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马车旁边,赵锦钰葱白柔弱的小手扯着安从凤的衣袖,满含期许地说,“定要考上会元。”
他略显羞涩,抿了抿粉润的唇,黑葡萄一样水灵灵的眼睛含羞带臊地看着安从凤,“如此我祖父才会同意你我的婚事。”
被他这么盯着看,安从凤骨头一阵酥麻,桃花眼顿时温柔似水,专注深情的注视着赵锦钰,像是用眼睛将他吻了一遍,“自然,你还能不信我?”
赵锦钰攥起小拳头,轻轻捶在安从凤胸口,“讨厌。”
安从凤,“咳……!”
安从凤闷咳一声,差点没忍住伸手捂着被他捶过的地方。
谁能想到这么娇俏可人的小公子,力气有一些些大呢。
赵锦钰立马愧疚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单脚脚尖蹭着地面,眼睛在她脸上看来看去,像是心虚不安,“没事吧?你也知道,我家是将门之后……”
所以他的力气,自然比别的男子大那么亿丢丢啦。
赵锦钰都已经很小心很轻了,谁知道还是没拿捏住力气。
安从凤现在是处于讨好赵锦钰的阶段,自然不可能生气,她甚至强忍着胸口的钝痛,然后脸上展露出温柔笑意,“你这点小力气,我刚好喜欢。”
她笑,赵锦钰比她笑的还开心。
喜欢啊~
他也喜欢。
赵锦钰脸蛋红扑扑的,更显得可爱。
安从凤每每看着赵锦钰,都要感慨自己运气之好。
她过年期间偶然出门,就这都能碰到赵锦钰。
那时赵锦钰站在一处店铺门口像是在等谁,安从凤温柔守礼地上前轻声询问,然后成就如今这段情缘。
只是在此之前,安从凤一直跟客栈小公子暧昧不清,过年期间甚至以模糊的身份跟小公子及其家人吃了顿年夜饭。
守岁时,两人并肩站在门口,小公子将脑袋靠在安从凤肩上,她也没拒绝。
那会儿安从凤哪能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碰见赵锦钰。
有了更好的人选,她自然慢慢疏离小公子,将两人间暧昧模糊的界限,彻底划分成姐弟关系。
安从凤清醒又理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将来就算是要纳侍,也不会选小公子这样的。
论长相,不如柳盛锦。论家世,不如赵锦钰。论风情,不如人夫青郎。论大胆火热,甚至连花魁都不如。
这种青涩稚嫩的小公子,也只能是在备考期间一无所有的时候玩玩而已,若是真当真了,将来肯定要后悔。
现在她要准备步入官场,自然是要选择对她帮助最大的赵锦钰。
也可能是因为她平时也没主动过,小公子为此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就这都没怪安从凤,而是始终觉得是他配不上安从凤。
这样的结果,在安从凤的预料之内。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跟魅力,折服男子们,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她开脱。
安从凤从未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过怀疑,甚至因为长相跟才情给了她不卑不亢的底气跟自信,直到遇见赵家人——
他的家人,似乎有些难相处,要求太高了。
那日安从凤将赵锦钰送到家门口,赵锦钰红着脸,眼睛亮晶晶地问,“来府上喝杯茶?”
他很是热情,安从凤也有意进去,至少想在国公府众人面前露个面,便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安从凤从来没觉得自己条件差过,她这长相,就是在京城她也不差。家世的话,安家开的客栈酒楼,也算小有富余。至于学识,她如今连中四元,被京中各大赌坊跟朝臣们暗中看好。
这些人都相信她将来定能取代谭橙,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寒门新秀。
安从凤也是这般想的,她跟谭橙,只是差一个谭家而已。她若是生在谭府,不见得比谭橙差多少,说不定会比谭橙还优秀。
因为她肯定会娶当今长皇子司牧,而不是将他推给庶妹谭柚。到时候,便是一步登天,先掌控长皇子再拥有执政权。
可惜,她离那些,只输在了出身上。
安从凤觉得像她这般家世长相才情的人,四品以下官员的嫡子都随便肖想,三品大员的庶子也能娶回去当主君。
只是安从凤想要的更高。
主君要娶,就要娶家世好的,能为她将来的为官之路助力,最好能平步青云。
如此,赵家,就成了安从凤必须拿下的首要目标。
安从凤进门的时候,赵家人瞬间对她流露出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类似于……怜悯?
就像是,羊进狼窝的感觉。
尤其是赵锦钰的祖父安国公,先是打听她的家世,随后又问名次,最后问是否婚配。
安从凤虽然紧张,但面上还算沉稳,“小三元都是别人捧说的,不过运气好,得了个案首而已。秋闱时,名次是解元。至于婚配——”
安从凤腼腆一笑,低头握着双腿,“一直沉迷读书,还未娶夫,连通房都没有。”
像是觉得不好意思,怕被老国公看不上似的。
毕竟在安从凤看来,京中像她这个年纪跟条件的人,别说通房了,连庶女都有了吧?她这样还没娶夫的,定是很稀有,会给赵家留下保守忠诚守礼的好印象。
谁知她是真想多了。
赵锦钰的长姐赵锦莉至今也没娶夫更无通房,她想的是保家卫国,想的是振兴国公府,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而京中新起之秀,苏白苏吴四人,更是沉迷读书。
听闻过年时,也有冰人上门,有意帮两苏说亲。
平时口口声声叫着“来个夫郎”的苏虞,这时候反而想的是先立业,再成家,态度很明确,没有半分暧昧,没往外吊着人家有意的小公子,让人为她争风吃醋。
赵锦钰现在看着安从凤,笑而不语,端端正正坐着,静静地看她表演。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唯有老国公咋舌摇头,一言难尽地看向赵锦钰,潜台词是:瞧瞧,多么谦虚聪明的好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呢?
家世清白,长相出众,连得四元,唯独眼瞎……
老国公纳闷,按着他孙子这个德行,是怎么把人哄骗到手的呢?
他想问安从凤对于入赘的想法,还没开口,就被赵锦钰瞪了一眼。
有些话,哪能说这么早!
安从凤不是很理解祖孙两人的视线,下意识以询问的目光朝赵锦钰看过去。
赵锦钰笑得乖巧,又目露为难,忐忑地说,“祖父说你名次还行,如果能得会元再得状元会更好。”
他喜欢脑子聪明的,对将来的孩子好。
老国公本想解释两句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谁知安从凤甚是自信的颔首答应,“好。”
她轻声说,“为了你,我定会努力。”
老国公,“……”
这上赶着送,劝都劝不住。
真是造孽啊。
安从凤自然有这个自信,毕竟她顺风顺水管了,冥冥之中感觉她会六元及第创造奇迹,名震京城。
所以一口答应下来安国公的“要求”。
就算安国公不说,安从凤想的也是连中六元,如此她才有底气跟安国公谈条件。
只是安从凤没想到,一个没落的空架子国公府,对于选孙媳的要求这般高。
尤其是,赵锦钰的长相最多算讨喜可爱那一挂的,算不得多有优势,不是安从凤格外中意的类型。
如今安从凤看着赵锦钰,桃花眼含笑,柔声说,“为了你,我定考上会元。虽然国公府如今不如以前,但你若是嫁给六元及第的状元,京中再也不会有人轻视你半分。”
她说的深情又认真,赵锦钰却是听的一愣,满脸茫然。
轻视?谁敢轻视他?哦,可能是活腻了吧。
安从凤这意思,说得好像嫁给她是他国公府赵家高攀了似的。可去她爹的,她别说六元及第,她就是三品大元,也没资格跟国公府比较。
赵锦钰轻轻推了安从凤一把,嗔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头驴连马都不如,就不要担心骆驼的事情啦。”
安从凤被赵锦钰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愣怔地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道是感慨赵锦钰这份力气,还是他嘴里的话。
看着赵锦钰乖巧又内疚的表情,安从凤又放下心来。她想,赵锦钰可能是死要面子吧,毕竟国公府也是要尊严的,这才激的他说话有点不好听。
安从凤笑着赔礼,“我的错我的错。”
赵锦钰从善如流,“都怪你都怪你。”
安从凤,“……”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又感觉这驯服的过程很熟悉?
安从凤自己往龙虎墙前走,路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揉了揉被赵锦钰推过的地方,有些装不下去。
嘶,是真的有点疼。
她昂头看自己的考舍,不由微微挑眉。
她跟苏婉是隔壁。
秋闱第一名跟第二名排在一起,不知道是随机而为还是有意为之。
安从凤盯着名单上的苏婉二字,眸光闪烁。
不知为何,安从凤本来很自信,直到桂榜出来,
她一个小三元后面跟着两块烂泥,也正是因为苏婉跟吴嘉悦,让安从凤产生一种很是微妙的感觉,好像她这个第一名都不是很值钱。
如果她后面跟着的是谭橙这样的京中新秀,安从凤这个解元狠狠碾压了她,并且夺得第一名,这种感觉,格外舒坦,整个榜单也显得很有分量,就像是一块锃亮的金子,闪闪发光。
而如今后面跟着苏婉吴嘉悦,好像整个榜单含金量便降低了,连带着她这个第一名都变得不是很优秀。
可安从凤自己心里又清楚,她能得到这个解元是拼尽了全力。
但她拼尽全力也只是堪堪赢了这两个京中最不入流的纨绔,所有人眼中的烂泥废物。
就很憋屈,很不屑,又很烦躁不安。
她竟担心,会被苏婉超越。
日子一眨眼便到了二月八日,参加春闱的考生可以选择提前入场。
上次苏白苏吴考试进场时,是谭柚相送。只是今天谭柚进宫了,说司芸生病脾气很是不好,她进宫看看。
加上苏虞等人也不是第一次考试,就叮嘱她们约好时间,在贡院门口集合。
苏婉蹲在地上,照例检查几人的物件。
“你说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虞扇面展开,遮住嘴轻声嘀咕。
白妔小声说,“好像是年前偶然风寒到现在都还没好,有些急了。”
苏婉轻声道:“怕不是风寒。”
两人瞬间看向她,苏婉笑得文静,“我随便猜的。”
“可不能跟别人瞎说。”苏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婉听话地点头。
司芸从年前就偶然风寒,加上长皇子司牧高烧不退,听说为此熊大人还特意进宫一趟,说是晋国气运影响到了两人。
刚开始司芸没当回事儿,毕竟司牧的高烧来势汹汹,可比她的风寒严重多了。
甚至听说当时不少人都在猜,长皇子能不能扛的过去。
谁成想一个年过去,长皇子司牧在谭府被养的面色红润,精精神神,反观司芸,气色一日比一日差。
感情没扛过去的人,是司芸。
最近年后两人共同早朝时,司芸掩唇轻咳,起初还能忍,后来是越咳越严重,导致群臣想说什么都被她咳嗽的说不下去。
甚至有部分爱惜身体的大臣,看司芸咳成那样,都想提醒司牧,让他离司芸稍微远一些,别过了病气。
近两日,司芸感到身体虚弱,有些力不从心,已经一连三日没上早朝。
若不是春闱在即,这事定要盖过春闱的热度,被传的大街小巷都是。大选还没开始,皇上先病了。
“这星宿之力当真如此厉害?”最近朝中一直有人讨论,便有大臣疑惑,“皇上竟被影响的至今未好。”
“但人长皇子不好好的吗,我瞧着那气色状态,比年前还要好,看来星宿之力的影响是重是轻,还是分人的。”
“周大人这话说的,倒是皇上不如长皇子了?”
周大人一甩衣袖,“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在说星宿,至于你们怎么想,我不清楚,别往我身上按罪名。”
也幸亏星宿一事年前便已经传开,不然这个时候,定会有不少大臣怀疑是长皇子过于强势妨碍了皇上的康复,影响到皇上的气运。
若是被别有心之人利用,这时候朝堂上便是一致抵制司牧早朝。
现在有司牧高烧在前,熊监正的推演在后,如今大臣们就是有心谴责,也是谴责谩骂晋国。
苏虞感慨,“小熊她娘,怪厉害的。”
不知道她是说熊大人的推演厉害,还是说熊大人的先见之明厉害。
“马车来了。”苏婉眼睛最好用,指着前方吴嘉悦的马车。
苏虞站起来一展扇面,冲着马车扬声道:“就你架子最大,次次都是你最晚!”
马车停在跟前,吴嘉悦惨白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
苏虞一愣,立马凑过去,盯着她的脸色看,“怎么了,说你两句不至于生气吧?”
白妔跟苏婉也望过来。
吴嘉悦微微摇头,脚步沉重地走过来,将竹篓放在苏婉面前,顺势蹲下。
白妔跟苏虞一左一右蹲她旁边,白妔问,“是不是吴府出事了?还是伯父身体一直没好?”
吴嘉悦哑声说,“不是,我爹年前就好了。”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苏虞皱眉,试探着问,“跟宫里有关?”
她们刚才还在说皇上司芸生病一事。
司芸跟吴家关系甚密,她若是有事,吴府肯定不能置身事外。
吴嘉悦看似已经跟吴府分家,但到底是吴家人,怎么可能不记挂。
吴嘉悦心里有些乱,单手遮脸,缓了一会儿,才低声说,“皇上突然派赭石过来,唤我娘进宫了,就在我准备过来的时候,宫里的马车特意从我庭院门口经过。”
像是故意要她看见似的。司芸至今对吴家还是不够放心,她越是生病,疑心越重。
几人同时抽了口凉气,脸上神色各异。
皇上要不行了?不应该啊,皇上若是不行了,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
“夫子呢?”吴嘉悦左右看,“还没来吗?”
苏虞沉默一瞬,讪讪说,“阿柚说我们也不是第一回了,要学会独立,就没来。”
她理由编造的再好,吴嘉悦心里都清楚,“是在宫里吧?”
看来宫里是要出事了。
吴嘉悦已经在想,皇上突然唤她娘进宫,是不是有要事交代?
但司芸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挑别的时候,偏偏挑今日,分明是想影响她考试心态,同时警告吴思圆不要有异心。
加上向来作为主心骨的谭柚不在,吴嘉悦心里有些慌,生怕宫中出了什么大事。
“她现在能依仗的只有你吴家,你一个临近考场的人,不要被影响了心态。”苏虞手搭在吴嘉悦肩膀上,用力按了按。
吴嘉悦哑声道:“我知道。”
理智告诉她应该冷静,可吴思圆进宫,谭柚也不在,吴嘉悦难免有些不安。
“你们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吴嘉悦掩下情绪,甚至反过来安慰苏虞等人,“别被我影响了,咱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那便是会元。只有考上会元,才能离一甲前三更近。”
苏虞顿了顿,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白妔道:“我心态贼好,不会被你影响,你放心。”
苏婉更不用说了。
贡院大门打开,该入场了。
吴嘉悦犹豫一瞬,还是选择走在最后,苏虞等人跟着她。
安从凤远远看了几人一眼,也放缓脚步。
就在贡院门口仅剩十来人的时候,有马车朝这么由远及近过来。
苏婉看见驾车的人是谁之后,眼睛不由一亮,“是花青!阿柚是不是来了!”
听说谭柚可能来了,几人瞬间放弃排队,都往马车过来的方向跑。
马车停下,花青动作利落地跳下来,然后将脚凳放下。
谭柚下来。
“阿柚,宫里可是出事了?”苏虞担忧地看着她。
谭柚先看向吴嘉悦,吴嘉悦跟她对视。吴嘉悦喉咙发紧,攥着竹篓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眼睛直直看着谭柚,连最简单的“夫子”二字都喊不出声。
“我出宫时遇见了吴大人,”谭柚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温声道:“她无事,你放心。”
听见“她无事”三个字,吴嘉悦提着的心瞬间落地,一松气,手里拎着的竹篓就掉了下来。
她蹲下来伸手抱着竹篓,好一会儿都没起来。
谭柚撩起衣摆蹲下,伸手摸摸她脑袋,“司牧在宫里,放心考你的试。”
谭柚跟吴思圆是擦肩而过,她出宫,吴思圆进宫。
瞧见她的那一瞬间,吴思圆脸上表情复杂,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似有话要嘱托,但又不能说出口。
两人虽未说一句话,但谭柚那一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朝她微微颔首。
吴思圆微顿,随后脖子僵硬地动了动,转身抬脚往养心殿走,只是肩背佝偻许多。
司芸,到底是不打算放过吴嘉悦,这才在故意让马车从吴嘉悦庭院门口经过,既要看看吴嘉悦心里有没有吴家,又要看看吴思圆会不会为了安女儿的心着人去报信。
以前吴思圆最是后悔让吴嘉悦认谭柚做夫子,如今心底却是一百个一千个庆幸。
满大司,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比谭柚更尽心,更维护学生了。
吴嘉悦是她的学生,她不可能不管不问。在得知司芸派赭石去请吴思圆进宫的时候,谭柚便打算出宫过来。
“谢谢夫子。”吴嘉悦声音有些哽咽。
到底是没经过大事的人。
苏虞跟白妔皆弯腰伸手拍拍吴嘉悦的肩膀,吴嘉悦深呼吸,朝两人伸出手,苏虞跟白妔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苏婉则将竹篓提起来,给吴嘉悦挎在她肩上。
贡院门口,安从凤走的最慢,瞧见吴嘉悦从地上起来,腰背挺直,不由目露遗憾。
她递过帖子,检查行李,走进贡院。
这边谭柚也站起来,看向四人,“准备的如何,可有信心?”
苏虞一展扇面,“自然,就等明天呢。”
白妔憨笑,反手挠脖子,“应该行。”
苏婉重重点头。
吴嘉悦看向谭柚,朝她行了一礼,“等我们的消息。”
谭柚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好。”
不管外面如何,贡院里面的考生,都不会被影响。
谭柚双手搭在身后,站在马车前,目送她们进考场。
等四人进去,谭柚才转身回马车上,皱眉跟花青说,“进宫。”
司芸今天不仅叫了吴思圆过去,还把司桉桉跟皇贵君吴氏一并叫过去,有立太女的意思。
她已经开始怀疑她身体迟迟不好的原因,年后更是将身边排查了一遍。
今日此举不过是她一贯的招数,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威慑一下吴思圆,再立司桉桉为太女。
谭柚出宫的时候,司牧已经准备去养心殿。按着司牧的意思,炸一炸司芸,让她把底牌交出来。
毕竟年前刺杀谭柚的那个刺客到底是谁养的,至今还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