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先生,冷静!”月半脱口而出,上前一步后来不及揍人而是先劝友方,再暴怒也得克制点。
——别的事小,大教堂要是塌了就事大了,他们无论如何都瞒不住港//口/黑/手党的!!
“我很冷静。”中也气极反笑,他身上剧烈涌动着的红黑色火焰是由异能力组成的纯能量体,却在此刻宛如实质。不稳定得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感。
“我只不过是想……”赭发青年扭了一下手腕,表情不善,语气中带上了危险感。他钴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怒火光,映的明亮无比,“想揍死一个人罢了!!”
他蹬蹬蹬的向纪德直冲而去。那股强大得近似天灾般的力量,便被中也的拳头和膝盖裹挟着,悉数扑向了高大的白发男人,带出了扭曲的呼啸风声。纪德依旧是在不断后退着勉强躲避攻击,但这次,就算攻击没有直接击中他,中也那些没有收敛起来的庞大的力量都随着攻势的余波袭来,仅仅是附带,就形成了层层叠叠的波浪,像是撕破一张脆弱的纸那样轻易——在同时就穿透了纪德的身体和他身后的层层过道墙壁。
“噗!”纪德无法遏制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表情些微痛苦的扭曲,他的一只手想要去揪紧胸口的衣服,或者去拿起枪,又或是做个简单的格挡姿势防范……但这些都已经做不到了。
因为中也气狠了,不给敌人留下喘//息时间的继续步步来袭,他的每一步都踩得过道的石头地面碎裂迸溅而起,炸成一条不规则的前跃路线,石子四溅,逼得月半突然亡魂大冒,在“天衣无缝”的提示下几次躲闪才错过了危机。差一点,尖锐溅起的石子就要从红发男人的脸侧划过,割走他的一缕头发了。
月半下意识低头去看地上,心有余悸——
‘这地面是实心的吧?!’
而场中的战斗——不,单方面惨痛殴打还在继续。赭发青年高高抡起的每一次踢击,腰部都像承轴一样扭转借势,随即大腿和小腿都紧绷出了优美的肌肉线条,直直的携带着肉眼可见的力道感向纪德踢去:“砰!!”纪德像是一个被鞭子狠狠抽中的破口袋,重重甩了出去,在空中都让人眼产生了错觉,有了几瞬间的滞空感。
他的口中喷洒出了更多的血沫,痛苦的气音从白发男人被踢出了凹痕的胸膛里艰难挤出来,披在背后的宽大斗篷带来了更多风阻,导致此刻的他没办法有更灵巧的行动。但即便是遭受了这样迅猛的袭击,纪德还是没有丧失战斗意识只能被动防御,他的左手颤抖着再次试图去调整姿势,只等落地后找寻时机逃走。
但他想要的落地——似乎和现实不太一样。
中也在空中并没有停下身形,而是乘胜追击的换了条腿继续。他以膝盖为轴,以纪德的身体为支点,翻转过来就是一鞭,狠狠将纪德再次抽向了地面。中也的满腔怒火,庞大的冲击波,伴随着烟尘和被抽击成弓状的白发男人一起被袭向地面,将地面以圆形散开的方式齐齐震碎成裂开的几段……
“呼。”下一秒,中也才呼出一口气,结束了这让人眼花缭乱的连打。
“……”躺在废墟间的纪德再也动弹不得,竟然连一次有效举动都没能再做出来过,眼看着气若游丝,将要不活了。
刚才的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间。虽然月半看得很爽,心中的郁气也仿佛都被随着一顿暴打而消散出去了,但他刚才完全没来及阻止——或者说就算“天衣无缝”能看到,他的身体也阻拦不了暴怒中的中也。
回过神来,月半只剩下了担忧和焦虑,下意识抬头望向四周:“……”
完了。
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被摧毁的不成样子,刚才的动静大的能让人以为横滨郊区一带发生了什么地震,这种级别的动静,是中也不加掩饰力量后的含怒出手——怎么可能不会被人发现?!
“织田作,你再好好看看周围。”荒宰在通讯那头却像是能感受到他想法似的,及时说出了这句话,他的语气轻松,一点都不为这个发展感到焦虑。绷带青年此时正不知道在外面的哪里站着,和他们观察同一副场景的画面吧。荒宰语气轻且愉快的淡淡说着:“再多相信一点小矮子啊。”
“啊??”还在公共频道里听着的中也当场恶声恶气的飙出一句上扬音。这种就算是夸赞他听着也高兴不起来!别以为不是本世界的太宰他就不会揍人了!
“?”月半便凝神打量周围。
顺便一提,他很难不怀疑荒宰刚才是故意的。他的基友在计划时心思缜密,怎么可能临到关头却忘了从公共频道调回私人频道,就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概这又是一次调//戏吧,荒宰总是难掩他对中也的喜爱又不想好好说话。
——可怜的中也先生。
总之。
战斗后的这条过道中,地面破破烂烂没错,一层层墙壁也碎成了包装纸里快变成了粉末的夹心饼干,站在过道里都能远远看到最前面的前庭花园长什么样,漏风得说它是危房都毫不夸张。月半眺望了两下周围环境得出这样的肯定结论。
但……
“我可不是那种情绪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鲁莽家伙。”中也很不屑的嗤了一声,戴着半指皮手套的手往上伸去,摁了摁头顶上因为战斗而有些歪的帽子。
“周围都加固过了。”他撇开头,很理所当然的说着。
“确实没有塌……”月半惊奇的注视着周围几处明显被保护得很好,完好无损的柱子,努力让自己继续保持着毫无异样的面瘫脸。
不,应该不止是柱子。天花板和地面,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在暗处都被好好的保护着,整栋大教堂的重要骨架都没有损伤到,只是那些表面看起来破败了而已。这代表中也在战斗的过程中,可能运用他的重力延伸出去保护了整个大教堂,才导致所有的动静都被闭锁在这个空间里面,而不会被外面得知。
“好主意……”月半没忍住称赞一句中也的聪明才智。
既然中原中也一向习惯了降维打击,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精细的控制力量去战斗,那就索性不这么练,扬长避短改用他庞大的力量去锁定加固这一处空间,将所有的战力都牢牢圈定范围,然后在大教堂内再肆意攻击。
瞧,这不就做到了?既不耽搁时间又很快解决了一切。
月半这才慢慢走向躺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纪德,看着那个已经说不出话了的白发男人:“刚才我没来及说出口的是,你的威胁是得逞不了了。”
纪德能表示惊讶的,只剩下了微微睁大眼睛的这一个动作,他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月半。
月半也没有让人死不瞑目的爱好,他转头看向同样惊讶的中也,没再卖关子的解释说道:“我们早就预料到这个了,不做好防范措施,怎么敢出来?”
计划开始进行的今天,无疑是这段时间最危险的一天。因为寸步不离孩子们的织田作之助本人也将在今天外出吸引港//黑大部队的注意力,假装自己步入了阴谋。孩子们身边只剩下了带着一把枪的胖老板。所以暗中哪能不安排人呢?
至于人选是谁……
说个小知识,这个时期的武装侦探社人手空虚,社长还是可以被雇佣为保镖来赚外快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