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听到赫连老夫人的回答后整个人喜气洋洋,老夫人都拍案同意了,那么节目组之后的拍摄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挂掉电话,导演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自己的养生茶,有了赫连家的同意拍摄,他觉得他们这个节目的热度又要上一个台阶,毕竟豪门的日常生活谁不想一探究竟。除了喜欢看治愈系娃综日常的观众,到时候第三期的豪门日常生活也会吸引来一波其它的观众。
而且家长和孩子在家的日常生活对于之前没有任何知名度的谢折月来说是个不太友好的环节,崔景和李梦瑶都是大众面前的明星,大众对于他们的私下生活状态和生活方式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好奇。而谢折月作为一个素人一般的存在,大众天然对谢折月缺乏探索的欲望,但是赫连家同意拍摄,这就让大众对谢折月的私下生活生出了好奇心,弥补了谢折月在这方面的不足。
“豪门日常,影帝日常,当红小花的日常,这不得爆火啊!”导演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畅销自己拍摄的这档综艺秒杀其它同期综艺的场面。
而在另一边,谢折月看着挂断电话的赫连老夫人轻声道:“你没必要为了我答应导演的要求。”
家是一个私密的存在,不应该轻易地展示给别人看,而家庭成员的生活状态也不应该随意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谢折月希望每一个家庭成员的隐私得到保护,而不是因为他被迫暴露再大众的目光之下。
再说了,导演又没有给赫连老夫人和赫连夫人钱,凭啥拍她们私下的状态。
赫连老夫人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她拉着谢折月的手道:“反正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直播一下也挺好的。”
一旁的赫连夫人道:“我每天都是逛街和姐妹们吃下午茶,没什么事做,直播几天没事,正好和屏幕前喜欢折月小决的大家聊聊天。”
说着,赫连夫人忍住感叹:“真好,不用打字发弹幕和大家聊天,直接用嘴说。”
“是啊,那些弹幕飘得太快,我看不过来,想回复那些弹幕都飘远了。”赫连老夫人点头赞同。
谢折月闻言算是明白了,这二位是把娃综直播当做了和网友们拉家常的平台了。
“如果有人不喜欢我?骂我呢?”谢折月眉眼带笑地看着两位老人道。
只见赫连夫人神色一冷道:“那就让我们家的律师团队给他们发律师函要他们道歉,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谢折月闻言差点笑了起来,这种被维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谢折月笑着说道。
“怎么不严重。”赫连夫人闻言撇嘴,这怎么能算小题大作呢?
“好了。”一旁的赫连老夫人拍了拍赫连夫人的手安抚道,“知道你为折月打抱不平,但也别在无意中帮折月得罪了别人。”
“哦。”赫连夫人委委屈屈道。
“如果你们觉得没有问题就行。”谢折月看着这一幕思索一下后道,“如果觉得不喜欢就让节目组停止直播。”
“嗯。”赫连老夫人点头道,“我知道。”
“回家吧。”说完,赫连老夫人便准备带谢折月上车。
“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正要跟着一起上车的赫连决开口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推着一个铁笼子及时赶到。
“先生,你们的小羊。”工作人员面带职业性的微笑对着面前的一群人道。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笼子里的那只小羊。
赫连决:……突然明白自己遗忘的东西是什么了。
赫连夫人一看这只干净白嫩的小羊道:“哎呀,这回家就回家,怎么还带了一只活羊回家啊,难不成想在家里做烤全羊?我现在就让厨师回去准备。”
说完,赫连夫人就想打电话让家里的厨师准备烤羊的调料。
而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羊立刻用蹄子踢着铁门发出哐哐哐的声音进行抗议,并且还试图去咬赫连决的裤子。
谢折月看着已经拨通电话的赫连夫人道:“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羊是小决的小弟?”
话音落下,赫连夫人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快速挂断打给家里厨师的电话,立刻观察可一下赫连决的神色,见到没有委屈哭闹生气后,她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对笼子里的小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我就说,这么可爱的小羊谁会吃。”
说完这句话,赫连夫人悄悄退到赫连老夫人的身边道:“妈,你怎么不提醒我这只羊是小决的小弟羊啊?”
只见赫连老夫人老神在在道:“谁叫你和你的那群姐妹打麻将,不陪我一起追娃综的?”
赫连夫人:……我这不是以为少看一天没事吗?
“好了,上车吧。”赫连老夫人看着人和羊都在后开口道。
赫连夫人自觉地抱了赫连决和小羊去做第二辆车,把第一辆车留给了赫连老夫人和自己的儿子儿婿。
车内,谢折月坐在后排的中间,赫连老夫人则是拉着他的手关心他在西里的这几天有没有受苦,以及外人的闲言碎语不要去理会,又和谢折月絮絮叨叨了许多家里的趣事。
谢折月一一听着,丝毫不会觉得无聊,要知道在以前可是没有人会和他说这些事的。
说到最后,赫连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也只有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年人唠叨了。”
说完,赫连老夫人瞥了一眼谢折月身边的赫连瀛舟道:“像他,跟他说十句一百句也不知道回一句话。”
只见听了这话的赫连瀛舟低垂着眉眼看着他的祖母道:“我有在认真听。”
赫连老夫人闻言立刻向谢折月抱怨道:“这种最可气了,你说了他听了就是不回你,以后你千万要和他少说话,免得把你自己给气着。”
赫连瀛舟闻言立刻皱眉道:“我不会气他的。”
赫连老夫人挑了挑眉道:“那你就气我?”
赫连瀛舟:……他对于自己祖母口中哪家女儿在外面养了情人,哪家儿子劈腿结果被正牌女友发现这种事,确实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很快,谢折月便到了赫连家。
这个老宅依旧是他第一次来时的模样,占地极大庭院宽阔,有着一座主楼和两座副楼,但是因为赫连老夫人和赫连夫人的存在,这个巨大宽阔的庭院已经有了家的味道。
谢折月他们一下车,家里的阿姨便把厨房里做的接风洗尘的酒菜端了上来,都是一些滋补身体的菜,并且那只跟随他们回来的小羊白白也得到了一个羊屋。
直到跟着赫连瀛舟回到房间,谢折月依旧如同做梦一般,他居然有了一个家。
“发什么呆?”赫连瀛舟开口问道,同时手帮谢折月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黑色丝绸材质的领结被赫连瀛舟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下谢折月脖子上的领结,缎面的衬衣领口轻轻散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谢折月闻言歪头看向赫连瀛舟道:“我没有想过我可以拥有一个家。”
他的亲人一直在离他而去,以前是,古代是,他的生命中有很多角色都是缺位的。比如父亲、比如兄弟、比如朋友,这些都不是他有过的。
话音落下,赫连瀛舟伸手摸着谢折月的头道:“你值得。”
说完,赫连瀛舟的吻落在了谢折月的额头上。
下一刻,谢折月伸出手抱住赫连瀛舟的脖子道:“明天陪我去祭拜我的母亲吧。”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告诉他母亲自己有了家这件事,一个正常的温馨的家,是她期望她死之后他能够得到的东西,在过了几十年之后终于真正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好。”赫连瀛舟同意道,眉目之间皆是温柔。
同时,赫连瀛舟开口问道:“你愿意把你母亲的坟墓迁入赫连家的祖坟吗?”
谢折月愣住,他看着赫连瀛舟道:“这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赫连瀛舟伸手摸了摸谢折月的头道,“即便你将你母亲的坟墓藏得再好,也始终有人惦记,不如彻底解决后患。”
谢折月觉得赫连瀛舟说得很对,自己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坟墓旁边守着,将坟墓迁入赫连家的祖坟也多了一层保证。
“可是,你家里其他人会同意吗?”谢折月歪头看着赫连瀛舟。
这里的其他人指的是赫连家的其他人族人,毕竟这是别人的祖坟。
只见赫连瀛舟道:“我是家主。”
话音落下,谢折月就笑了起来。
“早点睡吧,明天早起,陪你去祭拜迁坟。”赫连瀛舟轻声道。
“好。”
这是谢折月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醒来的时候都有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
在和赫连瀛舟用完早饭之后,谢折月便和赫连瀛舟驱车去了海城附近的一座小城里,他将自己母亲的坟墓迁到了小城的公墓里,每年偷偷地前来祭拜一次。
这是谢折月亲为他母亲自选的长眠之地,山明水秀,风景宜人,公墓的管理也十分好,是他可以放心的地方。
在来的时候,谢折月特地为他的母亲带上了一束白玫瑰放在墓前。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温柔漂亮,和谢折月有几分相似,被她注视着仿佛世界都是温柔的。
“妈,今天又得委屈你搬家。”谢折月笑着道,“虽然你想要我拥有的东西来得很迟很迟,但是幸好他来了。”
一旁的赫连瀛舟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认真道:“我会照顾好他的,永远。”
谢折月闻言低头轻笑:“你看到了,你可以放心了。”
他是有人照顾的,不需要担心自己走了以后没有认照顾他。
只见谢折月将墓碑上的浮尘擦去,然后面带笑容地说着自己最近的事情。
他和赫连瀛舟结了婚,嗯,还是先婚后爱,外婆的挚友居然是赫连瀛舟的奶奶,你被沈夫人强占的遗物也被归还,再过几天保释结束她就要进去蹲几年大牢,那些欠他的人也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说完这些,谢折月才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母亲迁了坟,将她安葬在赫连家的祖坟中。
等安葬结束,谢折月摸着面前这块新的墓碑道:“这里很好,原来是皇室埋骨的地方,风水宝地,这样算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
这里有专人管理,定期维护,安保严格,靠近帝王陵墓,想要盗墓挖坟没有那么容易,给沈家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来这个地方挖坟。
以后,他也会埋在这里,埋在她和赫连瀛舟的身边。
“走吧。”谢折月起身看着赫连瀛舟道。
“嗯。”
随后,赫连瀛舟和谢折月一起走下了山,等他们回到车上的时候,张瑶瑶打来了一个电话。
“折月,你和傅煜之署名权的官司法院来了通知说是明天下午两点开庭。”张瑶瑶开口说道,“你应该收到通知短信了吧。”
话音落下,短信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谢折月看了一眼后便对张瑶瑶“嗯”了一声。
“那你要亲自出庭吗?”张瑶瑶开口问道。
“交给律师吧。”谢折月回答道。
说实话,对于见傅煜之他没有任何兴趣,不想再被傅煜之的自以为是再恶心一次。
“那行!我让律师去处理。”张瑶瑶开口说道。
“嗯。”谢折月轻轻应了一声。
对面的张瑶瑶哼哼了几声道:“这一次就让他彻底顶流梦碎!什么创作型的歌手,全部都是抢别人的东西。”
张瑶瑶决定要搞个大的,法院判决文书出来后给傅煜之整个一天的热搜,让他挂在上面被所有人骂。
“你等着,姐给你报仇!”张瑶瑶豪气万千地说道。
“嗯。”谢折月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接着,谢折月回头就发现赫连瀛舟一脸深沉地看着自己。
“呃……”实话实说,被赫连瀛舟这样注视着,谢折月多少有点心虚。
只见赫连瀛舟皱着眉头语气冰冷道:“你又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谢折月忍不住小声道:“我觉得这些事情我能够自己处理。”
在谢折月看来,这些事情都是他能够自己处理的,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所以也就不不用告诉别人。
只见赫连瀛舟将谢折月按住,他开口问道:“我是谁?”
谢折月愣住,不知道赫连瀛舟为什么问这个,他只道:“赫连瀛舟。”
“不对。”赫连瀛舟注视着谢折月,“你叫我什么?”
“……老公。”谢折月沉默了一下后缓慢地开口道。
“我们是合法夫夫。”赫连瀛舟抵着谢折月的头道,“所谓夫夫便是一同面对困难。”
“对不起……我没……”谢折月喃喃道,眼神有几分放空。
三岁之后,遇到的所有问题他都是靠自己一个人解决的,至于和别人共同面对问题,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哪怕在古代行军路上粮草断绝,谢折月也没有向任何人求助,靠着自己带着士兵走出绝境。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赫连瀛舟轻声道。
“教我?”谢折月和赫连瀛舟拉开了一些距离歪头看着赫连瀛舟道。
“以后有事不可以瞒着我。”赫连瀛舟语气强硬地说道。
“夫夫本来就是世间最亲密的,别人都知道你的事,而我却不知道……”
没有等赫连瀛舟说完,谢折月眨了眨眼睛戏谑道:“你在吃醋?”
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谢折月的语气却是相当肯定。
“是。”赫连瀛舟看着谢折月道,他伸手轻轻摸着谢折月的脸颊道,“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去探查你以往的经历,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那么感性呢?”谢折月看着面前目光暗沉的和践行心中问道。
“我想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赫连瀛舟注视着谢折月的眼睛轻声道,“我会努力让你信任我更多一点。”
“好……”
谢折月想面对赫连瀛舟,他总有一天会把他所历过的一切全部告诉他,但不是现在。
而在另一边,傅煜之也收到了明天下午两点法院开庭的消息。
收到这个消息的傅煜之仿佛看见了刽子手手里的大砍刀狠狠地向他脖子上砍下去的画面,他害怕到惊慌失措,打了无数个电话问经纪人怎么办?
傅煜之的经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开庭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原告方的证据,律师看完这些证据都摇头,直说了傅煜之是打不赢这场官司的。
如果是抄袭侵权作品的官司还好说,还有周旋的余地,法院也不会那么快判决,但是这不是抄袭,而是署名权的问题,并且还有强买强卖在里面,证据确凿,他们无能为力。
“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他撤诉吗?”傅煜之崩溃地说道。
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年,好不容易有现在的地位,他怎么能够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重新去当普通人?
经纪人也叹气,公司在傅煜之身上花了那么多资源,现在出现这种事对于傅煜之的事业都是致命的打击。他已经能够想象到粉丝大规模脱粉,品牌方索要赔偿金的场面了。
“我找了国内最好的公关团队,他们应该可以给你洗白,等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复出。”经纪人如此道。
傅煜之神态癫狂中带着几分冷静道:“过一段时间再复出,那个时候我也差不多凉了吧。”
经纪人叹气道:“我们又能怎么办?除非有办法让对方撤诉,但是我们所有能够联系到对方的方式都被对方拉黑了。”
谢折月那边已经摆明了态度,不和解,不撤诉。
一时间,傅煜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速挂断了经纪人的电话,然后把自己的弟弟叫了过来。
“阿越,你是不是有小决的联系方式?”傅煜之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弟弟道。
“怎么了?”傅越之开口问道,他不知道自己哥哥问自己这个做什么?
“我有事要找小决家长,但是没有小决家长的建议方式,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借给哥哥用用好不好?”傅煜之一脸微笑地问道。
“好啊。”傅越之想都没有想就把自己的电话手表给了傅煜之。
随后,傅煜之便让人带傅越之出去玩,自己则是用电话手表给通信录中的小决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赫连决正在提前体会幼儿园的教育,他正在被赫连瀛舟请的家庭教师教着学英语。
迁坟回来的谢折月则是坐在一旁玩手机,赫连决见此不满地看着谢折月,谢折月则是拿着赫连夫人给赫连决买的手机道:“写完作业才许玩手机。”
“过分!”赫连决大声道。
谢折月则是不以为意,当着赫连决的面继续玩起了游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上面备注的名字是阿越,谢折月犹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找小决有什么事?”谢折月开口问道。
电话那头的傅煜之听见谢折月的声音一阵狂喜,他哭求着道:“折月,我求求你了,你撤诉好不好?”
谢折月闻言立刻皱眉,而对面的傅煜之道:“只要你同意撤诉,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好不好?”
“我把我得到的一切都还给你好不好?求你了,撤诉吧,我已经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你面前求你撤诉了。”
“你想要什么东西,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去做!”
谢折月闻言笑了,然后对傅煜之道:“你靠着我的作品拿到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拿不到吗?”
“你要把你得到的东西全部还给我?对不起,我不需要,我还是更喜欢一点点把这些东西从你身上剥离,看你痛苦不堪的样子。”
傅煜之听着谢折月的话,一瞬间他的身体从血液开始凉透。
“不知道法院可不可以不立即执行判决让你当众道歉。”谢折月轻笑着道,“我缺德,我想看你五周年演唱会上坐轮椅背推上舞台,然后一首组合的歌也唱不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