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小兰不会察觉出来什么吧?你在哪里接的电话?确定不会被发现?”
“没事,园子说今晚不回去了,和小兰一起睡,我溜出来了,所以不用担心,长话短说吧。”
早见飞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罐装黑咖啡,踱步走到窗台面前,拉开窗帘,一轮满月高悬于天空之上。
“那就好,我一边啜饮着咖啡,一边和对方开始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
“你父亲死了?然后你看到了琴酒,啊不,黑泽阵准备和你交易而拿出来的照片,那上面是你持枪杀人的样子?好奇怪,这里面很古怪,你要去试着和黑泽阵交流吗?毕竟,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可能真的是你值得信任的帮手。”
江户川柯南翻了个白眼,最后一句话说的他自己都很无奈,什么啊,要让飞鸟和琴酒联手来对付自己?
这……
这种剧情完全就是恶搞吧。
早见飞鸟听出了幼驯染那僵硬且尴尬的声线,他忍下了自己的笑意,继续说:“嘛,既然新一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试试吧。对了,记得把你那边整理好的情报发给我,还有就是你提到的灰原是指那个灰原哀吗?她和你一样吃了能变小的药?”
“灰原啊,嗯,原名宫野志保,是黑衣组织里的研究员,不过她为了离开组织,在最后服下了药物,和我一样变小了,如果阵营逆转的话,她应该也是你的帮手。”
“不对吧,应该说是薛定谔的帮手,毕竟谁知道现在的她处于什么状态,如果是叛逃前,那就是我的帮手,叛逃以后,说不准就是敌人了,还有一件事,新一,你帮我去查一个人,伊达航,这位之前殉职的警官,活着出现在我面前了,而且他也在投票里。”他将自己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点很重要。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眉头一皱,“伊达航警官吗?我明白了,我会调查清楚的,万事小心,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等下我会把琴酒和我知道的组织资料发给你,可惜现在无论是赤井先生还是安室先生都暂时联系不上,不然能得到更多情报。”看来有必要去找一趟高木警官了。
听到他提起那两个人,早见飞鸟笑了下,“那看来你在他们心里信誉度还挺高的嘛。”
“喂,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我挂了。”
早见飞鸟打趣着:“是呢,毕竟7岁的小孩这时候还不睡会长不高的哦。”
江户川柯南翻了个白眼,“呵呵……算了。”他最后还是轻声念叨了一句,“太好了,飞鸟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幼驯染的声音带着点庆幸与感叹,让早见飞鸟一时间没能说出完整的告别,只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点含糊的应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把最后一口咖啡灌进嘴里,然后开始查看由新一发过来的文件。
这上面介绍了好几个组织的成员,换句话说,也就是阵营逆转以后自己的帮手。
琴酒,朗姆,贝尔摩德,基安蒂,科恩,雪莉,伏特加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他提到过的很麻烦且恐怖的敌人,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这两位。
琴酒,有过假名黑泽阵,伏特加有过假名鱼冢三郎,这两位自己都见过,也是自己需要去拉拢的对象。
而剩下的完全不清楚,甚至可以说人海茫茫他该从哪里找到对方,又怎么与他达成合作关系他都不清楚。
真麻烦呢,更别提还有黑方的工藤和小兰在,棘手的事情。
他想着又翻出黑泽阵交给自己的照片,还有让目暮警部给自己查看的案件信息,原本目暮警部是不同意把这种警方内部资料给外人查阅的,但是最后还是耐不住早见飞鸟的软磨硬破,成功拿到了现在警方的调查进度。
他首先要确认的第一件事就是早见瞬的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根据警方的资料,早见飞鸟很快在地图上圈出几个了几个地方,明天请假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和照片里差不多的轮船与桅杆。
虽然对做侦探没什么兴趣,也没有新一对于破案那么执着的信念,但因为家里世代从医的缘故,他从小又和尸体经常待在一起,也专门钻研过法医学和解剖尸体,所以在看到那家伙的尸体后,早见飞鸟唯一能确认的事情就是,黑泽阵给自己的照片不是合成的,也不是假的。
早见瞬的死就是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但是对于照片上这个人是否是自己,或者平行世界的自己,他表示态度存疑。
最后的问题又转移到了一开始的困惑上,也就是评论区提到的,究竟是谁把照片给的黑泽阵,或者说他是怎么得到这些照片的。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找这家伙啊。
早见飞鸟咂了下舌,非常不想主动去找黑泽阵,得想个办法让他来找自己,这样才能占据谈判的主动权。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最后将视线移到手机屏幕里显示的伏特加名字上。
黑泽阵滴水不漏,不代表他的手下也是无懈可击嘛。
他这样想着,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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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歌舞伎一条街的新宿而言,凌晨一两点是夜生活正无比绚烂的时候,混合着嘈杂音乐的霓虹灯在春夜里永不停歇。
伊达航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地方,毕竟会沾上各种陌生的香水味,这会让自己很难对女朋友娜塔莉解释清楚,他不想对她说谎。
但是和自己交易的人挑选了这里,如果有下次的话,应该让他们换个地方。
沉默内敛的伊达航走进了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面并不吵闹,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配合着酒保切割冰块的声音,竟然还有点让人觉得舒适。
对于交易对象的印象再次改观。
估计会是个外热内冷的存在。
而当他见到对方时,伊达航脸色冷硬,宽大的眉毛皱了起来。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或者说他们曾经是同期。
只是毕业后就销声匿迹了,如今过去了7年,可能存在过的那些同期情谊也随着时间的缘故逐渐淡去。
该用对交易对象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谈话,还是老同学见面的方式?
伊达航脑子里一时间跳出两种选择,但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毕竟只有一年左右的同期情谊罢了,他作为当时那一批警校生的班长还记得对方,不代表对方也同样会记得自己。
“老样子,给我一杯格兰威,至于这位老朋友你想要什么?”将自己的脸隐藏在昏暗霓虹色彩里的男人扬起了笑容。
“不了,不喝酒,我开车过来的,冰水就够了。”
伊达航直接拒绝了对方。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果然是负责的警官先生啊,班长,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呢。”
这个熟悉的称呼勾起了伊达航的回忆,以前倒是天天被人这样称呼,不过配上隐晦的笑声加上他的那句话,这让他不免觉得有点嘲讽。
同为警察学校出来的两个警察预备役,都没有成为正儿八经的警察,这不是嘲讽是什么。
“嗯,7年了啊,东西在这里,那起案件和审讯的录音过程都在这个U盘里。”
伊达航从口袋里默默掏出一个银色的U盘,放在桌面上,并没有直接推进对方的安全距离里,而是推到一半的距离。
然后他端着酒保送上来的冰水浅浅啜饮了一口。
冰凉的水液顺着有点干涩的喉咙灌入食道,最后坠入胃内,带起一阵平静。
每次进行线下交易的时候,他都会点上一杯冰水,这样好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
隐藏在斑驳霓虹色彩的男人伸出手,拿过了U盘在掌心掂量了几下,“唔,怎么样,那个早见企业的下任继承人。”
这次的对话没了笑容,或者说很冷淡。
伊达航心里这才觉得正常起来,做线人也不少时间了,这种态度才是公事公办,他不喜欢把老同学见面和交易这两件事混杂到一起,会很麻烦。
“早见飞鸟对吧,他想表现出一副很普通的样子,或者说,他想表现出父亲死后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演的很好,但恍然大悟的儿子不该是那样的。”伊达航平稳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果然不愧是班长呢,当了这么久的警察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就看不出来了,还有其他的吗?”他赞叹了一句,继续询问。
伊达航端详了下杯子里晶莹剔透的冰块,“还有人也盯上了他,假扮成某个警官的样子混进了审查里,这么善于变装,我想只有那个处在灰色地带的怪盗了吧。”
“这样啊,那个怪盗也参与进来了,只要有钱什么委托都接的怪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组织对早见企业势在必得,这次从不空手而归的怪盗恐怕要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他一边说着,半垂着眼眸,指尖在玻璃杯沿上轻轻抚动着,类似管弦乐般的微鸣声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传了出来。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得回去了。”伊达航将杯子里的冰水一饮而尽。
“娜塔莉还在家里等你?你什么时候和她结婚?”一副饶有兴趣的口味。
伊达航将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嘴里缓慢地咀嚼着冰块,全部咽下后,吐出点白雾,沉着脸说道:“娜塔莉和这些无关,我不会背叛,也不想往上爬,就别继续试探我了。”
“哎呀,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毕竟我们还是老同学啊,我相信你,班长。”
他食指弹了下杯壁,笑容格外清爽,但是因为昏暗光线的缘故,并不能看清楚眼里是否同样含着笑意。
就像是伊达航分不清这位老同学嘴里的相信又有几分可信度。
“慢走不送,夜里开车小心。”
对于没有给予回复的伊达航,他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挥挥手,朝着对方的背影叮嘱着,也不在乎对方究竟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