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把润喉糖拆开,分别在拉娜和格拉利什手上放了一颗。
就像嘱咐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药店的人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两嗓子再吵下去只会更严重,你们俩能保证接下来和平相处吗?”
拉娜和格拉利什乖顺地把润喉糖含在嘴里,但两个人对于卡卡的话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拉娜侧过头狠狠地瞪了格拉利什一眼。
格拉利什不关心她的嗓子就算了,竟然还嘲笑她,她真的恨死他了!讨厌鬼!
格拉利什不是没有感觉到拉娜的视线,他选择低下头,没有对拉娜的视线做出任何反馈,第一次没有主动和拉娜道歉。
格拉利什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那一小撮草,他也生气,生气拉娜不相信他的话。
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她明明就强吻他了……
今天又搞的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他才不管她当时脑子里想的是谁!她吻得那个人是他!肯定是对他有感觉才会亲他。
谁知道,才过了一晚,十个小时,她就什么都不记得,还凶他!
还当着里卡多这个“外人”的面,这样凶他!
坏女人,讨厌她。
格拉利什眼框微红,他死死忍住鼻尖的酸涩,抿着嘴沉默地站在一遍。
卡卡看这两人谁也不愿意低头的模样,年纪轻轻就感受到了二胎家庭家长的痛苦,这种感觉意外地冲淡了他内心压抑的烦躁,虽然吵吵闹闹,但让人意外的平静。
他把手放在嘴边,假装遗憾地开口:“既然你们俩这么讨厌对方,做不到和平相处,那我们今晚就不去游艇玩了。”
拉娜闻言,睁大了双眼。
这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活动!她特意买的新游艇!就是为了今晚能出海!
她还打算和格拉利什炫耀她的新游艇呢。
拉娜连忙挪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格拉利什的手,冲着卡卡摇了摇二人相交握的手,示意他们俩已经冰释前嫌。
“能保证不吵架吗?”
拉娜点头点的很用力。
格拉利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他没有注意到卡卡说了什么,只是很突然的,拉娜牵住了他。
柔软白腻的手紧紧地牵住了他,用的力度很大,像是握住了很珍贵很喜欢的东西。
她主动牵了他的手!
还那么用力!
后知后觉地,他意识到拉娜是在卡卡面前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听见他的心脏缓慢有力地搏动,在拉娜的正牌男友、他最好的朋友面前,他们俩牵着双手,就像偷.情似的……
背德的刺激和难言的喜悦在他的心里交织成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脊椎处升腾起细微的痒。
格拉利什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局促地蜷缩起手,是一个回握的动作。
下一秒,柔软细腻的手从他的手掌滑走,然后钻进另一个宽大的手掌,格拉利什的视线追寻着那只上一秒还紧紧握住他的手。
拉娜握住卡卡的手,撒娇地摇了摇,水润润的眼睛盯着卡卡,她什么也不用说,卡卡就举手投降,他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知道了。”
格拉利什无法理解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一种货真价实的困惑让他看起来颓废而难以置信。
她怎么能这样,坏女人……
格拉利什难过地念叨出声,声音又恰好的嘶哑,听上去可怜得很。
他跟在拉娜的后面,像极了受尽委屈却又不敢对主人发火的狗狗。
路口的转角,弗兰看到他们三人,眼睛一亮,他挥舞着双手,高声呼喊:“嘿!卡卡!格拉利什!拉娜!太巧了!你们要去哪里,能带上我们吗?”
加维站在弗兰身边对着拉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夕阳、晚风、沙滩和少年。
拉娜还记得小时候父亲送了她一幅油画,那是父亲在一个英国贵族的手里买下的,那幅油画在他们家族传承了有百年之久。
经过百年的时光,这个曾经风光无比的家族早已没落,到了需要卖出家族藏品来维持他们的所谓贵族生活的地步。
但那幅油画,即便经过百年依旧美丽。
画上是一个纯真清澈,干净剔透,眼尾下垂出无辜的弧度,皮肤细腻的深色头发的少年,无辜圣洁的像是圣经里描写的天使一样。
她那个时候才那么小,她吵着闹着就要父亲找到这个少年,然后父亲告诉他,这就是一幅画,画家根据自己的幻想,用画笔画出了这个存在于想象中的人,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后来,在她稍微大点的时候,看了不少电影,也见到了许多人,提默西.查拉梅、托马斯.桑斯特……
她这才明白——
油画上那个少年只存在于画家的想象中。
再后来她遇见了卡卡,他是最接近于那幅油画的存在,同样深棕色的头发,那样纯粹,那样优雅,永远风度翩翩。干净剔透,他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拉娜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
但是,她又遇见了加维。
他的头发是同样的深棕色,颜色更浅些,更贴合了些。像是画家精心调配出的颜色,一种光是看着就很柔软的颜色。
甚至连他的眼睛都是无辜可怜的下垂眼。
拉娜没有回应加维的示好,压下心里莫名其妙且不合时宜的悸动。
她只是更加用力的握住卡卡的手。
她有卡卡了。
她先遇见卡卡的。
卡卡的脾气一向很好,他并不排斥和别人一起玩,这点从他能容忍格拉利什一直跟着他们就可见一斑。
卡卡低头去观察拉娜的表情,见她只是神游,并没有露出拒绝的表情,这才抬头,露出浅笑,爽朗地答应:“当然可以。”
游艇上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泳衣,免去了购买泳衣的流程。
这个游艇花了拉娜将近2个月的零花钱,是一个中型的休闲游艇,很适合平时用来举办一些小型聚会。
对于男人们来说换衣服显然是一件不需要花费时间的事情。
泳裤是紧绷的、贴身的,平时看不见的会被完完全全地勾勒出来。
出于一种奇怪的好胜心,男人们对于比较大小这件事是出乎意料的热衷。
几个男人看似和谐的站在甲板上闲聊,实际上每个人都若有如无的进行着比较。
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就连卡卡都没能避免加入到这场暗戳戳的较量中。
当然,没有人认为自己会是最小的那个。
大家都很自信。
拉娜身穿La Perla浅绿色泳衣,纤细的带子绕过后背,绑在纤细的脖颈上。泳衣的腰部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很美式甜心的风格。
她黑色的波浪卷发高高地扎成马尾,修长笔直的腿和饱满丰盈的胸部一览无余,俏皮中添了几分性感。
嗓子的刺痛变成一种麻麻的痒,反而更加难以忍受起来,拉娜挽上卡卡的手臂,踮起脚攀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话:“润喉糖放在哪?我的喉咙还是有点难受。”
卡卡熟捻地揽住拉娜的腰,把她往上提,同时上半身配合的弯下,但并不如平时那般自如。
他在别人面前总是放不太开。
“还是不舒服吗,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我帮你去拿吗?”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了。”拉娜嘟起唇瓣,在卡卡脸颊印下一个吻。
格拉利什紧跟着也立刻起身,姿态随意、不紧不慢地跟在拉娜身后,他声音还是很哑,理由给的正当的不得了。
“我的嗓子也还是难受。你们先玩,我去吃颗药先。”
弗兰脑海里全是下午加维说的那句话,他本来是不信的。
但是格拉利什太刻意了,非要加这么一句,这明摆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个英格兰出了名的夜店小王子,曼城的一亿先生,他在夜店挥金如土,风流几乎是他的专属形容词了,很难想象他会专心爱上一个女人。
弗兰不受控制地关注着格拉利什,然后他发现这个夜店小王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拉娜,目光灼热,像两从跳动燃烧的火苗。
Holy shit!
加维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要是加维知道拉娜的想法
委屈小狗(皱着眉头)(泪眼盈盈)(不甘心)大声:要是这么算!你在看到那副画之前就见到我了!我才是第一个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