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颗人造牙齿还是牢牢地呆在稚稚的嘴巴里。
因为少了一颗牙齿,吃起东西来会直接触碰到牙□□洞,虽然是“在成长”的证明,可是碰到的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很不舒服。江太太将她抱到膝上亲了亲:“稚稚永远是我们的宝宝呀,才不用长大,可不能学你爸,一眨眼就长成一米八了,留都留不住。”
被奶奶抱着的感觉很幸福,稚稚一时之间也觉得不急着长大了。
因为大学同样开学的缘故,江殊也不是每天能送女儿上小学,加上他似乎在校外有别的事业要做,忙碌起来便顾不上女儿了。
毕竟爸爸是未来要成为宇宙主宰的人,她又怎么可以影响爸爸的大业呢?何况,在这时代上小学真的太有意思啦,每天放学之后在微信企鹅上和同学聊天,玩小游戏,都很有趣,时间完全不够用,清姨还会带她去游泳、打球和室内滑雪,一点不无聊。
一阵子过去后,江殊好不容易从诸事中抽出一日的空来,陪稚稚度过周日后,却被女儿拉着手指头:“爸爸,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工作?”
“你一整天都在陪我,”稚稚张开双手,比划出一天的长度:“真的没关系吗?蓝星会不会有危险?”
面对亲闺女的看重,江殊不知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无奈:“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宇宙很大,我们只是其中一粒尘埃,即使我从蓝星上消失,也不会影响它照样转动,懂了吗?”
很好,江殊知道她完全没明白。
江殊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六岁小孩的体重是真不轻了,清姨又有一手好厨艺,把本来只喝营养液满足身体基本需求的稚稚养出了实在的肉肉。他有点强迫症,自从知道稚稚对他的期望,又获得模拟器金手指后,似乎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就真能获得她所说的一切后,他开始催促着自己每夜进入小世界里,用最短的时间征服所见的一切,只为创造更好的条件给家人。
他所见的那么大,比宇宙更大。
他在乎的却那么少,只有母亲和女儿。
“我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
江殊把小猪佩奇的玩偶塞她手上,活像抱了个吹风机娃娃:“但你排在那些事情前面。”
“也在蓝星自转前面?”
稚稚在他怀里仰起头。
江殊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纠结蓝色小星球的转动问题,可他仍然淡淡颔首:
“是的,在蓝星之前。”
……
除了模拟牙齿,在成功征服第一个小世界后,江殊做的便是提取出母亲的单细胞样本,进入到小世界里,利用超前的技术克隆出一个和母亲完全一模一样的生物,对其进行详尽体检,找到病灶所在,再研发出能够治愈她的特制药。
这诚然是不符合宇宙伦理协会规定的。
但没关系,以后规矩由江殊来定。
体检过后,他才知道母亲的身体下藏着那么多的毛病,
漏尿、乳腺严、肠胃蠕动比一般人慢,子宫里也是一堆毛病……而医科院给出的解释是,全都是生产后遗症:“病人应该是经历了一次传统分娩,又没得到很好的照顾,太不可思议了。”
在未来,女性早就从生育中解放出来。
因为富裕,江太太产后住进了月子中心,其实已经获得比普通打工家庭的孕妇更好的照顾,只是即使是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钞能力,也对分娩带来的不可逆身体伤害束手无策。
而未来医生对“恢复得很好”的定义,是生完崽后下一秒就能来一个10k的马拉松。
战战兢兢的医生大着胆子觑了觑陛下的脸色。
只见陛下眼帘微垂,长睫在眼睑投下浓重阴影。
这都怪他和他的父亲。
在宇宙皇帝苛刻的要求下,医科院终于调配出了只适用于江太太本人,内服后可无痛治愈所有旧患的药,副作用是会持续来一个月的月经,将旧的一些身体组织慢慢排出体外,同时体内在修补的地方会有点儿痒,可以配合助眠药剂使用,免得患者睡不着觉。
听完后,陛下再次沉思:“来月经也很麻烦,我希望你们想出用药物让女性不用再受月经困扰的方法。”
月经不是病,更不是排毒——女人体内没有毒,只是子宫内膜周期性的脱落现象,哪怕是未来,人类女性也未能摆脱此苦,只是痛感和不适降至最低,比起几百年前是好许多了。
但陛下不接受“比以前好很多了”这种说法。
既然空间可以进行跃迁,为什么子宫内膜不行?
——这句“医盲”又带点“医闹”味道的无理要求震撼医科院全体同仁一整年。
奈何提出要求的是陛下。
陛下没有一不高兴就让御医陪葬的坏习惯,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残杀下属,只是若是他要求的研究项目有所推进,或者谁研发成功,能得到他的嘉奖。
重赏之王必有卷王。
而陛下在心里定出的最后期限,便是女儿来初潮之前,必须把经期不适的问题解决掉。
安排好内患的事后,他计划着将模拟小世界里的科技和能源,一点点的挪到现实里,他所创立的守稚公司里。
而凑巧,他为守稚所选择的两样新科技,正好痛击了江家和林家的公司产业。
没了能干儿子的帮忙,江别山本来就焦头烂额,股东大会上更是有人质疑为什么江少爷另立的公司会和江家打擂台——他们原本以为势头很猛的新贵公司守稚是江家的分公司,还在心里美着呢,没想到是跟他们抢生意来的。
这凭什么?
儿子还是个学生,他的一切就该是属于父亲的。
江别山决定去找正处于分居状态的妻子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