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改造的血红色蝰蛇跑车在道路上飙出令人牙酸的发动机声音,极其狂暴的速度机器配上它的主人,性格更加狂躁的基安蒂,宛如脱缰的野马,根本没人能控制住。
而唯一能控制住基安蒂的琴酒也没有任何指令,他派遣下去的任务是让基安蒂追杀贝尔摩德,并且是不惜任何代价,闹的越大越好,对此基安蒂举起双手欢呼,她早就看那个千面魔女不顺眼了。
甚至可以说,她不管看组织的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在脑子里多出莫名其妙的记忆画面后,整个人心情更加糟糕。
警察!?这什么狗屎东西。
她生平最讨厌这玩意。
现在能放手去做,眼尾带着燕尾蝶刺青的基安蒂愈加兴奋,而且没了科恩那个婆婆妈妈的家伙在旁边说三道四,真是爽快。
“基安蒂,如果你被贝尔摩德甩开,那就不用回来了。”琴酒冷冷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
“切,琴酒,是你说放开行动的吧?也就是说,我闹得再大也没关系吧?”基安蒂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疯狂。
“对,随便你怎么闹,只要你自己能撤退就行。”
琴酒发号施令结束,直接切断了通讯。
组织撤离日本,不可能所有代号成员都能顺利跟着撤离,基安蒂闹的越大越好,弃子就是垃圾。
他按了下自己的遮阳帽,墨镜遮住了凶狠的眼神,银色长发被扎好束在遮阳帽里面,衣服也换成了普通的运动风,乍一看就是个坐在遮阳伞下等人的普通人。
琴酒在思考一件事,关于那个工藤新一,他本来是记不住的,但是多亏了那些附加的记忆和令人印象深刻的早见飞鸟,他想了起来,曾经跟踪伏特加的高中生小鬼。
他被自己喂了一颗APTX4869。
然后在组织实验室的名单上,这个家伙的状态是死亡,而且是雪莉签名的。
根据其他人的汇报,雪莉是在彻查工藤新一的宅邸后将他的状态改成了死亡。
随后没多久,雪莉就消失在了组织的毒气室。
等到在列车上,贝尔摩德和波本一起联手解决了她,但是现在波本是只老鼠,贝尔摩德也根本不是什么忠心的家伙,她好像一直在隐藏着什么。
所以,雪莉应该没有死。
那么,工藤新一的死亡状态也存疑,而且在帝丹学校的同学里也有工藤新一出没的情况,根据黑泽阵对早见飞鸟的认知,他的幼驯染是存活的。
那么——
黑泽阵看向手机上的照片,上面是好几个小孩的合照,笑容天真烂漫,但是唯独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和一个茶色短发的女孩有点格格不入。
这两个突然在工藤新一失踪还有雪莉失踪后出现的小孩身份就很可疑了。
“工藤……新一,雪莉……真是好久不见。”
他缓缓地吐出这句话,墨镜下的碧色眼瞳甚至能渗出实质的杀气。
那就送上一份大礼吧。
对于好久不见的家伙,见面礼是不可少的。
琴酒站起身,他将外套搭在臂弯上,从这家咖啡馆离开,余光扫过不远处已经暂时被要求停课的帝丹小学,他冷冷地笑了下。
真是一帮愚蠢的家伙,让他看看是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愚蠢。
如果APTX4869真的有这种能让人变小的效果,看来也可以暂时打消BOSS那种疯狂的念头了。
但是这绝对是不稳定的,因为琴酒用过不止一次这种药物来处理棘手的暗杀对象,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一枪爆头。
这种查不出死因的药物就很适合。
那么,用在BOSS身上也很适合。
如果是这场混乱之前的琴酒,他可能不会有这种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那种疯狂执念的BOSS让琴酒觉得很不安,很难确定。
这艘注定要翻掉的船,自己的确要做最后一个下去的人,因为BOSS你就要先下去,什么平行世界,他才懒得过去。
他也忍受够朗姆了,自己假扮成厨师接近毛利小五郎那么久都没发现那个工藤新一的不对劲,还拿波本那只老鼠当自己人,愚蠢至极,平行世界的朗姆也愚蠢到家,无论是哪个朗姆,他都没兴趣理会。
组织过于庞大,需要打交道的腐朽大人物太多,琴酒很清楚那样的组织自己没法掌控,但是现在的组织恰好可以。
他对永生没有任何想法,只想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
第一步,就是要把雪莉还活着的消息告诉BOSS,虽然荒谬,但是BOSS会相信的,然后证明APTX4869以某种方式服用可以返老还童。
借助早见飞鸟和波本急切想要铲除组织和BOSS的计划,直接将BOSS逼到绝路上,最后自己服下APTX4869这种药物。
究竟是死亡还是返老还童就看BOSS自己的造化了。
最后丢出朗姆来摆平清扫,留下一个干净的组织,不需要那么庞大,但是绝对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琴酒对于BOSS给自己提供这么多年顺心如意的生活存在感激,但是每一份忠心都有底线,今天的贝尔摩德就是明天的自己。
那么受他宠爱,拥有无限特权的贝尔摩德在有了私心后,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甚至是以弃子的身份,榨干每一分剩余价值,如果能顺利去往平行世界,自己想尽办法替BOSS拿到了那个规模更加庞大的组织后,又会怎么样呢?
在最开始,摆在琴酒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BOSS的指令,这么多年来他能顺利将组织发展到这个规模,BOSS的决策能力不是假的,随着组织一起重头再来或者一起覆灭。
二是脱离组织,组织爱怎么样怎么样,琴酒确信自己虽然树敌过多,但是也不至于活不下去的程度。
现在出现了第三个。
断尾求生,不过被断掉的是BOSS。
这么多年的忠诚是时候到达底线了。
琴酒往前走,最后踏进一辆停在停车场的黑色本田汽车,他按下手机上的按钮,汽车缓缓驶离停车的瞬间,附近的学校掀起无数爆炸的浪潮与震动,轰鸣声里夹杂着附近店面的惊呼与喊叫。
但是很快这份喊叫也变得更加混乱起来,因为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咳嗽难忍,恐惧让众人喉舌干结,让担忧发酵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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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形容穿着一身被海水浸泡过的衣服的感受,紧绷粗糙,身上像是爬满了虫子一样,但是这种感受也比不过早见飞鸟此刻心急如焚的感受。
就在刚才他迈进降谷先生的浴室时,收到了一份非常糟糕的讯息,他曾经母校的地方发生了一起恶性投毒和爆炸事件,不过好在学校暂时停课,人员伤亡不多。
早见飞鸟站在浴室里快速将自己扒干净,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然后顶着湿透的头发换上衣服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降谷先生?”
“……小飞鸟你这样出来头不疼吗??”萩原研二拍了下额头,整个人都麻了。
突然冒出来的人,让早见飞鸟被吓了一跳,他惊恐地瞪着已经恢复成原样的萩原研二,张大了嘴。
“……啊…”
“啊什么啊,你这个臭小鬼!!”
后脑勺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这让他捂着脑袋往旁边跳了一步。
“很痛吗?飞鸟同学?”
温和的宽慰声在另一边响了起来。
他抬眼望了过去,那边还有一张阴沉的脸,出挑的身高配上那张不威自怒的脸,更加严厉渗人。
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也让早见飞鸟一抖。
“……我说你们,这三堂会审啊,把人吓到了。”
降谷零捂着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
早见飞鸟往墙角一靠,眼神游离,他还没做好准备和这几个人见面,本来降谷零来接他的时候,除了埋伏了公安,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早见飞鸟还特地问了下他们几个人在哪里。
降谷零给出的答案是,不在这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早见飞鸟顿时松了一口气,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注意到这房子里有别人存在。
怎么这……他冲个澡的功夫,就出来这么多人了?
“有点复杂,本来他们是没恢复的,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是刚发生的事,附近一处隐秘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到了这种画面。”他将笔记本电脑端在手里,上面出现一段模糊的画面。
降谷零收到早见飞鸟的求救信号,心领神会地用突发事件来遮掩过去。
早见飞鸟挤出包围圈,他的身高最矮,只能凑到最前面来看,刚凑过去,湿漉漉的头发上被搭上了一条毛巾,他身后的萩原研二有一搭没一搭给他擦着头发。
萩原哥难怪会被很多女生喜欢。
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这个画面里出现了个身影,我觉得有点像琴酒,你们怎么看?”
降谷零以帧数播放着视频,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绝对是他。”早见飞鸟指着因为走动而露出的发绳,颇为肯定地说:“这个扎头发的发绳,这里的特殊癖好,是黑泽阵平时的习惯。”
众人向他投去奇怪的眼神。
“??飞鸟你这么清楚?”
早见飞鸟眨眨眼,侃侃而谈,“因为大部分人扎头发都不会用一根绳子啊,这家伙身上有不少挺固执的癖好,比如用点烟器点烟,比如用的最习惯的枪是伯莱.塔,最常抽的烟牌子是JILOISES……黑泽阵某些方面,真就挺好懂,也挺好分析的,很容易试探底线,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知道的太多了…”降谷零幽幽补了一句,琴酒,组织的TopKiller,被人说很容易分析,很好懂,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萩原研二捏着毛巾,表情微妙,他想起来那次亲眼目睹小飞鸟戏弄对方,让黑泽阵陷入“自由的奴役”,一种很新的玩法。
“……的确是这样,小飞鸟还挺擅长对付他的,我指的是黑泽阵,在他们的相处里,就……和他刚说的没什么区别。”
其余人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帝丹小学被炸毁这代表了一件事,琴酒他在告诉我们他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了,所以灰原哀,也就是雪莉的身份,我想他应该也清楚了。”早见飞鸟将事情重新扭转到正题上。
“组织的BOSS很想要雪莉,但是雪莉现在,并没有被我们公安保护。”降谷零脸色难看,语气也变得糟糕,“被那个FBI带走了。”
“赤井先生啊。”早见飞鸟点点头,小声嘟囔着:“这样也好,公安的压力没那么大,也能让琴酒迷惑起来,赤井先生他应该能保护好她的。”
降谷零发出点不客气的嗤笑声,“呵……没有FBI,我们公安也能——”
话没说完,被诸伏景光直接打断了,他皱了皱眉,“Zero,好啦,你身上担子已经很重了,我都说了,当年的事,和他无关的,他当时是想救我的。”
“哼。”
降谷零偏开头,用鼻音哼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早见飞鸟回放着那段视频,撇撇嘴,如果不是诸伏先生,恐怕降谷先生没法这么轻松就打住,肯定还要再说赤井先生一两句,和之前一样。
但是,越仔细看视频,早见飞鸟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前一个画面琴酒臂弯上还搭着外套,但是在另一个摄像头那里,本田汽车穿过的画面里外套就没了。
外套去哪里了??
琴酒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吗??
不对,黑泽阵他都警惕到不行,一根头发都不会落下,琴酒怎么会出这么大差错。
不仅是外套,还有故意束起来的马尾,这么长的头发不束马尾也可以塞进遮阳帽里的,又不是黑泽阵那种半长不短的头发,再不行也能戴顶假发啊,衣服什么的都伪装了,一顶假发有多麻烦。
所以这个做法是刻意让他发现的吗??
外套里留下了他的讯息??
早见飞鸟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震惊,不仅是震惊这里,也震惊另一种可能性,毕竟这也代表了一件事,黑泽阵知道自己一直在观察分析他?记住他的各种癖好??
然后琴酒利用这种痕迹告诉自己遗留了消息?而且他确定是只有自己能看懂的??
这是要让自己单刀赴会吗?早见飞鸟从心里抗拒,他才不要单独面对琴酒这种恐怖的家伙。
但是他又格外好奇琴酒费这么大功夫,还不惜利用黑泽阵的小习惯来通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消息。
矛盾的想法在心里拉扯,早见飞鸟陷入了纠结的抉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