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肌肉饱满的胳膊随意搭在一侧,他抬抬眼皮:“就算我们没有开始聊天,该付的费用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按小时计费,不满一小时按一小时收费。”
“……麻烦您闭嘴吧。”夏油杰面带微笑回复,他垂头,又看向自己的手机。
自家姐姐这次出行和自己一起,所以没有捎带手机。夏油杰因此打算给五条悟打电话——自家姐姐没回来,一定是中途遇见了悟这家伙吧!
然而,发出去的邮件、呼叫而出的电话,对面都没有丝毫应答。
夏油杰(假笑男孩):不会是故意的吧悟.jpg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这是去哪里玩了——
面前的甚尔依然是那副闲散的姿态,他单手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夏油杰客套起见,给四个人都点了咖啡),抿了一口后、略微皱眉:“为什么这么甜。”
“我有两杯让服务员多加了很多糖,姐姐和悟都嗜甜。”夏油杰头也没抬地回答道,“之后按照座位的位置摆放的咖啡……”
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等等、为什么你会喝到甜的啊!!”
面前,甚尔正端着印有粉色樱花的咖啡杯,颔首答道:“大概是因为别人位置的咖啡会更好喝一些。”
夏油杰:“……这是我姐那杯!!”
甚尔略微耸肩:“反正也没人动过,没区别不是吗?”
“当然有区别!”夏油杰将手机“砰”一下扣在桌面上。
甚尔抬起眼皮,带疤的唇角略微扬了扬:“陪聊仅限于聊天,陪打另外付费,财产损失和医药费概不负责。”
夏油杰:“要是我姐知道你这幅……”
甚尔懒散回复:“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你姐可比我厚黑多了。”在夏油杰说些什么前,他身躯前倾,收起随意、显露出几分严肃道,“你姐一直没回来,需要找找吗?”
“你、?”夏油杰略微一愣,他没想到眼前人会主动提起帮助。
“你也不百分百确定你姐现在是否和六眼在一起不是吗?也许发生了什么事。”甚尔将咖啡杯放下,“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出去寻找一下。”
夏油杰表情缓慢凝重起来,抛开偏见,他仔细思索过甚尔的话后,觉得对方所言的确有道理。
于是,他最终点点头:“……也是。我们应该出去看一看。”
甚尔竖起三根手指,爽快道:“找人这个事务我也比较擅长。价格好商量,陪聊费用乘以三支付即可。”
夏油杰:结果前面铺垫了这么多,最后定位又回到了酬金上吗!
系统:【都说了成年人的世界都很现实了(无慈悲)诱导消费也是一种手段。】
千穗理、五条悟、禅院直哉和老太太脑花来到中央舞台旁边的自由表演区。现场热闹非凡,吹拉弹奏、跳唱舞戏,各种形式的表演都有。
千穗理环顾四周,感慨道:“感觉大家的才艺,都好丰富的样子。人已经很多了。”
“本来这就是市区,又是周末,人多也正常。”禅院直哉扫过人群,轻笑一声,“不过,表演也就勉勉强强吧。”
“你可不能用你家的标准去衡量~”五条悟摇摇手指,“禅院家的舞女,都是经过长时间专门训练的舞女。”
“我们禅院家短时间训练出的,也比这些人跳得好,”禅院直哉撇撇嘴,略昂起下巴,“我看他们还不如我跳的。”
千穗理迅速捕捉重点:“等等直哉君!你会跳舞吗!?”她战术后仰,试探道,“哪种舞蹈?不会是那种——”
禅院直哉:“正经的!我们禅院家都是正经的舞蹈!!”
五条悟露出猫咪笑容:“哎?直哉君还见过什么不正经的舞蹈吗?”
禅院直哉:“。”
千穗理眨眨眼,继续问道:“所以你会跳舞?”
禅院直哉似乎有些后悔刚才提到了这个话题,但在众人的注视下,还是假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继续道:“……那个什么男德,要求总要有一技之长。”
千穗理竖起大拇指:“好、非常棒小伙子!下一步努力让禅院家更多人掌握男德精髓,率领禅院家打破旧的束缚,开拓新的先锋吧!”
在旁边一直听着众人谈话的老太太脑花:?男德?什么男德?
并未关注过这些词汇、执着于目标而落后于时代的脑花君略微一顿。
听起来似乎是个富有变革意义的词汇,而且具有某种力量。脑花陷入沉思。也许可以进行某种研究,并加以利用。
系统:【这可不兴研究啊脑花同志!】
千穗理展望四周,又回过头:“不然我们也可以表演舞狮,或者斗牛。”
“哈?”禅院直哉扬起眉眼,“这没法操作。你怎么舞狮,以及哪里来的牛?”
千穗理:“可以麻烦你勉为其难地扮演下舞狮头,或者临时充当一下牛牛吗?”
很想大声反驳但是这样会违反男德-于是礼貌-禅院直哉:“换一个行不行。”
“不然就选择最初的才艺项目?”五条悟双手揣兜,绕着禅院直哉转了半圈,“让直哉君跳舞?我给你买件舞娘的衣服回来,钱就不用你付了。”
禅院直哉转向五条悟,他这会可以和男生大声说话了:“……我不穿、也不跳!!”他上挑眼略微一挑,“你为什么不去表演?除非你也跳,除非休想拉上我。”
五条悟:“行啊。”
禅院直哉:“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等等、你说什么?!”
五条悟扬起笑容:“我说,我当然可以跳啊。”
“不行不行,”千穗理摇头,“这就浪费了五条同学拉二胡的优势。我们要共同参与才行。”
“应该这样布局!”千穗理左手敲右手手心,开始指挥。
“直哉君你就穿女装,可以半蒙面跳舞,不用跳得太好。”
“五条同学戴好漆黑的墨镜,坐马扎上拉凄凄惨惨的二胡曲子,不要说话、低着头就行。”
“奶奶您捧着破旧的小瓷碗、里面放上一点钱,注意捧碗的手要颤抖,眼中要含有泪光。”
“而我,则虚弱地咳嗽两声,瘫坐在地上,面前摊开一张大白纸,写着——[家贫重病,流落异乡,无奈卖艺。救救我们,给我们投放卡片,助力我们兑奖抽到仙女电动变色翅膀,重启回家路吧!]”
空气安静几秒钟。
金毛彩云猪猪原地跳起:“这算什么才艺表演?这是街头卖艺乞讨吧!!还有最后那句是什么??”
千穗理顿了一秒,正经脸解释:“行为艺术,你懂的,也是才艺表演的一部分。”
五条悟将手搭在禅院直哉肩膀上:“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变色翅膀给我们。欲擒故纵这招是没有用的,宝石宠物不会挑选你成为下一代魔法少女。”
禅院直哉:“什么和什么啊?我才不当魔法少女!”
在五条悟和禅院直哉对话的时候,千穗理往老太太脑花那边迈了一步,她视线扫过那道褶皱里的缝合线,笑道:“奶奶,您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脑花的关注重点放在了抽奖上面,它脸上绽开一个笑:“你们要去抽奖,抽那个变色翅膀?”
“是的!”千穗理颔首,“我们早已立下目标。您呢?”
“我这么大年纪,也没什么想要的了。”老太太脑花拄着拐杖,嗓音低哑,“和你们一起活动活动,我就很满足了——至于抽奖,你们开心就好。”
千穗理望天:“主要是除了变色翅膀,也不知道该抽什么呢。神秘的带符咒小方盒?看起来有点意思。”
老太太脑花听见重点,它外表丝毫不显露内心所想,只是露出慈祥的微笑,低声和千穗理说:“……哦、我年轻时候对这种符咒类的东西有些研究,也许可以私下里帮你看看,这方盒能否随身携带起到辟邪效果。”
千穗理抬起澄澈的绿眸,她笑起:“其实我更想要招邪物件。”
脑花:“?”
千穗理:“因为我也可以很阴间,这样就能负负得正。”
脑花:“??”
——现在的青少年说话已经如此让人听不懂了吗?!
“你们俩讨论完了吗?”旁边忽然插进五条悟的话语,白毛凑过来,“咱们二胡怎么买?话说我不会拉这个。”
千穗理:“这条风情街应该有卖的吧——没事,不用会拉,就需要一种鬼哭狼嚎的效果。”
她接着又转向老太太脑花,轻巧眨眼道:“奶奶,您等会能表演出效果吗?”
老太太脑花:“什么效果?”
“就是那种颤抖的双手,泪光闪闪的表情,”五条悟比划着,“富有真实的痛感。”
脑花善于表演,不过哭这种姿态倒是不怎么经常练习。考虑到此时壳子的状态,脑花同样伪装了一下,假装不熟练地回答:“这个有点为难我老人家了,不过我会尽力配合你们年轻人的。”
它拄着拐杖,咳嗽几声,接着道:“或者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帮我进入下状态。”
五条悟略微思索:“通常都是喷点辣椒水吧,或者自己拧自己一下。”
“辣椒水就算了,我这把年纪的眼睛受不住。”老太太脑花沙哑道,她看向千穗理,“小姑娘,不然你帮我进入下状态?”
“我吗?怎么做?”千穗理歪头。
脑花打算通过一定的肢体接触,试探出关于银发少女的更多信息,顺带着附上一点点隐蔽的标记。
它道:“就是对我施加一点痛感,我配合酝酿情绪,或许就能达到预期效果的含泪表情了。”
禅院直哉略微一顿:“这不好吧?您年岁已高,我们对您动手……”
“我也很重视这次活动,难得和你们年轻人玩一次。”老太太脑花绽放出有褶皱的笑,“没什么关系,就别在意长幼了。”
千穗理绿眸眨了眨:“意思是,您让我轻轻地打您一小下吗,奶奶?”
老太太脑花:“是的。”它笑,“也不用太小心了,小姑娘,我骨头还是比较硬朗的——再说了,哪怕出事也不怪你。”
过于小心的肢体接触不利于脑花的操作,它打算引导少女进行更多一点接触,顺便看看对方的能力。
“这样啊,”千穗理点头,“好的,那我就放心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