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自称是师父死对头的徒弟(南嘉鱼 我师父说在外惹事...)

南嘉鱼、苏砚看着前方崩溃大哭的叶桑桑,脸上神色平静。

至于莲泉老祖一脸冷漠走神的表情,人类的事情他并不关心,眼前这一幕,在他看来无异于闹剧。

“是他吗?”南嘉鱼转头问身旁苏砚道。

苏砚看着前面牢房里关押的叶家主,沉吟道:“他身上却有邪魔的气息。”

那双血红的眼神就是典型的邪魔特征。

苏砚语气深沉说道:“这得问诛仙剑主。”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莲泉老祖问道:“他还有救吗?

莲泉老祖无语看着她,冷冷说道:“没救了,杀了吧!”

正哭的伤心不能自抑的叶桑桑:……

差点哭不下去,想跳起来破口大骂。

“还是努力救一救吧。”南嘉鱼劝道,“你看叶道友哭的那么伤心,抢救下吧!”

南嘉鱼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转头对着前方眼圈通红带着泪痕的叶桑桑说道,“叶道友,你爹的情况毕竟复杂,我们会尽力而为。但这一时片刻找不出解决你爹身上邪魔的办法,暂且给我们些时间思考对策。”

叶桑桑听后心下不由诧异,没想到她会松口答应。看这群人方才那副模样,她还以为事情没有回转余地。叶桑桑觉得有些奇怪,但南嘉鱼的表态正是她要的,所以她很快的就将这种怪异抛之脑后,对着南嘉鱼说道:“道友大恩,毕生难忘!”

“爹,你听见没有。”她转过头对着牢房里的人强忍哽咽说道,“很快你就能出来了。”

牢房里的叶家主没有说话,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

“爹,女儿先走,下次再来看您。”叶桑桑伸手擦拭了下眼角,然后转身与南嘉鱼一行人离开了地牢。

牢房里的叶家主,目光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离开地牢,外头阳光明媚将一切阴暗潮湿驱散。

叶桑桑此刻也恢复了冷静,她转过头对着南嘉鱼一行人说道:“诸位远道而来,府上早已为诸位安排了居所和接风洗尘宴,还请随我来。”

她亲自带着南嘉鱼一行人前去安置,等将他们安置好,她才告辞离开。

苏砚站在屋子里,对着南嘉鱼撇了撇嘴说道:“这叶家大小姐真当人是蠢的,演戏演得一点都不好,破绽百出。”

“她也没想要我们信吧。”南嘉鱼不以为然道,“她那戏本来就不是演给我们看的,与其说是演戏,倒不如是洗白。叶家窝藏邪魔五十年,叶桑桑作为知情人,肯定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洗白脱罪的,还有什么是比亲情更好的洗白借口?不忍将父亲送去仙盟处刑,一念之仁将父亲窝藏数十年,也算合情合理。”

“倒是那叶家主,当真是邪魔入体了?”南嘉鱼问道。

苏砚说道:“地牢关着的那位,确实身上有邪魔气息。但身上沾染了邪魔气息,并不一定就是为邪魔侵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叶府确实有邪魔存在。”

“和我想的差不多。”南嘉鱼说道,“就不知道叶桑桑她到底想做什么。”

哭都哭的那么假。

但若不是有所图,何必搞这一出?

“且再看看,早晚露出马脚。”南嘉鱼道。

苏砚点头,“既有邪魔,就当除之。”

是夜。

叶桑桑设下宴席替南嘉鱼一行人接风洗尘。

“多谢诸位前来,这杯我敬你们!”叶桑桑举起手中的酒杯,敬酒说道。

南嘉鱼、苏砚给面子的喝了这杯酒,一旁莲泉老祖坐着不动,碧衫貌美的少年男童脸上神色一片冷漠。

叶桑桑见状面露尴尬,看着他问道:“可是招待不周?”

莲泉老祖闻言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看都不看她一眼。

一旁南嘉鱼嘴角抽了抽,心道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叶桑桑戏演的不像,起码人家还有在演戏,他们这边这位……那就完全是摆烂,装都不屑装一下的。

好在诛仙剑主在外风评就那样,莲泉老祖这本性演出意外地符合人设。

真诛仙剑主南嘉鱼:其实我本人真不那样。

风评被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的就是她。

“莲师兄他一贯如此,叶道友不必在意。”南嘉鱼打圆场说道。

叶桑桑闻言果然不再问,对于诛仙剑主的传闻她也是知晓的,在她看来诛仙剑主就该是这样,冷漠无情残忍嗜杀,若是能够平易近人给人面子好声好气说话,那岂会是诛仙剑主!

平易近人好说话的南嘉鱼:那还真是对不起哦!

宴席上,众人闲谈。

叶桑桑似不经意问南嘉鱼道:“我看道友称呼莲道友为师兄,不知道友是哪位尊者的弟子?”

这是有心打探南嘉鱼的来历,修界剑尊道尊就那么些,他们的徒弟断没无名之辈,南嘉鱼这个横空出世年少修为低下的女修,难免引人好奇。

这个南嘉鱼早有准备,她不慌不忙道:“我师父乃是北斗剑主宁殊。”

闻言,叶桑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啊!

是那位的话,倒也正常。

北斗剑主宁殊与紫薇剑主裴献是老冤家了,二人是同辈剑修,皆是罕见少有的天才,但宁殊剑尊处处被裴献剑尊压一头,裴献剑尊号称剑道第一强者,宁殊剑尊屈居第二。

这两人在修界也是有名的老对手,万年老二宁殊剑尊素来不服裴献剑尊,什么都想和他比。

如今裴献剑尊收了诛仙剑主为徒,想来宁殊剑尊心下不服故而也收了个徒弟与他相斗比拼。

叶桑桑瞬间就脑补了一出大戏,看南嘉鱼的目光都充满怜悯同情,诛仙剑主天定的剑道奇才,就不是一般人,将来注定不凡成就一番杀业伟业。你以诛仙剑主为对手,只怕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追赶上,有那样一个要求你的师父,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容易啊!

南嘉鱼:……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看懂了她的意思。

希望回去之后,宁殊剑尊不要找她麻烦。

就算要找,也请找裴献!

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在南嘉鱼一脸忧愁的对裴献说道:“莲师兄是诛仙剑主,那我呢?我该怎么编,才不会让人怀疑。”

裴献笑吟吟道:“这有何难,他用了你的身份,你用他的身份不就行了?”

莲泉老祖的身份是什么?

宁殊剑尊的弟子啊!

南嘉鱼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有道理!

“师父,你可真棒!”她真心实意夸赞裴献道,这种阴损的法子也想得到,宁殊剑尊听了想打人。

然后南嘉鱼没有一点心理包袱就采用了裴献这个办法,如果宁殊剑尊有意见,那到时全推到裴献身上去,反正主意确实是他出的。

自以为知道了真相的叶桑桑真心实意对南嘉鱼说道:“你也不容易啊!”

南嘉鱼笑了笑,说道:“这世上,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叶桑桑闻言一怔,随即叹气道:“是啊!”

人活在世,岂有容易的。

一时间安静,无人说话。

坐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苏砚:……

无语望天。

造孽啊!

希望宁殊剑尊知道后能够冷静,不要那么冲动,千万别再一剑劈坏一座峰头了,那都是灵石啊!

“对了。”南嘉鱼像是突然想到,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叶道友兄长?”

叶家有位大少爷,云州城内无人不知。叶桑桑也数次提到了她兄长,只是她口中的兄长这一整天都没露面。

叶桑桑闻言愣了下,随后若无其事道:“兄长前阵子闭关,一直未曾出关。”

南嘉鱼听后笑了,“你兄长倒是勤勉,道心坚定令人佩服,这种情况还能安心闭关。”

老爹被邪魔占据肉身,都上蜀山剑派请人来诛邪灭魔了,他还能老神在在的闭关,就只能说六六六。

叶桑桑脸上笑容勉强,说道:“实不相瞒,正是因为兄长闭关不知情,所以我才敢自作主张前去蜀山剑派求救。”

“兄长他……与父亲感情深厚,他断不会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南嘉鱼闻言笑了下,“原来如此。”

一旁苏砚冷不丁插嘴,“那你兄长需要重判,知情不报窝藏邪魔不知悔改者量刑加重。”

叶桑桑:……

她脸上表情更加勉强,“不愧是苏真人。”

苏砚耿直道:“你们兄妹二人知法犯法,都需加强仙盟律法学习。”

“……苏真人教训的是。”叶桑桑强忍着说道。

南嘉鱼看着她的脸色,同情极了。

若她记得没错,叶桑桑是苏砚的迷妹吧?她好像说过她崇拜苏砚来着的,被自家偶像这么无情批判法盲,叶桑桑估计偶像滤镜全碎,想杀了人吧!

宴席散场之后。

南嘉鱼、苏砚、莲泉三人回去居所。

走远之后,莲泉老祖忽地道:“我给你的莲子还有吗?”

南嘉鱼愣了一下,然后道:“有的。”

“给苏砚一颗。”莲泉老祖道。

南嘉鱼很快反应过来,“饭菜酒水有毒?”

“一些小把戏罢了。”莲泉老祖满脸轻蔑不屑道,“不过是些迷人心智乱人神魂的阴毒之物,你和苏砚服一颗青莲,不受影响。”

南嘉鱼取了一把青莲子分给苏砚。

这种情况,苏砚也没有拒绝,接了过来。

“是叶桑桑下的毒?”苏砚说道。

“我倒觉得不是她。”南嘉鱼说道,“这太明显了,她不至于那么蠢,而且我觉得很奇怪……”

“叶桑桑这个人很奇怪。”

南嘉鱼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矛盾违和感。

“比起她,我更好奇那位闭关的叶家大少。”她说道,“明日我们去城中打探一下吧,上回那个茶水铺的老板似乎有话要说。”

可惜因为莲泉老祖不耐听,他们没听完就走了。

想到这里,南嘉鱼看向身旁莲泉老祖说道:“要不明天你留在叶府,我和砚砚出去打探消息?”

莲泉老祖当即蹙眉,不悦道:“你嫌我烦?”

南嘉鱼:????

到底是谁嫌弃谁啊!

“不是你嫌弃人群吵闹吗?”她没好气说道。

莲泉老祖眉头紧蹙,秀丽小脸皱起,似有纠结,最后道:“明日我与你们一道去,这阴暗之地我一刻也不想留。”

南嘉鱼看着他,心道可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了哎!

所以,和我们待在一起就没关系吗?

但她怕某个人恼羞成怒,体贴的没说。

次日。

南嘉鱼、莲泉老祖、苏砚三人离开了叶府,去城中打探消息。

当然对叶桑桑是不能这么说的,南嘉鱼找了个说辞,“我们是第一次前来云州,难得下山一趟,所以想去城里逛逛。”

叶桑桑不以为奇,笑着道:“云州是个美丽的地方,诸位会喜欢的。”

倒是没有怀疑。

离开叶府之后。

南嘉鱼一行人直奔昨日那家茶水铺。

“呦!三位喝茶呢!”茶水铺老板看着他们一行人,笑盈盈招呼道。

“老板上壶茶。”南嘉鱼说道,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苏砚和莲泉老祖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

“好嘞!”

店家上了茶和瓜子。

南嘉鱼捧起茶杯喝了口,然后放下,她对着茶水铺老板笑吟吟道:“店家,和你打探点事情。”

坐在她身旁的莲泉老祖看了眼桌上那杯劣质茶水,眉头蹙了蹙,没说话。

苏砚倒是不讲究,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耳朵注意听着旁边南嘉鱼和茶水铺老板的对话。

“客官要打听什么?”茶水铺老板笑眯眯说道,“我在这儿开茶铺二十年,不夸张的说城里大小事情就没我不知道的。”

“那感情好。”南嘉鱼说道,“叶家大少爷的事情你可知道?”

“您问他啊!”茶水铺老板说道,“那位叶大少的事情,整座云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南嘉鱼来了兴致,感兴趣道:“怎么说?”

茶水铺老板便兴致勃勃道:“叶家大少也是个传奇人物,这叶家啊祖上是有名的符箓世家,族里出了好几位厉害的符师,也算是辉煌过。只可惜到了叶大少父亲那一代,家业衰败没落了。”

“叶大少的父亲,人称叶三爷也是个风流人物,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红颜相好无数,鼎鼎有名,可惜后来生病了,一直在府上养病再没出来过。”

“生病?”南嘉鱼说道,“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生的病,再没出现过?”

“这有些年头了,叶家都是修士与我们普通凡人不一样,这寿元长着呢!”茶水铺老板想了许久,说道:“大概是五十年前的时候吧,那会我还在酒楼做学徒。”

他笑了笑,脸上褶子皱起,“都五十年了!我也老了。”

“罢了不提这个。”茶水铺老板继续说道,“要说叶大少就不得不提他父亲叶三爷,叶三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自然是守不住家业的。传到他父亲手上,叶家已经成了个空壳,偌大的叶府连个仆人都请不起,这就发生了后来的一件大事。”

“这叶三爷找林家借了一大笔钱,这钱自然是还不起的,林家就趁机抢夺叶家的符箓传承,叶三爷答应了,祖宗传下来的家业就这样舍了出去。”茶水铺老板一脸唏嘘说道,“叶三爷败家,可他有个好儿子,叶大少不能接受祖传的符箓传承就这样被林家夺去。于是他前去林家争论,最后提出与林家少爷斗法一决高下,若他输了从此卖身给林家做牛做马,若林少爷输了,那这债务一笔勾销。”

听到这里,南嘉鱼挑眉:“林少爷答应了?”

“答应了。”茶水铺老板说道。

“谁赢了?”南嘉鱼问道。

“这自然是叶大少赢了啊!”茶水铺老板笑着说道,“也不知那叶大少从何处得了机缘,竟然一剑伤了林少爷,赢了这场斗法。”

一旁苏砚忽地问道:“你说的林少爷,是林青玄?”

“哟!”茶水铺老板看着他,惊讶道:“您认识林少爷啊!”

苏砚闻言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南嘉鱼见他脸色不对,问道。

苏砚眉头微蹙,对南嘉鱼说道:“若是我知道的那位林青玄,他绝不会输。”

“哦?”南嘉鱼道。

“小师叔有所不知。”苏砚叹气说道,“这林青玄是少有的剑道天才,五十年前的话,他已是筑基后期修为,差一步结丹。”

“那这五十年,可有他的消息。”南嘉鱼问道。

苏砚听后眉头皱的更深,“确实,最近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南嘉鱼:最近……

你们修士的时间就离谱。

“你这么说,确实奇怪。”苏砚看着她,说道:“按理来说,他早该结丹了。”

可却并没有林青玄结丹的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