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礼物

【申萧?】司袅袅眨眨眼,【他和申姨是……?】

【母子关系。】系统肯定了司袅袅的猜想,【申萧并不是司家的养子,而是司家保姆的儿子,只不过司家出于好心,资助了申萧的学业,愿意让申萧和家里的孩子一起玩。作为佣人的孩子,申萧偶尔帮司云溪和司袅袅端茶倒水。】

司袅袅沉默。

【萧萧是我的弟弟。他四岁就到司家,成为司家最小的孩子。】

【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哥哥抽查我功课的时候,萧萧总是会帮我打掩护。】

系统没有回答。

司袅袅看着那个轮椅上的青年,轻声说:【萧萧不应该是这样的。】

系统漠然道:【你要分得清现实和这里。】

司袅袅笑了:【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现实?】

系统明白了她的意思,于她而言,现实早就如大厦坍塌,只有在小说的世界里,她才鲜明地活着。

按照往年的习惯,司袅袅过生日,多少是要大办一场,在家里开宴会,发请柬请名流上层的人来参加。

原著里司袅袅回到司家过的第一个生日,同时也是她的成人礼。

司家很重视,大办了一场,最贵的鲜花和酒,招待了几乎所有能招待的人,只是一天布置的花费,就足够买下一座小岛,还不算司袅袅当时身上穿的裙子和戴的首饰。

可惜司袅袅那天很不开心。

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日会,只看到了孔影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和别人聊的火热,根本没人记得主人公是自己。

从此之后,司袅袅再也不愿意家里给她大办生日会了。

反正也只是为他人人脉做嫁衣。

今年因为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司袅袅能回来已经是难得,一家人聚一聚才是最重要的,别说什么宴会了,因为司袅袅不喜欢,司家人连孔影绪都没叫回来。

系统最终道:【你说的对。】

如果现实痛苦不堪,那不如在不真实的世界里肆意狂欢。

司袅袅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乖咯。】

笑眯眯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熟悉的人,司袅袅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亲亲热热地喊人:“爸爸妈妈,哥哥,萧萧。”

司父司母互相对视一眼,显然,面对司袅袅的率先示好,他们并没有接受的那么快。

这个他们充满歉疚的孩子回家三年,还从来没有用这么亲人的语气叫过一声他们。

司父司容景是斯文儒雅的男人,但意外地对儿女最为严厉,并不善于流露温情与柔和。

看着这个最让他头疼操心的孩子,司容景只默默说了句:“坐吧,今天你生日。”

司母宁若余则在外是个女强人,实际上最是心疼孩子。

她对着司袅袅连声说:“袅袅,你在外面过的不好,妈妈都知道了,你就回来吧,别和你爸爸哥哥怄气了,啊?”

不过显然,宁若余并不擅长和孩子相处,如果还是原来的那个司袅袅,恐怕又会因为宁若余的一句话直接翻脸走人。

司袅袅对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情有所出入的女人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爸爸和哥哥都是为我好。”

闻言司容景和司云溪不约而同地朝司袅袅看过来,仿佛她在说什么惊骇的言论一样。

宁若余笑了:“妈妈就知道袅袅最乖了。”

司袅袅看着年轻貌美的妈妈,不禁想到自己生病时她因为悲伤过度而迅速衰老的容颜,忍不住伸手环住宁若余的脖子,轻轻抱住她蹭了蹭:“妈妈,我真的很想你们。”

宁若余刚止住的泪水又因为这句话哗哗流下,“袅袅想妈妈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看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司袅袅闭着眼睛感受着妈妈怀抱的温度,那是她最安心的地方,“我答应妈妈,以后都好好的,不让爸爸妈妈为我担心了。”

“好,好……”宁若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只要你好好的。”

一直默默看着她们娘俩儿的司容景开口:“吃饭吧。”

虽然没有像宁若余一样抱着女儿又哭又笑的,但司容景却最先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是一家4S店的产权书。

“你也到了收藏车的年纪了。”司容景仿佛并不在意司袅袅的反应一样,也不看她,淡然地说着,“想要什么车就自己去取吧,车不多,想要再买。”

司袅袅惊喜地看向司容景。

收藏车的年纪是因为司云溪在司袅袅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自己的豪车车库,里面收藏了四百多辆他的爱车。

以前司袅袅就羡慕过哥哥可以有那么多漂亮的车,而自己还没到考驾照的年纪就缠绵病榻,基本告别了跑车,现在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意味着她也可以像哥哥一样玩车了。

嗯,虽然依旧不太能速度太快就是了。

“谢谢爸爸。”司袅袅拿过那个小本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司容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接下了司袅袅的谢谢。

司云溪的淡定估计就是和爸爸学的,父子俩一脉相承。

宁若余拉着司袅袅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给司袅袅夹菜一边也不甘落后地说:

“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想买栋靠海的房子吗?妈妈给你买了,就在南湾那边,喏,这是钥匙。”

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宁若余一出手就不可能是小手笔,南湾的房子平均一套都在3个亿往上,因为买的人多,估计还得再涨上一番,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房子。

司袅袅名下房子虽多,却都没有宁若余送的这一套贵,估计宁若余送这个也只是让她看着开心,南湾那边的别墅要真的住起来,太过冷清了。

“妈妈最好了。”司袅袅收下了钥匙,抱着宁若余撒娇。

一直没说话的司云溪这时候不咸不淡地道:“本来就不爱回家住,这下更不用回了。”

司袅袅:“……”

“哪有!”

司父司母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宁若余,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她顿感失落,既想满足女儿的愿望,又因为经常见不到女儿而感到难过。

本来就缺席了女儿十几年的人生,好不容易能团聚,司袅袅又负气出走。

宁若余想着想着又觉心酸,叹了一声,满眼失望。

司袅袅:……

“没有吗。”司云溪切了块羊排喂进嘴里,尤嫌不够似的,又煽风点火。

司袅袅立马说:“哥哥你明天有空吗?”

司云溪晲了她一眼,“怎么?”

“有空的话,哥哥能不能帮我搬东西呀?”司袅袅笑眯眯的,“要往家里搬的东西太多了,我怕搬家公司给我弄坏,哥哥要是愿意的话,帮帮我嘛。”

宁若余惊喜地看向司袅袅:“袅袅,你要搬回来?”

司袅袅眼睛看着司云溪,不乏有胜利后的得意:“是啊妈妈,我本来准备一会儿就告诉你的。”

宁若余很高兴,“那我直接叫人去帮你搬家。”

司袅袅铁了心要让司云溪帮自己,便拒绝了宁若余:“可是我想让哥哥帮我。哥哥,你有没有空啊?”

司云溪盯着司袅袅看了两眼,在司袅袅和司父司母期待的目光下悠悠开口道:“没有。”

司袅袅:“明天明明是周末。”

司云溪端起自己的酒杯,啜了一口红酒,“周末正好休息。”

司袅袅咬牙,“好啊,你不帮我,我找萧萧帮我。”

一直坐在最下方低着头的申萧突然被提到,小心地抬头看向司袅袅。

惊讶不安的目光里还透露着小心翼翼,不明白司袅袅为什么会叫他的名字。

司袅袅也不明白,为什么申萧对她这么恐惧。

系统:【我已经说过了,他不是你弟弟。】

按照原著司袅袅的脾气,不但没叫过申萧弟弟,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恶劣。

申萧会这么畏惧司袅袅,也是人之常情。

【不建议你太亲近申萧。】系统再一次耳提面命,【他是一号危险人物。】

司袅袅哦了一声,然后笑容满面地拉长声音:

“萧萧,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弟弟,比哥哥还好,你帮姐姐搬家好不好?”

系统:……

司云溪慢慢盯住司袅袅。

司父司母也难掩惊讶。

申萧看上去很是惶恐,头都快埋进膝盖里:“我、我吗……”

他不自觉地揪紧了裤子上的布料。

吞吞吐吐,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了,”司云溪放下酒杯,“自己叫搬家公司。”

司袅袅叹了口气,“哥哥果然很不喜欢我啊。”

司云溪额角青筋暴起,警告道:“点到为止。”

“生日没有礼物就算了,连搬家这么一个小小的忙哥哥也不愿意帮我。哥哥,你现在不是全世界最喜欢我的人了。”司袅袅不但没有点到为止,反而得寸进尺。

宁若余惊讶道:“你哥哥没有把礼物给你吗?他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司袅袅冲司云溪眨眼,“没有呀,哥哥,你准备了什么?你肯定会送到我心坎儿上的,对不对?我刚刚逗你玩的,你还是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

司云溪轻呵一声,伸出食指推开司袅袅的脑门儿,“晚了。我不稀罕。”

这顿饭吃的远远超出司家人预期,司袅袅嘴甜的出乎意料,别说宁若余,就连司容景都笑出眼角几根皱纹。

司袅袅没有提关于孔影绪只言片语,像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占了自己身份二十几年的人。

往常只要和司父司母在一起,原著司袅袅必定要提到孔影绪来刺他们几句,最后结果往往是不欢而散。

【你不生气吗?】结束晚餐,司袅袅躺在床上时,系统忍不住问。

司袅袅奇怪地反问:【生气什么?】

【你本是亲生女儿,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姐姐,这个姐姐,似乎对你有敌意。】

司袅袅:【这个似乎用的好像不太准确。】

系统:【所以你为什么……】

【系统,】司袅袅带着笑意打断了它,【你其实不是AI吧?】

系统:【……】

系统:【……什么?】

司袅袅:【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不像是小说里那种压榨宿主的,倒像是专门哄我开心的。穿书界还有这种业务吗,体验感太好了吧。如果说你是AI,那你们公司做的机器人简直比有些人都懂感情。】

系统:【……】

系统差点想问司袅袅是不是看出来什么。

司袅袅自言自语:【不过要是哄我开心,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呢。】

系统知道司袅袅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它沉默了一会儿,【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