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霜小姐，冒昧问一下，你平时都是这么……果断的吗？」想了半天，谷崎润一郎才勉强地选出了这么一个大概不算冒犯的词汇来形容。
虽然他其实原本想说简单粗暴的。
无他，刚刚的画面实在是让谷崎润一郎震惊到了。
约翰其实很好解决，在一枪崩掉他颈部植入的葡萄后，他基本就丧失了使用异能战斗的能力，谷崎润一郎很快就将对方打晕了过去。
可洛夫克拉夫特就不一样了。
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子弹洞穿心脏似乎都对他没有很大的影响，顶多就是迟缓了对方的速度。为了对付他，国木田独步不得不连开了数枪。
而他打出的子弹，可就不像以前一样有去无回了。
现在不仅是有去有回，而且还能回上他个十几次几十次的。只要子弹的磨损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依旧可以继续使用，霜岚就能让它不停来回扫射。
到了最后，已经完全看不出究竟是多少数量的子弹，将洛夫克拉夫特都快打成了筛子，还是个冰霜冻结的冰筛子。
可奇怪的是，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没死。
到最后搞得谷崎润一郎都不知道究竟该说霜岚更厉害一些，还是该说洛夫克拉夫特更厉害一些。
还是国木田独步当机立断，在注意到火车已经驶离以后，眼看洛夫克拉夫特已经被霜岚一次次叠冰冻uff给完全冰封住了，拉着谷崎润一郎便撤了。
此时，两人正在返程的车上，开车的依旧是国木田独步。
霜岚虽然性格冷淡，不太会主动说话，但对于别人的问话，一般情况下都是会好好回答的。面对谷崎润一郎的问话，她再次从手中之中出来，现身在了后排的座位上，答道：「我是第一次这么尝试。」
第一次啊……
谷崎润一郎稍稍松了一口气，松到一半，又觉得不对。
第一次尝试就这么凶残，那……嗯……
谷崎润一郎表情复杂。
国木田独步倒是看上去比他镇定得多，比起霜岚有些惊人的表现，他还是优先对霜岚表示了感谢：「多谢霜小姐刚才的援助，如果没有霜小姐的话，我们此行可能不一定会这么顺利。」
霜岚没有在意他的感谢，只是直白地对他说道：「你的异能力很有意思。」
她语气冰冰凉凉，将自己本身的特性和国木田独步的异能力结合后会出现的情况告诉了他。
国木田独步有些意外：「也就是说，所有手账变出来的东西都可以控制吗？」
「是，不过因为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目前为止还不能熟练掌握，熟练以后应该可以直接操控枪支进行射击。」
霜岚冰蓝的眸光无论何时都显得她格外的冷静，而身为武器的思想，也让她不由地主动分析起了他们两者能力结合可操作的地方。
「其实直接制造子弹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自行使子弹加速度，以达到足以穿刺敌人的速度。但是需要一定的加速时间，更适合在存在一定缓冲时间的战斗当中。」
「不过其实比起子弹，针的操作性会更强一些。以一张手账纸的大小来说，一次性能变出的数量很多。相对而言受到的阻力更小，提速会更快。有灵力加持，穿刺不存在问题。以针的小巧，也更不容易被对手察觉。」
「当然，具体的效果如何，还需要实际操作之后才能得出结论。伏老前辈让我之后一段时间都跟着你，可以的话，请平时给我一些机会尝试练习。」
国木田独步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霜岚所提到的这些，完全都是依附在他
的异能力[独步吟客]之下的，只有她还在手账的期间内才能使用。她要练习，练习完了以后，他反倒才是那个受益人。
倒是一旁的谷崎润一郎提出了一个一直以来的问题：「说起来，我想问……为什么霜小姐和花辰小姐都要叫伏伽酱老前辈呢？」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得霜岚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因为伏老前辈，就是前辈。」
谷崎润一郎：「……」
「是辈分比较大吧。」国木田独步分析道，「很多地方会比较讲究辈分，哪怕年龄小，辈分大的话也还是需要尊敬的。」
「修真界是按实力与声望排辈的，虽然现在局限于筑基期，但是伏老前辈本是炼虚期大能，在修真界的名望也素来极高。」
霜岚冰冷而平淡地阐述道，并纠正了他们的一个错误认知：「伏老前辈的年龄也并不小，三千余载，是当前修真界年岁最长的一人。」
虽然并不知道筑基期和炼虚期分别都是什么样的境界，但单从要表达的意思上来讲，前一句国木田独步和谷崎润一郎还能理解，但是后一句……
谷崎润一郎：「你说……伏伽酱多大？」
国木田独步：「三千余载？」
霜岚淡然地点点头。
「真的？？？」
「不、不是……那……为什么伏伽酱，啊不、伏……伏老前辈他看上去那么小的样子啊？」谷崎润一郎简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完全不能想象那个平日里以猫咪形态各种玩猫玩具，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着舔爪爪的伏伽，居然会是一个年龄足足是他上百倍的老猫妖。
他……他前些天还拿着激光笔逗对方玩，还撸了对方的脑袋……
直美……直美之前还喜欢把他抱在怀里捏猫爪玩的……
别的不说，就连霜岚自己，这两天不也一直又是挠下巴又是撸后背的吗？这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把对方当做三千多岁的老前辈来看的啊？
谷崎润一郎有些艰难地咽了咽。
正在开车的国木田独步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嘴唇明显已经抿紧了，正在思考自己是否曾经做过什么冒犯前辈的事情。
霜岚倒是没觉得哪里不正常，以她素来冰冷不读空气的性格，自然也不会觉得两人的反应有哪里不对劲。
只不过谷崎润一郎既然问到了，霜岚也倒是像两人解释了起来。关于伏伽九命猫的可以复生八次的特性，以及每次复生之后需要重新长大的事情。
「所以伏伽、呃，伏老前辈是真的经历过死亡吗？」谷崎润一郎略为惊讶，「难怪上次我听太宰桑问伏老前辈死亡是什么样的感受，还以为是太宰桑又……原来伏老前辈真的知道啊……」
「但是我感觉伏老前辈的卜算能力真的好强啊，如果像霜小姐你说的，伏老前辈在复生之前实力也很强的话，得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导致他的死亡啊？」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然而这个问题实际上是有些不大礼貌了，因此国木田独步当即便开口呵住了他：「谷崎！」
谷崎润一郎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啊，抱歉。失礼了，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问的……」
「无妨。」霜岚语气冰冷但很随意地答道。
虽然她自己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过她的语气实在太过冰冷，很难让人觉得对方是不在意。
谷崎润一郎顿时讪讪不已，气短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霜岚接下来说的话，就直接表明了这件事情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命猫的九条命，并非只能用在自己身上。」霜岚直接回答了谷崎润一郎的问题，并为他们讲述
了伏伽当年的故事。
「事情的详情其实我也并不是非常了解，我诞生之时，伏老前辈已经是妖中之王了。所以许多事情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伏老前辈并非在猫的族群中长大，与他一同长大的，是一只老虎。这一点，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
谷崎润一郎：「老虎？？？」
提起这个，谷崎润一郎突然想起来了。
难怪平日里在侦探社，除了前些日子一起谋划，所以不得不和对方在一起的太宰治外，伏伽对中岛敦会更贴近一点呢。
不会就是沾了老虎的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