官这段时间都是晚上的班,所以每次都会单独到智者的监狱房里,和他唠嗑。
一连唠了两天,别说让年轻警官劝智者迷途知返,现在都快成为他的“忠实粉丝”了。
今晚依然是。
年轻警官手里拿着烟盒和火机,在智者已经和他熟悉到连问都不问就自顾自拿烟,他也非常自然地会将火机递上去。
“那照你这样说,被污染物感染后还能够拥有人类意识,研究所为什么不做人类基因和污染物基因相融合的实验呢?”年轻警官疑惑。
闻言智者看智障一样地看年轻警官,跟着疑惑:“感情我在这儿叭叭叭叭说了两天你什么都没听懂呗?还是说,你每天过来只是为了假惺惺地跟我唠嗑,就为了不让我出去?”
年轻警官被说的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忙道:
“……哪儿能啊,”他及时喊冤,“那我又没经历过,你讲的还太复杂了,我的脑袋瓜就经常拧巴迷糊。”
智者嗤笑,嘁了声:“你说的人类基因和污染物基因融合的实验已经做过了,就是新人种进化的研究。”
年轻警官忙点头,引出新问题:“你前面是不是说过这种研究有成功案例?那既然人类意识可以始终占据上风,不就证明这种研究是正确的?为什么不在污染物爆发前夕便推广全球?”
智者扬了扬手里的烟,年轻警官会意,上前给他点火。
“因为进行新人种进化的实验体,都变成污染物死了。”
不知是不是被这句话惊到,年轻警官深深蹙眉,指间的打火机怎么都燃不出火。
一时之间,白色的监狱房里只有“咔哒”“咔哒”的音效。
那边姚凌舟“抓”起那点小火苗回到自己的地盘儿,纪寻只见他一闭眼一眨眼,还没超过一秒的时间,右手食指尖便多了簇蓝黄色的火焰。
跟变戏法似的。
纪寻:……?
片刻后,他明白了:“精神污染驱动?”
姚凌舟:“嗯。”
把残枝败叶点燃后,生起了火堆,姚凌舟便把那点小火苗还回去。
又听到那两个人已经换了新话题在说。
年轻警官边疑惑地摆弄打不着的打火机,边问道:“诶哥们儿,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看来的啊?总不能……”
他的视线暂且从打火机上移开,抬眸:“是你真的经历过某些研究吧?”
“呵,我真那么牛逼我还能在这儿待着?早变成污染物飞出去了。飞出去前先把这所监狱炸了,敢关我那么多次。”智者夺过年轻警官手上的打火机,不抱什么希望地点燃,却“啪”地烧起来了一小团火。
他看着那点火苗微怔,像是不明白怎么回事,随即继续回答年轻警官的问题:“而且我要真是经历过什么,光自行运转的保密协议也能直接把我杀了。”
反正年轻警官也没信,点头道:“那你是从哪儿看来的?”
“一本书上,”智者点燃了烟支,眯着眸子吐出烟雾,漫不经心地,“类似科幻书。”
……
燃起来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纪寻手臂上的鳞片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冰冰的光。
他自己也发现了,所以已经脱掉了上衣。
而没了衣服的遮挡,胸膛、脖颈下方的锁骨都扎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鳞片。纪寻错眼不眨地盯着姚凌舟,只觉得他的呼吸幅度变得清晰可见,姚凌舟每呼吸一下,喉结处的线条就会发生细微的变化。
如果放在肉眼里,这种变化如果不仔细看是很难察觉的,但纪寻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还感觉到了姚凌舟颈侧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里的血流涌动。
无一不在对他发出诱惑。
这时候最保险的处理方法就是自我了断,可纪寻真的不想在还有人类意识的时候死。
况且姚凌舟都能杀死那么大一条虺蛇,刚异变的他应该会更容易干掉吧?
但这样无疑是自私的,因为姚凌舟会明确地知道他杀掉的是谁。
思来想去,纪寻心底便已经自主地在动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走,目前只能试着说话来让人类意识更强烈。
“姚。”
火堆又发出“砰”地声响,在视野里炸出一小片火花,姚凌舟眼都没抬,回道:
“怎么?”
“精神污染驱动是什么?”
姚凌舟想了想,还算有耐心地说:“没想起来太多。大概就是能够把外面的东西分解出数据光影,从头到尾把它解析成暂时属于我的东西,为我所用。”
“嗯,”纪寻点头,“那你能把咱们从这儿直接送到F1基地吗?”
姚凌舟奇怪地从上到下打量纪寻一眼,心道都这个狗德性了还想着回归国家的怀抱。
“不能,”他道,“我只能将别处的东西弄到自己身边,没办法把自己身边的或自己送到别的地方。”
“数据光影都能分解,但送到别处的东西离我遥远,不会为我所用,所以无法考虑在内。”
“嗯。”纪寻眨眼,速度似乎有些缓慢,“都为你所用的意思,是全部都变成你的吗?”
“不是,有主有编号的东西哪怕被我借用,也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比如国防总部的直升机与装甲车?”
“对。”
纪寻又问:“那没有主又没有编号的呢?”
姚凌舟挑眉,没什么道德心地说:“那就可以是我的。录入特定程序就可以。”
“比如?”
“卡牌。”
直到这时,纪寻才知道他那半幅卡牌到底是怎么来的,心里猛地一悸动,半天没说出话。
黑桃A的卡牌金属边缘锋利异常,不小心嵌入纪寻指尖的时候,温热的鲜血流下来,他竟然没觉得有多疼。
姚凌舟看见那点血液,没理会,任他去。
无非就是想要把此时身体里异样的东西驱赶出去,想要保持绝对的人类意识清醒。
“姚。”
“嗯。”
坐在姚凌舟身边的纪寻身体微歪,脸色苍白,难受地将脑袋抵住姚凌舟的肩膀,小声:“我没有编号,你用精神污染驱动把我分解成数据吧,然后录入像卡牌的……那种程序,让我为你所用。好不好?”
话音落地,姚凌舟便是微微一怔,竟然下意识地想,好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纪寻没有异变成功前,对他使用精神污染驱动天赋,再录入一定的设定程序,那他一定会和卡牌一样,永远属于他。
虽然麻烦,还会受内伤,但似乎可以试试。可姚凌舟想起他拿温金九与凌筱筱做实验时,前面的几百次,都没有把他们完整带出来的画面……
血腥又无力。
姚凌舟张口说:“不好。”
被拒绝了,纪寻好像有点不开心,睁开眼睛,那双本属于人类的瞳孔此时却过分地细致,似乎成为了竖瞳,不过姚凌舟没看见。
纪寻问:“为什么?”
姚凌舟用官方的话语正经回答:“你是人类,不是我的附属品。”
纪寻抿唇,缄默,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换个其它的措辞。”
姚凌舟果然换了,说:“我拿个大男人做我的附属品,我男朋友会误会。”
纪寻方抬手握住姚凌舟的手腕,闻言一僵,不动了。
眼睛里的竖瞳却在危险地闪闪烁。
可姚凌舟却还在说:“虽然我男朋友已经死了,但我未来还会有新的。虽然我前男友众多,但我每谈一段感情都很专一,不能、也不会让我的未来伴侣吃些没用的醋,要给他安全感。”
像故意添柴加火似的,两人面前的火堆更加过分地“噼里啪啦”,溅出了半空的火花,犹如坠落的星辰。
纪寻狠狠抓住姚凌舟的手,从他肩膀处抬头。那双金色的竖瞳便再无隐藏之地,完全暴露在姚凌舟的视线下。
被那双异常的眼睛盯着,说实话,姚凌舟差点就要条件反射地动手杀了纪寻了!
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所有的大人都告诉他,只要他面前的是污染物,无论这个污染物曾经是谁,都要做到一击毙命,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这种肌肉记忆,姚凌舟被活生生训练强调了二十年,似乎早就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姚凌舟微微阖眼,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想,自己好像并不会因为污染物而变异,那就算被纪寻咬一口也没事儿。
等到真的被咬了,再动手杀了纪寻不迟。
“你有几个前男友?”
姚凌舟身体放松,倚在身后的树干上,认真地想了片刻,回答:“数不清。”
纪寻的竖瞳在动,光.裸的上半身的鳞片几乎已经扎满,满手的冰冷光滑。
“我喜欢年龄比我小的,这个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每一个前男友都比我小,很可爱,体力也很好。”姚凌舟眼里有些回忆到什么的愉悦,不再吝啬向纪寻展示他的前男友们,他抬手摸了摸纪寻的脸颊,再是颈侧,“花样比你多一些,比如我们之前没尝试过几次的高难度姿势……我们尝试过好多次。”
微凉的指腹顺着那些黑色的鳞片——不带有色眼镜观看,其实还挺漂亮的——往下移动,胸前、小腹、尾椎骨,姚凌舟一乌一蓝的眸子认真,甚至有些深情地看着纪寻,缓声说:“有时候我受不了会让他们慢点儿,但小年轻嘛,总是不听话,越让慢越要让我……哭。”
其实姚凌舟在那什么上还挺爱流眼泪的,因为爽。还有一点是,之前狗纪寻也更喜欢看他眼睛湿润的样子,所以每次都致力于让他哭,如果不哭纪寻就会觉得自己不行,会更凶。
摸清这点后的姚凌舟从来不跟纪寻对着干,会很聪明地表达出对方想看的样子。
虽说两人武力值相当,但姚凌舟不得不承认,纪寻在那种事上会异常兴奋,特别是在看到姚凌舟被他“搓圆揉扁”,为他所欲为的模样,他会直接兴奋地像吃了兴奋剂。
每次姚凌舟都得求着他,别让他太不像回事儿。
纪寻颈边的血液明显像是被激怒一般跳动起来,他的眼睛垂下,看向姚凌舟的脖子,以及圆领口下被衬衫布料遮挡的肌肤。
还有修长的双腿……
他另一只手同样握上姚凌舟的手腕,紧致又有力。
属于人类的意识清醒中又含有暴戾,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他根本没发现,一向少言寡语的姚凌舟今天的话多得似乎有些离谱,描述和前男友们的过往更是感情充沛绘声绘色,势必要激怒什么似的。
“分手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姚凌舟想抽走自己在对方手里的手腕,没抽动,他发现异变后的纪寻力气比他大得多,也没怎么在意,“就是他们都想和我结婚,可我和你分开以后,突然发现了谈恋爱的美妙。那种不自觉地心跳悸动……”他凑近纪寻的耳畔,耳鬓厮磨般,“你还记得吧?”
“所以,我可以在每段感情里都专一,但结婚的事,仔细想想还是太早了,”姚凌舟认真地对他分析道,“现如今人类的平均寿命高达300岁,如果我现在就结婚,那就要和结婚对象互相看同一张脸两百多年,他不觉得腻我都觉得腻。”
“别说了。”纪寻哑声,想要打断他,“……别说了。”
“你长尾巴了。”姚凌舟轻笑,手从他尾椎骨后收回来,今天晚上他像是非常想说话,提醒完便又道,“所以我又仔细想了想,纪寻,幸亏你无缘无故消失了八年,咱们就此别过了。”
“你要是没消失,就算你向我求婚……”他收敛笑意,杀人诛心般一字一顿,“我也不会同意的。”
“姚凌舟!”
“嗯?”
“咚!”
纪寻抓住姚凌舟的肩膀把他狠狠推向树干,后背顿时和树干来了亲密接触。
他右腿抵住姚凌舟的双腿,身体紧紧压制下去,不给他丝毫反抗逃跑的机会。姚凌舟下意识闷哼一声,眉头蹙起。
听见尾巴长出来,为了还能变回人形时有衣服穿,纪寻竟然还有理智意识把裤子给脱了。
“干什么?”姚凌舟霎时警惕,与此同时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说得有点过火,下料过猛。但看纪寻人类意识明显,他觉得似乎也还行,但思忖片刻,语气还是暂且软和下来,“先松开,有话慢慢说。”
纪寻阖眼,紧盯着姚凌舟颈侧的脉搏,极力压抑住翻腾的怒火情绪,听着像是商量:“姚,我想咬你。”
这不就是污染物想要感染活人的本能?……那被他咬一口是不是就没事了?
想想自己并不会因为污染物而变异的体质,姚凌舟抿唇,挺大方:“你咬……嘶!”
话音未落,姚凌舟便只觉颈边猛然一疼,纪寻跟着一起异变的尖利牙齿狠狠咬下去,像吸血鬼似的。姚凌舟都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流此时正在顺着自己的颈侧往下滑,衬衫衣领肯定都被血染湿了。
这狗东西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通知!
身体受到伤害的肌肉记忆顿时发出迫切警告,姚凌舟马上握拳想挥,却立马被压制回去。
他瞳孔轻颤,再次意识到他确实没有这时候的纪寻力气大。
下瞬间,姚凌舟便又忽而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腰上好像缠上来了一个东西。垂眸去看,姚凌舟心头不受控地跳动起来。
纪寻的尾巴把他的腰和树干一起卷住了,感受着力度,好像是没想把他松开。
而他的双手更是被纪寻狠狠地桎梏,一时半会无法挣脱。
姚凌舟冷声:“纪寻……”
纪寻贴上来,冰冷的唇蹭在姚凌舟的唇畔,有点邪性却又有一种异常美感的眼睛从上到下描摹姚凌舟的轮廓,似是要把他深深地融进骨血。
纪寻的唇珍重地吻过姚凌舟的眉心、鼻尖、下巴,最后才是唇瓣。
姚凌舟侧首想躲开,刚有动作就被察觉,被一只冒着寒气的大手狠狠捏住下巴掰过来,紧接着便是被强势地深吻。
“唔……”
不知过去了多久,火堆里由于没人再添柴,火势开始减弱。
“姚,”纪寻附在姚凌舟的耳畔,缓慢地轻声宣判,“我们今天就探讨下,你说过的……我们没尝试过几次的高难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