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早见飞鸟??小飞鸟?怎么回事?不对,是没人能听到我说话吗?为什么小飞鸟会被卷入这些事啊?这是恐怖袭击了吧……”萩原研二声音蕴含了显而易见的惊讶。
早见飞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不冷静这件事就会成为死局,而如果一切按照这种局面走下去,就会彻底失控,还要死很多人,他不能让对方这么放肆。
但是现在手里的积分也不足以让自己进行一次假死,之前为了得到能够修改漫画的道具,已经又开启了一批无关紧要人员的红黑判定。
毕竟是三局两胜的制度,还有很多边缘角色在评论区大部分读者眼里都没印象,也没什么主线剧情,自然很方便就能操纵,很容易煽动。
至今为止虽然有着判定为黑方的,但是两次判定都是黑方的自然没有,虽然用这种办法换了一大批积分,但是在新一的强烈要求下,被迫换了一个道具,本来他是推荐强力鞋的,但是最后早见飞鸟还是选择了自由伸缩带。
毕竟自己又不是新一,能打,也会开枪,麻醉针什么的用处不大,况且只有一根。
而滑板什么的,虽然很有用,但是他现在活动不方便,对于那种需要高技巧的载具,有点麻烦,变声器嘛,他用起来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至于足球那个,太显眼了……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伸缩吊带最有用,当做绑带在身上绑好,想要用的时候就取下来,能拉动东西,还能当做缓冲带,重要的是不招摇不麻烦。
兑换完道具后,手头上剩下的积分也只有20w,加上刚才系统赠送的20w,一共也就40w积分,怎么也凑不齐去买一张存档卡。
虽说这种恐怖袭击,肯定会被以最快速度通报到各个重要机构,更别提是自己的名字了,可以说现在这个国家各种部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被惊动了。
但是,这也代表了乱到不行的推搡和扯皮。
毕竟这个垃圾国家的垃圾官僚作风也是垃圾,早见飞鸟再清楚不过了,在野党和执政党相互攻击,该承担责任的部门和敌对部门互相拉扯。
只要想想在这个国家高层机关里,传真机这种老古董还没被淘汰就知道有多积重难返。
早见飞鸟对于自卫队的救援或者说公安的突袭并不抱太多期待,这可不是上次那种FBI追踪,只要公安出场就能解决,人质只有几个人,而这里可是挟持了一整个游乐园,还专门点名要自己,这种恐怖袭击的责任谁敢担当下来。
更别提公安内部有组织的人了,只要间谍在其中运作,完全可以拖延时间,虽然最后肯定会解决,但是绝对会死很多人。
早见飞鸟神情复杂,如果不能快点杀了那个家伙,死亡的人就没办法挽救了。
他不能去赌下一次漫画更新的结尾究竟卡在哪里,也不能赌照片能不能重新复活萩原研二,如果能复活,那么现在存在的萩原研二会消失不见,还是依旧存在?
如果不能,那么现在存在的萩原研二是会和自己一起存档读档,还是就此消失。
赌不起。
“萩原先生,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早见飞鸟在心里问着对方,短暂的震惊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比起自己更重要的是确定对方的状态,然后是解决这个混乱的场景。
“小飞鸟?!喂,你怎么会出现在死后的世界啊……,你这家伙不会是做傻事了吧?”
面对这种惊恐的吐槽,早见飞鸟忍不住想笑,但是又觉得心里稍微有点温暖,温和的感触缓缓荡开。
“没有,总之有点复杂,我捡重点和你说一下。”脑子里传音的速度比说话要快多了,早见飞鸟将事情的重点告知对方的同时也在联系赤井秀一,这算是手上唯一一张可以用来远处制敌的牌。
用的好,他甚至可以本人不出面就解决掉一切。
然后利用公关软文设计成对社会不公的反人类疯子,为了报复社会做出这一举动,那样就能把自己从其中摘得干干净净,让早见企业的形象也不受损。
造成这种慌乱,其余游客不可能不联系,但是他们只要一打开手机就会发现信号屏蔽,通过口口相传来传播这种事情也很难,毕竟现在整个游乐园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封锁了。
估计员工高层里面也有组织的人,不然不会这么顺利,如果这个疯子再准备进行下一次爆炸,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喂,小鬼,你不会打算站出去,然后去中控室准备杀了对方吧?”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脸色难看。
“嗯,我是这么想的。”
“别傻了,那个疯子的确是疯子,但是他不傻好不好,他不会在那里乖乖等着你去的,最大的可能性是你去了,然后被炸死,他肯定不在主控室。”
早见飞鸟试图从对方嘴里获取敌人的信息,“你很了解?现在和我说说这家伙到底是谁,总可以了吧?”
“麦卡伦,
组织里的知名疯子,和你的疯不是同一种,你知道斑鬣狗吗?他简直就像那种动物成精了一样。”松田阵平的话里满满都是嫌弃。
斑鬣狗,著名的食腐动物,虽然名字里带了一个狗,但并不是犬科,是另外一个科的动物,和犬科关系并不大,喜欢腐肉,哪怕是同类的尸体也不拒绝。
这种清道夫一样的动物早见飞鸟有所耳闻,但是也只是非常浅薄的认知,他皱了皱眉,问道:“他是组织的清道夫?”
“他的确是清道夫出身,组织里有这种说法,说是他曾经处理了太多尸体,所以整个人脑子不正常了,后来脱离清道夫后手段更加残忍,将曾经用来处理尸体的手段直接用在活体身上,经过他手上的现场,基本没法看,血也好,断肢也好,都非常精神污染。”松田阵平咬上一根烟,萩现在还没有醒,他不能让早见飞鸟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然他会和萩一起赶紧想办法离开。
因为闹的这么大,绝对会有更多的人介入进来。最后事情怎么收尾很难想象,除非现在赶紧把那个疯子给杀了。
不过这一切的行动都要建立在萩平安醒过来,不然自己不会放过早见飞鸟的。
他现在让对方别擅自行动,也是为了监视。
谁知道他对萩动了什么手脚。
“主要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麦卡伦究竟在哪里,如果知道,我有把握杀了他。”
早见飞鸟喃喃自语着。
“你那个狙击手帮手?”松田阵平挑挑眉。
“嗯,从远处直接一发子弹解决,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无所谓你怎么行动,但在萩醒过来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早见飞鸟苦笑了下,他撑着脸,希望萩原研二赶紧醒过来,一直不醒,自己就没法动。
“……另一个我,另一个小阵平,组织……,我死了,小阵平也死了,这都是什么啊……”
另一个萩原研二在脑海里已经炸开了。
不过比起这个,他居然完全不在乎自己附身在一个松鼠气球上了,这种氢气球会漏气啊,而且也不能以后出门就带个气球啊。
“那些都是背景,关键是萩原先生你目前的状态,你现在是个气球啊!!”
“……总比炸成碎块死了强,还有萩原先生是什么啊,小飞鸟,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这么叫我吧?我才22!显得很老啊,改成哥!”
“唔……萩原哥……”
虽然脑子里的声音没有语气,但是早见飞鸟觉得自己把那个迟疑和简短的语气表达的很好。
“嘛,差不多吧。”
“所以,你不在乎自己现在是个气球吗?”早见飞鸟还是很在意这个点。
过了好一会后,他听到脑子里的声音,“现在我是你头上的松鼠帽子了。”
“欸??”
“总的来说,我好像可以在你身体接触到的物体上自动转移,你碰下你身边的树叶。”
早见飞鸟摸了下地上的树叶,他见到让他瞪大眼睛的场面,没有风,他也没抬手,然后那片树叶轻飘飘地浮了起来,还隐隐约约地飘了两下。
然后落在自己颤抖的手心。
“松田先生,你能看到这片树叶吗?”
早见飞鸟抬起手上的叶子放在松田阵平眼前,对方像是看弱智一样看了自己一眼。
“你就算装傻充愣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我的视线。”
“不是,你能看到吗?这片树叶!!”
松田阵平嘴角一抽,“你傻了吗?一叶障目也不是这种意思吧,废话,当然能看到!!”
“呜哇……,小阵平好凶啊,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凶?好可怕!!”
萩原研二所在的树叶抖了下。
早见飞鸟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动,他又问道:“刚才这片树叶动了,你看到了吗?松田先生!!”
他迫切认真的样子让松田阵平觉得可能是自己脑子有病,不然怎么会这样啊……怎么能这么认真地问出这种弱智一样的问题啊。
“刚才往左偏移了。”
“……”
“这下是往右…”
“……”
“真的没法看见吗?”
“我对这种魔术戏法没兴趣,我的确看到在动,但是根本没兴趣,你打算这样装傻来逃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拳让你清醒下。”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眉毛紧紧拧着,他觉得自己脾气从没这么好过。
居然能和对方耐心解释这么多。
早见飞鸟却忽然笑了起来,眼睛也跟着一瞬间澄澄明亮。
能被看到,可以附身到无意识的物体上,还可以驱动,甚至能观察到所存在物体视野范围内的东西,这完全就是完美的情报探测。
如果能找到那个麦卡伦的所在地,就能直接探测具体的信息,最后直接让赤井秀一狙击解决问题。
“好奇怪啊,但是好有趣,变成叶子,气球,帽子什么的,好有
意思,这绝对是一辈子无法都得到的新奇体验。”
萩原研二倒是很乐观,或者说还在一直缓和气氛,他不喜欢丧丧的感觉,从以前开始就是善于沟通,善于调节氛围。
就算小飞鸟没有任何隐瞒,那些都是重点,也能看出来他现在压力很大,被各种事情包裹着,走错一步就会遇到生命危险,这种时候,作为一个成年人还不能缓和氛围,反而依靠未成年,那也太逊了。
他才不是这种人,要想办法减轻他的负担。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你真不是被逼疯了?”
这个小鬼已经站在原地三四十秒了,一动不动,让他一头雾水。
“不,我想到办法了,解决这个疯子的办法,对了,按照你的说法,他是弃子对吧?那么,我就算杀了他也没事吧?”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无所谓,这种家伙死不死对我来说没什么,而且怎么看都知道闹成这样要个替死鬼。”松田阵平很坦荡。
早见飞鸟摊开身上的地图,现在要找到这家伙的藏身之处。
但是地图还没专研一会,躺在长椅上的萩原研二悠悠转醒,而与此同时广播的声音也重新响了起来。
“距离我上一次播报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人来中控室报道,没办法,我只能开始倒计时了。”
面对广播的发言,众人更加惶恐不安。
“倒计时很简单,从现在开始,每过十分钟,我会引爆一个炸.弹,先来第一个吧,冰雾迷宫怎么样?”
他的话音落下,那座由冰块搭建而成的迷宫轰然倒塌,无数碎冰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然后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十分钟,十分钟内,我想找到这个家伙,不能让他再杀人了。”早见飞鸟努力拍了下自己的脸,确保自己能冷静思考。
萩原研二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头晕眼花,虽然有更加无法理解的现象存在记忆里,但是目前更加重要的是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身上没事吧?他对你做了什么吗?”松田阵平问着。
“不,不是他,是更加奇怪的东西,不过现在是怎么了?麦卡伦来了?那个炸.弹疯子……为什么那家伙不能拴好他的斑鬣狗……”萩原研二撑着脸,语气干涩,“真是麻烦。”
“是谁?”早见飞鸟问着。
“为什么要告诉你?”
松田阵平点燃一根烟塞给好友,“我也想知道是谁,哪个高层。”
“朗姆咯,除了他还能有谁,当然肯定也有警视厅那位的配合,不然事情怎么会先从班长那里泄露,我看,早见飞鸟你自己去送死吧,这样方便又快捷,能满足你救人的愿望不说,还可以解决问题。”萩原研二嘴角露出轻浮又恶劣的笑容,隐约的烟雾从唇瓣之间浮现飘动。
松田阵平偏开脸,他嘴巴张了张,但还是没说出口。
“……好恐怖,这就是黑化的我吗?不过,又屑又帅,妥妥的坏男人耶,不过死掉的坏男人才是好男人。”
早见飞鸟感觉自己的表情绷不住了,只能垂下头,毕竟这边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每说一句话,脑子里的声音就吐槽一句。
什么炸.弹不用怕,这边有两个苦力可以使唤,好好让他们赶紧去拆弹才是正事。
什么在未成年面前抽烟简直就是个渣渣啊。
什么这就是双标吗?你问他就凶你,小阵平问就好声好气地回答,好双标的男人啊。
什么感觉他好惯着他,这样下去要出大事之类的。
“小飞鸟你眼睛要擦亮哦,找对象的话,这种坏男人可不能要,哦,坏女人也不能要。”
原本紧张的氛围荡然无存,让早见飞鸟只能憋着不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