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之海。
以墨黑、深紫为主调的星海闪烁明暗不一的星光,星光迸溅,危险又迷人,这里是宇宙的中心。
宇宙中心海有一位闭目假寐的男子,长发柔顺散落,容貌是万中无一的好看,连带着每一根发丝都像散着仙气。
万千星光都不及他半分姿仪,它们俱安静悬浮空中,如侍从般围绕在男子身侧。
突然,一个张狂声音由远及近,“渊行,和我打赌。”
星光瞬间剧烈抖动,围成一道墙想要阻止外人入内。
那人很快来到逼近,他着黑袍,唇色深紫,眼神桀骜,容貌竟与被他称作渊行的人有几分相似,他名天寻。
渊行终于睁开了双眼,那一刻,宇宙都似乎有了生命,星海的璀璨都比不得他眼神夺目,他召回自愿当作护卫的星光,嘴唇轻启,口中发出的声音令人迷醉,“多谢你们。”
星光晕乎乎地转了几圈,然后充作手垫置于男子手下。
渊行这才看向天寻,“你对低等星出手了。”
天寻无所畏惧,“是,以它为赌注,期限为我们一寐,此期间它覆灭你输,否则我赢。”
渊行叹息,“低等星也是生命。”
“那又如何,”天寻桀桀一笑,“快放弃你这体贴的假慈悲吧。”
渊行手下的星光瞬间不服气地抖动起来,渊行手指轻点了几下最躁动的它们,淡淡道:“我不同意。”
天寻眼神阴冷,“好,就算你不同意低等星也会覆灭。”
渊行:“执拗。”
说完,两者便开始交手,一个缥缈温和,一个火爆炸裂,他们从宇宙这端打到那端,最后渊行占了上风。
天寻:“你想救下低等星?但很可惜,我比你快一步,你知道规则之力……”
渊行甩袖将天寻压制得更狠。
天寻:“你奈何不了我,你压我一分你就消耗一分,我倒要看你能撑到几时。”
渊行声音似从天边传来,清正威严,“无需是我,自会有人来处置你。”
说罢,他便将天寻镇压。
星光重新围绕在渊行周围为他欢呼。
渊行低头无奈,“小家伙们,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适才交手时天寻设下两个规则,他虽也设下规则弥补,可规则只能补充,无法取消,低等星情况应该不妙。
轻荡开星光,渊行的目光仿佛穿透无数星球,“这段时间我的意识会离开,你们守好这里。”
天寻与他同时诞生,他们生来便能掌握规则,规则可破坏,可重构,天寻主破坏,而渊行志不在此,这次天寻以低等星作为赌注,渊行无法接受,可最多只能出手镇压,且低等星也被规则之力影响。
渊行测算到低等星冥冥中自有微弱生机,他此去便是想让那生机增强。
……
水蓝星。
三个月前,未被人类预先观测到的天外陨石坠落,万幸的是,它们落到了远离人烟的大海深处。
各国派出专家前去联合调查的结论还没出来,世界不知不觉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一个月前,水蓝星各地出现极端气候,Z市地震、A市的沙暴、C城的高温……
H市的千家万户也在讨论这异常天气,人们咒骂着糟糕的天气。
一栋住宅楼,曲大妈听见楼下小王一家的积水已漫过膝盖心有戚戚,“这贼老天真不让人好过,诶,老头子,要不咱们先搬走吧。”
曲大爷喝了口浓茶,“搬?你想去哪?现在不要给志愿者同志添麻烦,咱们老胳膊老腿的好好待在家里就是最大的安全,再说,你也不是没碰上过这样大的洪水。”
曲大妈悄声说道:“我觉得这事说不定和那陨石有关,感觉怪邪乎的。”
“没影的事别瞎说,我看就是所有灾祸堆到一起了,再加上有人在网上大肆宣扬什么末世言论,看看,你就是被荼毒的一个。”
“死老头子,”曲大妈拧了一下老伴的腰,愤愤不平地说着,“你看顶楼的小姜,这些天囤了多少东西,在家里活得多少滋润,我当初想囤你还不让说买了浪费,现在呢,连吃根青菜都难!”
曲老爷子想到没吃蔬菜的后果,面色一绿,“下次我不拦你。”
曲大妈喜气洋洋,只等洪水消停就去抢购一番,“你说的,到时候我得跟小姜讨讨经去。”
顶楼,姜然最近身体有点不对劲,低烧好多天都没见好,要知道,她体质向来就好,从小到大都没生过几次病,但最近这一次感冒让她束手无策。
药也吃了,洪水肆虐让人通行受阻之时也让她有时间居家养病。
好在家里囤积的许多粮食让她能安心待在家中……
大抵是伤病时最易伤感,她也难得为无亲人的关心沉郁。
不过也许是心中的期待早已消耗,因病带来的脆弱很快不见,余下满心荒唐。
她嗤笑一声,白玲这时候该和陈继生一家其乐融融,哪顾得上她这个亲生女儿。
一天后,暴雨停歇。
十天后,洪水渐消,人们逐渐恢复正常生活。
今天正好是个艳阳天,本该是个扫除阴霾的好日子,万盛小区七号楼一单元1701却来了一波不速之客。
姜然从猫眼中看到是谁造访,冷笑一声便回厨房开火做饭,任凭门外人按铃,她岿然不动。
陈竹芯咬着牙靠柔弱倒在身边男人怀里,杏眼中全是悲伤,“姐姐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是我不好。”
齐卓轩心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哪里是你不好,我们两个两情相悦。”
楼下1601的方翠兰好事,她拿了捧瓜子,嘴上嗑个不停,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再回忆一番齐卓轩之前送姜然回来的样子哪还有不懂的。
不过她和姜然关系说不上好,自然乐得看戏。
三人见姜然迟迟不回应,没再等待,各怀心思地下楼了。
姜然见门外没了动静,嗤笑一声,转身去倒水,随后便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偌大的房内,只有窗帘随着风轻轻鼓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