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几楼的高楼,比周围的建筑要高。
箱车落下来,桑文昊顺手解决天台上五六个普通丧尸,然后打开车窗,让蒲公英可以飞出来就餐,同时把人的气息吹到天空更高处,然后再吹散。
付尔蝶从家里带出来了一些水果,早上吃了一半,现在吃另一半,之后就要开始持续吃土豆了。
她很珍惜地咬下,预感寻找外婆不会太顺利。
“你说,要不然我们就在城市里低空飞行?”付尔蝶犹豫。
这样速度会快一点,但是可能遇到更多未知的风险。
桑文昊肯定了付尔蝶的担心:“城市里还活着的人,要么是运气好有奇遇,要么是自己特别厉害。如果碰巧他们在我们经过的路上,碰巧想要抢劫,再碰巧有一些远程攻击的异能,我们就会很危险。”
虽然这么多碰巧,听起来几率很小,但付尔蝶不敢赌。
付尔蝶叹气。
果然还是要继续用望远镜来高空认路。
可五个小时才走二十公里,未免也太慢了。现在他们消耗的异能大约在30左右,恢复修整后,十一点半可以重新满状态出发,但是异能可以恢复,速度却提不上来。
桑文昊安慰道:“城市里认路很麻烦,一旦到了省道就快多了。”
付尔蝶点头。
是的,再克服一下,一口气上省道,后面可以快很多。
等所有人和植物吃饱喝足恢复好,付尔蝶按照一路上的体验改造了一下厢车的内部结构。
首先不能车底朝下,而是要拥有窗户的比较长的那一边朝下。就有点像车辆侧翻的样子。
房子光团要注意绝对控制好窗户,锁死,不能开窗。
付尔蝶直接坐在封死的窗户上观察下方道路,这样会方便很多。
一个铁制支架连接窗框,把平板夹在上面,付尔蝶可以单手对比平板上的地图和下方的路况。而望远镜,则直接像vr眼镜一样和其它金属连接在一起,做成一个有韧性的头套,固定在眼睛上。
不过这个只固定一边,另一边眼睛还要正常视物看平板。
桑文昊看着这有些怪异的头套忍不住笑,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很擅长做这种贴合皮肤的有韧性的金属片,可戴上之后还是会不舒服。蝴蝶第一次用肯定不适应。
而且她毕竟不是异能拥有者,可以随便调节金属头盔的位置……
付尔蝶没有注意到桑文昊一直调整头盔的小动作,她在整理工具。所有可能用到的工具,都要放在一个塑料箱子里固定好,然后用金属卡扣卡死在车厢角落里,这样不管是箱车正常行驶还是“侧翻”行驶,都不会颠来倒去甩来甩去的不停调整。
此外,今天没下雨,铁皮车顶和车底在侧翻成两边之后,可以变成围栏的形状,方便观察周边有没有危险。
如此这般调整之后,她们带上植物重新出发。
付尔蝶一只眼睛佩戴望远镜一只眼睛常规视物,时不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人有点晕,被房子一直调整着眼睛的健康状态。
幸运的是,这样麻烦甚至有些痛苦的状态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付尔蝶趴在窗玻璃上不停指路,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十二点半离开了错综复杂的城市道路,成功来到省道。
付尔蝶认认真真核对了很多遍,确定了之后一个小时的路程只有两个岔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她就彻底放下心来,和桑文昊说了岔路口的路牌信息,把望远镜头盔扔了趴在地上咸鱼瘫。
桑文昊摸了摸她有些汗湿的头发,打算把土豆拉过来给她做清洁。
可是两人因为要一起运转异能往前飞,所以手一直牵在一起。桑文昊要动,付尔蝶也得跟着动。
桑文昊还是继续坐在付尔蝶身边,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和土豆苗招手示意。
然而土豆苗才吃了一只丧尸,这会儿正在打瞌睡。房子可以清洁自己身上的污垢,却不能给其它人和物做清洁。
桑文昊轻声说了句,拿起旁边干净的布给付尔蝶擦汗擦头发。
付尔蝶眯着眼,感受的头上刚刚好的热度和力度,很舒服,舒服到她不自觉地蹭了蹭。
桑文昊微顿,心里像被猫猫蹭了一下,痒痒的。
其实不只是现在,很多次很多次,甚至是在对战的时候,他听着她明明紧张却有条不紊的声音,都会有种心头发痒的感觉。
就像是看到一只敏感却骄傲又厉害的猫猫,很想抱在怀里吸一口,但是又怕把猫吓到,甚至留下一个变态的印象,所以按捺住一点一点靠近,然后在心里新建一个笔记,记录她牵她的手,她对他笑,她在门口对他说晚安。
桑文昊垂眸,给付尔蝶擦着头发,按摩头皮,看她毫不设防地眯着眼假寐。
他控制箱车转过第一个岔路口,然后仿佛不经意间和她聊起末世前的一些故事。
比如家里大都从事体育器材相关行业,所以想让他学相关专业,结果他去学了工程系。
比如父母因为忙碌经常忘崽,所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非常独立自强。
比如他因为没有父母陪伴,所以更喜欢观察同龄人,所以对同伴的情绪会更加敏锐。
付尔蝶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毕竟他家的情况和所处行业都是自己不了解的,听着跟听故事似的。
可是现在怎么越听越有些奇怪?
桑文昊:“我课业繁重,也喜欢独来独往,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前任,也没有不良嗜好。”
付尔蝶翻身看向他。
他转过脸,看窗外没有什么看头的风景,耳尖微红,面色平淡:“就,嗯,下一个岔路口是要往哪儿转来着……”
付尔蝶:“……”你转移话题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话虽如此,付尔蝶脸上也有些发烫,看向另一边窗户:“往右。”
桑文昊:“嗯……”
一阵无言的沉默中,两人看向不同的方向,握在一起的手却和耳尖一样开始升温,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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