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 77

舒棠逃离了超市。

如果不是没法逃离地球——

是的,舒棠连这个星球都不是很想待了。

《恋爱进行时》节目组在冬日假期结束后,终于重新开拍了。

舒棠一大早就看见了郭导,从未发现郭导的秃头如此亲切。

郭导也感觉到了舒棠的热情,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从前舒棠也营业,但是总算是让郭导觉得她像一只戳一下动一下的死鱼,很没有营业的激情。

现在的舒棠,就像是突然间对他有所企图一般热情,让郭导满腹狐疑。

倒是人鱼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郭导松了一口气,习惯了人鱼的目光从他的头顶过去的忽视感,还有点亲切。

人鱼竟然心情很好地朝着他点了点头,郭导惊了一下,有点受宠若惊。

郭导以为舒棠家会在什么豪宅里,结果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神庙,于是很兴奋地带着摄影师去拍风景了。

舒棠确定了那只污言秽语的鹦鹉被关在了后院,不会出来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这才回来收拾东西。

舒棠塞了一堆东西进行李箱里。

说实话,人鱼从未见过这么未雨绸缪的人,舒棠似乎在收拾东西方面,很有忧患意识,备用牙刷都指挥着神拿带了仨。

要不是床带不走的话,小人类估计能把大床给扛走。

人鱼于是很自然地把婴儿灭绝器塞了进去。

舒棠心想,不是已经塞了一盒么?

她以为自己失忆了,回头清点的时候发现——嗯,人鱼参考她的牙刷,带了三盒。

舒棠:……

淦。

*

节目组分三路,从各自城市出发到达潮声乡所在的市,然后集合乘坐大型保姆车,从车上开始直播。

说到这潮声乡,上车前,郭导给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三年前,《变形计》节目组找到了潮声乡的一个少年拍了节目,因为斯文秀气的长相和气质,少年一炮而红。

连带着,风景宜人、四季如春的潮声乡开始热了起来,但是因为特殊的地形,来旅游的进山都挺遭罪的。

旅游因为道路被限制,但是并没有限制那个很有古韵的少年宋枯开始走红网络。

他在某站上拍摄一些美食、生活视频,因为长得眉清目秀,气质绝佳,成为了某站的美食区大up主。

去年的时候,某生活系慢综艺也来到了这里拍摄,宋枯作为东道主,也参与了综艺。

宋枯在综艺上的表现,也让他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节目组能选择潮声乡,其实是合情合理的。

尤其是宋枯人气很高,十九、二十岁的青葱少年,外貌条件很优越,上恋综,也很符合人美、景色美的视觉定位。

他就是本期恋综的特邀嘉宾了。

一上巴士,宋音音就和符生玉他们翻出来了宋枯的美食视频来看。

——果然,宋枯的粉丝都有五百多万了,人气非常高,每个视频都是百万、乃至千万的播放量。

嘉宾们忍不住咋舌,都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果然,今天的直播间,也不怎么平静了。

节目组一公开要去潮声乡的消息,老观众们很高兴,因为潮声乡有很美的薰衣草田、溪流和山谷,场景很梦幻——很适合谈恋爱。

而年下小奶狗的加入,也很有看头。

但,显然,宋枯的粉丝不这么认为。

——毕竟上一个慢综艺,有嘉宾娇生惯养、很是耍大牌,愣是叫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照顾了全体成员,虽然宋枯圈粉无数,却十分辛苦。

恋爱进行时的嘉宾们虽然都不是什么明星,但是都是长在都市里的精英,哪里去吃过苦?

尤其是舒棠,作为舒氏的小公主,和上个慢综艺的那个作天作地的小花人设是有些相似,宋枯的粉丝就很反感这一类大小姐。

直播间里,就多了很多新观众:

【不知道来潮声乡做什么?少爷小姐变形计么?】

【又有综艺来毁我的心灵净土了】

【别到时候又拖累我们枯枯】

……

种种言论立马激起了恋综老观众们的反感。

尤其是新观众们本身带着偏见来,一开始就集火了最惹眼的舒棠,因为她今天穿得很漂亮,毛茸茸的呢子裙,红色的高跟皮鞋,系着围巾,瓷□□致的面容和有些陈旧的保姆车格格不入。

本以为会看见舒棠抱怨保姆车颠簸,结果:舒棠直接坐在了祝延的身上。

弹幕:【人肉缓冲垫,笑死,根本不颠。】

她也没有和之前那位女明星一样抱怨车上气味大、颠簸之类的,舒棠全程都在认认真真玩祝延的手。

弹幕:【环境差?笑死,根本不关心】

新观众可能不明白什么是恋综,但是感觉到了大为震撼。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棉花还弹出了一把狗粮。

舒棠把人鱼的手翻来翻去。

特殊时期的人鱼不仅耳后的鳍会变红,手指也会微微开始发红,苍白的皮肤会有血色,然后,是腰腹

等到三个月结束后,就会恢复原本的蓝色。

舒棠:说实话,粉蓝色限定版人鱼也挺好看的,就是有点消受不起。

舒棠感觉自己要做点超越低俗的趣味,升华灵魂的事。

于是她就找神说要玩小人游戏——

真·升华灵魂。

一直升华到了高空俯瞰。

他们已经到了潮声乡附近,舒棠和神的意志在到处溜达。

人鱼带着舒棠找到了深山当中的神庙。

比起七百年前,这里破旧得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木材几乎都被烧烂了,倒是当年的信徒们打造的砖墙很结实。

舒棠说,“到时候去山上看看吧。”

人鱼也看了看这里,按理说应该想起当时浑浑噩噩,孤寂、绝望的时光,也应该想起那些尖叫着的“怪物”骂声、还有那场大火。

可是神奇的,人鱼只想起来了梦里小人类打来井水,一遍遍地给他擦干净手心的样子。

他们俩灵魂出窍,故地重游,一路看过去。

但是在观众们眼里,就看见了舒棠玩着玩着脑袋就一歪,在祝延身上睡着了。

新观众疑惑:【在直播呢,这样真的合适么?】

不是说恋综都是工业糖精,随时随地都得营业么?

弹幕幽幽道:

【对啊,海棠花cp难道不一直是自顾自秀恩爱,然后横着走么?】

【没办法,靠脸吃饭就是这么任性】

靠脸吃饭的含义就是——直播睡觉,绝美的睡颜都能让直播间人气往上蹿。

潮声乡确实很偏僻,到了快进村的时候,车就走不动了。

前面的郭导无奈道,“下雨路上都是泥,大家下车走过去吧。”

因为一场大雨,地面泥泞,前面的车轮胎都陷了进去。

宋音音第一个下车,身后的嘉宾们陆续下来,还好大家都带了行李,换了好走的鞋子。

舒棠的小红皮鞋,还是高跟,一看就是不能走路的,弹幕上的新观众立马开始说:

【她怎么不换鞋,走山路穿这种鞋子脚要磨破吧?】

【她这样也太没准备了!别到时候走不动了又拖累人……】

老观众们笑而不语。

果然,舒棠坐在了车边,看向了人鱼。

人鱼伸出手,很自然地——

把舒棠放在了肩膀上。

来到了潮声乡,两个人都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就连舒棠都感觉自己变回了那只臭小鬼,上神的肩膀坐着,都觉得很自然。

就是一低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

舒棠似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环顾四周,和每个人对她投注目礼的人微笑点头,社交悍匪扶了扶墨镜,“亲爱的,快走吧。”

神明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不放肩膀上,难道揣兜里么?

然后两个人就很自然地飘走了。

其他人:……

观众们:……

本来想要来嘲笑大小姐的,但是发现大小姐穿成这样,的确是不需要走路的。

想要杠她怎么能对自己cp呢,结果被告知:大小姐自从和祝延在一起之后,就没怎么走过路。

新观众以为是什么大小姐变形记,结果忘记了,这是个恋综。

还有冷冰冰的狗粮啪啪地往脸上甩。

神是真的飘走的,舒棠发现,神其实离地有一点距离,要不是泥巴地模糊了视角,画面会变得很惊悚。

神有点小洁癖,不严重,但是有时候有点不着痕迹的,安静、矜持的嫌弃。

毕竟他穿古装的时候,永远是飘着走的。

这样衣摆就绝对不会扫地板。

舒棠感觉很好,觉得下次穿礼服的时候可以让神帮忙飘着走过去。

*

节目组走得不快,但是这里距离潮声乡已经很近了。

大家也终于看见了宋枯。

眉清目秀的宋枯一出现,弹幕上的新观众就开始尖叫。

老观众们顿时以为是怎么样的天仙——结果镜头一对准,清秀少年眼角有一滴泪痣,但是怎么说呢,珠玉在前。

在神仙气质的祝延面前,这个宋枯就显得很是平平无奇。

宋枯和村老是来帮忙带他们进山里。

舒棠也忍不住看宋枯。

看了一眼又一眼。

以至于人鱼也看向了宋枯,然后很核善地问舒棠,

“亲爱的,他,比我好看么?”

人鱼竟然吃醋了,而且是第一次和人吃醋,不是和大肥猫较劲。

舒棠很稀奇。

人鱼歪头,“亲爱的,你想看我怎么吃醋的么?”

舒棠立马缩了缩辟谷,然后凑过去,小声和神叽叽咕咕。

其实舒棠完全可以在心里说,但是每次她都要偷偷地和神咬耳朵,表现得像是在做贼。

舒棠小小声:“亲爱的,你不觉得他很像阿苦么?”

明明长得很不像,可是舒棠一眼就莫名觉得——

这不是阿苦么?

七百年前的四位神侍,悲、苦、哭、慈当中的阿苦。

阿苦这个名字是特殊的,只有最大家族江家的继承人,才能叫做阿苦。

——江苦。

舒棠当小鬼的时候,经常看见阿苦和阿哭偷偷摸摸拉小手,然后飞速跑回去给神打小报告。

如果仅仅是海神,也许认不出来——七百年前,神有过一段时间的记忆错乱,而且宋枯换了一具身体,已经没有家臣的气息了。

宋枯可能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但——

舒棠在梦里当小鬼的时候穷极无聊,嗑过cp。

当时她唯一的乐趣就是看阿苦和阿哭演爱情剧,她天天飘过去看他们俩偷偷拉手,每天都要和神汇报他们俩的新进度,就和看电视剧似的。

他们俩亲嘴那天,棠小鬼甚至和神念叨了一下午。

他们俩究竟是怎么亲的、如何不把神放在眼里,在神庙的柱子后面偷摸亲得啧啧响的。

以至于念得神耳朵里全是“啵嘴”、“咬住嘴唇疯狂亲”,然后忍无可忍,把棠小鬼啵得啵得的小嘴给堵住了。

对于阿苦来说,已经过去了七百年,但是对于舒棠而言,这电视剧她才看了不过几天的时间,才嗑过的cp。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男主角来?

舒棠小声问,“所以,舒明悠说的那个,活了七百年的不死者,就是阿苦?”

人鱼歪了歪头,舒棠感觉有冷风飘过。

是传说中的杀气。

显然,人鱼终于通过接吻记忆法,想起来了自己当年选出来的神侍。

七百年前,七大家臣全部背叛了神,为首的江家更是没有一个无辜者,就连拿童子祭海这种命缺德事,都是江家提出来的。

当初被困在笼子里的人鱼,离开牢笼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了江家。

那,阿苦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

宋枯还不知道,因为被嗑过cp而猝不及防掉了马甲。

他像是一个真正的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一样,有着青涩的笑容。

就连嘉嘉似乎都对他很有好感。

三言两语就很自然地融入了大家。

宋枯带着节目组的众人来到了村里,把节目组安顿在了几座青砖的小院子里,又热情地告诉大家要怎么去集市上。

宋枯要去帮舒棠拿行礼的时候,舒棠径自走过了他。

嗑cp归嗑,但是自从江家背叛了神之后,舒棠亲眼目睹了一切之后,只觉得他们都虚伪又假惺惺,哪里还能对任何家臣有好感?

她不怎么搭理宋枯的一幕被拍到,宋枯粉很不满,就发现人鱼更加目中无人,看宋枯的眼神像是在路过的一只蚂蚁。

新观众纷纷谴责这一对怎么能这样?

旧观众们劝他们佛系一点,习惯了就好。

新观众:??

这还能习惯?

舒棠和神都知道潮声乡有古怪——很有一种“请君入瓮”的味道。

但是就连舒棠都并不害怕,她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还挺兴奋的。

就是这地方很久没有住人了,潮哒哒的,被褥什么的都要买新的,节目组一行人就去集市上买东西了。

虽然这一次节目组没有限制价格——但是这里属于是有钱都花不出的类型。

村里的确比较封闭,买东西的地方就是一个很原始的集市。

舒棠买了两床新的棉被,很干净,还被晒得香香的。

神买了一些老乡家里干燥的柴火和艾草,打算回去熏熏潮湿的屋子。

老婆婆笑呵呵地问道,“阿妹,你们俩是夫妻么?”

舒棠停了一下,“结婚十年了。”

人鱼,“孩子一岁了。”

新观众:??

旧观众:好了,又是那条一岁的金鱼宝宝。

他们俩一路逛过来,因为俊男靓女的组合,总是有人来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这个村里的人都蛮传统的,当地人喜欢用方言叫人“阿兄”、“阿妹”

七百年前的梦境里,棠小鬼和神下山的时候,也经常听见当地人这么叫。

舒棠觉得很有熟悉感,于是抱着棉被出来的时候,就突然叫人鱼:“阿兄!”

人鱼低下头,然后笑了一声,低声叫道,:“阿妹。”

他本来声音就好听,叫亲爱的,有种亲昵的感觉。叫阿妹的时候,两个字像是在舌尖一转,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还有一种,难得的少年气。

舒棠觉得很好听,想他多叫几声,于是就一路阿兄、阿兄地叫了过去。

这一对在前面走,后面的郭导就被老乡叫住了,八卦兮兮地打听:

“听说你们节目组有一对兄妹结婚十年了?孩子还一岁了?”

村民的眼神十分异样,仿佛在说:你们节目……正规么?

郭导:???

亲眼见证谣言是如何扩散的观众们:?

*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节目组就在天黑的时候结束了拍摄。

舒棠和神回到了小院子里,开始熏艾草,生火盆熏屋子。

一烧热,屋里的湿气就慢慢地蒸发掉了。

舒棠走得腿上都是泥,红色皮鞋都不能看了,被神提溜去了床边,然后抓着她的小腿,帮她擦拭腿上的泥巴。

人鱼烧了热水。

舒棠想要收腿,又被他抓住了腿。

在他的手里,她无论哪里都显得很小巧。

舒棠被看得忍不住扭过头去。

周围很安静,很黑,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人鱼又烧了水,舒棠洗完了澡,才进了被窝里。

除了一盏灯之外,外面都是黑色的,春日刚刚到,连蝉鸣都听不见,于是对方的呼吸都那么清晰、明显。

他们两个安静了一会儿。

舒棠缩着脚,往被窝里钻,然后,被懒洋洋的凶兽,一尾巴掀翻在了床上。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一旦视觉被限制,于是触觉就变得非常明显。

舒棠有些惊吓地发现——

今天的吻,到了腰窝并没有停止,还往下,一直到了……

她惊叫了一声,就要像是毛毛虫一样地拱着往前逃离。

他似乎觉得这样也很方便,也没有阻止,就是大手把住了她的腰,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沙哑,有种说不出来的侵略性。

人鱼叹息了一声,“亲爱的,你似乎,很喜欢撅着啊。”

呼吸打在腿间的皮肤上,让她腿软发抖,几乎跪不住。

他歪头说,“阿妹,乖。”

可是就像是在深海巨兽的利齿下被撕咬着脆弱脖颈的猎物,感受着被利齿撕磨、啃咬着脆弱的致命位置。

她趴在了软乎乎的温热被子里,呼吸着上面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拱着腰撅着,发出了小猫一般的叫声和求饶声。

明明人鱼的唇是凉的。

可是她却热得抓住了被子,手指发抖,指尖发白。

仿佛要被剥夺掉一切理智的疯狂。

她哭着蹬腿,忍不往前缩,然后求饶说,“别咬,别咬……疼。”

人鱼的吐息很近,打在皮肤上,于是浑身都随着他的吐息微微发抖。

人鱼轻笑着问她,“阿妹,叫我什么?”

黑暗里,人鱼的眼神侵略性极强,抬眸看她。

完美漂亮的薄唇上,还有水渍。

歪歪头,漂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舒棠咬住了被子,哭着叫亲爱的。

可是没用。

她叫错了。

许久之后,发抖的嗓音传来,像是黑暗里,失控哭泣的小兽。

她说,“阿兄、阿兄。”

……

……

舒棠抱着自己的腿,呆滞地躺在床上。

美好的品格呢?禁欲的气质呢?高尚的情操呢?

神看上去的确是仙气飘飘,正在眉眼沉静地收拾残局。

此时的神像是天上的仙君下凡,尤其是灯下氤氲的暖光里,月光一般的长发晕开光晕,有种谪仙一般的气质。

然后谪仙问她:

“你脱还是我脱?”

舒棠像是一条死鱼突然间眼里有了光,她飞速往被子里拱,然后死死捂住了自己全身上下仅剩的小裤裤。

小裤裤就像是节操,好不容易穿上了,绝对不能再脱下!

但是清风朗月的月下谪仙,歪了歪头,轻笑

问她:“还能穿么?”

怎么说呢,这句话本来是十分善解人意、又很体贴的,但是在这个场景下……

舒棠捂住小裤裤的手渐渐松开,像是一条死鱼眼里最后的光也消失了,然后缓慢地捂住了脸。

谪仙就被逗笑了,笑得不行,抵在了她的耳边足足笑了五分钟。

舒棠:痛苦,扭曲,想逃离星球。

人鱼勾了勾冰凉的手指,就解下了小裤裤。

人鱼走了,还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顺便——把床单也换了。

舒棠躺着想:明天别人发现床单洗了晾出去,也可以说是水撒上去的,黑灯瞎火,洒点水很正常,有人信么?

她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节操,一点也不重要。

舒棠就渐渐松弛了下来,她想,人果然,就是这么一步步堕落下去的。

她爬了起来,裹着被子,鬼鬼祟祟地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但,事情是这样的,一旦你想要找某个东西的时候,此样物品往往会离奇失踪。比方说舒棠明明记得自己带了很多条小胖次,但是她去找的时候,竟然一条都没找到。

舒棠翻箱倒柜,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人鱼回来就听见了舒棠躺在床上,内心os:我不想活了。

人鱼又笑了半天。

其实行李箱里还有别的内裤的,比方说男士的。

舒棠看了看人鱼骨节分明的手上递过来,死也不肯穿,在床上捂住了被子。

人鱼慢条斯理地低头擦手,然后抬眸看她,微笑,

“亲爱的,不穿的话,那就光着吧。”