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灰吕杵志,各种意义上相当热情的家伙。
齐木楠雄并不讨厌他,只是些许烦人,于是不情愿交往。
却不知晓为什么灰吕主动找上来:“齐木君!”
他希望齐木楠雄来协助他来制作体育祭的入场门扉。
──听他说的「好快就可以搞定」的鬼话。
齐木楠雄望着眸前的惨状。
底座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活似被重力狠狠欺凌了般,可怜兮兮一派狼藉。
这么说罢。
超能力者可以挽回这凄惨,但伪装平凡的超能力者不可以!
齐木楠雄转身就走。
被挽留。
终究是在灰吕的恳求下搭上手。
而,被挽留下来的还有「听到灰吕惨叫后连忙过来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被抓壮工」的小鸟游。
齐木楠雄望着手中与小鸟游同款的锤子,些许同命相怜。
──但!
灰吕的苦难,或者说底座的苦难还没有结束。
好快,灰吕叫嚷着「我去取木材!」就这般冲出去,教室中只留下齐木与小鸟游。
超能力者捏着锤子。
他不擅长使用这类工具,才砸在板上,锤子的木柄就轰轰烈烈的断了。
齐木楠雄捏着残留半截的木柄与分离的铁锤,余光瞥向小鸟游──
──小鸟游正在认真的敲着钉子。
超能力者松一口气。
于是将断裂的工具回溯,又将钉子摆上。
他对正在专心致志工作的小鸟游说:「小鸟游,让我来罢。」
“诶?”
小鸟游些许疑惑,但乖乖的停下后退一步。
超能力者捏着钉子。
目光一凌!
「嗒嗒嗒嗒嗒嗒嗒──」
握着钉子好似盖章般下手狠绝,全嵌入了木板中。
齐木楠雄手中空空:「结束。」
“哇!”
小鸟游捧场的拍拍手。
──至于为什么超能力者全没掩饰?
前提条件,小鸟游知晓齐木楠雄「力度太大难以控制」。
于是,这种只是体质上的出类拔萃,齐木楠雄没必要对小鸟游隐瞒。
“灰吕君不知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呢。”
「大概要等一段时间。」
齐木楠雄摸出书,翻开,「小鸟游你可以先回去,我与灰吕说。」
“那就拜托啦。”
小鸟游接下来是有打工安排的。
她拍拍裙摆,拎上书包,临走时望向齐木楠雄。
超能力者挥挥手。
「再见。」
“明天见呢,齐木君。”
小鸟游就要走。
却突然呢喃:“不过,现在距离体育祭还有一月,这么早开始制作门扉嘛?”
「诶?」
“不愧是灰吕呢!”
「……不愧是小鸟游,一切往积极的方向考虑。」
门扉合上。
齐木楠雄留在寂静的教室中,尤其希望将灰吕捉回来游行示众!
2.
灰吕提前一月开始期待的体育祭拉开帷幕。
少年少女团结一致,高歌自由,落书下轰轰烈烈的青春物语。
超能力者与之格格不入。
而,给予早就深处折磨的超能力者进一步的苦难,是G,啊不对,是燃堂。
──他短时间内拔下了抑制装置,导致齐木楠雄晕倒。
哪怕好快就插回来了,仍旧是留下了些许的后遗症。
齐木楠雄颤抖的手甚至夹不起一块米饭,简直是!
“齐木君?”
突然是小鸟游的音。
「小鸟游观察日记」的大前提不知晓还有没有谁记得,那就是齐木楠雄突然不可以听到小鸟游的心声了。
也就是说,小鸟游在某些时候对于齐木楠雄来说是「燃堂plus」!
「唔。」
「这般比喻似乎些许过分了。」
「什么事?小鸟游。」
齐木楠雄望到她手中拎着的便当,小鸟游为什么来这般隐蔽的地方来吃午餐呢?
──这是邙阳诺尔图书楼的后方空地,冷清且安静。
“先前在医院的时候……”
「啊。」
「是在说之前分便当的事?」
「只是举手之劳小鸟游不必在意……尽管这般说,但以小鸟游的性格绝对会回报些什么的,在这还是果断接受比较好。」
于是。
超能力者与小鸟游排排坐。
他余光瞥见小鸟游打开便当盒,金灿灿的炸虾与红棕色的微焦鳗鱼与水灵灵的小西红柿和青菜构成鲜明的色泽对比。
不知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连米饭也是莹白的粒粒分明。
小鸟游似乎是借用了邙阳诺尔的微波炉,饭还微微热,又打开从便当盒上方摸走的小圆瓶,拧开盖将其中微烫的酱汁淋在鳗鱼和米饭上。
浓郁的香弥漫开。
齐木楠雄望着小鸟游似乎是学他先前做的,但由于他本身是有午饭的,于是每样只分出来一点点,是可以尝尝滋味但不至于过分饱的。
──唯独厚蛋烧多给了块。
齐木楠雄谨慎的接过分餐的小盘,他的手还是在颤,可以维持不动的捧着餐盒,却实在是支配不了筷子。
「……难得小鸟游精心制作。」
──而且,如若是小鸟游自己吃,她绝对没有必要连饭也热一下的。
齐木楠雄始终没动筷子,小鸟游察觉到他的异样:“是身体还不舒服嘛?”
自从摘下抑制装置后,齐木楠雄的状态就些许不对。
「嗯。」
“那么。”
小鸟游从餐具盒中摸出叉子,递给齐木楠雄,“或许好一些?”
「你是神嘛?」
齐木楠雄感恩戴德的接过,哪怕是超能力者,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的。
利器在手,一切莫得问题。
超能力者终于支配了这午餐,他插起小鸟游分来的──
「哦!鳗鱼黏软的口感与酱香微甜的米饭简直是天作之合!」
「炸虾尽管放置了一段时间,却没有湿软,仍旧是这般酥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果然还是勺子比较好呢。」
超能力者想到。
──小鸟游约莫是在上一次,看到他第二餐具是叉子,才选择迁就他的习惯罢。
「……失策了呢。」
超能力者,些许懊悔。
「唔!」
齐木楠雄咬一口嫩嫩的厚蛋玉子烧,灰常符合他口味──
「甜的。」
而且不是令人腻味的甜,浅浅淡淡的,是一种温柔的清甜。
才这般想,他突然有种既视感,这话似乎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钟表嘀嗒作响。
璀璨的阳光让房间中氤氲一种暖色调的光昏。
小鸟游眉眼弯弯,心声中似乎掺着些许笑音:「甜的。」
──原来,是在说他的口味啊。
或许是抑制装置被拔下的后遗症根深蒂固,格外顽强。
少年人的手微微颤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动摇啦动摇啦!
这只超能力者可以嘴硬到什么时候呢?(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