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场面。
赤井秀一头疼欲裂,他怎么也没想到率先赶来的又是这三个人。
但很明显,他们对松江珣也这种状态并不了解。
他好不容易把精神险些破碎的青年稳定下来一些,哪怕松江珣也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也无所谓,要是再被安室透他们打破局面,那才是真的不妙。
想着刚才恍惚中的青年,条件反射往他怀里钻的模样,赤井秀一怎么说也不能把松江珣也给交出去。
于是,粉发男人只是淡淡地看着朝他冲过来的两人一眼,重新抬手挡住了松江珣也的眼睛。
“没事,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声音低沉柔和,却足够清晰。
怀中的青年眼睫微眨,没有其他动作,似乎安心了不少。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做得完全没问题。
……
听到他说话的三人不约而同动作一滞。
江户川柯南险些一口喷出来。
赤井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赤井先生!
上次明明还不是这个态度啊!
江户川柯南现在甚至不知道怎么帮赤井秀一辩解刚才的举动——他觉得对方好像就不需要辩解!
“fbi!”
安室透原本就高涨的怒气此刻直接爆表,他双手握拳,骨头嘎巴作响。
他怎么敢对松江教官做这种事的啊!
本就谨慎多疑的日本公安甚至开始阴谋论,思考这次整个绑架事件会不会就是赤井秀一策划的,目的……
突然,安室透眼睛一眯。
穿在松江珣也身上的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黑色外套帽檐处,有个亮闪闪的玩意。
监听器?!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赤井秀一淡定的面孔,终于明白他是怎么在刚好的时间赶到这里。
“这就是你设计的救人?!”他咬牙切齿地道。
金发黑皮的青年赤手空拳冲了上去,目标是图谋不轨的粉发男人的脸:“快点把他给我!”
灰原哀从地上捡了个木棍,也一脸黑气地直指罪魁祸首,准备见缝插针。
江户川柯南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恍惚地拨打了警方的电话,让他们过来救火。
“对对,这边爆炸了,你们记得叫消防车和救护车……”
安室透怒气冲天的声音响起:“趁人之危的家伙给我滚出日本啊!”
“嘭!”某人一拳轰到树上。
警察那边顿了顿,顿时警惕起来:“那边还有歹徒同伙?”
“带着什么?炸弹还是枪?”
江户川柯南:“……”
****
[透子听我说谢谢你,前面我还难过得要死,看到你不可置信的样子瞬间就笑喷了]
[什么叫作梅开二度啊哈哈哈哈,不愧是一枪隔空夺走琴酒清白的男人(狗头)]
[这个状态,松江应该是把开门的声音当成爆炸了吧?过去的ptsd真的很难搞,更别说他现在的心理问题那么严重]
[在爆炸的那刻,他还是意识到了不可能再有搭档帮助他拆弹,所以才绝望压抑地哽咽出声吧?连哭都这么压抑,松江真的大写的惨]
[但阿卡伊被揍真的不冤,这场面看着太涩了]
[我单截图拿去给我朋友看,我朋友说他们什么时候办酒席]
[这只阿卡伊真的好有男妈妈的味道(抹泪)]
[我也想公主抱松江君呜呜哇,虽然他这个状态好惨,但是任人摆布什么的,我可以(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话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状态啊?两年前照理说是伤重,难道松江还受什么伤了??]
[达咩哟!!]
***
“上次,你还一句话让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打得死去活来。”
系统慢悠悠地道:“这次,你甚至一句话都不用说,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宿主,功力见长啊!”
松江时雨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大海里飘来飘去的一叶小船,左右两个大浪都想直接把他给扑翻。
虽然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很克制自己的动作,前者说打人其实也就是在锤树,后者从头到尾就脚在跑,上半身稳得一批。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崩溃地说:“我要这功力干嘛?他们怎么不去打琴酒啊!”
“我跟赤井秀一清清白白,安室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系统很想说一句,大概就只有你自己觉得是清清白白。
瞧瞧赤井秀一,连无关紧要的人都说出来了,这可不就觉得他自己要紧吗?
但是系统还是委婉了一点:“你下次可以跟琴酒不清不白一点,那么红方就可以直接决战了。”
松江时雨:“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等下,你这什么馊主意啊!我跟琴酒碰面他不直接给我一枪才怪吧?”
系统:“赤井秀一都能一枪隔空污人清白,我觉得你有这个天赋。”
伤心欲绝的玩家,看着进度才到5%的修复进度条,更痛苦了。
感受到灰原哀都参与了战场,担心女鹅也被带坏的松江时雨,终于用尽全力喊出“你们不要再打了!”
然后,在他的制止下,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互相道歉。
——以上纯属想象画面。
事实上,松江时雨喊是喊出来了,但他本身的菜鸡体质本就会时不时咳嗽。
现在被赤井秀一抱在怀里快速移动,嘴还被他的手挡了一半,延迟状态的一句话,在综合因素下卡得死去活来。
“不…咳咳咳,打……”
也就赤井秀一听见了响动,他微微挪开手。
金发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宽松的外套和病号服扯歪了一些,露出瘦削分明的锁骨。
若非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看上去跟橱窗里卖的人偶没什么两样。
赤井秀一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听见的是错觉,他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在一旁再三试图抢人的安室透也停下了动作,他绷着脸,站在一旁,紧张地喊了声:“松江!”
安室透没有收到,平日里看到他都会主动贴上来的金毛的热情回复。
赤井秀一朝他摇摇头,半蹲下身,熟练地将松江珣也的衣服拉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金发青年连眨眼的速度都比正常人慢了许多拍,一种不正常的凝滞感在安静时更加明显。
“怎么回事?”安室透身体僵了僵,望向赤井秀一。
灰原哀正巧此时跑过来,看到松江珣也的状态顿时脸色一白,她动作缓慢地站停,攥紧了双拳。
这个状态,这个状态……!
****
apotox-433,a参与这个实验的时候,并非只有暴躁和清醒的两个阶段。
如果这两个阶段各占10%,那么剩下的80%的时间,他都处于一种仿佛失去灵魂的状态。
青年不说话,安安静静地躺在实验床上,钴蓝色的眼眸空洞湿漉,像是关于灵魂的数据被实验彻底删除了一般。
哪怕有人拿着刀抵住他的眼睛,又或者是动用组织的惩罚,a都没有任何反应。
刚开始研究人员看到这个状态,会惊慌是实验失败,造了个傻子,直到开始破罐子破摔用强电流刺激,重新唤醒对方神智后,才松了口气。
“以为这样就能被放过吗?想得也太美了吧!”
在一旁记录数据的雪莉却清楚,这从不是故意。
她眼睁睁看着清醒过来的a,还没搞明白研究人员所说的是什么,但就是,躺在床上用沙哑颤抖的声音跟对方互骂,直直把人气得下手更狠。
疼痛对a来说好像是无所谓的调剂,几乎每一句话都带着玉石俱焚的戾气。
但偏偏,他死不掉,组织也不会让他死。
当时仅仅是助理的雪莉做不到改变局势,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记录数据,试图快点帮助a把情况稳定下来。
但是大部分没有用,每次进行记忆剥离的实验,a都会进入这种近乎是自我封闭的状态。
甚至说,到后来,连电流都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等他自己恢复。
而a的每一次清醒,都代表一个实验阶段的成功。
最后,清醒的时间变长,无法遏制的暴躁成为a最难以对抗的痛苦,雪莉只能天天抽空去陪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
为什么发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忆、可以思考的了。
金发青年因她的到来感到许久的平静,他的身形掩盖在病号服
他喜欢把手放在雪莉的头上,像是抚摸小动物一般把她打理好的头发搞乱,然后听她气鼓鼓地说“不要摸我的头!”
每次这样,他都会很高兴。
他们两人的对话肯定会被记录,因此,雪莉甚至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办法。
她只小心翼翼地问:“你接受实验的大部分时间,在想什么?”
“什么?”a很疑惑地歪头看她,嘴唇泛白,眼睛却衬得更加明亮,“哦——那时候我又不在。”
雪莉:“啊?”
“这样解释吧。”他似乎很苦恼怎么说,最终只是抽象地解释道,“虽然身体在这,但是灵魂飞到另一个世界了。”
雪莉不由自主地问:“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金发青年难得笑了,他眉眼弯弯:“是一个很棒很美好的地方。”
“可惜……不能带你去看看。”他有些惋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雪莉也在想,可惜,她不能带他出去看看。
她不知道a的过去是什么身份,但是——那一定很重要、很美好。
由此,她也解开了自我封闭时期a的谜题。
他陷入了那美好的、明亮的过去,在梦中一点一点地把那些回忆撕得粉碎,接着清醒,用一种格外坦然的态度,重新面对现实的残酷。
——像是重启时自动格式化的电脑。
******
松江时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喊出来的“停战”,竟然被赤井秀一一句“你说什么”给轻飘飘带了过去。
但他真的睁开眼,对上面前虎视眈眈的四双眼睛……
松江时雨:“不敢动,真的不敢动.jpg”
他好害怕自己现在再说什么,然后还没说完,就又被误会成了其他的意思。
虽然他现在这个状态,好像就挺离奇的。
系统:“其实也不是很离奇,他们都替你脑补好了。”
松江时雨:“啊?”
系统:“你现在是不是很崩溃。”
松江时雨不知道系统卖什么葫芦:“……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系统:“你是不是很想远离这种状态,顺便继续失忆自闭下去。”
松江时雨踟躇:“好像也是这样?”
系统:“好嘞,接着——你女鹅的剧本!”
意识内,松江时雨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挂机时的模样。
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松江时雨不可置信:“这倒霉蛋是我?”
他日常屏蔽着痛觉,又没什么探索精神,等二周目的适应期全部过完,松江时雨都没什么特殊想法,对研究员也就纯粹当个磨炼“骂技”的npc。
不得不说那些研究人员的脏话水平太菜了,还不如基安蒂,松江时雨一人骂遍全场非常无敌寂寞。
至于跟雪莉说那番话,也单纯是指现实世界而已——谁能把纸片人带回去啊?!
玩家莫名其妙被塞了一通剧本,现在拔剑四顾心茫然。
系统很淡定:“所以说,你就这么躺着装死,等维护时间过去就好了。”
松江时雨看着才9%的进度条,再看看表情愈发深沉的几人,他觉得他不行,他不可。
“我记得我a的马甲,安室透他们还不知道吧?”松江时雨急得头顶冒烟,“万一赤井秀一或者雪莉说出来了怎么办!”
其他的都无所谓,只有这个不行!!
要是让安室透知道,松江时雨觉得他真的可以原地起飞去火星了。
偏偏雪莉给他安了这个剧本,要是安室透刨根究底,很容易就真的让他把a的马甲给翻出来。
松江时雨连忙去摇系统:“统,统!你想个法子,哪怕让我不卡那么几分钟也行,我得见缝插针先交代一波啊!”
系统:“你应该知道程序运行要逻辑的吧?改这个bug也不是不行,但很可能就造成其他的bug……”
松江时雨当机立断:“bug就bug,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辣鸡了!”
他现在话都说不清楚,人都动不了,怎么可能还更惨啊!
系统:“你真的要搞?确定?拆西墙补东墙诶?”
松江时雨:“确定!”
他不管,他打死也不会在安室透面前掉马的!
系统:“那你稍微等一下,中途可能会卡住哈。”
松江时雨:“你快点!!只要让我能说出话,怎么样都没问题!”
*******
在松江时雨跟系统交流的时间,外面四人也在交流。
比起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江户川柯南,其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况的三人,情绪都格外压抑。
尤其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的安室透。
他死死地盯着赤井秀一。
“你这么看我也没用。”赤井秀一静静地道,他一手轻轻搭在松江珣也的肩膀上,将青年柔软的发丝拨到后面,“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此刻覆上了一层阴影:“……是不是那个家伙!”
炸弹,复刻过去搭档死亡的场景,这每一个词都足够让安室透心神震颤。
但事实上,他们谁都晚了一步,徒留松江珣也一人面对着过去的阴霾。
“很显然,松江现在不能被刺激了。”赤井秀一看着安室透,橄榄绿的眼睛微微睁开,“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看着他心存愧疚、甚至还没好好交流过的教官,此刻躺在他最讨厌的fbi怀里。
他以为他想做什么。
倒不如说,赤井秀一差一点点就……
安室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咬着牙:“你到底为什么把监听器放他身上?”
“意外罢了。”赤井秀一道,“松江叫我把资料带去,他想工作。今天降温,我看他穿得单薄,就顺便披了个外套。”
如果不是这个外套,后果不堪设想。
安室透一时无言,他伸手想触碰松江珣也,又生怕伤到这个状态的他,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
只是心中又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什么赤井秀一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
……这些大人似乎都知道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就连灰原哀都格外奇怪。
江户川柯南抿着唇,左右环顾,心中却知道这不是细问这些的时候,他蹲下身,视线正好对到了松江珣也垂着的手。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好冰!
“安室哥哥。”江户川柯南拽了拽蹲在他旁边的安室透的衣角,“赤井先生的衣服应该沾上血了,湿漉漉的会很冷,你……”
“我知道了。”
安室透的回答格外迅速,甚至在江户川柯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浅咖色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直视着赤井秀一:“我帮松江换上。”
赤井秀一顿了顿,就说了一句话:“你有照顾人的经验吗?”
之前作为降谷零的时候,他有照顾过生病的诸伏景光,但怎么说也都是大男人,若问照顾病人……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我没有,难道你有吗?”
赤井秀一藏在无度数眼镜下的眼睛眯起,俨然一副冲矢昴的温和体贴形象。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轻巧熟练地将松江珣也的外套解开,三两下就将黑色外套丢到了一旁。
单穿一件病号服的青年看着更单薄了,右手小臂处的伤口此刻已经不再流血,但殷红的血块凝在上面,看着还是有些狰狞。
江户川柯南抿着唇,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的灰原哀,却发现茶发女孩瞳孔放大,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灰原?”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灰原哀浑身一颤,目光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江户川柯南彻底不信那所谓的“像姐姐一样温柔”的鬼话了。
***
“……请把外套给我吧。”赤井秀一口中说着“请”,实际上直接伸手去拽,把嚣张的态度散发得淋漓尽致。
安室透被他这一通熟练地操作震撼,还真让他扯走了。
就像是熟练的娃爹在给人偶穿衣服似的,赤井秀一连表情都没变过,手一松一放就把外套给人穿了上去,还很贴心地绕过了伤口。
接着,他整了整松江珣也的领口,将压到的头发带出来。
他朝安室透近乎是挑衅地露出一丝笑:“我还真有经验。”
眼前这个青年,他曾经细致入微地照顾了整整几个月。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赤井秀一希望还是不要发生这种事情了。
安室透深呼吸,只恨不得上手拍死这个混蛋。
他彻底意识到了,赤井秀一这家伙就是居心不轨,明明才跟松江珣也见面几次,就想故技重施他们fbi的套路。
等松江清醒,他一定要把这事情告诉他!!
“咳咳……”
突然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低咳,刚才一直没动静的金发青年晃了晃头,刚整理好的散碎的额发落下,眼睫微微扇动,一副即将清醒的模样。
赤井秀一拽衣角的动作一顿:“松江?”
松江珣也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
他猛地坐起来,左手还搭在赤井秀一的肩上,朝着地面咳得昏天黑地。
“松江!”/“松江哥哥!你没事吧!”
几人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顿时凑了过来,就连灰原哀都带着哭腔地喊了一声。
“我,没事……咳咳咳!”
松江珣也断断续续地说着,惨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看着让人都觉得喘不过气。
安室透一边自上而下帮他拍背顺气,一边道:“你别急着说话,先缓缓……”
话语未落,松江珣也的右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感受不到自己伤口那般,逐渐缩紧。
安室透对上了那双骤然望过来的钴蓝色眼眸,里面还蒙着一层雾气,看着格外茫然。
那目光又从他脸上划过了。
“赤……咳咳……!”
青年一手搭着一个男人,因为咳嗽而泛着水意的钴蓝色眼眸,有些茫然地左右巡视着。
到底哪个是……?
赤井秀一本以为松江珣也是在叫他,但却见青年将目光投到了安室透的身上。
但很快,他也撇开了头,像是面对一道没有正确选项的选择题。
好像也不是……
“咳,咳咳!”
这咳嗽仿佛停不下来了一般,松江珣也猛地低下头,试图闭嘴忍住,但身形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不要憋着,会伤肺的!”唯一有医术水平的灰原哀连忙凑过去,她伸手抵住他脖颈气管的位置。
下一刻,呛咳不止的青年猛地捂住嘴,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重新把刚换上的咖啡色外套/.弄脏,在上面溅射出触目惊心的血点。
灰原哀险些被吓得尖叫起来,但是她还没叫出声,松江珣也就猛地将她抱住。
青年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咳声混着不明晰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咳咳咳……哀,不要说出去……不要告诉安室透,咳咳……不要……!”
那声音含糊又执着,小声得只有她能听见,但却像是在说天塌下来般的严重的事情。
灰原哀感受到自己的后背逐渐濡湿,冰凉黏腻的感受并不舒服,但她却连推开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茶发女孩连声应着,近乎哽咽,“我知道了……”
作为a的经历是一段黑色的耻辱,永远不能曝光在警察面前。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程序,哪怕格式化也无法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