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便到了留白与陈煜约定的十年琴道斗法之日。
南嘉鱼从莲泉老祖那里借来了白羽音雀,所谓白羽音雀就是白孔雀,至少外形看着像是孔雀,但南嘉鱼认知里的孔雀可没有会随琴音起舞开屏的技能,或许二者至少长得像而已吧。
最后她还是顺利从莲泉老祖那里借到了白羽音雀,不过莲泉老祖也提出要前去现场观看她和陈煜琴道斗法。
想想号称要前来给她呐喊助威的昆仑道宫松照道尊,再想了想有可能因为死对头的出现而出现的自家师父裴献剑尊,如今又多出了一个莲泉老祖……
这三人同时出现,那场面,她不敢想象。
莲泉老祖见她半天不回话,冷笑了声,“怎么?我去不得?”
见他有些炸毛了,南嘉鱼只得说道:“怎么去不得?我巴不得你来!”
都说两个人铁定打起来,三个人,打起来还有个能拉架!三足鼎立,说不定还能形成制衡,打不起来呢!
闻言,莲泉老祖冷哼了声没再说话。
最后,南嘉鱼怀里抱着琴,身后跟着万年黑心莲碧衫秀美少年莲泉老祖,旁边苏砚一脸认命的表情抱着那只白羽音雀,华贵美丽的白羽音雀被他抱在怀里昂首挺胸好不高傲,偶尔嫌苏砚抱的姿势令它不舒服了,就可劲的啄苏砚。
南嘉鱼怀抱琴沿着台阶往下朝着山门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山门前一袭紫袍的裴献剑尊与他身旁松青色道袍的松照道尊,两人好似在闲谈,气氛不似她想象中的那么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真的来了啊!
南嘉鱼看见两人眉心顿时一跳,就有些不太情愿往前走了,那是修罗场啊!她是真一点不想去做夹心饼干里的那块夹心。
“怎么慢下来了?”她身后的莲泉老祖掀起眼眸瞥了她一眼,视线同样扫过前方山门前站着的裴献剑尊和松照道尊,冷笑了声轻蔑道:“你怕他们?”
南嘉鱼纠正道:“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麻烦。”
那两人等于麻烦?
这话莲泉老祖喜欢,他嗤笑了声道:“也是,你连我都不怕。”
“你们人类修士确实很麻烦。”莲泉老祖赞同道。
南嘉鱼:这时候就不用强调这个啦!
说的好像你们妖修不麻烦一样。
但她明智的没去和莲泉老祖争辩,算了,这种时候麻烦当然是越少越好,前面已经有两个大麻烦在等着她了!
逃避不可耻但无用,该来的迟早会来,南嘉鱼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她身后的莲泉老祖发出一声好大的嘲笑声。
南嘉鱼:……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很怂,但你也好欠揍哦!!
南嘉鱼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想揍孩子。
一旁抱着鸟大爷的苏砚脸上流露出同情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倒霉了,这儿还有个更倒霉的。
幸福感果然还是要靠对比。
前方裴献剑尊和松照道尊两人一台戏,南嘉鱼、莲泉老祖、苏砚和一只鸟大爷,三人一鸟直接上演了三出戏!
察觉到动静的裴献剑尊和松照道尊停下交谈,他们抬头看去,看见南嘉鱼,裴献笑了声朝她着手,“鱼儿过来。”
他身旁的松照道尊冷笑了声,对他这昭示主权的行为嗤之以鼻。
南嘉鱼:……
气氛一下就修罗场了起来呢!
一个阴险的笑,一个冷笑。
夹心饼干里的那块夹心南嘉鱼,顿时心下叫苦。
她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走了过去,对着裴献叫了声:“师父。”
裴献笑吟吟看着她,问道:“今日是你初次与人琴道斗法,可有紧张?”
南嘉鱼心下腹诽,就算紧张被你们这么一搞也紧张不起来了。
她摇了摇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因而并不紧张。”
“不愧是我徒儿。”裴献笑眯眯夸赞了句,然后道:“还不快来多谢松照道尊,他听闻你今日与人斗法不远万里前来观战,这番闲心实属少有。”
南嘉鱼:闲心……
你说出来了!
所以你是在嘲讽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吧!
她当即就抬起头朝着对面的松照道尊看去,结果出人意料的松照道尊脸上一片平静,并没有因为裴献的嘲讽而动怒,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吧……
南嘉鱼猜测道,也许松照道尊早就对裴献的垃圾话攻击免疫了!毕竟整个修界无人不知裴献那张嘴一张口就要人命,还有谁是没被他嘲讽过的吗?
“不必听他的。”松照道尊在南嘉鱼开口之前说道,冷冷道:“若三界有哑刑,裴献当第一个受之。”
南嘉鱼:……
开始了,开始了!
可怜的被夹在两块饼干之间的弱小无助夹心鱼鱼,痛苦面具。
“不管如何,我确实要向道尊致谢。”南嘉鱼保持语气的平和,尽量克制说道:“其实,道尊不必为我特意跑这一趟。”
松照道尊看着她,俊美冷肃的脸庞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声音温和道:“你与我不必客气见外,你我之间渊源匪浅,眼下你不明白将来你会明白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裴献不过是暂时占着名分罢了。”
一脸的对正宫的不以为然。
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的南嘉鱼:????
这种外面的野猫跑到家里来对家里的狗子耀武扬威的既视感?
可她没有在外撩野猫啊!
出人意料的裴献对此也并不生气,只是神色淡然笑道:“等那一日到了你再来说这些,眼下说再多不过是给人徒增麻烦罢了。”
松照冷笑一声,嘲讽道:“你是怕了吗?”
“你说我怕了?这真是笑话!”裴献当即笑出声来。
南嘉鱼:……
顿感头大,就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没好事。
别吵了,别吵了!
吵死了!
夹心饼干都要被你们夹碎了!
南嘉鱼无力道:“你们还记得今天是来干甚么的吗?”
见过送考生上考场,然后当着考生的面撕起来影响考生心态的长辈家长吗?
现在南嘉鱼就是这种心情,家里的长辈都不靠谱,只能靠她了!
然而她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看似不像长辈其实年龄辈分最大的万年黑心莲莲泉老祖,这种场面怎么能少得了他?
如果现在有提示音势必会响起,叮咚!莲泉老祖加入战场。
“你们都在闹什么?鱼儿师妹的大日子,可不是给你们闹场的。”莲泉老祖冷冷道,“要闹出去闹!”
正冷嘲热讽明撕暗争的裴献和松照二人停下打口仗。
“莲老祖为何在这儿?”松照道尊远在昆仑道宫不像裴献占据地利随时随刻追剧,落后了十几集剧情的松照不明白那个三界有名的性子乖戾反复无常素来不喜与外人打交道的莲泉老祖怎会出现在这里,还口称他徒儿为鱼儿师妹。
松照道尊:????
我鱼儿徒儿何时成了你这老妖精的师妹?
别胡乱攀关系!
裴献冷笑:你没资格说人家!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听人话!
乱认徒弟/师妹。
莲泉老祖理所当然道:“鱼儿师妹今日琴道初战,我悉心教导她数日,眼下正是考核她实力的最佳场合,岂能错过?”
看似说明,实则炫耀。
南嘉鱼:人已经麻了。
不管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意外了。
松照道尊:有被秀到!
他转头看着前方表情麻木眼神死的南嘉鱼,责怪道:“你要学琴为何不与我说?我教你呀!”
一旁莲泉老祖发出一声冷笑。
南嘉鱼:……
你、们、不、如、杀、了、我、吧!
“这,昆仑道宫路途遥远,来回奔波太麻烦。”南嘉鱼婉拒道,心下吐槽谁会跑去昆仑道宫学琴啊,那她还不如去妙音阁呢!
松照道尊闻言深以为然:“你说得有理。”
“那你何时搬来昆仑道宫?”他又询问南嘉鱼道,“我早已准备好你的道居,只待你前来。”
一旁裴献剑尊发出一声冷笑。
南嘉鱼:……
杀、了、我、吧!
谁都可以,快来个人将他们带走吧!
夹心饼干,夹心都要夹碎了啊!
南嘉鱼只知道裴献剑尊和松照道尊二人凑在一起没好事,万万没想到加入一朵万年黑心莲,直接从修罗场一步到位成火葬场!
就很要命!
四周前来围观的蜀山剑派弟子们吃瓜吃的不亦乐乎,眼睛贼亮,表情发光,再来点,再多点!这瓜真好吃,真香!
两大道尊、剑尊争风吃醋,再加入一位老祖,池子的水更深了!这绝壁是他们吃过的最高等级的瓜!大能的瓜可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而且还没风险!
千载难逢,错过这次就没下次!
不少蜀山剑派弟子就暗搓搓的用传讯符呼朋引伴,“快来,有大瓜吃!惊天动地绝世好瓜!”
于是,山门四周围观的蜀山剑派弟子更多了,且还在源源不断增长中,吃瓜群众正在赶来的路上。
南嘉鱼:……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四周围满了人,且各个脸上都兴奋不已眼睛发亮盯着他们。
“现在进展到哪里了?”这是刚赶来没吃上前头瓜的蜀山剑派弟子。
“裴献师叔祖和昆仑道宫的松照道尊因为鱼儿小师叔争风吃醋差点打起来,莲泉老祖让他们滚要打出去打别影响了鱼儿小师叔的琴道初战,且炫耀了一把鱼儿小师叔的琴道是他教的,松照道尊就酸了,质问鱼儿小师叔怎么不找他学琴,鱼儿小师叔说你住的太远了拒绝了他,松照道尊就说那你来和我一起住啊,我房子都给你准备好了。”吃了全程瓜的蜀山剑派弟子给后来者总结道,“现在鱼儿小师叔还没回答他。”
南嘉鱼:这总结的是个人才!
你不去写话本简直浪费,话本界需要你!
“哇!”
那个后来的蜀山剑派弟子顿时激动了起来,“好刺激!”
“对吧!”另一蜀山剑派弟子说道,“这么刺激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赶紧就喊你来了!”
“对对对,刺激,刺激死了!”那蜀山剑派弟子兴奋道,“真好奇鱼儿小师叔会怎么回答!”
南嘉鱼:我怎么回答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什么时候也喊我鱼儿小师叔了?别跟莲泉老祖学好吗!好的不学坏的学,不敬师叔!
鱼儿小师叔,就很没威严!
难怪这群蜀山剑派的弟子都赶来吃她的瓜,一点都不怕的。
蜀山剑派弟子们:头可断,血可流,吃瓜不能掉!
面对前方等着她回答的松照道尊,以及旁边冷笑的裴献剑尊,还有个嫌事情不够大煽风点火的黑心莲老祖,南嘉鱼叹了口气说道:“鱼儿还是适合生长在江南河川,昆仑的雪太冷了。”
松照看着她,说道:“冰面下的湖水一样的清澈流动。”
“死缠烂打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裴献笑吟吟开口道,“松小照,适可而止。”
松照抬眸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
半响之后,叹了口气。
“昆仑的雪极美,纵然冷冽,却纯白无暇。”他对南嘉鱼说道,“你会喜欢的。”
见他没有再坚持南嘉鱼松了口气,道:“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看昆仑的雪,是否如你所言那般美丽。”
松照闻言俊美冷肃的脸庞闪过一丝笑意,未在多言。
一旁的莲泉老祖凑到南嘉鱼身边,弯了弯唇角,白皙秀美的脸庞上露出可爱的笑颜,天真无邪道:“江南养鱼的池子里总是种满莲花,鱼儿穿梭莲叶间。”
南嘉鱼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啊!然后等到秋天满池枯败莲花莲叶,唯有鱼儿穿行其间。”
莲泉老祖:……
脸上笑容顿时凝固。
瞬间脸黑了。
他咬牙切齿,阴恻恻道:“是吗?”
什么天真无邪可爱笑颜,不存在的。
成功怼了他一把扳回一局的南嘉鱼神清气爽,“是啊!”
“唉,秋天了,该吃藕了!”她装模作样说道。
莲泉老祖沉着脸,独自生闷气。
围观的蜀山剑派弟子们叹为观止。
“不愧是鱼儿小师叔!”
“不愧是鱼儿小师叔!”
“不愧是鱼儿小师叔!”
食物链顶端的鱼鱼,你永远可以相信她!
——
一袭藏蓝色长袍,宽袖长衣的陈煜,从蜀山剑派的山脚下沿着青石台阶缓缓拾步而上。
他俊朗的脸庞上神色沉静,眉眼孤寂。
十年前,激愤之下,他与好友留白割袍断义。他不理解,为何师父不将本门琴道传承传给他,而是传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更不理解为何他的知己好友留白,会接受这份传承。
这在他看来是背叛!
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陈煜无法忍受挚友的背叛,激愤之下与其割袍断义,这十年来他始终无法释怀,如鲠在喉。
今日是他与留白约定好的以琴斗法之日,决定本门琴道传承归属一战,不管结果如何今日此番事情定要了结!
怀着种种思绪陈煜来到了蜀山剑派山门前,与留白一决高下。
然而——
等待他的并非是过去的好友留白,而是一整座山的蜀山剑派弟子们(为了吃瓜这群蜀山剑派弟子们站满了整个山头),以及……蜀山剑派的裴献剑尊和那位昆仑道宫的松照道尊。
至于莲泉老祖、南嘉鱼、抱着白羽音雀的苏砚,则被他忽略了,全归属在蜀山剑派弟子们这个大范围内了。
毕竟他们三没裴献剑尊和松照道尊名气大呢!
如此浩大阵势,陈煜当时就愣住了。
心下惊疑不定,怎么回事?
怎么这般多的蜀山剑派弟子全都聚集在这里,昆仑道宫的松照道尊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莫非……
陈煜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莫非是松照道尊打上蜀山剑派了?裴献剑尊是前来迎战,与他战斗的吗?
这……
这般大事,修界怎么没点风声?
陈煜当下就心神大骇,发生此等大事,那他还能不能与留白斗琴了?
由此可见,这也是个奇人,这种时候两宗交恶两大剑尊道尊大打出手,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和留白如约斗琴。
“这就是陈煜?”
“是吧!”
“看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也许是真人不露相?可别轻视对手!”
四周站满了山头的蜀山剑派弟子们看着下方的陈煜,窃窃私语道,“平平无奇,和鱼儿小师叔毫无可比性。”
那可是能一人搞定三个仙尊老祖,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鱼儿小师叔啊!
刚围观了一场惊天动地三个大佬为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绝世好戏的蜀山剑派弟子们,此刻对南嘉鱼的滤镜有城墙那么后,别说是陈煜了,就算是琴仙来了,他们都要觉得自家鱼儿小师叔天下第一老无敌了!
耳尖听着四周蜀山剑派弟子们窃窃私语的南嘉鱼,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这些人……到底是谁喊来的?”
这和上次红叶书院的叶锦大摇大摆上门踢馆不一样,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留白和陈煜的十年斗法之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围观,怕是整个蜀山剑派弟子都在这儿了吧?
一旁抱着白羽音雀的苏砚就很想说,你扪心自问,这满山头的弟子们哪个是真心来看你和陈煜斗琴的?今日真要是留白和陈煜斗琴,估计来围观的人不多,哪能像这样整个山头全站满了人,还是挤一挤挨着站的那种!
还不都是来看八卦(修罗场)的!
混在人群中的华濛不好意思走了出去,硬着头皮解释道:“都怪我!一不留神就将鱼儿小师叔要代替留白与陈煜斗琴的事情说了出去。”
留白与陈煜十年琴道斗法之约,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人不少。这回他被抓进仙盟牢狱至今未出来,有与他交好的人便前来寻华濛关切问道,“留白如今人在仙盟牢狱出不来,那数日后他与妙音阁陈煜的琴道斗法如何是好?”
那时候华濛也没想到今日这修罗场,谁又能想得到呢?
他当时随口就回答了,“留白不是教了南师叔数月琴艺,届时让南师叔替留白出战。”
南嘉鱼要代替留白出战,与陈煜琴道斗法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一下子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好奇。
南嘉鱼的热度那是留白远不能比的,一来是她身份特殊,整个蜀山剑派或者说整个三界谁人不关注她?但凡诛仙剑主有个风吹草动,那就是大新闻!
二来,南嘉鱼这人太会搞事,上回她和红叶书院叶锦的书道斗法,就让整个蜀山剑派弟子看了一场精彩大戏,直呼精彩妙啊!
所以这回一听南嘉鱼要和妙音阁的陈煜琴道斗法,不少蜀山剑派弟子就来了兴致心生期待,早早就跑来蹲点占位置看热闹了,果不其然!又是一场精妙绝伦大戏!三个大佬和一条鱼鱼的修罗火葬场。
在场蜀山剑派弟子们直呼过瘾,不愧是我鱼儿小师叔!
我愿称之为神,戏剧之神,瓜神!
并且暗下决心,以后但凡是有鱼儿小师叔的地方,势必会有他们!
听完前因后果的南嘉鱼:……
你们这么闲的吗!
吃瓜看戏的蜀山剑派弟子们:就是这么闲的啊!
深山漫漫修行路,闲得无聊嗑瓜子。
南嘉鱼无言以对。
只能说服。
另一边陈煜还搞不清楚状况,不敢妄加开口。
只立在那里不动,眉头紧蹙。似在沉思。
南嘉鱼主动走了过去,对他说道:“你就是陈煜真人吗?”
陈煜闻言抬眸看向她,见是个修为平平的炼气女修,回道:“正是。”
南嘉鱼闻言笑了,“陈真人,等你许久。”
陈煜不明所以看着她。
“你是前来找留白比试琴道的吧?”南嘉鱼说道,“留白让我转告你,这十年也不知你的琴道是进还是退,他不屑和弱者比试,你若是想与他斗琴,需先赢了他教出来的学生。”
陈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到最后直接怒道:“可笑!他留白是在看不起我吗!”
南嘉鱼看着他,见他这幅奇耻大辱震惊愤怒的模样不似作假,心道看来他确实不知道留白进了仙盟大牢的事情呢!当然,也不排除是作假。
她看着面前陈煜说道,“那你不是更应该击败他,将他踩在地下,狠狠反击嘲讽回去吗!”
南嘉鱼的这个说辞让陈煜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如此激进的做法,但……
她说的不无道理,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留白的学生是哪位?”他问面前南嘉鱼道。
南嘉鱼笑吟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陈煜:……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