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真是绝色美人,老奴伺候了那么多主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您这么美的人呢。”老妇拿着木梳梳着漆黑的长发,赞叹不已。
铜镜前,郑子衿漠然的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对着老妇的阿谀奉承无动于衷。
一旁戴着红花的喜婆拿着棉线轻轻刮着郑子衿的脸,发现她的脸光滑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平阳侯夫人提起裙摆走进了屋里,轻轻的挥手,让婢仆到一旁侍候,自己则是轻轻的替郑子衿整理发髻。微笑道:“安王府的世子平日里虽说行事浑了一些,但他尚未娶妻纳妾,相貌也是金陵里数一数二的俊朗,如今你嫁过去当世子妃,倒也是一桩好的婚事。”
郑子衿静静地看着铜镜,轻轻的点了点头。
作为平阳侯府一个收养的女儿,她没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夫婿,更没有权利去说不。
只有自己去搏,才能有一线生机。
平阳侯府夫人看着郑子衿的目光格外温柔,好似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从托盘上拿起一根石榴花簪插进了她的发簪中。
“石榴多子,你嫁进安王府可要多多为其繁衍子嗣才好。”平阳侯夫人眼底含泪,连忙用衣袖拭去了眼泪。低声道:“雁期终究是与你无缘。”
听到这个名字,郑子衿的目光微微闪动,牵起一丝笑意,手指轻轻摸索着发髻上的石榴簪花,岔开话题道:“母亲,今日这簪花很适合我的喜服。”
平阳侯夫人知道自己失态,很快恢复一脸温和的说道,“你喜欢便好。”
一个时辰后,郑子衿一身金冠嫁衣站在平阳侯夫人面前,转了一个圈,问道:“母亲,你看如何?”
平阳侯夫人微微皱眉,觉得还是不够繁华,命人拿出一串金珠腰饰,下面吊着铃兰花图样的小金坠流苏。随着红色的裙摆垂下,走起路来铃铃作响。
平阳侯夫人再三打量,取下手中的一对白玉手镯套在了郑子衿的手腕上。
郑子衿正要婉拒,被平阳侯夫人柔声打断,“这是我给你的心意。”
平阳侯夫人凑近,低声道: “此镯乃是我们家的传家之物,我一直都想把这对镯子给你,只是天不遂人愿,如此,也算了了我曾经的心愿。”
平阳侯夫人的一番话让郑子衿不好推却,只得默默收下。
喜婆看了眼天色,一脸掐媚的凑到郑子衿她们的跟前,“夫人,二小姐,该走了,出嫁时辰可是误不得的。”
“走吧走吧。”平阳侯夫人叹了口气,握着郑子衿的手拍了拍。
郑子衿却感觉此刻手上如同缠了毒蛇一样的冰冷,再待一会恐怕就演不下去了。
“夫人珍重。”郑子衿微微弯腰,双手放平置于额头,行了一个大礼。
行完礼,喜婆赶紧给她戴上了红色的盖头。
平阳侯夫人走到房门口,左右等不到自己的女儿来,却见到了平阳侯府三小姐的丫鬟一脸慌张跑了过来。
附身耳语后,平阳侯夫人低骂了一句,很快又恢复哀伤的神色说道:“悠然这孩子,知道她姐姐远嫁,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难不成要她哥哥姐姐在家陪她一辈子么?”
被喜婆搀扶出来的郑子衿跨过门槛,听到了这句,嘴角泛起冷笑,柔声道:“母亲不用怪悠然,等我回门见她也是一样的。”
平阳侯夫人摇摇头,一阵伤感的说道:“好孩子,走吧。”
走出国公府,平阳侯看着新娘身边只有自己的妻子陪着出来,心下不悦,瞥了一眼平阳侯夫人。
平阳侯夫人同样给他使了一个不悦的眼色,仿佛在说平阳侯不了解他母亲和小女儿的德行么。
世子一袭红袍,本就俊郎的容颜此刻映衬的光彩焕发,见到新娘,他的嘴角挂上一抹温和的笑意,从马上一跃而下。
平阳侯府外的百姓聚在一起,纷纷看着这一对佳偶,纵然无法瞧见新娘的容貌,光是这身段便能猜出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喜婆拿过红绸的一端递给世子,世子抓过红绸,盯着眼前的新娘,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转身往花轿的方向走去。
郑子衿捏紧红绸,一步一步的跟着他,垂眸看着地上的红毯,与十年前刚进来平阳侯府一样,她的命运再次遇到了转折。
世子走到花轿前,转身看着新娘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手指忍不住微微的摩梭着花轿杆。
他终于娶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郑子衿走到花轿前,还不等喜婆上前去拉帘,世子就走到了前面,伸出手拉开帘子,轻声道:“进去吧。”
喜婆惯是会审度时势,眼看世子对新娘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赶紧吆喝道:“月老赐福,佳偶天成,新娘子快些入轿,咱们可好快些喝喜酒。”
郑子衿提起裙摆,红锻绣花鞋踩到花轿,缓缓坐了进去。
世子放下帘子,留恋的看了眼花轿,朝着平阳侯点头行了一个礼,拉起马鞍,单脚一踏便骑到马上,转头带走了迎亲队伍。
平阳侯同样回礼,直到世子的迎亲队伍不见踪迹,才冷冷的看了眼平阳侯夫人,甩袖离去。
平阳候夫人面露难堪,跟着平阳侯回到了府里。
二人走在铺着鹅卵石的道上,看到平阳侯阴沉着脸,平阳侯夫人面露无奈,心里也是一阵委屈,“候爷,不是妾身考虑不周,只是昨个母亲就差人来说身子不爽,今日无法来送亲。”
平阳侯冷哼一声,问道:“那悠然呢?”
平阳侯夫人虽然恼怒自己的女儿如此不成事,却也不忍苛责,叹了口气,“自从那日宴会之后,她一心都放在那世子身上,今日眼见世子另娶子衿,心里定是伤感万分,又怎么肯来呢。”
“就是平日里你太纵着这两个孩子了。”平阳侯眉头皱的更深,安王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世子又是安王的嫡长子,地位自是尊贵无比。
春日宴上,郑子衿虽未入选东宫,但是被世子青睐,不日就让皇上赐婚。平阳侯心里乐开了花,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让自己去接。
谁知道这迎亲当天,平阳侯府的老祖母不来,嫡出的三小姐不来,真是在世子面前打了他的脸。
平阳侯夫人垂下眼眸,知道平阳侯是把一腔的怒火发到了自己的身上,知晓他的性子,只是低下头没有作答。
平阳侯看着夫人低眉伤神的样子,心里也是一软,缓和了语气,“也罢,还好皇族不能在女方行茶,我们找些理由在子衿回门的时候也可以搪塞过去。”
“至于雁期那边。”平阳侯叹息一声,“能拖多久是多久,让他好好在外面做着生意吧。”
平阳侯夫人,心里一紧,点了点头。想到儿子要是回来发现郑子衿已经被他们嫁出去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迎亲的路上皆是铺着红色的长毯,满城的树上都挂着贴着喜字的灯笼,守卫并列两旁维持秩序。大街小巷的百姓们皆是一个一个探着头,看着这个盛世婚礼。
郑子衿坐在轿子里,轻微的晃动如同她的心一样起伏不定。
半个时辰后,轿子缓缓停下,郑子衿攥着的手微微生出些许汗意。
媒婆高喊:“新娘子出轿喽。”
话音刚落,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郑子衿低着头,盖头掩住了她眼底的慌张。
她犹豫片刻,左手缓缓放入对方的手心上。
世子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手指慢慢收拢,穿插过她的手指,交叠一处,微微用力将她拉起。
郑子衿自从进入平阳侯府之后,不曾与男子这般有过亲密之举,霎时间耳畔微微发红。
“小心。”世子的声音温柔而绵长,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肢,笑道:“轿子上有道槛。”
郑子衿点了点头,只觉腰上被覆盖的那处有些热。
被他拉着手走进了国公府,四周尽是嘈杂的人声,一名穿着黑色金鱼样式侍卫跑到世子的旁边,附耳低声道,“世子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世子笑了一声,看了眼旁边的新娘,随口对侍卫说道:“去扶风那里领赏吧。”
由于郑子衿距离太近,把侍卫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的心里一咯噔,这些年在平阳侯府陆陆续续听说过世子留恋于烟花之地,难不成还从那里学到了什么癖好。
郑子衿的手微微生出汗意,世子察觉到后轻轻一笑,低头凑到她的耳侧,轻声道:“郑姑娘,可是有何不适?”
虽是隔着一层红布,郑子衿还是能感觉到微微发热的呼吸从另一段传来。
她摇了摇头,柔声回道:“只是天热所致,夫……”说到夫君两字时,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夫君不用担心。”
世子的笑容更深了,一旁的飞鱼侍卫首领安瓒都忍不住右手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被世子瞪了一眼后,安瓒立马恢复一脸正色。
刚进去内院,喜婆细长的声音响起。
“新娘跨火盆,日子定火旺。”
郑子衿正要提起裙子跨,不想竟被拦腰抱了起来。
媒婆惊呼:“这可使不得。”
“世子妃衣服繁重,若是烧着了该如何?”世子抬了抬高度,稳稳的跨过了火盆,回头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对喜婆笑着说道:“日子需得两人过,这才是跨火盆。喜婆你觉得可有道理?”
收了钱又怕权的喜婆当然是赶紧附和世子,脸上笑出了几道褶子,“对对对,还是世子爷英明,咱们这叫夫妇二人跨火盆,双双幸福又美满。”
郑子衿嘴角一抽,手不自然的放在世子的肩膀上,透过红色的盖头,依稀可见世子俊朗的容颜。
世子在众人的欢呼中抱着郑子衿踏进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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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竹马后成了独宠》竹马太子早有预谋
文案:
陌槿桑出生于东朔权贵之家,爷爷是首辅大臣,父亲是丞相,母亲是长公主,舅舅是皇帝,姑姑是皇后。
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怕过谁。
唯独,只有一个人敢跟她作对。
那就是东朔赫赫有名的五皇子钟离桑,他面如冠玉,文彩斐然,年仅十四岁就已征战沙场,立下不少战功。他的外祖父是开国将军,父亲是皇帝,母亲是贵妃,舅舅是一等护国公。
槿桑为三皇子打抱不平而意外得罪了他。
于是,东朔最大背景的两人自小便不对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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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钟离桑连战三月,一统四国,皇帝高兴,昭告天下封他为太子,问他还想要什么奖赏?
他扭头看了看一旁偷吃着葡萄的陌槿桑,目光中透出一丝狡黠,恭敬的朝皇帝行了礼,“儿臣想要陌槿桑-当我的贴身女官。”
陌槿桑吓得一口葡萄噎到喉咙里,刚想跪下来给自己开脱,就被他点住了哑穴,笑容潋滟,“放心,我就是在报复你。”
陌槿桑泪汪汪的看着皇帝舅舅。
谁知道皇帝竟然以为她是感动哭了,一下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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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朔为联盟边塞,众大臣提议派一名贵族女子去和亲,在一名言官刚提到槿桑的名字时,就遭到了太子的一记白眼。
“我泱泱大国,何须用一名女子来换太平?”
言官不敢再言语。
槿桑也未想到,只有离桑力排众议,宁愿开仗也不愿把她弄出去和亲。
这货不应该是最讨厌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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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皇帝下旨要把槿桑赐给三皇子,太子刚回到东宫就跑到了槿桑的屋子里,熟练的掀起她的被子睡了进去。
突然的冷气让槿桑颤了一下,回头看他:“你怎么又喝酒了?”
太子眼神清亮,轻轻用手拂过她的长发,沉沉的说:“因为只有喝酒了,我才能有借口。”
“找借口要做什么?”槿桑转过身子,对视着他的眼眸。
“我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让谁都不能再觊觎你了。”太子用手拖着头,磁性的声音带了一丝暧昧,他又问:“桑桑愿意吗?”
槿桑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手,目光微凛,“不愿意我早就把你踢下去了,不过说好了,米要是熟了你可就要一辈子都吃了。”
“好,我钟离桑此生只吃你这一碗米。”太子的声音缱绻而温柔,手指掠过她的脸颊,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表面清贵矜持实则戏精护短白切黑男主vs表面软弱乖顺实则武力值爆表女主。
注:1.双洁,1v1 he
2.青梅竹马系列,欢喜冤家成长走向,男主经常自我攻略。
3.男主从小生在宫廷,并非好人,但是对女主的感情是真的,女主也不是圣母,属于有仇必报类型。
4.架空历史,不要深究哈,并且这个是东朔的故事,隔壁的隔壁是北朝的故事,哈哈,串联起来的朝代就很带劲,觉得还可以的话,就请举起你的小爪爪点亮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