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的笑容突然凝固,前面才说教官美人儿是另一种风味,现在突然提醒我他已经挂了!!]
[啊啊啊!那个坐在桂花飘香的窗前写贺卡的画面,我真的能截图舔一万遍]
[嘿嘿嘿,制服嘶哈嘶哈,我不介意来个人鬼情未了(狗头叼玫瑰)]
[捂胸口,难道有一个hiro还不够吗?为什么死去刀又跳起来袭击我]
[好难过啊,一向不近人情的教官实际上心思细腻,而他精心准备的毕业贺卡却再也没有主动送出去的机会……]
[看到给零零送防晒霜的时候我还在笑,看到hiro让他别死的护身符时,我整一个呆住]
[这哪个寺庙那么不靠谱啊!这真的是护身符不是死神符吗?买一送一全死了]
[松田回忆里说教官才比他们大两岁……先不说他拆弹水平那么高为什么不去爆处组任职,光他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就有不好的预感!!!]
[还有给班长的贺卡,我怎么觉得教官好像知道自己会出事一样]
[呜呜两吨纸管够吗?我要不提前先酝酿一下]
[指不定珣也真的是教官呢?!万一没死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
***
松江时雨:“……呜呜,我要不也提前酝酿一下?”
酝酿一下到时候用怎么样的姿势,在警校组面前安心躺平。
他在日记里到底编了多少东西,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系统叹了口气:“别挣扎了。”
警校组既然已经拿到了日记,放过日记的可能性就是0%。
那么之后放过松江时雨的概率……系统觉得扁鹊三连可能还不够,得再加个华佗。
退,退,退!
***
因为时候不早了,松江时雨没有在医院里一口气把漫画看完,而是先跟灰原哀他们告别,回到家里再继续看
另一边,组织成员也行动了起来。
安室透脱掉系在身上的围裙,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笑容温和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变成了冷淡锐利的模样。
【安室透】无缝切换【波本】。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安室透在心中自嘲了一声,他都快忘记降谷零该有的性格了。
不过说回来,既然已经解开了误会,松江珣也竟然还一直隐藏身份待在波洛咖啡厅,难道他还有其他的任务?
安室透皱了皱眉,想起住在楼上的毛利小五郎一家,以及隔壁那个寿司店的胁田兼则——朗姆。
但警备局跟安全局大部分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安室透也没办法冒然动用权限去调查他们。
希望不要影响到他的计划,或者掺和进组织的漩涡中,毕竟他还没见过哪个公安警察体质这么差……难道因为技术水平特招的?
安室透一边想着,一边开车去了集合地点。
现在十点,提前去搜集情报,是波本会干的事情。
……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新成员的好奇,提前赶来的组织成员还不少。
安室透进门时,看到了好几个端着酒杯靠在吧台上聊天的熟面孔,其中贝尔摩德还意味深长地朝他抬了抬酒杯。
音乐开得很大声,还有毫不知情的普通人在舞池中晃动,丝毫不知道这里有一窝被各国机构通缉的跨国犯罪集团成员。
安室透刚走到吧台旁,就听见了一个压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喊他的代号。
“波本!”
基安蒂面容扭曲地看着他,手中的高脚杯逐渐有被她捏碎的趋势。
安室透挑挑眉,隔了她一个位置坐下:“基安蒂,有什么事吗?”
“你!你还好意思问我?!”
基安蒂简直想把手中的杯子砸波本的脑袋上,她骂骂咧咧地道:“你上次不是说二十分钟就回来吗?老娘他妈的等了你两个小时!”
安室透花了两秒钟时间,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基安蒂一眼。
竟然还真的把他说的话当真了啊?他还以为这种话也就伏特加会信。
那天安室透处理了松江珣也的事情后,便找贝尔摩德打探了关于新成员的事情,完全没想起还基安蒂在酒吧。
那位千面魔女绵里藏针的语调让他很不舒服,安室透的直觉告诉他,这位从北欧回归的成员,指不定第一个针对的是他。
金发青年有些心神不宁,在看了眼时间后随意地敲了敲吧台:“哦,那件事啊……来一杯波本威士忌。”
基安蒂不可置信:“难道你直接给我忘了?!”
安室透叹了口气,跟基安蒂敷衍地道了声歉:“那天临时有急事,抱歉。”
“放屁!”基安蒂信他的鬼话才怪,她毫不给面子地直接揭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急事就是去见你那劳什子的小情人!还咖啡厅py,女仆装吗?玩挺花的啊!”
旁边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
“??”安室透的表情一怔,眼中茫然闪过。
这是什么谣言?!
基安蒂看着他的样子,越想越气。
她在酒吧坐了两个小时都没等到波本回来,围观的还以为她是钓凯子不成反被钓,暗中嘲笑的样子让她恨不得开枪崩了那群傻逼!
“我懒得管你私生活,但放我鸽子还这么敷衍你可真男人啊波本!”
安室透皱了皱眉:“等下,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基安蒂打断他,恶狠狠地对他比了个中指:“不想听你解释,以后别求老娘给你办事就行,呸!”
“……您的波本威士忌。”
调酒师将酒杯放到吧台上,玻璃杯与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被音乐巧妙地掩盖。
安室透下意识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抬眼望着打断他们对话的调酒师。
对方戴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面具,只能看见他清理得很干净的下巴。
那双在昏黄灯光下,有些不真切的蓝灰色眼眸此刻望着他,似乎带着什么古怪的情绪。
安室透突然觉得口中的酒,有些难以下咽。
********
下午,松江宅。
日记本被浅浅擦去了灰,勉强干净了不少,但边角的折痕能清晰看出,原主人应该经常摩挲翻阅。
萩原研二将日记本放到桌上,几人下意识围了过来,就连鬼冢八藏都没忍住好奇,站在了旁边。
“要打开看吗?”萩原研二下意识问,“鬼冢教官,你清不清楚……”
鬼冢八藏叹了口气:“我哪里知道他会写什么,指不定是关于你们的呢?”
松田阵平脱口而出:“我们?!”
“毕竟松江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看重你们。”鬼冢八藏望三人笔挺的身姿,目光柔和了几分,“好在现在看来,他没有看错人。”
日记本还是被翻开了,里面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变得格外脆弱。
墨蓝色的钢笔字落在上面,不仅没有模糊不清,反倒多了丝岁月古朴的味道。
气氛一瞬间就沉寂了下去。
*【5月18日,晴】
赤羽那家伙送了我个日记本,说闲得无聊可以记录一下,以后还可以当回忆。
虽然我觉得我记忆力很好,完全用不着这东西……*
伊达航挑了挑眉:“赤羽?”
这一页就记着这一句话,萩原研二往后翻,随口说道:“松江教官的搭档,叫赤羽昴。”
鬼冢八藏站在一旁,表情莫名沉重了几分。
*【5月20日,阴】
自然科学课的时候,稍微阐述了一下世界由数据构成的设想,差点没当场跟鬼冢教官干起来。
讲真,我觉得我说的很正确,听不懂是他的问题。
毕竟赤羽都说他理解!!不过……他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你们都看我干嘛?”鬼冢八藏挑了挑眉,“那家伙确实干过。”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我只是在怀疑这日记到底谁写的。”
他感觉他好像在看一个假的松江教官。
鬼冢八藏一言难尽,半晌才道:“虽然有点难以想象,但松江在读的时候,他的性格……比你们还要……活泼。”
他用一个近乎与现在南辕北辙的词语形容。
鬼冢八藏回忆近十年前的事情,恍然发现,他竟然还记忆犹新。
毕竟松江时雨那种天资纵横、却不走寻常路的奇葩,着实太难得一见了!
如果不是还有个赤羽昴,一直跟在他身后收拾各种烂摊子,松江时雨能不能顺利毕业都不好说。
而若非松江时雨“珠玉”在前,现在鬼冢八藏对松田阵平那几个刺头的容忍度,指不定还没那么高。
“不过现在……”鬼冢八藏微微阖眼,声音沙哑了几分,“我倒是希望他还是别毕业好。”
众人沉默。
“活泼”这个形容词,几人实在很难把它跟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教官联系,反倒想到了松江珣也。
伊达航只见过松江珣也一面,感触倒是不深,而爆处组的两位警官看着日记,却莫名有些恍惚。
吐槽的习惯和口癖。
真的很像……
***
这本日记有些厚,但前面每页记录的东西都不多,就是平时在警校时碰到的事情,掺着点放飞自我的碎碎念。
他们从中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松江时雨——跟他们一样、甚至说更加出类拔萃的刺头。
他喜欢美食,但有时候会因为实践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赔钱赔到没钱吃饭。
他热衷研究炸弹,甚至把拆弹说得跟刷经验值似的一样轻松。
……也对那位经常出现在日记中的“赤羽昴”有了一定的了解。
起码他承包了松江时雨大半的饭钱。
萩原研二面容古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如果我是那位赤羽前辈,我觉得我真不一定能忍得住不揍他啊!”
“想看看自己到底饿多久才会晕,然后把自己折腾到医院去,这还怪赤羽前辈提前打断他实验?”
槽点太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松田阵平:“原来射击课上徒手拆枪的不止我一个啊……等下!为什么连火药都敢尝一尝啊?!”
伊达航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感慨道:“松江教官是真的,真的太厉害了……”
从各种方面来看。
*
【9月7日,阴】
最近老找不见赤羽,不知道他偷偷出门做什么,难道是谈恋爱了?
直接问了一下,他没回我,但周围明显冷了一点,就很想知道这高冷到底是什么原理……
感觉这真的学不来啊!!
【9月9日,雷阵雨】
赤羽有点奇怪,说不清,感觉更冷了一点,问其他同学,他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怎么?冰山和大冰山的制冷功率不一样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不对,我怎么接受人会制冷这个事情了??)
【9月18日,晴】
赤羽给了我个U盘,说很重要,提前当明年的生日礼物,但必须等到明年生日才可以看里面的内容,还整挺神秘。
完了,我好像不知道他生日该给什么?这家伙完全没喜好的样子啊!
【10月8日,阴】
毕业了,拆弹真挺有意思,经验值都快刷满了。
就是这小破地方炸弹犯还挺多,我有点好奇到底哪里的火药这么白给。
要是赤羽能少管我一点就好了,照理说他是个高冷挂的啊?成天管我什么时候是睡觉吃饭的,崩人设了!*
……
萩原研二继续下翻,发现下一页的日期又变到了九月。
*【9月8日,阴】
赤羽死了,有点突然,但是能理解,毕竟我快■■……*
几人还沉浸在前面无厘头又有点好笑的日常中,陡然看到这一行字,萩原研二吓得险些把本子丢出去。
伊达航脸上的哭笑不得还未收回,此时更是显得无措,他皱着眉,沉声问:“怎么会这样?”
太突然了,前面还是心情愉快地写着毕业,
中间这一年的空白,没有给他们任何缓冲的机会。
在这本日记中,目前为止,他们只看到了几次鬼冢八藏和其他人的姓名,只有搭档的名字隔三差五重复出现。
——他们的关系很好。
就像是警校时期形影不离的五人。
萩原研二捏着本子的一角,抿着唇:“是涉谷爆炸案,十年前轰动全国的案子。”
松田阵平垂着眸,淡淡地接话:“这是一个总称,代指那年的大部分炸弹案。”
“一个沽名钓誉的炸弹犯在先,吸引了许多模仿犯竞相作案,光那年爆处组里的档案,占了整整半个架子。
据说其实后面有组织操手,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本来想解释的鬼冢八藏:“……”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萩原研二含糊说:“松江教官以前跟我提过一些。”
其实案子是他们之后去爆处组档案室查的,只是浅浅看了几眼,就能感受到那薄薄的资料中,堆砌着无数的牺牲。
松江时雨是个很会隐藏情绪和往事的人,他自然不会多言什么,更别提主动告诉萩原研二。
他和松田阵平比其他人知道的仅仅多一些,比如“赤羽昴”这个名字。
毕竟……他曾经被喊错过,不止一次。
***
那天凌晨,萩原研二熬夜赶死线写了检讨,然后翻墙出了寝室楼,打算在第二天教官上班之前,放到他办公室。
结果他到了教学楼才发现,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金发教官没有回公寓休息,而是坐在办公室最角落的位置小憩着。
他手上还握着红笔,眉头紧皱。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检讨写得脑子发晕,竟然就直接走了过去。
然后,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就睁开了,其中蒙着一层雾气,在苍白的脸上,黯淡得像是颗即将坠入海中的星子。
“赤羽?”松江时雨茫然地呢喃了一声,下意识放松了下来,连表情都生动了不少。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像是倏忽清醒般,猛地一颤,又把舒展开的眉头皱紧了。
那层眼中的雾消失了,冷冷的冰川又浮于海面,散发着寒气。
“萩原同学。”他坐直了身体,看到时间后语气更是冰冷了几分,“你现在来做什么?”
萩原研二一眼瞥见了被压在松江时雨胳膊底下的,他们上交的理论图纸作业上的红圈。
他将检讨递过去,非常自然地拐了个弯:“教官,今天上课说的那个模型,我其实还有点问题……”
松江时雨表情还有些茫然:“啊?嗯……”
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在专业问题上的一贯严谨。
总之那天,松江时雨跟他讲了一晚上的问题,还给他写写画画,模拟了众多案子,一步一步教他怎么解决。
萩原研二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但听着听着,也被那些惊心动魄的案子所吸引,逐渐认真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整整一个晚上,松江时雨对他的态度都莫名得好。
萩原研二记着他脱口而出的称呼,在临走前佯装不经意地随口一问:“教官,你刚开始喊的那个名字,是家人的吗?”
似乎心情很好,松江时雨难得勾了勾嘴角,眉眼柔和了几分:“不是家人,是很重要的朋友。”
***
鬼冢八藏点头肯定了他们的话。
他又补充道:“那年确实是格外不平静的一年,各个警力都很短缺,但犯罪层出不穷。”
“松江和赤羽的拆弹天赋都很高,算是警界出了名的搭档,就像是松田和萩原你们一样。”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互相对视一眼。
“但比起你们不同的是,松江在拆弹上无与伦比的天赋,让他潜意识里会揽下了更多的责任。
在碰到困难一些的案子时,他不管自己是什么情况,都会主动要求尝试——这个你们应该也知道。”
几人沉默点头,毕竟在警校时期,他们已经见识过松江时雨在拆弹方面的独断了。
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很有天分。
那所谓的倒计时或者震动的风险,在那绝对平稳的双手
因此,哪怕最后那场爆炸发生在眼前,他们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为什么……一向从无败绩的松江时雨,偏偏死在因他们的疏漏进而引发的爆炸里呢?
萩原研二捏着日记的一角的手愈发收紧。
“而赤羽虽说性格冷淡,但大部分情况都会纵容松江的行为。”鬼冢八藏继续说着,叹息着摇摇头,“不论好坏。”
伊达航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样不好。”
当鬼冢八藏说出这句话时,他就已经能猜到后面的结果了。
搭档应该是有着两端磁极的磁铁,相斥相吸,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总要有一个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虽然也是搭档兼发小,但两人性格的碰撞能让他们在危急时刻拉住对方,而不是一人连带着一人双双出事。
但松江和赤羽不同,从前面的日记中,他们就看出,那位赤羽前辈对松江时雨的态度好得过头。
鬼冢八藏继续道:“后来,丸森康介——涉谷爆炸案的主要嫌疑人,向警方发布挑衅预告函,说在涉谷最大的商场安装了9枚炸弹,威力惊人。”
“松江他们当时因为其他的案子,已经连轴转了三天,疲惫不堪。但在其他警员不足以有全部把握拆除炸弹的情况下,他跟赤羽还是站了出来。”
伊达航抿了抿唇:“炸弹拆失败了吗?”
“算也不算。”鬼冢八藏看了他一眼,“在拆最后一枚炸弹的时候,说是会在最后三秒提供另一处炸弹的位置,而那炸弹在商场的仓库,周围没人。”
“他们锁了房间,谁都没走。”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警方探讨了众多方案解决,设施和警力都跟进了一大步,我跟hagi也碰到过这种模仿案,好在有提前准备。”
“总之,当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鬼冢八藏回忆着那时的场景。
事发的时候,两位警察都联系不上亲人,兜兜转转,还是把鬼冢八藏从警校叫到了现场。
鬼冢八藏还记得那时候,阴天,没下雨,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腥味。
围观的群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声讨论着是不是煤气泄露。
被困在黑暗中的金发青年,睁着眼睛靠坐在废墟里,看着他们撬开石块冲进来。
他的脸颊上、衣服上都是血,凌乱的发丝被粘稠的血液凌乱地覆盖住了苍白的脸,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眸,像是燃烧着鲜红的火焰。
他的手轻轻搭在另一个人的脸上,那人枕着他的大腿,陷入永久安宁的沉眠。
看见他们,松江时雨笑了笑:“你们来了啊,那请安静一些。”
“毕竟他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
***
*【9月9日,大雨】
上面说要结案,丸森康介被捕,判刑,应该是无期,死的应该只有你一个。
鬼冢教官来看过我,让我别太难过。
我觉得其实还好,毕竟这算起来其实是我的责任。*
空气一瞬间粘稠得仿佛不会流动,像是强行把人塞入了足够令人窒息的凝胶中,连吸气都要狠狠地挤压着肺部。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清晰流畅的字迹,从中能判断中书写这行字的主人确实是平静且理智的。
“……可这不是他的问题啊。”松田阵平喃喃道,满是不理解,“这怎么会是他的责任?”
为什么这么平静地把搭档的死亡归咎到自己头上,反倒丝毫不去怨恨犯罪者?不去质疑司法制度?
要是换他或者萩原研二的其中一个,他保不准会直接上去亲自一枪嘣了那玩意儿!
鬼冢八藏后退了半步,他扶着书架,从口袋里掏出药片咽了下去,揉了揉胸口。
……他确实也老了。
“松江的伤不重,清醒后情绪很平静。”鬼冢八藏沙哑着嗓子道,带着愧疚,“我当时以为他会走出来。”
因为松江时雨平日里表现得没心没肺,跟赤羽昴也仅仅相熟了一年六个月的时间。
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笑若灿阳的青年,如同西山日落,在某次出勤重伤后,突然变得沉寂冷清,漠然寡言。
那变化太快了,翻天覆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排斥任何队员参与行动,开始一个人高强度出任务,每每受伤都得昏迷个十天半个月,将本就不强壮的身体折腾得更加单薄。
原本写在脸上的情绪也再也看不出来,无波得像是一潭死水。
直到某天,松江时雨一纸申请,说他要回警校任教,至此退出爆处组。
鬼冢八藏还以为是他终于清醒了过来,直到他在学生档案里看到了萩原研二的资料,以及跟他前后脚的松田阵平。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9月22日,阴】
我察觉到了什么,翻找出了那枚险些被我丢到角落里的U盘。
还没到生日,不过你也没办法跳起来指责我了。
【9月24日,大雨】
……
原来是这样,我会替你复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