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上很静。
雕花玻璃门被风吹的吱呀作响。
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的站在门口,若是被嘴碎的下人瞧见,指不定又要编出许多故事。
傅尧这些天忙着商会的事情,中午和晚上都不会回来吃饭,但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没一样可以逃过他的耳目。
黎夙垂眸,唇微不可见的轻勾了一下。
随即盯着傅怀恩逾距的那只手,似是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亲昵,却又不忍拂开紧握着自己,眼中闪烁着恳求之色,害怕被遗弃似的大男孩。
良久,黎夙蹙着眉,端起了师长的架子,「说吧,何事?」
「先生,」傅怀恩蜷缩着指尖,状似不经意的撩过黎夙柔软的掌心,语气温软,「背上的伤,还没有上药。」
「……」
黎夙微愣,又听他红着脸,继续道,「能不能请先生帮帮我……」
「学生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也知道劳烦先生不好,可伤处实在难受的紧。」
「若是让下人们看见,难免又要乱嚼舌根,平白污了先生的耳朵,所以这才斗胆请先生帮忙。」
黎夙望着他病中憔悴,可怜兮兮的模样,心想着,养上这么一只小奶狗,似乎也不错。
乖巧听话又懂事。
最重要的事,应该特别好哄。
「要是先生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见黎夙迟迟没有表态,傅怀恩抿着唇,略带失落的松开了手。
他也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唐突了。
可是,他就是想让先生亲眼看看那些伤,为了让伤势严重一些,他一直都没处理过,洗澡的时候也故意浸着水。
他就是想让先生心疼。
想看先生红着眼睛为他上药。
傅怀恩眯了眯眸子,只有这样,先生才会对自己更好,更用心。
可黎夙接下来的话,与他所想的截然相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若不懂得如何爱惜自己,将来也不会体恤任何人。」
黎夙板着脸,瞳色冰冷。
「傅少既然还能下床,那便是没有大碍。」
「傅家的医生也不是摆设。」
「知人善用,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望着转身离去的清傲身影,傅怀恩心里空落落。
该死的!
先生这是讨厌他了吗……
两日后。
黎夙正式开始为傅怀恩授课。
授课的地点定在偏厅的小书房里。
傅怀恩老实了不少,认认真真的听课,认认真真的做着试卷。
一来二去,与听话的学生无异。
「你看这里的解题步骤,很明显出了问题……」
黎夙坐在傅怀恩身边,低头批改着他刚做好的数学题。
阳光柔柔的勾勒着他隽秀的轮廓,鼻梁小巧挺直,唇瓣绯红,细润如瓷的白皙肌肤,离近了看,愈发的完美无瑕。
傅怀恩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黎夙的身上,哪里还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黎夙放下钢笔,抬眸迎上他灼烫的视线,语气严厉,「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重复一遍!?
傅怀恩身子一僵。
答不上来,先生怕是又要生气了……
傅怀恩舔了舔唇,凤眸微敛,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弯下了腰,「学生忽感身体不适……」
「不行了,不行了!」
「先生,我想我需要回房休息……」
黎夙见他装的有模有样的,也没有拆穿,陪着他把戏做足,「是这里疼吗?」
「……嗯,不是这里。」
傅怀恩心跳如鼓的带着摁在自己小腹的那只手,往下移了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